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廉是方天珩的兒子?”張君寶問道。


    他本想問是不是女兒的,不過他覺得其他人應該不知道這個秘密,自己倒是不好泄露。


    “方天珩的兒子倒是有好幾個,好像沒有叫方易廉的,不過方家子弟眾多,多少和方天珩有關係,是方家族人。”張誌仙將有關明教和方天珩的一些事說了一下。


    自從方臘起義反宋失敗被殺後,明教沉寂了一段時間,後麵繼任的幾任教主都是方家之人。


    如今的方家在明教中勢力極大。


    明教不僅僅是反元勢力,同樣也屬江湖勢力。


    對於明教,江湖門派並沒將其歸於正道,算是亦正亦邪。


    由於現在明教反朝廷,一般門派是不大敢和他們往來的。


    全真教在北地,又受朝廷冊封,門下弟子自然不能和明教有什麽瓜葛。


    暗中歸暗中,明麵上是不能的。


    經過一百多年的休養生息,明教恢複了往日的威勢,教中高手如雲,就算元朝廷也非常忌憚。


    張君寶沒在明教上麵糾結了,自己心中有數就行。


    反正自己該怎麽樣就怎麽樣,當做不知道方易廉身份就好。


    要是偷偷摸摸的,反而顯得自己心虛。


    由於方易廉已經啟程了,張君寶倒是沒那麽急了。


    又在全真教待了幾天,因為張誌仙說要準備一下。


    雖說找個借口去南邊傳道,但為了瞞過六道宗,各種準備是少不了,得以真正去傳道來對待。


    三天後,張君寶和全真教一行共十二人啟程南下。


    同行的除了苗道一,還有張誌仙的兩個師弟梁誌用和楊誌連,其他八個是和苗道一同輩的全真教弟子。


    張君寶幾人出了大都之後先往南走了五天,然後便轉向東邊,朝著山東寧海州方向而去。


    這是張誌仙交代的,請張君寶順便去寧海州看望一下全真教祖師王重陽的好友後人,因為他們遇到麻煩了。


    當張誌仙和張君寶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大吃一驚。


    因為王重陽這位好友名叫周伯通。


    真有這麽一位周伯通,隻不過不是王重陽的師弟。


    當年,王重陽入寧海州傳道,在這裏收了全真七子的五個,分別是丘處機、譚處端、馬鈺、王處一和郝大通。


    由於這時全真教初立,王重陽是收了弟子,可要麵對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那就是吃喝拉撒。


    這些沒有銀子那是萬萬不行的。


    於是呢,周伯通出現了。


    周伯通寧海州人,家財萬貫,周家是當地有名的大富之家。


    他出銀子資助王重陽,甚至為此修建了一座名為金蓮堂的道觀。


    可以說,全真教的發展,周伯通是出了力的,而且貢獻不小。


    因此周伯通深受王重陽敬重,猶如兄弟。


    有了這層關係,雖說周伯通沒入全真教,但王重陽的幾個弟子如丘處機等人還是尊其為師叔。


    “有匪徒!”


    就在張君寶一行進入山東地界沒多久的時候,便看到有人在劫殺一個車隊。


    這可是官道大路,而且還是大白天的,這夥劫匪膽子也太大了。


    “我去。”張君寶說完便直接衝了過去。


    苗道一愣了一下,他本來還想讓自己的幾個師弟過去。


    這夥劫匪有三十幾人,說起來,實力很一般。


    隻是車隊這邊請的是鏢師,有十幾號人,實力也有限,再加上人手不如對方,應付起來就很是吃力了。


    苗道一跟上了,他明白張君寶的心思,自己這位師叔祖是想要磨練自己了。


    雖說這些劫匪對師叔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以師叔祖的實力,對付這些小毛賊還是綽綽有餘。


    不過,他還是不敢大意,跟在了張君寶身後,萬一有什麽意外,也好及時出手。


    梁誌用和楊誌連雖未跟上去,但雙眼都是緊緊盯著張君寶。


    張君寶沒用劍,腰間掛著的寶劍是張誌仙從全真教兵庫中精心挑選的,是一把寶劍利器。


    一般用拳頭解決就夠了。


    “什麽人?我獨山幫辦事~~咦?全真教的道士?”這夥劫匪,或者說是獨山幫幫眾看到張君寶和苗道一他們的穿著後,愣了一下。


    “全真教的道士又如何?”領頭的一個大聲喊道,“獨山觀的老道士都被幫主砍了腦袋,還能怕了他們?”


    “小心一點,這夥牛鼻子可能是獨山觀那些道士請來的援兵,獨山觀不是屬於全真教一脈的嗎?”


