餘應先身子一躍，朝著自己記憶中剛才張君寶所在的位置跳去。
他的身子猛地紮進了雪地深處，可惜在這裏並未發現張君寶。
“被雪帶走了！”餘應先躍出了雪地，身子立於雪麵之上。
看著不斷坍塌崩落的積雪，餘應先眉頭緊鎖。
在他眼前一片狼藉，之前的山坡已經大變樣了。
張君寶被雪崩帶走了，而且還是埋下雪下，這個樣子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
雪崩一直往山下衝去，從這裏到山底有數千丈，也就是說張君寶在哪裏都可能，他不可能找到張君寶的屍首。
沒錯，張君寶死定了。
在這種巨大的雪崩之中，沒什麽人能夠活下來，更別說是一個受傷的張君寶了。
感受著腳底積雪劇烈的崩潰，餘應先的臉色微微一變。
這一次的雪崩真的有些大啊，他要是再留在這裏恐怕也會出問題，天地自然之威，是人力所難以抗衡的。
“算了，隻不過是失去兩塊玉佩罷了，那什麽萬壽無量功其實不算什麽，丟了就丟了吧。”餘應先很快便調整了心態。
對他來說，這次最大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從張君寶身上找到了三張金箔，補齊了如意功內功心法，這就夠了。
至於萬壽無量功，就算有那兩塊玉佩還得繼續參悟才行，說不定自己一輩子都無法找出其中的玄機，所以玉佩就顯得有些雞肋了。
總之在他心中，萬壽無量功肯定是無法和純陽宗的核心功法相比。
既然如此，自己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失去了便失去了。
至於那四張金箔，差不多也是如此。
因為他已經得到了完整的如意功經文，有沒有金箔已經無關緊要了。
雖然說沒有見到張君寶的屍首，但他已經可以確定張君寶必死無疑。
看著自己上方還有更多的積雪崩落而下，轟鳴聲越來越響，餘應先無法澹定了，他腳下一點，迅速朝著一側急速掠去。
張君寶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因為餘應先就站在自己的上方，隨便都能給自己最後一擊。
而就在這個時候，張君寶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受到了積雪的擠壓，力道極大。
還未等他想明白這是怎麽迴事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在移動，而且這個速度越來越快。
耳旁還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這個時候，張君寶才意識到雪崩了。
“是我跳下來使得這裏的積雪受到了震動？”張君寶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他覺得不僅僅是自己，餘應先下來大概也是一個原因。
雪崩發生的原因有不少，自己兩人跳下來大概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或許和自己兩人沒關係，雪崩本身就會發生，正巧自己兩人就這麽碰上了。
張君寶能夠感覺到自己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周圍積雪擠壓他的力道越來越大。
他現在完全處於黑暗之中，上方的洞口早已被雪覆蓋，他現在連動動手指都辦不到了。
“被雪崩埋了，窒息而亡啊。”張君寶沒想到自己是這個死法。
不是跳崖摔死，也不是被餘應先殺死。
想到餘應先，張君寶還是很遺憾。
自己是拿迴來金箔和兩塊玉佩，可這已經沒什麽意義了。
餘應先得到了經文，完全可以修練了。
想到這裏，張君寶不由暗罵了自己一聲。
眼下性命難保還在想功法的事，簡直有些不可理喻。
可自己現在根本難以動彈，想要自救都做不到。
而且在這種巨大的雪崩麵前，人力太過渺小了，如果抵擋？
隻能隨波逐流，等雪崩停止了。
張君寶覺得自己恐怕很難等到雪崩停下了，因為他現在的唿吸越來越困難了。
還有身體受到的擠壓，讓他全身劇痛，就好像要被擠扁一樣。
張君寶的意識開始模湖，窒息再加上原本的傷勢，神識創傷似乎有爆發的跡象。
還能找到出路嗎？
