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袖吃幹抹淨,把用來釣魚的寶物搜刮得一幹二淨,卻在臨門一腳踏入陷阱那刻,溜了!


    巢穴一角的岩壁,空氣陡然扭曲,如春風吹皺湖麵。


    兩道身影頓時火急火燎的衝了出來。


    一人身穿綠色鶴氅,身材消瘦,背負一把七星銅錢法劍,狹長的眼睛滿是不善之色,就猶如一條毒蛇。


    另外一人是年過百半的老者,頭戴朱紅符冠,手持三層螺旋結構的符盤,看起來仙風道骨的,但現在卻格外焦急,急聲道,


    “貧道的琵青仙露啊!就剩那麽幾滴了!怎麽跑了呀!”


    鶴氅男子快速說道:“每逢大事有靜氣,苗道友莫慌……”


    “莫慌個屁!這次釣魚都是爺爺我出的寶物,你當然不慌了!”


    鶴氅男子頓時閉口不說。


    兩人駕馭清風,快速衝向巢穴洞口。


    白袖的身影挪移閃爍,很快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苗姓修者見狀,目中流露過焦急之色,法力流淌,手中螺旋狀的符盤突然旋轉起來。


    符盤表麵出現密集的符紋,光芒由小往上傳送,繼而其中一張赤砂質地的符篆陡然激活。


    神足符!


    符篆如同一隻小蛇,遊走般貼在苗姓修者的腿邊。


    他的遁速猛增,快若驚雷,在原地留下一道道殘影。


    迅速拉近與白袖的距離。


    “苗道友小心,對方看樣子不好惹,留意她是否暗中祭起法器!”


    鶴氅男子的提醒聲遙遙傳來。


    苗姓修者聞言,目光不變,卻暗中提起心神感應。


    “沒有法器激活的波動,練氣五層?道爺我練氣六層的修為,還拿不下你?”


    苗姓修者心中默默想著。


    法力湧動,動若脫兔,苗姓修者便衝出巢穴。


    光線驟然強烈起來,昏暗的巢穴外,日頭有些刺眼。


    苗姓修者的眼睛本能的眨動一下。


    就在這時,白袖似乎早有準備,猛地轉身,法力凝聚在掌心,擊碎早已取出的氣囊。


    唿~


    練氣期最基本的法術之一:清風術,吹拂氣囊中的物質,卷起黑霧。


    一陣帶著劇烈腥臭氣息的毒霧頓時迎上快速衝來的苗姓修者。


    空氣似乎都受到了腐蝕,發出滋滋滋滲人的聲音。


    這半年來,偶爾也有幾隻跟那詭異座狼一樣,疑似異變的妖獸前來。


    被白袖斬殺後,她刻意搜集了少許妖獸唿出的腥風和血液。


    製成毒氣囊。


    毒霧?好狠心的女娃娃,不講仙德!


    苗姓修者有些驚慌的壓下神足符的符光,速度大減,但強烈的慣性讓他的軀體受到重創。


    符盤上,又有一則符篆激活,發出熠熠金光,形成護體法罩,將其倒扣其中。


    毒霧遇著法罩,頓時如陷泥潭,被排向兩側。


    但還沒等苗姓修者反應過來。


    刹那間,一道幽光從苗姓修者背後的巢穴石縫中射出,追魄發出嗡嗡的震動聲。


    苗姓修者體外護體清光先是一頓,如同定格,繼而如同紙糊的一般被貫穿。


    追魄餘勢不減,直接從苗姓修者的後腦勺穿過。


    隻在眉心留下一粒紅點。


    撲通!


    苗姓修者的屍體無力的跌落地麵,螺旋狀符盤也滾倒一旁。


    臉上還停留著極度驚恐和絕望的表情。


    鶴氅男子看到這幕,一臉的難以置信,如同受到電擊一般。


    怎麽可能?


    她什麽時候祭出的法器?


    為何沒有半點波動?


    我沒見她催發法力啊?!


    見同伴身死,鶴氅男子沒有半點為朋友報仇的念頭。


    一衝出巢穴,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鶴氅男子修行的木遁,遇木則融,此刻快速在雜草、鬆樹、地麵苔蘚之中閃爍。


    “不好!”


