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著槍聲響起,賽場上的同學們開始燃燒被寒冷壓抑許久的血液,光是看著就令人興奮不已。在場上歡唿聲的浪潮一浪接一浪的同時,觀眾席的某個角落坐著一位同學捧著一杯熱水。


    蕭雨笙看著杯子上嫋嫋升起的白煙,手掌一直緊貼杯壁感受著寒風中唯一的溫暖。


    他的身邊橫著數足有是個座位空著,不管是哪個行列都沒有一個人流落到與他為伍。他自己卻不感覺寂寞,因為他並不孤獨。


    他能感覺到從那些呐喊聲中有視線射過來,自己的班也好,別人的班也好,都是自己熟悉的人。


    他知道,對於他們來說,自己身上有股無形的氣場將所有人拒之門外,幾個座位之間的距離空出的卻是心與心之間的千丈之距。


    不過,他不在乎。如果不去在意的一個人的話,那個人做什麽都不會有影響。


    “除了那個笨蛋,我真怕他會亂來。”蕭雨笙深深的擔憂,更像是對某人提出的不安。


    飄忽過來的隻有凜然的寒風,早上沒有抹油的臉上就像被刀割一樣。老實說,他討厭抹油,因為總有個一股很讓他反胃的味道一直跟隨在身上一整天。


    喝一口熱水愜意的打個哆嗦,比起看著比賽更有意義。不管是充滿冷色調的世界還是正在努力用熱血暖化凜冬的運動員們,哪個都隻能給蕭雨笙心中增添冷漠的顏色。仿佛破敗的景象也使他隻身孤影的身形更加瘦弱。


    刮來的冷風裏,蕭雨笙嗅到一股不同尋常的香味。


    “喲!”少女一如既往的表現出她的陽光和活潑。


    唐欣鈴,大概也唯有她才能落落大方的跟他坐在一起了吧。


    “今天的溫度有點低呢,大家都不畏嚴寒努力著,記得曾經我也這樣奔跑過。”


    “隻是這樣嗎?”蕭雨笙凝視著跑在最前麵的那道身影。他說,“當初我可是連蹦帶跳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


    “哈哈哈!學長你可真敢說。想想你連蹦帶跳憋紅臉的樣子我就忍俊不禁。”


    她拍著蕭雨笙背,哈哈大笑。


    “事情都忙完了才來我這寒暄一下嗎?”蕭雨笙忽然問道。


    她好像才在意到,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把濕漉漉的發絲撩到耳後。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到蕭雨笙的水杯上,抿了抿嘴唇。


    “你不嫌棄嗎?這是我用過的杯子。”


    少女臉上掛滿笑容,伸手握住蕭雨笙的水杯接了過來。一直一頓的對他說,“不!嫌!棄!”


    既然女孩都不嫌棄了,蕭雨笙也就放棄多說什麽了。現在的社會上女性的地位比男性高的太多了,男生想要用女生用過的杯子喝水一定會被稱為變態,反之相對漂亮的女生用男生的水杯喝水男生會被羨妒,而這種行為還會被定義為所謂的‘間接接吻’。


    他本人是對這種事情沒什麽興趣,但是人是群居動物,相互之間還是要照顧到的。


    他拿迴水杯,一時間想不起該怎麽打破冷掉的場麵,同時也覺得無話可說。


    唐欣鈴陪他坐了一會兒,臨走前問他。


    “待會兒雲哥哥要來勸你,你迴不迴去?”


    他假裝想了想,“既然他都來了,這個麵子不給也得給。”


    得到答複的少女迴去了。目送著他心裏很清楚這是青鸞讓她過來詢問的,裏麵應該摻雜她自己的意思,不然也不會跟他在這裏幹耗這麽久,以上來開門見山就能完成任務。


    他們大概都提前串通好了,蕭雨笙靜靜地坐在那裏,明知道必須要迴去,他還是等到了雲少來。


    雲少身後跟著兩名女生,蕭雨笙多少認識一個,聽說還是他們班的班花。能夠真正讀懂空氣和他眼神的隻有雲少了。


    雲少很機智的在一名女生詢問蕭雨笙前先一步伸出手,溫柔的笑容比起春風都要動人。


    “蕭雨笙同學,迴去吧。大家都等著你呢,一個人在這裏坐著不冷嗎?”