張君寶在問自己，被困在雪崩之中，他根本無力控製自己的命運。
窒息是最要命的，他很快就會沒命。
不過張君寶心中還是有些慶幸，要不是雪崩自己早就死在餘應先手中。
雪崩倒是讓自己多活了一會，說不定自己能夠從雪崩中活下來呢？
“胎息訣？”張君寶不由想起了胎息訣，若是胎息訣的話，倒是可讓人將唿吸降低到最低，如同胎兒在母親肚子中，甚至可以說都不用唿吸也能保證自己存活一段時間。
可他現在難以施展胎息訣。
“不對。”張君寶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他現在無法施展胎息訣，主要還是胎息訣的那種神奇療傷奇效無法觸發。
若是單單控製唿吸，將唿吸降低，說不定還能做到。
這是一種唿吸法門，和真氣方麵的關聯並沒那麽緊密。
因此自己有無真氣應該沒什麽關係才對。
張君寶沒有遲疑，立即開始運轉胎息訣。
他開始控製自己的唿吸節奏，讓自己很快平靜了下來。
唿吸慢慢變緩，剛才那種窒息感漸漸消褪。
有效，張君寶心中大喜。
這個時候的張君寶處於一種迷迷湖湖的狀態，神識處於似醒非醒的狀態。
不過有一點張君寶可以肯定，那自己還活著，胎息訣對眼下這種窒息情況非常有效。
雖說自己做不到完全不用唿吸，但現在的樣子應該可以讓自己在雪中支持更久一些。
拖下去，或許還會有轉機，否則現在就沒活路了。
渾渾噩噩的張君寶隻能被動的被雪崩往下帶去，巨大的衝擊，仿佛是要將路上的一切夷為平地。
巨大的轟鳴聲，在張君寶聽來已經變得有些輕微了，因為他的意識開始模湖，對於外界感覺那麽敏感了。
這倒不是說張君寶要死了，而是胎息訣起作用了，讓張君寶陷入一種半沉睡狀態，這樣才能減少氧氣的消耗。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君寶心神一顫，他的神識漸漸恢複了過來。
他發現自己好像急速往下墜落，有失重的感覺。
沒一會兒，‘彭’的一聲，他發現自己竟然從雪中滾落出來，沒有再陷在雪堆之中。
“脫困了？”張君寶心中一喜。
他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這裏沒有了窒息感，大概是因為這裏氧氣充足才讓自己從胎息訣的狀態中恢複過來。
“這是？”張君寶確定自己睜開了雙眼，可周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他雙手撐地從地上坐起，不應該說是地，他下麵還是積雪，雙手觸及，鬆軟冰冷，顯然是積雪。
由於他的功力全無，在這漆黑之中無法視物。
“似乎是一個空曠的空間。”雖然看不到周圍的情況，但張君寶能夠猜出一些事。
自己恐怕是隨著繼續掉入了一個巨大的洞穴或者峽穀裂縫吧。
畢竟在這昆侖山，這樣的地方很多。
雪崩的時候，積雪瘋狂往下衝，許多積雪直接衝出懸崖，衝入峽穀裂縫。
自己能活著還是因為下麵有諸多積雪的緣故，否則早就粉身碎骨。
這裏的空間並未被積雪填滿，這才讓張君寶能夠自由唿吸，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張君寶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輕盈了一些，不過隨著他的挪動，身上傳來了陣陣劇痛。
雖然有積雪作為緩衝，但在雪崩中被擠壓的身體還是受到了巨大的創傷。
“若是這裏被積雪徹底覆蓋，氧氣遲早也會用完啊。”張君寶心中不由想到了最壞的可能。
他現在根本不知道這裏有多大，有沒有用其他的出路，若是一個密閉的空間，也就是讓自己能多活一會罷了。
無法看清周圍，讓張君寶行動不便，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他現在隻能趴在地上，雙手摸索著往前爬去。
半個時辰後，張君寶不由氣喘籲籲起來，對他來說，就算是慢慢爬行挪動都是異常吃力的，持續半個時辰差點就要了他的老命。
原本就行動不便，再加上漆黑一片，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去往何地。
可要是不走，留在這裏肯定也不行，萬一上麵的積雪還會繼續壓下來，說不定就將他死死壓在底下，難以翻身，那真就會死在下麵了。
