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能在如此關鍵的時刻救下林懷景,是巧合?


    這事兒林懷景打死都不信,可人家都這麽說了,他一個小輩,怎能駁了長輩麵子,他也隻是笑了笑,見了個禮。


    “好好好,好啊,來來來,快,將馬車弄進來,來,懷景,王叔知你一路辛苦,給你備好了酒菜,都是你愛吃的。”


    聽聽,連自己愛吃什麽也知道,這能是巧合?


    林懷景說著看向身邊的柳青蕪,柳青蕪卻是朝著他做了個怪臉。


    跟著祁王進了祁王府,卻是沒見一個女眷,滿府盡是男丁。


    “七王府,怎麽不見嬸嬸啊?”


    林懷景有些好奇,便問了一句。


    “哦,她跟所有的女眷都在城北的桂園內居住,平日裏,不在這邊。”


    “為何?”


    林懷景不解。


    “我跟你爹不一樣,他是你皇爺爺欽定可以領軍的人物,我不行,可為了自保,手裏總得有些人馬,於是,我這懷王府,就成了我的兵營了。”


    祁王倒也一點兒不瞞著,連這事兒都跟林懷景說了。


    “七王叔連這都跟我說了,這……”


    林懷景有些詫異。


    “無妨,我是跟著你父王長起來了,在上京城的時候,就屬我們倆關係最好,我是他帶大的,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教的,我現在做的這些,也算是他教的。”


    祁王說著將林懷景他們迎了進去,酒宴已備好,周邊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他們三人。


    坐定之後,林懷景也不客氣,直接就動手,這兩天可把他饞壞了,邊吃邊說:


    “七王叔,我們家老爺子從來沒提過你,方才楊統領說是為了保護你?”


    “自然,要是他一直提我,現在上京城不得一直提防著我了?他們要是提防著我,我這些人馬,還怎麽養的起來。”


    祁王邊說邊夾了一塊魚到柳青蕪碗裏,柳青蕪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提起碗接過,夾起魚肉吃了一口,然後說道:


    “都是一家人,為什麽總要這麽防著?累不累?”


    “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劇,生在帝王家,就必須麵對這些。”


    祁王說著看向柳青蕪:


    “姑娘隻看到皇家門楣光彩奪目,卻不知道那下麵,藏著多少白骨,那張椅子下麵,又有多少屍山血海。姑娘你啊,也要做好思想準備。”


    “我做準備?做什麽準備?”


    “待你過了門,這一切,也是你要麵對的,你要麵對上京城的敵意,也要麵對江湖的仇恨,甚至於……”


    “不是,王爺是不是弄錯了?我,我過什麽門呐?”


    柳青蕪一臉茫然。


    “當然是過我們林家的門嘍,難不成入空門啊。”


    林懷景看著柳青蕪一臉壞笑,這一下給柳青蕪弄的紅一瞬間就紅了,連連擺手:


    “什麽啊,我沒……我不是……”


    “行啦,別狡辯了。”


    看著柳青蕪這模樣,林懷景有意想作弄一下,柳青蕪說不過,狠狠踩了林懷景一腳,看的祁王一下子笑出了聲:


    “哈哈哈,現在的年輕人啊,我是看不懂嘍。”


    酒過三巡,祁王看向林懷景,說道:


    “想去西邊兒?找拓拔雄?”


    “是。”


    林懷景點頭迴應。


    “別去了,沒有意義。”


    祁王卻是出乎意料的想要攔下林懷景。


    “為何?為何會沒有意義?”


    林懷景不解。


    “就算你找到了拓拔雄,又當如何?以你現在的修為,能勝他嗎?”


    祁王問道。


    “自是不敵,也要一試,不管怎樣,當年的真相,需從此人身上得知。”


    林懷景自然不懼?死?如果命中注定他要死在拓拔雄手裏,他也認了。


    “若是身死,知道了又當如何?”


    祁王看不懂林懷景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若是真死在拓拔雄手裏,也隻能說明,我林懷景隻有這種程度罷了,可我不會死,我非但不會死,我還會找到當年的真相。”


    林懷景表情堅定,不容質疑。


    “不,查真相的事情,則我還有你父王就行,你隻要安心的在上京城,待到一切真相落定,你父王一定會……”


    “不,這不一樣。”


    林懷景搖了搖頭。


    “有什麽不一樣的?”


    祁王不理解。


    “我在當年那一戰中戰死的叔伯兄長靈前起過誓,所有的真相,我林懷景一肩承擔,所以這件事,必須我來。”


    林懷景說著起身,朝著祁王行了一禮:


    “懷景知道王叔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我好,但懷景不想王叔多年謀劃一朝盡喪。”


    林懷景很清楚,如果此時讓祁王幫著調查此事,他現在所有的一切必然盡在上京城眼中,如此一來,他這些年來的隱忍,便都付諸東流了。


    “這是我的事情,懷景……”


    “七王叔……”


    林懷景看著祁王,朝著他搖了搖頭,祁王見罷,突然笑了,無奈的笑道:


    “唉,你啊,這脾氣,跟你娘一模一樣,當年若不是她……”


    說到這裏,祁王好似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立馬拿起酒壺,轉移話題:


    “來來來,再喝一杯。”


    “七王叔,你剛才說,我娘她……她怎麽了?”


    “沒什麽,我的意思是,當年她也是與你這般,任何人都勸不住,硬要生下你。”


    祁王迴答道。


    “原來如此,懷景之命,是母親給的,這性子,自然也隨了她。”


    林懷景笑了笑。


    酒足飯飽,讓人帶林懷景二人去了客房,夜半三更,他跟柳青蕪卻是同時到了房頂。


    “你的傷沒事吧?別又扯到傷口。”


    看到她上來,林懷景問道。


    “無妨,祁王爺讓大夫替我看過了,還弄了些治外傷的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柳青蕪說著坐在了林懷景身邊。


    “他沒說實話。”


    林懷景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什麽?”


    柳青蕪轉過頭來看向他。


    “我是說,七王叔說我娘時,很明顯沒有說實話,我娘身上,也許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林懷景心思細膩,剛才祁王的一點反常,立馬讓他看出來其中的端倪。


    “秘密?什麽樣的秘密能讓你爹跟祁王都瞞著你?”


    柳青蕪有點兒無語了,這皇家的事情為什麽要搞的這麽複雜。


    “也許,瞞著我的不僅僅是他們倆,而是,整個天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擒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毗陵校書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毗陵校書郎並收藏擒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