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次收獲太大了。”船上,長孫璿臉上洋溢著笑容對身旁的獨孤加霓道。


    她們兩人已經洗漱換洗了一遍,再加上傷勢恢複了大半,和在島上的精神狀態完全不同了。


    “萬壽無量功啊,希望宗主老人家能看上眼。”獨孤加霓右手撫摸著放在左手手掌中的老君玉佩道。


    本來還以為這僅僅是萬壽無量功的線索,沒想到玉佩之中便隱藏著萬壽無量功的內功心法。


    可以說她們直接得到了功法。


    “一定沒問題的。”長孫璿嘻嘻一笑,“姐姐,你說那家夥現在應該醒了吧?太遺憾了,沒能親眼看到他暴跳如雷的樣子。”


    獨孤加霓一陣無語,長孫璿還在說張君寶的事,張君寶已經很可憐了,她還在幸災樂禍。


    “小姐,海中有人。”有下人前來稟報。


    “哪裏?”長孫璿愣了一下,“不會是人世道和寅虎殿的人吧?”


    於東牧和王茂死了,他們的手下肯定是要發瘋了,現在應該在瘋狂找尋兩人的行蹤。


    “在船尾方向,正朝著我們這邊過來,好像是個道士。”


    長孫璿和獨孤加霓對視了一眼,急忙朝著船尾過去。


    當她們兩人看清在海麵上狂奔的張君寶後,獨孤加霓神色複雜。


    長孫璿卻是哈哈大笑。


    “張道長,你真是太客氣了,不必相送,就此別過。”長孫璿站在船上眉開眼笑,朝著張君寶大聲喊道。


    張君寶停下了腳步,他沒想到這艘船上竟然是獨孤加霓和長孫璿。


    看著洋洋得意的長孫璿,張君寶恨得直咬牙。


    可惜,他什麽都做不了,想要從她們手中奪迴玉佩顯然不可能,船上不知道有多少兩家的高手。


    而且自己應該也不是兩女的對手。


    長孫璿心中別提多得意,剛才還覺得很遺憾沒看到張君寶惱羞成怒的樣子,沒想到他就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看著張君寶懷中抱著的灌木樹幹,一臉怒意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她更是笑得差點直不起腰。


    對比自己,張君寶是有多慘就有多慘。


    她心中的鬱悶之氣終於是一掃而空了。


    “啊,今天陽光真好。”長孫璿忽然感慨了一聲。


    “妹妹。”獨孤加霓看了長孫璿一眼,示意她別太過火了。


    “好吧。”長孫璿妥協了,她朝著下人喊道,“來人啊,給海上的這位張道長一塊浮木,免得氣力耗盡淹死在海中,怎麽說都是老朋友了。”


    船上立即有人朝著張君寶方向扔出了一塊浮木。


    張君寶的臉色鐵青,這個長孫璿嘴巴真是刻薄。


    “張道長,別說我沒幫你。”長孫璿繼續說道,“還有啊,我們剛剛看到周家的船隊往南去了,你現在趕過去或許還能追得上。”


    “張道長,你別聽她瞎說。”獨孤加霓說道,“不過,周家的船隊的確在南邊不遠處,隻是他們沒往南去,而是在附近搜尋,應該是在找張道長。所以你不必著急,隻要過去肯定能夠看到,不是很遠,小半個時辰差不多了。張道長,後會有期。”


    看著長孫璿笑著和自己揮手的樣子,張君寶心中更是鬱悶了。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過自己倒是得到了有用的消息,周家的船隊在附近,那麽自己就不用上岸了。


    他相信獨孤加霓不至於在這件事上騙自己。


    看著兩女的船隻遠去,張君寶低頭看了看漂浮在自己腳旁的浮木。


    雖說很不想接受長孫璿的好意,但看看自己懷中雜亂的灌樹幹,對比之下,他扔掉了樹幹,坐在了浮木上,這塊浮木足夠大相當於一艘小船了,承受他一個人的重量倒是沒問題。


    這一路狂奔過來,他的真氣消耗了七七八八,主要還是傷勢未完全恢複,他倒是不敢大意。


    沒過多久,張君寶便看到了有小船朝著自己這邊過來,是周家派出的搜尋船隻。


    當他登上周家大船的時候,發現苗道一,楊誌連和梁誌用等人已經在了。


    他們看到張君寶後,都是長長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苗道一。


    由於張君寶失蹤,他可是被兩位師叔訓了好久。


    還好張君寶安全迴來了。


    島上發生的事,張君寶沒和他們說起,怕他們責怪苗道一。


    畢竟這一次的確兇險,差點又丟了小命。


    自己要是按照苗道一的意思留在原地不至於遇到危險。


    後麵的事是自己追上去,出了事總不能讓苗道一背鍋吧?


