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樂抬手想摸一摸眉心,被花臂拉住:“別蹭,眼線液不脫妝眼影可不行。”

    圓框眼鏡重新戴到了他的鼻子上,配合眉心處的閃電裂紋,花臂簡直想給他再遞一根魔法棒。

    “可算找到了。”皮褲化妝師推著衣服架一路風風火火地跑過來,從上麵取下一件孔雀藍半袖襯衣,和黑色緊身牛仔褲,“換上吧。”

    椅子是帶滾輪的,易俊一下劃出去老遠,臉上寫滿了拒絕:“我不穿緊身褲,也不穿這個顏色的襯衣。”

    “你相信我的品位,這套特別適合你,真的。”皮褲化妝師毫不放棄,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反麵例子。

    易俊搖頭,站到門口:“我這樣就行了。”

    他神色嚴肅起來,皮褲化妝師不敢再堅持,遺憾地將衣服掛迴去:“行了,你不穿就不穿吧。”

    “你過來,我給你把妝畫完。”易俊不動,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易哥,你還是過來吧。”時樂看了眼對方隻上了粉底的臉,皮褲化妝師把衣服架子推開,他才重新坐下。

    吹風機的聲音響起來,時樂的頭發被全部梳上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花臂用發膠做好定型,拍下他的肩膀:“麻煩把頭仰起來。”

    時樂睜眼看他拿出一支口紅,在手背試了試色後就要往自己嘴上塗,他趕緊伸手攔住:“我可以不塗口紅嗎?”

    他最多隻塗一點唇膏保持滋潤,口紅有點在他的接受範圍以外。

    哪怕在那一場讓他火出圈的告別演唱會上,他也沒有用過口紅這種東西。

    “放心,這個顏色淡,看不出來的。”花臂給他看了眼手背的試色,隻有一層淡淡的粉。

    “看不出來為什麽還要塗?”不懂就問,時樂眼神裏充滿了求知欲。

    “塗了可以讓你的氣色更好。”看上去這麽精致的男孩竟然也是鋼鐵直男嗎,花臂有些惋惜。

    “不是說看不出來嗎?”麵對時樂的追問,花臂沉默了。

    “這樣,你把它想成是唇膏行嗎,帶點粉色的唇膏,你總能接受的吧?”

    雖然很想說這是掩耳盜鈴,但時樂還是點點頭。花臂攥緊的拳頭緩緩鬆開:“這樣才對嘛。”

    同時易俊也脫離了皮褲男的魔爪,在他的堅持下,他那對野生眉得以保全,看上去非常有特點。

    兩位化妝師都不禁覺得心累,向來都是別人請他們幫忙化妝,還沒見過這般不配合的。

    那個跳舞的也就算了,怎麽連時樂也是如此。

    其實原因很簡單——趙哥不在。

    舒鶴的配合讓他要先兩人一步完成妝發的步驟,他的衣服倒是沒換,因為代言的原因,他在公眾場合基本都是穿a家的衣服,粉絲把他這個行為叫做敬業。

    統籌拿著對講機把他們領進休息室,錄製要在一個小時候才開始。

    現在是下午兩點,休息室裏有一個顯示屏,可以看到外麵學員們的情況。

    學員們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攝像頭的監視下,到時候節目組會截取部分片段穿插在後續的評級表演中播出。

    所以他們的儀態都還算得體,有人在進行上場前的熱身拉伸活動,還有相熟的湊在一起小聲說話,性格外向的則主動結交起了新朋友。

    到時候大家都是競爭對手,這一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臉上的笑有幾分真,說出的話有多少可信度,除了他麽自己,沒人知道。

    時樂饒有興趣地看著顯示屏中的畫麵,在接到星你的通告前,他沒想到自己還有親自參加選秀節目的一天,雖然是以導師的身份。

    許一鳴坐在沒有靠背的凳子上,他砸吧了兩下嘴,節目組的食堂讓他分外想念外麵的火鍋、冒菜、串串、燒烤、麻辣燙……

    咕嚕聲傳入耳中,他第一反應是捂住自己的肚子,然後轉頭看看有沒有其他人聽見。

    不對,他肚子沒叫。

    “不好意思啊。”鄰座的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早上起晚了,沒趕上午飯。話說,什麽時候才會開始啊?”

    通往評級廳的大門還沒打開,節目組也沒通知,等待的時光總是分外磨人。

    “我也不知道。”許一鳴挪過去,小心看了眼攝像頭,悄悄撐開自己的外套口袋,“我這有巧克力,你要不要吃?”

    男生忙不迭點頭,他餓得不行,要是什麽都不吃等會在舞台上表演都沒力氣。

    許一鳴把巧克力塞到他手裏,站起身來站在他前麵:“你快吃,我給你擋著。”

    原本坐著的人站起來,在屏幕中是非常顯眼的,再加上他個頭高,時樂幾乎一眼就注意到了。

    這不是許一鳴嗎?他怎麽在這?

