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些妖獸為何都前往一個方向?莫非是有寶物出世?”


    數十裏之外,幾位在懸崖峭壁上,小心挪動采取崖間靈藥的修仙者。


    此刻突然遠遠看到一隻隻妖獸出現在懸崖頂部。


    眾人一開始嚇一跳,誤以為是自己等人泄露的氣息,但轉而發現這些妖獸對他們視而不見。


    而是衝進一片密林之中。


    “走,跟上去看看!兩個月後坊市就開了,若有異寶,說不定能換一枚築基丹!”


    他們迅速采摘完靈藥,腳尖蹬在崖間石縫中,身影快速上升,爬上懸崖。


    “不好!”


    然而他們才登上懸崖,迎麵便是一股劇烈的罡風,還帶著木屑碎石。


    空氣中,還隱約夾雜著幾分灼熱感。


    狠狠的罡風打來,幾個修者頓時沒穩住身影,狼狽的又滾下懸崖,慌亂中抓住石縫,穩住身形。


    “這是有築基修者鬥法吧?”


    幾人麵麵相覷,是又驚又怕,頓時如同鵪鶉一樣伏低腦袋,老老實實掛在峭壁上避難。


    ……


    費淇洲有些茫然的踏進這片焦土。


    地麵還燃燒著餘火,坑坑窪窪的。


    尤其是爆炸的中央,有一道十餘丈長,五丈深的巨坑,還冒著青煙。


    至於那尊一氣純陽爐更是不見了蹤影,隻在土壤中,露出幾截炭化的人體組織。


    灼熱的空氣撞擊在費淇洲的臉上,他吞了口唾沫,顫顫巍巍的對白袖說道,


    “道友,你這火器就沒個使用說明和威力預判?用在此處……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白袖雖然已經努力腦補了前輩賜予的天硝壺威力。


    但等它引爆後,卻發現還是遠遠低估了。


    白袖臉色略微發白,勉強笑笑:“這不是,讓你退至三裏外嘛,這不是,沒事嘛……”


    費淇洲一聽這話,氣得差點吐血。


    什麽叫沒事?這事比讓他找一個練氣大圓滿的仇敵廝殺都刺激!