    “這是?”梁誌用三人看到張君寶從懷中掏出一本《道德經》,都有些疑惑。


    “無量功。”張君寶答道。


    “什麽?”楊誌連很是驚訝地問道,“師叔,您是怎麽得到的?”


    他們昨晚和那些高手爭奪了一番,發現奪到的那些紙張和無量功沒一丁點關係。


    梁誌用和苗道一眼中同樣帶著懷疑,這是無量功?


    他們有些不信。


    “你們看看就知道了。”於是張君寶將閱讀的方法和三人說了一遍。


    “真~真的是無量功。”看了一遍之後,三人有些傻眼。


    “師叔,我們聽說無量功已經是落到六道宗勢力之手,你是如何得到的?”梁誌用冷靜了一下問道。


    “說來巧了。”張君寶笑道,“六道宗幾個勢力發生了內訌,最後讓我撿了便宜。”


    於是,張君寶將昨晚的事做了一些更改說給了幾人聽。


    說是王茂和於東牧兩人追擊兩女,最後雙方交手的時候,自己趁機偷襲,僥幸之下得到了《道德經》。


    “太兇險了。”楊誌連心中還是有些無法平靜。


    他覺得張君寶說得輕巧,可當時的情形肯定異常危險。


    六道宗內訌歸內訌,張君寶插手的話肯定會受到針對。


    “還好他們都受了重傷。”梁誌用歎道,“師叔,以後你可不能再如此冒險了。”


    “我明白。”張君寶點頭道,“也是正好遇上了,以後也不會有這樣巧的事了。”


    “六道宗是白忙活一場啊。”苗道一笑道,“想要的得不到,沒太在意的反而得到了,真是天意,理當被我們得到。”


    梁誌用和楊誌連兩人紛紛點頭,在他們看來六道宗想要無量功而得不到,他們全真教沒說一定就要奪到,反而是成功了。


    要是被六道宗知道,怕是要氣得吐血三升了。


    看著三人開心的樣子,張君寶的心卻是在滴血,差不多也要吐血三升了。


    他們在笑六道宗的時候,在張君寶看來,這對他也非常適用。


    因為最重要的萬壽無量功線索落到了兩女手中。


    自己想要的同樣沒得到。


    “你們聽說過萬壽無量功嗎?”張君寶調整了一下心情,問道。


    有關萬壽無量功玉佩一事,張君寶剛才還未和他們提及。


    三人搖了搖頭。


    “師叔祖,無量觀好像隻有無量功吧?”苗道一覺得張君寶突然提這門功法應該和無量觀有關,可他還真沒聽說過。


    “的確沒師叔您提到的這門功法。”梁誌用表示讚同。


    “說是最後一任無量觀主創出的功法,六道宗的人好像在找這門功法,和長壽長生有關。”張君寶說道,“而且他們得到了關鍵的線索,我想他們很有可能會找到。”


    “長壽長生的功法?”楊誌連臉色變了變。


    六道宗這些年收集佛經是為了什麽,他們還是清楚的。


    尤其是最近六道宗改變了以往的作風,開始打道門功法的主意。


    “這件事必須向誌仙師兄匯報。”梁誌用沉聲道。


    這件事必須嚴肅對待,不管這門功法是否對六道宗有用,就憑他們尋找來看,他們就不能掉以輕心。


    “有關萬壽無量功,我們不知道,誌仙師兄恐怕也不清楚。”楊誌連說道,“看來得讓人重點追查此事了,尤其要弄清楚萬壽無量功到底是什麽樣的一門功法。”