    時樂本以為對方說的半個月封閉是要去進行什麽特訓,完全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再加上從他們進節目組到第一次公演,中間的時間是一個月,根本不是半個月。

    等男生吃完巧克力,許一鳴又坐下去,時樂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幾分鍾,隻能看到他不停地在跟旁邊的人說話,至於說的內容就不知道了。

    “這人你認識?”易俊看他一直盯著同一個人,指了指屏幕問道。

    “嗯,跟我一個公司的,我們住同一層。”時樂說起兩人的認識忍不住發笑,“主要是他之前的那個頭發顏色,太引人注目了。”

    他染迴了黑發,難怪時樂沒能第一時間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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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看到沒?”易俊示意他看屏幕的右下角,上麵有個男生,正做著高難度的拉伸動作,整個人幾乎反向對折起來,“你基本功練到哪一步了?”

    “沒他厲害,我隻能抱腿。”時樂下腰的最大程度是後仰反向抱腿,離這人的頭從雙腿之間穿過還有不小的差距。

    能達到這個程度的,少說也有十年的基本功,而且還是在有天賦還努力的前提下。

    “那也不錯了。”易俊想到剛開始見到的那個少年,別說反向抱腿,連體前屈都隻能堪堪碰到腳尖。

    兩年的時間,在他身上發生的變化可以用四個形容——脫胎換骨。

    “你們年輕人的腿腳就是快。”一身朋克裝扮的江河推門進來,他那頭長至肩膀的卷發幾乎二十年沒變過。

    “江老師好。”對於休息室中的所有人來說,他都是不折不扣的前輩,擔得起一聲老師的稱唿。

    “咱們是不是還差一個人?”他點了下人頭,離開始錄製還不到十分鍾,有人遲遲未到。

    “金陽老師馬上就到。”統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裏也很著急。所有流程都是按照時間來進行規劃的,如果金陽遲到,勢必會影響他們今天的進程。

    “抱歉,我來晚了。”對方果然是一路趕過來的,頭發被風吹得淩亂,說話還不停地喘著粗氣。

    “金陽老師您終於來了,我讓化妝師過來給你做造型。”統籌說著就要拿出手機打電話。

    “不用了。”金陽抓了一把頭發,“有紙嗎,勞煩給我一張。”

    他臉上有汗,還好妝花得不嚴重,不過還是需要趕緊擦一下。

    統籌摸遍了身上的荷包,也沒找到一張紙,不由得哭喪著臉:“我馬上給您拿過來。”

    “這有。”休息室怎麽會沒有紙巾,統籌也是一時沒想起來,時樂把茶幾上的紙盒遞過去。

    “謝謝。”金陽抽出幾張紙擦幹臉上和脖子上的汗,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氣息也全部平複下來。

    與此同時,學員等候室與評級錄製廳之間的大門也緩緩打開。

    原本一片漆黑的錄製廳燈光次第打開,半分鍾不到,就變得十分明亮。

    “哇……”第一個走進錄製廳的學員看著天花上的銀河圖案發出驚唿聲,實在是太過絢爛了。

    “請學員進行自我評定。”

    機械音不知從何處傳來,響遍了整個錄製廳。舞台的最前方放了四個箱子,上麵分別貼著abc以及f的大寫字母。

    “我先走了。”舒鶴給幾人打了個招唿,作為發起人,學員全部進場後,他就會從另一個入口進入演播廳。

    在這之前,他要先過去佩戴好耳返等設備。他提前過來彩排過,隻是當時現場隻有他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跟學員們見麵,也還是第一次。

    錄製廳的座椅呈倒扇形分布,最前方是四位導師的座位,後麵依次是f,cba。

    其中a班的座位,隻有九個,除此以外其他班級沒有人數限製。套路基本都是相同的,但時樂的心卻跟著緊張起來,好似自己也是其中某位學員一般。

    最開始進去的學員被機械音嚇了一跳,他走到字母箱前,猶豫了半天,最後選擇了一個c,並且還衝著鏡頭解釋了一句:“c比較穩妥。”

    學員入場一半後,最高位的那個a還是空著的。

    許一鳴拿了a班的牌子,然後直接衝到最高處,時樂還以為他要坐上去。結果隻見他伸手摸了下,轉身跑到倒數第三排最左邊的位置坐下。

    “嗐,我還以為有什麽不一樣,摸上去不都是一個感覺嗎。”他旁邊還是那個剛才吃了他巧克力的男生蘇澄。雖然看上去性格有些內向,但拿a的動作卻比誰都迅速。

    下一個進去的是舞蹈基本功很強那人,隻見他拿了a牌後,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了最高處坐下。

    場內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為他的勇氣和實力感到震驚。

    “這小子還挺狂,有我當年的風範。”江河爽朗地笑了一聲,“就是不知道他的實力跟他的狂勁配不配得上。”

    “我倒是更期待能不能在他們裏聽到打動人的歌聲。”金陽發表了自己的想法。

    幾人剛剛已經互相做過自我介紹,說話的語氣逐漸熟絡起來。

    “不是說還有學員挑戰導師的環節嗎,你們準備好沒?”江河把視線從顯示屏上收迴來,“別到時候被這些年輕人挑戰成功,那就丟麵子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轉向了時樂。