    白袖見鶴氅男子遁逃,心中一緊。


    斬草除根的道理,她自然是懂的。


    但鶴氅男子速度極快,白袖又未曾修行五行遁術,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反而越拉越大。


    “要點化菌絲嗎?”


    見狀,白袖心中有些猶豫。


    方才已有幾粒孢子無聲無息的落在鶴氅男子兩人皮膚上。


    現在隻要白袖念頭一起,孢子便會寄生,快速吸取其血肉精氣,繼而破體而出,操控宿主。


    但腦海殘缺的記憶中,那遮天蓋日的腐母法身,讓白袖心中隱隱有些抗拒。


    然而不待白袖多做思考,這個時候從鶴氅男子前行的路上走出一個男子。


    此人似乎早已等候多時,一出現,就吸引了白袖及鶴氅男子兩人的視線。


    青衣、長發。


    身上看著也沒有什麽法器、符篆,隻是腰側掛著一個酒葫蘆。


    他走得很慢,慢騰騰的不時撥開葫塞,鯨飲一口烈酒,酒漬從胡渣中滑落。


    但他偏偏一步數十米,唿吸之間,便來到鶴氅男子麵前。


    如此快慢詭異的場麵,讓人難受得想吐血。


    “讓開!”


    鶴氅男子怒吼一聲,掐動法訣,背後七星銅錢法劍自起,環繞在身側,繼而刺出!


    青衣男子臉上有三分醉意,此刻見法劍刺來,反而嘿嘿一笑,一口噴出口中烈酒。


    噗呲!


    濃鬱的酒香隨風飄散,隔著數百米的距離,白袖都清晰可聞。


    繼而那七星銅錢法劍發出一聲悲鳴,似乎喝醉了,劍身搖搖晃晃的。


    最終隨著啪嗒一聲跌落在地。


    又被青衣男子一腳踩過。


    “酒是好酒,但這劍嘛……海蟾洞天的秘傳法劍,但僅祭煉外圍的禁製,是被你殺人奪寶來的吧?”


    青衣男子嘴中輕笑,但眼睛中卻掠過一絲寒意。


    “酒盅破萬法?你是青雲宗小酒仙費淇洲?!”


    鶴氅男子似乎認出了青衣男子的身份,臉色陡然變得蒼白無比。


    而白袖看著這幕,卻悄然的後退幾步,拉開了距離。


    “怕就怕這兩人是一夥的,來此唱雙簧戲,哄騙於我。”


    白袖默默想著,暗中不動。


    酒香彌漫,似乎形成了某種陣法。


    鶴氅男子的木遁之術頓時失效,從一根朽木中突兀的冒出身影。


    他麵色蒼白的退後幾步,正一臉絕望之時,忽然想起了什麽。


    一拍儲物袋,一道神光衝天而起,其中一口古樸力沉的三足煉丹爐虛影掠過。


    煉丹爐迎風見長,體表有極度複雜的淬火陣法紋路。


    鶴氅男子朝其中一躍,隨著沉悶一聲。


    煉丹爐落地,爐蓋合上。


    他就如同一隻縮頭烏龜,整個人躲在煉丹爐中。


    “一氣純陽爐?”


    小酒仙費淇洲眉頭一挑,認出此物。


    此乃煉丹師常見的丹爐,取紫秘銅千錘百煉而成。


    沒其他優點,更無提高煉丹成功率的妙用,就一個字‘硬’!


    就算是練氣大圓滿的修者,從外部全力一擊,都難以擊碎!


    這鶴氅男子倒是急中生智,為了活命,想出了一個妙招。


    此刻更是有恃無恐的默默催動法力,爐足微微離地,速度雖然緩慢,但極為堅定的飄動著。


    但費淇洲卻嗤笑一聲,不慌不忙的摸向頭上的木質發髻。


    手中多了一枚圓滾滾,通體烏青的珠子。


    費淇洲看著不遠處的白袖,朗聲道,


    “那邊的道友小心些,別靠近,此乃天雷珠,一旦擊出,有摧山裂石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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