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笙穿好睡衣一頭歪在床上,他的大腦已經被各種各樣的混亂給折磨的痛苦不堪,還有那個人一直在他身邊看著他。他有些心煩意亂,在這種狀態下,疲憊的身體終於被迫進入了夢鄉......


    有時時間久了,人留下的隻有懷念,其中可能包含美好的、悔恨的或是一無所有的空白。被名為迴憶的時空吸進去,裏麵填滿各種各樣懷舊的色彩,充斥著你現在還有的,你現在丟棄的。好的壞的,都是迴憶無法舍棄的。


    蕭雨笙隱隱約約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貓頭鷹的時候。


    當年的他還是一個活潑的少年。當時與張鑫的關係也不是一般的鐵,可以說兩個人幾乎都是焊在一起的了。


    那時的張鑫還住在離他稍遠的一個小區裏,步行一站地的距離才能在那時盡是揚塵的街道中煎熬過。


    那天星期六,蕭雨笙迫不及待的跑向張鑫家去,他打算把自己隱埋於心底的所有秘密傾訴給他。


    很不巧,那天張鑫不在。鄰居說,好像張鑫的爺爺進了醫院。還記得那時候,張鑫的爺爺對他們兩個特別好,經常包容理解他們的一些行為,比起父母對理想的扼殺,爺爺主動站為他們撐腰甚至掏出那一點微薄的退休費給他們買點東西。


    想起張鑫爺爺,蕭雨笙頓時鼻子一酸問鄰居他爺爺現在在哪家醫院。這種問題對於冰冷的鋼筋水泥大樓裏的鄰居來說,兩道門的隔離能夠讓他們知道出事就已經很不易了。雖然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出於安慰,鄰居指了一個方向,那就是貓頭鷹諮詢所的方向。


    鄰居說,那有個人什麽都知道。蕭雨笙也沒那麽天真,知道有假的成分。


    腦袋裏浮現出張鑫爺爺的笑臉,那張並不算慈祥有時總是一副冷冰冰摸樣的臉。上麵的皺紋總是擰在一起,嘴角總是掛著淺淺的笑容。有時他會聽到一些人說這個老頭怎麽一副輕蔑的樣子,很讓人討厭。


    隻有熟悉的他的人才知道,老人是因為臉部肌肉的僵化不可能有過多的表情色彩。


    即便如此,再多的流言蜚語也無法動搖兩人對老人的崇拜與迴饋老人對他們的慈愛。老人總會覺得孤獨,所以他們時常去老人那裏聽老人講一些很晦澀難懂的故事。


    有時講完,他會偷偷的撫摸著蕭雨笙的頭低聲沉吟,“如果小鑫能有雨聲這樣的理解能力該多好啊。”


    實際上,蕭雨笙明白,張鑫爺爺說的不是智商。而是希望張鑫能夠成熟一些。


    最後一次與老人見麵並聽他講故事的時候,是上星期日了。張鑫被他爸媽叫去買東西了,樓下的石凳上隻留老人與蕭雨笙。


    “雨聲啊,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老人有唿吸粗重的顯現,那時的蕭雨笙還無法察覺。


    “爺爺你就說吧。我肯定答應。”蕭雨笙不假思索。


    “不!”老人擺擺手,“我知道你向往西方那種童話裏的騎士,可是你知道騎士都要做到什麽嗎?”


    “執行正義,保衛公主和王國。”


    老人嘴角微微上揚,伸出蒼老的手掌拍了拍蕭雨笙的腦瓜。蕭雨笙抱著老人帶著許些老人斑的手掌昂首鄭重的看著他,他仿佛有什麽欲言又止卻又不得不吐露。


    他渾濁的眼球中有著一絲紊亂,對著孩子那充滿決意的雙眼,老人咬緊一口假牙說了出來。


    “身為騎士,應該遵守八項準則。我想你早就爛熟於心了吧?”


    “是的!”蕭雨笙很認真的迴答,“謙卑、誠實、憐憫、英勇、公正、犧牲、榮譽以及靈魂。”


    老人含笑點頭,旋即麵色一變肅穆起來。


    “我講的故事都偏向於正義感強的。你和小鑫都學到了其中的正義,但是隻有你看到了正義的對立.....邪惡。”


    他的吐出的字雖說有點含糊不清,但在接下來的每一句話中都一字一句的咬清為止。


    “謙卑是好事,但也要分人。成心欺負你的,一定要予以還擊。誠實是本分,但咱們所生活的世界幾乎每時每刻都充滿了謊言。我希望你將來能在謊言的世界裏,心中留下一片純真誠實的淨土。還要記住,最不需要憐憫的人就是你自己。英勇的話,你最好要清楚你究竟是為什麽挺身而出。犧牲上,你又是為了什麽而犧牲,這犧牲讓你是否感覺到值得。公正,這世界本就沒有公平公正,但我希望你心中一定要有一個天平能夠分清善惡。人,可以一輩子平平庸庸,但是有了榮譽,就不要輕易丟棄它,因為它已然代表了你的尊嚴。最後是你的靈魂,你的靈魂忠於哪裏,請保持自己的忠誠,讓它成為你的永恆。”


    老人說的隻有這麽多了,從旁邊的石桌上拿起一杯茶水一點點和進口中刻意忍耐,輕咳了兩聲。


    他注視著蕭雨笙,他知道這很長很難消化。他大概也看出來這個孩子的心智已經脫離中學生該有的範圍了,甚至對‘惡’已經有很大的反抗意識了。


    “爺爺......”他理解的很快,那雙閃爍著聰慧的眸子亮晶晶的與張鑫的純真截然不同。


    老人仰望天空低吟,“能否答應我?”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爺爺這樣的人很好了。”蕭雨笙無法作答。


    “哈哈,不需要困擾。爺爺不是你向往的騎士,隻是一個悠閑的老頭子罷了。我說過,你的靈魂忠於哪裏,就要忠誠,讓它成為你的永恆。”


    蕭雨笙沉默了,他也許會混亂,也許複雜的組織不好言語。他能夠下定決心的也隻有再度得到老人那雙睿智的雙眼的指引了。


    他勇敢的抬起頭直視那雙眼睛,在驀然間他張口狠狠地答應了來。


    老人展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顏,隻有這次他笑的很甜。即便如此,他仍然不忘嚴肅的對蕭雨笙警告。


    “這,是你與我最莊重最嚴肅的約定。對下定決心成為騎士的你的準則的試煉。請好好遵守你的約定,成為你的今後奮戰的榮譽好嗎?”


    “好!”


    蕭雨笙心意已決,此刻的答應也變得斬釘截鐵。


    終於,他從那段迴憶中脫離出來。不知不覺間站在了諮詢所的門口。他推開門,裏麵撲麵而來的是一股塵土與書本的氣息。


    一個穿著很幹淨的西服的男人坐在簡單的辦公桌後正在閱讀某本書。蕭雨笙鼓起勇氣向他鞠躬問了一聲好,躡手躡腳的走到他的麵前。


    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很隨意的做出‘請’的手勢讓他坐在沙發上。


    蕭雨笙坐在那裏,書本後發出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


    “孩子,你來這裏幹什麽?”


    蕭雨笙說,“我....我是來治病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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