    張君寶也是這個想法,還得由全真教出麵徹底調查此事,然後由張誌仙他們評估此功法落入六道宗後會有多大的麻煩。


    雖說獨孤加霓和自己提起了一些有關萬壽無量功的事,但還是很籠統,無非就是有長壽長生方麵的功效。


    其他的根本沒提及。


    至於獨孤加霓是否騙自己,張君寶同樣無法保證。


    可能兩女知道的也有限吧。


    說起來,萬壽無量功在被最後一任無量觀主創出之後,除了獨孤家,還未被人知曉。


    其中功法的特性可能連獨孤家都不大了解,無量觀主大概就提了一下長壽長生之類的。


    一切還得等全真教這邊的調查結果了。


    八天後,周家船隊抵達了臨安府。


    臨安,原大宋皇都,自古繁華。


    周家船隊需要在這裏卸貨,原本可以另找一艘船送張君寶他們繼續南下的。


    不過張君寶他們倒是不急,說是先在臨安府待幾天。


    在這裏倒不是為了遊玩,他們還想查探一下六道宗那邊的動向。


    從全真教負責情報的人員口中得知,六道宗有人一路盯梢他們同樣到了臨安這邊。


    對此,張君寶心中有數。


    正是因為如此,更不好表現出太急的樣子。


    萬壽道藏可是六道宗想要奪到的寶貝,萬壽無量功已經落到他們手中,這門道藏可不能再讓他們得逞。


    而且臨安是南宋都城,張君寶也想在這裏查查看,看看能否發現更多有關萬壽道藏的線索。


    “師叔祖,等吃過飯,我們去西湖轉轉。”苗道一說道。


    臨近中午,張君寶一行人在城中找了一家酒樓坐下。


    對於苗道一的提議,張君寶沒拒絕的道理。


    他還真想見識一下如今的西湖,從古至今,多少文人墨客在這裏流連,留下無數精彩的詩篇和動人的故事。


    “師叔,過兩天我們還是走海路南下?”楊誌連忽然小聲問道。


    “有什麽說法?”張君寶知道楊誌連肯定有什麽事要說。


    “江南沿海多海寇,尤其是再往南,數量更多。”楊誌連說道,“在海上,我們終究是不如那些海寇。”


    張君寶明白楊誌連的意思了。


    周家打算過兩天會派船送他們南下。


    那些海寇常年在海上,自己這些人就算功力不俗,很多時候也會吃虧。


    現在還有六道宗的人盯著,難保他們不會下黑手。


    在海上的話,自己這邊很難防備。


    “和那什麽蒲家有關嗎?”張君寶問道。


    六道宗是一方麵,蒲家在這裏的勢力也不小,尤其是在海上。


    “師叔,海上的海寇可不是隻有蒲家一家。”梁誌用笑道。


    “那麽你們的意思是走陸路?”張君寶笑了笑,自己有些敏感了。


    “就是慢了點。”梁誌用答道。


    “慢不要緊。”張君寶不認為慢有什麽問題,“到時候和周家那邊說下,就說我們騎馬南下吧。”


    ‘蹬蹬蹬’,樓梯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快步跑上了樓。


    張君寶他們在酒樓二樓,可以看到樓梯口位置。


    那人上來之後,環顧了二樓的客人一眼後,便迅速朝著張君寶他們這一桌過來。


    張君寶認出來了,他是周家的人。


    “張道長~~”這人神色慌張,氣喘籲籲,來到張君寶他們麵前,一時間說不出話了。


    “別急,你慢慢說。”


    張君寶看得出來,周家應該是遇到大麻煩了。


    否則他們不至於會派人過來。


    這人冷靜了一下後,將前因後果和張君寶他們說了一下。


    是本地江湖門派找周家船隊的麻煩。


    “邊走邊說。”張君寶起身道。


    這飯是吃不下去了。


    在去碼頭的路上,他們得到了更多的消息。


    四海幫,臨安府本地最強最大的門派。


    門中弟子多有從事碼頭貨運行業,不管是海港還是江河港,都有四海幫插手,可以說壟斷了臨安府的生意。


    其他就算於從事這方麵的生意,都要看四海幫的臉色行事,或者是直接依附四海幫,否則在臨安府將寸步難行。


    按道理,周家對這些地頭蛇還是清楚的,該孝敬的不會少,這些代價是必須要出的。


    可這一次四海幫明顯找周家的麻煩,他們幫周家船隊卸貨,要收以往十倍的價錢。


    這是周家不能接受的,你說多個幾成,大家也就認了。


    十倍,這明顯是故意針對了,帶著濃濃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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