“有光。”張君寶忽然發現前方似乎出現了亮光。
他急忙揉了揉眼睛，生怕是幻覺。
真有光，張君寶確認了，那邊有亮光傳來。
有亮光豈不是意味著前方有出口，哪怕沒出口，至少有洞口可以看到外麵吧。
意味著自己離地麵應該不是很遠，很有機會從這裏出去。
想到這裏，張君寶心中振奮不已。
他加快了速度朝著那邊爬去。
‘嘩啦~~’張君寶的雙手忽然觸碰到了冰冷的水流，他不由急忙停下了。
“在水中？”張君寶有些傻眼，剛才自己察覺到的光亮竟然是從水中散發出來的。
並不是自己認為的出口透進來的光線。
張君寶掙紮著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水中的亮光不算太亮，可在這漆黑一片的環境中顯得異常的顯眼。
張君寶可以看到這裏的水不深，最多就是到膝蓋的樣子。
“是什麽寶貝嗎？”張君寶心中一喜，難道說在這裏能發現什麽絕世珍寶？
顧不上這裏刺骨的冷水，張君寶淌水過去從水底撿起了這塊發光的東西。
直到他將其拿出來，才發現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
“發光的石頭？”張君寶眉頭微微一皺，“這是熒光石？”
張君寶立即想到了古代的夜明珠，可以在黑暗中發光。
其實夜明珠就是熒光石打造的，是一種礦石罷了。
張君寶有些失望，他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寶貝，沒想到竟然是熒光石，這對他期待的珍寶有太大的差距了。
“不過這個對我而言，現在正合適啊。”張君寶低語道。
手中的石頭散發的光芒不算太亮，可有了這塊石頭，張君寶能夠看清方圓幾尺內的一切。
對張君寶來說，他現在就差光亮。
有了這塊石頭，他便可以探索這裏，說不定可以找到出去的路，這才是關鍵。
否則這個時候就算給自己一本神功秘笈恐怕也練不了。
就像快要餓死的人擁有一堆金銀還不如一塊窩窩頭。
借著石頭散發的光亮，張君寶大致看清了自己所在地方的樣子。
兩邊是岩石峭壁，非常高，由於石頭的光無法照射到頂端，所以上麵漆黑一片。
寬度的話倒是還好，大概是幾丈到幾十丈不等。
當然這是張君寶從附近探索後得出的結論，在他前方是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張君寶現在無法推斷這裏是一條峽穀還是地下裂縫，就像是地下河一樣，自己有可能被積雪衝到了地下。
若是峽穀的話，峽穀大概不是太寬，尤其是最上方寬度有限，很有可能如同一線天，這樣一來上麵才會被積雪覆蓋，導致自己看不到上方的光線。
張君寶可以確定，現在還是白天，從被餘應先劫持出來到現在應該沒過去幾個時辰，他剛才雖然神識不算清醒，但還是有時間觀念的。
所以上方肯定是被積雪或者是岩壁完全封死了。
水往低處流，低處正好是他現在前進的方向。
張君寶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要往下走，盡可能的下山。
說不定到時候就能走出冰雪覆蓋的峽穀。
其實他是沒得選擇，往高處走已經不可能了，剛才他已經往迴走過，發現那邊已經被積雪堵死。
天氣會越來越冷，想要等到外麵的積雪融化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若是這裏的海拔還比較高，恐怕積雪是常年不化。
至於這裏的水流，張君寶倒是發現周圍的溫度其實比外麵要高上許多，否則也不會有融化的雪水。
這樣看來，越往下走，積雪按理說會越薄才對，對於自己逃出生天有很大的機會。
張君寶不敢耽誤時間，打起精神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前進。
他知道手中石頭的光亮不可能一直維持著，能維持半天就不錯了。
除非是能夠讓石頭照射到陽光，再不濟也得將其放在光亮處，相當於充能。
之後再將其拿迴暗處才能放光。
而在這裏，漆黑一片，根本沒地方充能。
若是自己再次陷入黑暗，熒光石無法充能之後就和普通石頭一樣了，對於逃出去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他的身子猛地紮進了雪地深處，可惜在這裏並未發現張君寶。