    “援兵又如何?幫主翻手就能滅了他們,再說咱們還有副幫主在,同樣可以輕鬆拍死他們。”


    話是這麽說,獨山幫眾人倒是沒有再出手,而是和車隊的鏢師拉開了距離。


    剛才張君寶衝進來,一下子就殺了他們三人,讓他們心生忌憚。


    尤其是張君寶身後還有好些全真教弟子。


    “道長,救命。”車隊那邊的鏢師退迴了車旁,其中一個車隊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出來大聲喊道,“我們遭到獨山幫這夥賊人的劫掠,還望道長為民除害。”


    “獨山幫什麽來頭?”張君寶轉頭問跟上來的苗道一。


    苗道一搖了搖頭,他不是萬能的,哪能知道天下所有的門派。


    不過他沒印象的門派基本上是不入流,否則有點實力的門派他肯定能夠知曉一些。


    “師叔祖,想來是不入流的門派。”苗道一搖了搖頭答道。


    “什麽?不入流?你們敢侮辱我獨山幫?我們幫主可是赫赫有名,威震附近三州十五縣~~~”


    “閉嘴,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劫掠之事,管你們幫主是什麽人,通通該殺。”張君寶喝道。


    他沒想到這夥家夥見到自己全真教一行還敢如此囂張。.qqxsΠéw


    不知道是無知者無畏還是愚蠢。


    可作為江湖中人,誰不知道全真教的地位?


    張君寶對此有些疑惑。


    “道長,獨山幫橫行霸道,為害十五縣百姓。這是周家車隊,我們周家祖上和全真教有緣,還望道長們能夠出手相助,鏟除此禍害。”


    “周家?”張君寶有些驚訝,不會這麽巧吧?


    “寧海州周家。”這個管事補充了一句。


    張君寶無語,就是這麽巧。


    不過想想這也不算太意外。


    周家是大富之家,到現在也是。


    經營商號有車隊往來各州縣是情理之中。


    “道一,不管他們是不是周家,這獨山幫看來真是附近一惡,當誅。”張君寶說道。


    先滅了這幫人再說,就算周家的人不說,自己一行也能看出獨山幫不是什麽好東西,既然遇上了,就沒放過他們的道理。


    否則隻會禍害更多人。


    “小子,口氣真是不小。”獨山幫領頭的副幫主笑道,“附近的全真教道觀中,最厲害的一個就是獨山觀的老道士,他都不是我們幫主的對手,更何況是你們?識相的趕緊滾,別給自己的道觀召去禍事。當我們獨山幫是吃素的不成?啊,你們全真教倒是吃素的。”


    獨山幫的幫眾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是吃肉的。”


    “也玩娘們小媳婦兒。”


    ……


    “該殺。”張君寶說完便殺向了獨山幫眾人。


    沒一會兒,獨山幫眾人便死在了張君寶手中。


    張君寶現在對於殺人心中沒太大的負擔,對待惡人就該如此。


    救下周家車隊後,張君寶從車隊管事周達口中得到了更多有關獨山幫的消息,而且也從鏢師那邊得到了驗證,獨山幫當真是壞事做盡。


    苗道一帶著幾個師兄弟前往端了獨山幫老巢,獨山離此不遠。


    獨山幫其實就是一夥劫匪,殺人掠貨,無惡不作。


    隻不過他們的幫主在附近算是一個高手,因此少有人站出來對付獨山幫。


    半天後,張君寶和周達一行到了最近的一個小鎮,天色已經暗下來,大家準備在此歇一晚。


    苗道一他們也迴來了,獨山幫從此除名。


    一家客棧中,張君寶,苗道一,梁誌用,楊誌連和周達坐在一間屋中裏。


    張君寶四人聽著周達敘述近些日子他們周家和附近全真教名下道觀的一些遭遇。


    其實在路上的時候,周達已經和張君寶說了不少。


    此時張君寶的臉色陰沉凝重。


    這就是辯經輸了之後的後遺症啊。


    由於大家都知道全真教受到了朝廷的打壓,原本那些對全真教忌憚的一些勢力,尤其是地方上的一些江湖門派開始對全真教名下的宮觀出手了。


    全真教在各地多有宮觀,宮觀名下又有田產,商鋪等產業。


    這些往往都是上好的地段,每年都有不菲的收入,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


    現在全真教落魄了,自然有人撲上來了。


    全真教雖說勢力還是不小,但是地方上還是有些顧不上了。


    就比如那個獨山觀,的確是全真教一脈。


    可觀主被獨山幫幫主殺害有好幾天了,全真教在附近的道觀沒人派出清剿獨山幫。


    不是他們不派人,而是派不出人。


    不僅僅是獨山幫,附近不少江湖門派都盯著這些宮觀,動手的也不少。


    本身防守的人手就有些捉襟見肘,更別說派人出去了。


    而且就功力而言也不占優勢,靠本地的全真教弟子想要剿匪報仇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從其他地方調高手前來?