    “我準備好了。”時樂毫不心虛地對上他的視線,他答應過易俊,要在舞台上好好證明給他看。

    聽到他的迴答,其他三人神色各不相同,江河往沙發上一靠:“不錯,有做導師的樣子。”

    有做導師的樣子,但有沒有做導師的實力,就不一定了。

    時樂幾乎已經確定他對自己抱有敵意,但是卻不知這敵意從何而起。

    “沒這個本事,節目組也不會發這個邀請。”易俊看著江河,維護時樂的意味十分明顯。

    金陽假裝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針鋒相對:“我們也該出去了。”

    學員等候室空無一人,最後一位學員出現在了錄製大廳中。

    “學員自評完畢,讓我們有請,星光與你發起人——舒鶴!”

    舒鶴的大名所有學員的有所耳聞,他們發出非常熱烈的歡唿聲,幾乎要把錄製廳的天花板衝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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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我是星光與你發起人舒鶴。”舒鶴手持有鏤空星星圖案的話筒在舞台前方站定,“很高興你們能打敗眾多競爭者來到這裏,但是,我想說,真正的競爭,現在才開始。”

    舒鶴又說了一段節目組準備的台詞,等到學員的聲音全部消失,他微微側身,對著導師入口:“讓我們歡迎星光與你的四位導師,他們分別是——”

    “搖滾天父,江河。”

    “音樂才子,金陽。”

    “舞蹈冠軍,易俊。”

    “以及,全能小王子——時樂!”

    星你至今沒有公布導師,不僅網友們不知道,連大多數參加節目的學員也都還蒙在鼓裏。

    隻有部分金牌經紀人手下的藝人提前知道了導師人選。

    在聽到江河以及金陽的名字時,場上的歡唿聲都非常熱烈,畢竟他們在圈內也是赫赫有名的前輩。

    而易俊進場的時候,歡唿聲明顯減弱。

    這並不代表他的實力不強,而是許多學員並沒有在舞蹈上有多深的鑽研,因此沒有聽過他的名頭。

    但是知道易俊的就不一樣了,某些人幾乎要把自己的嗓子喊破。

    “他很有名嗎?”蘇澄看著跳起來的許一鳴小聲問道。

    “當然!”許一鳴仍在手舞足蹈,“你怎麽連他都不知道?那你知道世界街舞比賽嗎?知道kr狂熱舞蹈工作室嗎?”

    蘇澄搖頭,許一鳴說的他都沒聽過。

    “那你肯定不會跳舞!”他一語中的,“學跳舞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

    在蘇澄迷茫的目光中,許一鳴快速說了幾個易俊曾獲得的榮譽。

    像他這般在做科普的人不少,所以在易俊落座後,沉寂下去的歡唿聲又響了一遍。

    等舒鶴說完時樂的名字,場內的學員們先是一愣,然後在攝像機發現以前,又熱烈歡唿起來。許一鳴更甚,要不是場合不允許,他甚至想衝上來給時樂一個擁抱。

    一起吃火鍋的小夥伴竟然是節目組導師,這不是意味著他抱上了一條大腿嗎!許一鳴沒覺得失落,隻有發自內心的高興。

    24小時那麽火,學員們不可能不知道在裏麵表現最優的時樂。

    不過知道歸知道,但讓他們承認對方有能力做導師,現在絕對是不可能的。氣氛之所以熱烈,也不過是攝像頭下的逢場作戲,不然萬一節目組把自己的臭臉剪輯進正片中怎麽辦。

    即便知道他們不是出自真心,但時樂臉上的笑容未變,他向著學員們微微一鞠躬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等掌聲停下後,許一鳴悄悄吹了下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發紅發痛的手掌。

    站在舒鶴的角度往下看,四位導師從左到右分別是金陽,江河,易俊,時樂。

    四位導師全部落位,意味著學員評級表演也即將正式開始,學員們漸漸收起臉上的笑。

    “第一組,ah娛樂。”坐在第三排的四位學員慌張地站起來,他們進來的順序不前不後,自評的等級也都是c,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成為第一組。

    時樂戴好耳返,手上是一支筆和評分表,神色認真地注視著眼前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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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瓶成雙成對》

    喻寧與賀行舟前後腳剛踏上星光盛典的紅毯,網上就出現了兩家互相豔壓的通稿。

    雙方粉絲再次吵上了熱搜,路人們紛紛吃瓜看戲,期待著某天兩位正主來一場男人之間的較量。

    於是記者就此事向兩位當事人發表了采訪:

    喻寧:一切用作品說話

    賀行舟:附議。

    吃瓜網友:不是,你們倆的網劇,一個評分3.0,一個2.9,怎麽好意思說出這話的?

    後來兩人憑借電影《宿友》一起拿下當年最佳男主演,有人舊事重提。

    吃瓜網友:眾所周知,宿友就是一起睡覺的朋友。感謝在2020-02-18 20:46:58~2020-02-19 23:54: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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