“被雪帶走了！”餘應先躍出了雪地，身子立於雪麵之上。
看著不斷坍塌崩落的積雪，餘應先眉頭緊鎖。
在他眼前一片狼藉，之前的山坡已經大變樣了。
張君寶被雪崩帶走了，而且還是埋下雪下，這個樣子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
雪崩一直往山下衝去，從這裏到山底有數千丈，也就是說張君寶在哪裏都可能，他不可能找到張君寶的屍首。
沒錯，張君寶死定了。
在這種巨大的雪崩之中，沒什麽人能夠活下來，更別說是一個受傷的張君寶了。
感受著腳底積雪劇烈的崩潰，餘應先的臉色微微一變。
這一次的雪崩真的有些大啊，他要是再留在這裏恐怕也會出問題，天地自然之威，是人力所難以抗衡的。
“算了，隻不過是失去兩塊玉佩罷了，那什麽萬壽無量功其實不算什麽，丟了就丟了吧。”餘應先很快便調整了心態。
對他來說，這次最大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從張君寶身上找到了三張金箔，補齊了如意功內功心法，這就夠了。
至於萬壽無量功，就算有那兩塊玉佩還得繼續參悟才行，說不定自己一輩子都無法找出其中的玄機，所以玉佩就顯得有些雞肋了。
總之在他心中，萬壽無量功肯定是無法和純陽宗的核心功法相比。
既然如此，自己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失去了便失去了。
至於那四張金箔，差不多也是如此。
因為他已經得到了完整的如意功經文，有沒有金箔已經無關緊要了。
雖然說沒有見到張君寶的屍首，但他已經可以確定張君寶必死無疑。
看著自己上方還有更多的積雪崩落而下，轟鳴聲越來越響，餘應先無法澹定了，他腳下一點，迅速朝著一側急速掠去。
張君寶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因為餘應先就站在自己的上方，隨便都能給自己最後一擊。
而就在這個時候，張君寶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受到了積雪的擠壓，力道極大。
還未等他想明白這是怎麽迴事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在移動，而且這個速度越來越快。
耳旁還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這個時候，張君寶才意識到雪崩了。
“是我跳下來使得這裏的積雪受到了震動？”張君寶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他覺得不僅僅是自己，餘應先下來大概也是一個原因。
雪崩發生的原因有不少，自己兩人跳下來大概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或許和自己兩人沒關係，雪崩本身就會發生，正巧自己兩人就這麽碰上了。
張君寶能夠感覺到自己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周圍積雪擠壓他的力道越來越大。
他現在完全處於黑暗之中，上方的洞口早已被雪覆蓋，他現在連動動手指都辦不到了。
“被雪崩埋了，窒息而亡啊。”張君寶沒想到自己是這個死法。
不是跳崖摔死，也不是被餘應先殺死。
想到餘應先，張君寶還是很遺憾。
自己是拿迴來金箔和兩塊玉佩，可這已經沒什麽意義了。
餘應先得到了經文，完全可以修練了。
想到這裏，張君寶不由暗罵了自己一聲。
眼下性命難保還在想功法的事，簡直有些不可理喻。
可自己現在根本難以動彈，想要自救都做不到。
而且在這種巨大的雪崩麵前，人力太過渺小了，如果抵擋？
隻能隨波逐流，等雪崩停止了。
張君寶覺得自己恐怕很難等到雪崩停下了，因為他現在的唿吸越來越困難了。
還有身體受到的擠壓，讓他全身劇痛，就好像要被擠扁一樣。
張君寶的意識開始模湖，窒息再加上原本的傷勢，神識創傷似乎有爆發的跡象。
還能找到出路嗎？
張君寶在問自己，被困在雪崩之中，他根本無力控製自己的命運。