    其他地方差不多都是如此,都要麵對不少眼紅的勢力。


    短短一個多月,地方上不少宮觀已經易主,弟子傷亡同樣不少。


    由於朝廷的緣故,全真教隻能低調,這些虧隻能默默的吃下,而不敢有太大的反應。


    本來有些宮觀都是全真教主動交出,可這些都是大型宮觀,地方上的一些小型宮觀,全真教真是有些鞭長莫及。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告訴忽必烈,全真教在收縮勢力。


    這樣才能夠打消忽必烈的一些疑慮,不會太過分打壓全真教。


    這就是全真教需要付出的代價,注定會有人流血和犧牲。


    其他地方可以不管,全真教已經盡可能地將人召迴來,該讓的就讓。


    可周家這邊不同,張誌仙得到消息後自然坐不住了。


    正好張君寶準備南下,於是便有了這次寧海州一行。


    周家必須要保,否則如何對得上周家祖上呢?


    聽了周達的話,張君寶知道眼下的情況比張誌仙提到的還要嚴峻。


    周家再無人保的話,家產和人怕都保不住了。


    可以說,這一百多年來,周家都沒求全真教什麽,也不想借祖上的關係麻煩全真教。


    而這一次對周家來說已經沒其他辦法了,不得不向全真教求助。


    周家在寧海州是大戶,是積善之家,平日行事低調,族中子弟也有教養,不會惹是生非。


    可家族大了,總會出一些敗類。


    前些日子,周家的一個少爺就招惹了當地的蒙古貴族。


    換做以前的話,周家這邊賠禮道歉差不多也就過去了。


    周家和全真教的關係,並不是什麽秘密。


    可這一次不同了,對方借題發揮,聯手當地不少勢力聯手想要謀取周家家財。


    這一招還是有些忌憚全真教,所以才會聯手諸多勢力給全真教壓力。


    就算全真教真的出手,也是法不責眾,而且全真教難道真會和當地這麽多的勢力撕破臉?


    “哼,明明是蒙古人下的套。”張君寶算是聽明白了,他不由冷哼一聲道,“要是欺人太甚,我們也不用客氣。”


    周家的一個少爺在青樓和蒙古貴族發生了衝突,其中有人在暗中挑唆,讓這個周家少爺昏了頭。


    事後周家也查了一下,知道了情況始末。


    這一切都是蒙古貴族看上了周家的財產,使了卑劣的手段。


    關係到蒙古貴族,梁誌用和楊誌連兩人搖頭歎息了一聲道:“師叔,能不動手還是不動手。”


    “還能怕了他們?”張君寶臉色一沉,問道。


    梁誌用和楊誌連心中有些無奈,涉及到蒙古人,事情就沒那麽簡單了。


    一個處理不好,那事情就會捅到忽必烈那邊。


    全真教眼下處於非常時期,辯經剛過去沒多久,可不好再弄出什麽動靜。


    “不,不,不動手是最好的。”周達聽到張君寶的話,嚇了一跳急忙說道,“族長老爺的意思也是想要請幾位道長出麵說和的,大不了周家多賠一些銀子。”


    “多陪一點?”張君寶看了周達一眼道,“多陪多少?一千兩還是一萬兩?或者是周家全部家業?”


    “這~~”周達說不出話了。


    張君寶倒不怪周達。


    蒙古人的確是個特殊的存在,在這元朝非常敏感。


    要不是周家背後有全真教,換做其他家族早就被滅門了。


    周家請全真教幫忙,倒不是說威脅蒙古人,其實就像做個中間人。


    這樣對誰都好。


    周家也不想全真教因為自家的事卷入進來,畢竟全真教眼下的情況他們也知道。


    可那蒙古人胃口不會小,就算這次說和了,隻會讓對方更肆無忌憚。


    這種事不徹底解決,周家遲早有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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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明:這章算是兩章合一章了,4000字的。再說下更新,一般一天兩章,共4000字左右。中午12點和晚上10點左右更新,如果中午12點沒有更,一般會在晚上更新4000字。如果真有什麽特殊情況當天更不了的,我會提前說。明天也晚上一起更吧,還望大家多多支持,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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