    他下意識的想飲一口烈酒消愁,卻發現酒葫塞不知什麽時候鬆了,裝的酒早已在熾熱的溫度下氣化。


    費淇洲舔了口葫塞,舌尖傳來烈酒的餘香。


    “罷了,此地不宜久留。速速打掃一下戰場。”費淇洲無奈道。


    而不用費淇洲多說,白袖早已開始在爆炸現場搜尋可用的戰利品。


    在李清霖的‘調教’下,白袖早已養成勤儉持家的習慣,殺人必定摸屍。


    半盞茶後。


    兩人重新在一處林蔭小路碰頭。


    看了眼白袖大包小包的,似乎並無儲物袋,費淇洲眉頭一挑,有些奇怪。


    儲物袋雖然不便宜,最小兩個平方的儲物袋都需八十餘塊下品靈石。


    但白袖一身練氣五層的修為,鬥法經驗豐富,應當是湊得出來這筆靈石的。


    費淇洲將此疑惑按下,轉而將方才撿到的所有戰利品取出,擺列於地。


    由於沒有充分預估金陽天硝壺的威力,那身處爆炸中心的鶴氅男子自然是屍骨無存。


    他的鶴氅其實也是一件低階法器,可惜連碎片都找不到了。


    倒是在爆炸現場找到了幾片一氣純陽爐的碎片,和半冊燒毀的冊子。


    那把七星銅錢法劍由於稍稍離爆炸中心有些距離,僅受到損壞,若是請煉器師出手,還能修複。


    而還好那個苗道友走得很安詳,且巢穴較遠。


    他的儲物袋及那把螺旋狀符盤還算完好。


    破解儲物袋的禁製後,白袖從苗道士儲物袋中發現了四把一階下品法器和一把一階中品法器、幾疊黃符、一捧朱砂、二十三塊下品靈石、及一些換洗衣物等雜物。


    那苗道士應該是一個製符師,可惜儲物袋中並無相關的書籍,就連符盤的使用之法都無。


    除此之外,兩人還在爆炸邊緣處,發現幾隻因爆炸餘波而受傷的妖獸。


    兩人沒有猶豫,紛紛取之性命。


    剝皮開膛後,取出最為精華的材料。


    看著這幾乎堆成小山的戰利品,白袖心中十分激動。


    第一次殺人鬥法,她卻並沒有感受到後怕、惡心。


    反而覺得十分平常,亦如此事她曾經做過百次千次一般。


    費淇洲察覺到白袖的雀躍,輕輕一笑,俯身翻動了下戰利品道,


    “道友,這隻黃貝蜥的舌頭,正是泡酒的好寶貝,不知能否將此給我?”


    白袖想著此人雖然有些不著調,但畢竟也幫忙攔下鶴氅男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便點頭道,


    “隨意。”


    費淇洲嘿嘿一笑,十分稀罕的將黃貝蜥舌收下。


    見分贓完畢,白袖手掌拂動,法力撈起滿地物品,納入儲物袋中。


    “可惜了,這本冊子少了前半部分……”


    輪到那半冊燒毀的冊子時,白袖大致翻閱了下,發現是一本煉丹入門詳解的書籍。


    想著劉家寨的藥園,不由有些可惜。


    費淇洲見狀,略微沉思下,手中忽而多了一本近乎一模一樣的冊子。


    《象山大師煉丹初解-水火雙煉之法》


    “相見便是有緣,這本煉丹初解想來應該適合道友,便贈與道友了。”費淇洲說道。


    白袖看到冊子,本欲拒絕,但卻發現水火雙煉之法,的確契合自己。


    五靈根的她,修行此煉丹之法,不一定高效,但卻不會錯。


    費淇洲這人能處,送的東西恰到好處!


    白袖本就非優柔寡斷的性子,此刻也不並不推遲,收下此法。


    “那就多謝道友了。”白袖道。


    費淇洲輕笑道:“錦上添花的小事罷了。還未自報家門,在下費淇洲,青雲宗‘成’子輩,法號成始,仙友們看得起我,給我取了個小酒仙的諢號。


    不知道友名諱?在哪座仙山修行?”


    修仙修得這麽專業?


    還有輩分法號和諢名?


    白袖聞言,有些遲疑,道:“在下白袖,嗯……自小跟家中長輩於太屋山潛修。”


    在太屋山中潛修?


    費淇洲聞言,頓時肅然起敬。


    太屋山雖然乃當今修仙界第一名山,靈炁充沛,仙珍遍地,可並非哪個修者敢隨隨便便踏足的。


    妖獸橫行、天災地難、上古遺種……


    能在此地潛修多年的,道行必定精湛過人!


    如此一來,白袖的一些反常地方,也能說得通了。


    修仙界中,不乏類似的苦修士,講究天人合一、親近自然,若非必要,不願意與外界接觸。


    甚至已經形成了傳承,子孫弟子代代相傳。


    “怪不得,那想必方才的那個神秘石壺,也是……”費淇洲試探的問道。


    “嗯,此物叫做金陽天硝壺,乃家中長輩所賜,留作防身之用。”


    白袖也不隱瞞,也未曾沒有狐假虎威震懾費淇洲的想法。


    費淇洲暗暗點頭。


    天色已晚,山林中傳來不知某種妖獸的尖銳嘶鳴。


    兩人的背影在餘暉中拉長。


    費淇洲見狀,灑脫道:“能結識白道友這樣的奇女子,也是當浮一白的興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告辭!”


    “告辭!”


    兩人轉身離去。


    忽然,費淇洲似乎想到了什麽,又轉頭喊道,


    “對了白道友。我想向你打聽個人。”


    白袖聞言,停下腳步。


    “不知道友在太屋山中,可曾見過一個名為劉金陽的散修?修行堪輿觀氣之法,應當有練氣大圓滿的修為。”


    費淇洲的聲音,遙遙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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