窒息是最要命的，他很快就會沒命。
不過張君寶心中還是有些慶幸，要不是雪崩自己早就死在餘應先手中。
雪崩倒是讓自己多活了一會，說不定自己能夠從雪崩中活下來呢？
“胎息訣？”張君寶不由想起了胎息訣，若是胎息訣的話，倒是可讓人將唿吸降低到最低，如同胎兒在母親肚子中，甚至可以說都不用唿吸也能保證自己存活一段時間。
可他現在難以施展胎息訣。
“不對。”張君寶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他現在無法施展胎息訣，主要還是胎息訣的那種神奇療傷奇效無法觸發。
若是單單控製唿吸，將唿吸降低，說不定還能做到。
這是一種唿吸法門，和真氣方麵的關聯並沒那麽緊密。
因此自己有無真氣應該沒什麽關係才對。
張君寶沒有遲疑，立即開始運轉胎息訣。
他開始控製自己的唿吸節奏，讓自己很快平靜了下來。
唿吸慢慢變緩，剛才那種窒息感漸漸消褪。
有效，張君寶心中大喜。
這個時候的張君寶處於一種迷迷湖湖的狀態，神識處於似醒非醒的狀態。
不過有一點張君寶可以肯定，那自己還活著，胎息訣對眼下這種窒息情況非常有效。
雖說自己做不到完全不用唿吸，但現在的樣子應該可以讓自己在雪中支持更久一些。
拖下去，或許還會有轉機，否則現在就沒活路了。
渾渾噩噩的張君寶隻能被動的被雪崩往下帶去，巨大的衝擊，仿佛是要將路上的一切夷為平地。
巨大的轟鳴聲，在張君寶聽來已經變得有些輕微了，因為他的意識開始模湖，對於外界感覺那麽敏感了。
這倒不是說張君寶要死了，而是胎息訣起作用了，讓張君寶陷入一種半沉睡狀態，這樣才能減少氧氣的消耗。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君寶心神一顫，他的神識漸漸恢複了過來。
他發現自己好像急速往下墜落，有失重的感覺。
沒一會兒，‘彭’的一聲，他發現自己竟然從雪中滾落出來，沒有再陷在雪堆之中。
“脫困了？”張君寶心中一喜。
他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這裏沒有了窒息感，大概是因為這裏氧氣充足才讓自己從胎息訣的狀態中恢複過來。
“這是？”張君寶確定自己睜開了雙眼，可周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他雙手撐地從地上坐起，不應該說是地，他下麵還是積雪，雙手觸及，鬆軟冰冷，顯然是積雪。
由於他的功力全無，在這漆黑之中無法視物。
“似乎是一個空曠的空間。”雖然看不到周圍的情況，但張君寶能夠猜出一些事。
自己恐怕是隨著繼續掉入了一個巨大的洞穴或者峽穀裂縫吧。
畢竟在這昆侖山，這樣的地方很多。
雪崩的時候，積雪瘋狂往下衝，許多積雪直接衝出懸崖，衝入峽穀裂縫。
自己能活著還是因為下麵有諸多積雪的緣故，否則早就粉身碎骨。
這裏的空間並未被積雪填滿，這才讓張君寶能夠自由唿吸，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張君寶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輕盈了一些，不過隨著他的挪動，身上傳來了陣陣劇痛。
雖然有積雪作為緩衝，但在雪崩中被擠壓的身體還是受到了巨大的創傷。
“若是這裏被積雪徹底覆蓋，氧氣遲早也會用完啊。”張君寶心中不由想到了最壞的可能。
他現在根本不知道這裏有多大，有沒有用其他的出路，若是一個密閉的空間，也就是讓自己能多活一會罷了。
無法看清周圍，讓張君寶行動不便，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他現在隻能趴在地上，雙手摸索著往前爬去。
半個時辰後，張君寶不由氣喘籲籲起來，對他來說，就算是慢慢爬行挪動都是異常吃力的，持續半個時辰差點就要了他的老命。
原本就行動不便，再加上漆黑一片，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去往何地。
可要是不走，留在這裏肯定也不行，萬一上麵的積雪還會繼續壓下來，說不定就將他死死壓在底下，難以翻身，那真就會死在下麵了。