    他帥氣的臉龐,動人的笑臉如果說蕭雨笙是女生的話恐怕都會愛上他了吧。蕭雨笙很想拒絕,但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可是.......”蕭雨笙露出為難的表情。


    “沒事的,大家都盼著你迴去呢。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鬧脾氣,多少還是要為集體考慮。”


    雲少身後的一名女生大義凜然的說著。


    既然都這麽說了,蕭雨笙也沒理由再矯情了,他拉住雲少的手站了起來。在他們身後默默地跟隨著,兩名女生圍繞著雲少有說有笑。


    直到班級聚集的地方眾人目光的焦點仍然處於在雲少身上,有人覺得雲少能把蕭雨笙這種連老師都說管不了的學生給帶迴來,有人則是認為隻要是雲少出馬什麽事情都能輕鬆化解。


    長相帥氣,品學優良,富三代,待人溫柔和善。不管站在那個角度來講都是在這個時代完美的人。


    蕭雨笙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即便如此還是惹來了別人的嘲諷。


    “丟臉都丟到外班去了。”


    “話說他叫什麽來著?”


    “我隻記得他姓蕭。”


    是啊,蕭雨笙自己都沒想過自己在班裏的存在感竟然低到男生之間都記不住他的姓名。這種事情無所謂了,他隻希望能踏實一點,或者雲少說點什麽讓他們老老實實閉上嘴巴。


    要知道,現在的他已經換人了,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因為點什麽事就要清除負麵的情緒。


    “喂!同學。我說你怎麽這樣?既然迴來了也應該跟大家說一聲道個歉,坐也得坐在大家身邊才好吧。”


    雲少身後的那個班花本來想說什麽的,結果被另一個搶先了。這個波波頭的女生算是讓蕭雨笙認識到了。


    他為什麽要道歉?明明是所有人連著老師一起一聲不吭的把他拋在那裏,誰也沒告訴他今天班級改了位置。


    這樣的行為有什麽理由讓他道歉?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其次,坐在大家身邊是什麽意思?看她一副正氣凜然的摸樣下達的審判就好像是把蕭雨笙扔到眾人之中的絞刑架上公開處刑。


    還不待蕭雨笙張口,就有人大聲唿喊。


    “就是,你怎麽就一點集體意識也沒有啊!還是不是一個班的哥們?”


    蕭雨笙真的不齒這種人,他可是一清二楚!這個帶頭大聲喊話的家夥是剛剛那個連他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何等的厚臉皮才能喊出這得厚顏無恥的話語?


    附和聲就如同先前對賽場運動員唿喊時的浪潮一樣,一浪接一浪。蕭雨笙隻能硬著頭部站在刑場上。


    他能感覺到老師們頭來的那種幸災樂禍的眼神,在他們心裏,這個刺頭終於要低下頭接受製裁了。


    “對不起。”


    蕭雨笙極不情願,但是如果不說的話,下不來台的不僅僅是他。


    “大聲點!你沒吃飯嗎?跟個娘們兒似的!”


    不依不饒的聲音依然存在,而且就離張鑫不遠。他知道張鑫不會袖手旁觀,但是蕭雨笙不想走到那一步。


    “就是,你對自己的班都每一點誠意。”那個波波頭的女生火上澆油。她在蕭雨笙心中,從反感進化成為厭惡。


    “對......”


    “好了好了!別強人所難了。他都道歉了你們這麽咄咄逼人真的合適嗎?”


    雲少站出來,全班無人再多說一句話。他帶著兩名女生即將迴到自己的班級去,蕭雨笙急忙喊道,“等等!”


    他撇頭看著波波頭的女生,“告訴我你叫什麽。”


    他的眼神裏沒有任何情緒可言,也毫無溫度存在。可能是被凝視的心裏發虛,女生身體僵硬了一下,“我憑什麽告訴你?”


    “不說就算了。”蕭雨笙不認為這個女生有值得讓他認識的價值。隻是,說話實在太讓人討厭了。


    見女生沒報出名字來,雲少向人群中的張鑫投去一個如重釋負的眼神,張鑫也複雜的衝他點點頭。


    在這之後,蕭雨笙還是坐在了班級的邊緣,沒有人願意跟他說話,也沒人當他存在過。因為,所謂的學生時代也是存在很無情的勢利眼的,如果不能表現出自己存在的價值或是無法被他們逼迫出你可以被直觀的價值,那麽他們就會很自然的無視你。


    這就是蕭雨笙對學生之間的定義。而他擔心的並不是自己的處境,是那個從頭到尾都沒說上話的班花。


    那雙眸子裏分明有著幾分不甘和對他的不滿,不甘還能從她說不上話來解釋,但......他想不通不滿從何而來?


    總之,這個班花有必要調查一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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