“有光。”張君寶忽然發現前方似乎出現了亮光。
他急忙揉了揉眼睛，生怕是幻覺。
真有光，張君寶確認了，那邊有亮光傳來。
有亮光豈不是意味著前方有出口，哪怕沒出口，至少有洞口可以看到外麵吧。
意味著自己離地麵應該不是很遠，很有機會從這裏出去。
想到這裏，張君寶心中振奮不已。
他加快了速度朝著那邊爬去。
‘嘩啦~~’張君寶的雙手忽然觸碰到了冰冷的水流，他不由急忙停下了。
“在水中？”張君寶有些傻眼，剛才自己察覺到的光亮竟然是從水中散發出來的。
並不是自己認為的出口透進來的光線。
張君寶掙紮著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水中的亮光不算太亮，可在這漆黑一片的環境中顯得異常的顯眼。
張君寶可以看到這裏的水不深，最多就是到膝蓋的樣子。
“是什麽寶貝嗎？”張君寶心中一喜，難道說在這裏能發現什麽絕世珍寶？
顧不上這裏刺骨的冷水，張君寶淌水過去從水底撿起了這塊發光的東西。
直到他將其拿出來，才發現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
“發光的石頭？”張君寶眉頭微微一皺，“這是熒光石？”
張君寶立即想到了古代的夜明珠，可以在黑暗中發光。
其實夜明珠就是熒光石打造的，是一種礦石罷了。
張君寶有些失望，他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寶貝，沒想到竟然是熒光石，這對他期待的珍寶有太大的差距了。
“不過這個對我而言，現在正合適啊。”張君寶低語道。
手中的石頭散發的光芒不算太亮，可有了這塊石頭，張君寶能夠看清方圓幾尺內的一切。
對張君寶來說，他現在就差光亮。
有了這塊石頭，他便可以探索這裏，說不定可以找到出去的路，這才是關鍵。
否則這個時候就算給自己一本神功秘笈恐怕也練不了。
就像快要餓死的人擁有一堆金銀還不如一塊窩窩頭。
借著石頭散發的光亮，張君寶大致看清了自己所在地方的樣子。
兩邊是岩石峭壁，非常高，由於石頭的光無法照射到頂端，所以上麵漆黑一片。
寬度的話倒是還好，大概是幾丈到幾十丈不等。
當然這是張君寶從附近探索後得出的結論，在他前方是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張君寶現在無法推斷這裏是一條峽穀還是地下裂縫，就像是地下河一樣，自己有可能被積雪衝到了地下。
若是峽穀的話，峽穀大概不是太寬，尤其是最上方寬度有限，很有可能如同一線天，這樣一來上麵才會被積雪覆蓋，導致自己看不到上方的光線。
張君寶可以確定，現在還是白天，從被餘應先劫持出來到現在應該沒過去幾個時辰，他剛才雖然神識不算清醒，但還是有時間觀念的。
所以上方肯定是被積雪或者是岩壁完全封死了。
水往低處流，低處正好是他現在前進的方向。
張君寶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要往下走，盡可能的下山。
說不定到時候就能走出冰雪覆蓋的峽穀。
其實他是沒得選擇，往高處走已經不可能了，剛才他已經往迴走過，發現那邊已經被積雪堵死。
天氣會越來越冷，想要等到外麵的積雪融化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若是這裏的海拔還比較高，恐怕積雪是常年不化。
至於這裏的水流，張君寶倒是發現周圍的溫度其實比外麵要高上許多，否則也不會有融化的雪水。
這樣看來，越往下走，積雪按理說會越薄才對，對於自己逃出生天有很大的機會。
張君寶不敢耽誤時間，打起精神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前進。
他知道手中石頭的光亮不可能一直維持著，能維持半天就不錯了。
除非是能夠讓石頭照射到陽光，再不濟也得將其放在光亮處，相當於充能。
之後再將其拿迴暗處才能放光。
而在這裏，漆黑一片，根本沒地方充能。
若是自己再次陷入黑暗，熒光石無法充能之後就和普通石頭一樣了，對於逃出去的可能性就更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