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裏,一聲聲細微的動靜惹人好奇。近了一看才發現,是李成抱著渾身淤青的傷躲在這裏。


    他暗恨李正雄,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仗著自己是老大強行甩鍋給他。從今天看來,他在這所學校的生涯已經徹底結束了。


    他眼角流下長長的淚痕,在這期間,他不知哭泣了多少次。舉起手揉了揉通紅的眼眶,他猛吸一口冷氣!他忘記上麵還殘留著傷痕。


    咚!


    沉重的腳步聲向他的方向走了上來,他抱著不安的心態把目光聚焦在樓梯上。他很害怕,在這隻有他自己一人的世界裏,會出現什麽可怕的怪物.......他拚命的向後靠躲,明明想要知道是誰來的,卻不敢過去看上一眼。


    聲音越來越近了,李成緊閉雙眼企圖掩耳盜鈴。


    “李成。”


    說話的人很虛弱。李成徒然瞪大雙眼,麵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跟他一起挨打的‘摯友’範友文。


    範友文沉著冷靜的麵孔不禁讓他那份慌亂沉澱下來。他決定先把自己的苦澀咽進肚子裏,靜靜地聽著他說。


    兩人視線對在一起,他從範友文長時間充滿疲態的神色中找到了幾分難得的輕鬆。隨之而來的,是又一次在他心底躁動的不安。


    “我啊,也算解脫了。咱們,也友盡了。大概一星期之後我就能搬家,如果你想最後看我一眼就來吧。”


    得到的比起他想象的更加殘酷。他跪在地上,像一個一夜之間一貧如洗的賭徒。全部都輸光了,連最後自己的這點希冀都離開了自己。他倒在地上,眼淚從臉頰流淌下來,這一天之間,他真正意義上的學生生涯將一無所有。


    在毒品被發現當日。李正雄無數次的給劉建打電話。


    劉建被不勝其煩的電話騷擾的渾身其雞皮疙瘩,他抓手機就是一頓發泄。大罵之後,電話那頭壓著火氣給他送來更加棘手的麻煩。


    他進入遊戲,來到雄偉的霸天團根據地中。大廳裏,他懷著陰鬱來到避雷針跟前坐下。


    “還是那件事?”


    避雷針仿佛失去了興趣,他的口氣中也誕生了不耐煩。


    “警察搜查學校,在裏麵找到了足有兩斤的毒品。”


    水晶球狠狠地砸了下桌子,桌子的血條絲毫未動。


    避雷針整個人好像停頓了一下,接著他連珠炮似的吐出一大堆話。


    “你,盡快撇清和他們的關係。給他們遞指令,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先排查,以此為你拖得時間。再有,立刻用滿級玩家特權,發動那個把你周身所有相關人的記憶都修改。除此之外,還要他的證詞,來為你開脫。另一邊的是死是活就不要管了,毒品這種東西在哪個法治國家都是法律禁止的,你們國家對此應該打擊的很嚴,先自私了再說。”


    他一點點消化長長的一段話,努力將這些聯係在一起安排好時間,好讓自己的安全上變得完美。


    他點頭,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謝避雷針的辦法。


    臨走前,避雷針最後凝重的問他。


    “你得罪了什麽人?看他的做法,根本就是在趕盡殺絕。想想你們也倒黴,讓人家拋....對,拋磚引玉了。”


    就是這樣,劉建簡單的給予了李正雄幾個不負責任的辦法。一次又一次被叫到訓話的李正雄除了日漸被憤怒的情緒灌滿。


    終於在學校重開學的第一天忍不住爆發了。他找到隔壁班推卸責任給他的老大,帶著幾個小弟對質一番之後,掄起拳頭大打出手。


    中午,他掩飾了一下身上剛落下的傷痕,把李成叫來訓話。本想著揍他兩下以後天天欺負一下的,誰能想到,李成這小子還是個‘有骨氣’的家夥。


    氣不打一處的來的,他幹脆就叫憋著邪火的小弟一湧而上。還放話說,“隻要不出人命,隨他們下多重的手”。


    而他不知道的是,躲在樓梯間裏的李成,正收到了幾條短信,短信幾乎是以預知的方式,講述他未來幾個小時後即將發生的事情。


    李成,看著那些奇怪的信息,特意晚點迴家。他手拎著書包走在路上,背後傳來的陣陣疼痛一直刺激著他的精神。


    他走在平房區,這個沒有任何監控設施的小胡同裏。聽說最近要被強拆了,不知是真是假。拆遷死人的事件已經不少了,簡直就是現實版的‘城門失火,殃及魚池’。


    他特意按照信息所說,稍微繞了點遠,走到一條全是黑著燈巷子裏。這邊的住戶基本都遷出去了,平時也沒見有人來過,一般來講是這附近混混們很好的藏身地點。


    沒走進幾步,他忽然聽到叫喊聲。心道,果然還是來了麽?


    緊張的情緒浮現在臉龐,慢慢地放緩步子朝裏麵走去。這邊有一個房子與房子之間的拐角。中間還有個凹出來的地方,他躲在那裏,悄悄地探出頭了解情況。


    兩三個李正雄的心腹跟著他在一棟房子邊上靠著,他懷裏本該一直膩歪的那個女生卻老實的躲在一邊。


    在往深處探尋,他看到一個麵色慘白,胸口幾乎凹癟下去的身板瘦弱的男子。他手持一把亮晃晃的刀子在幾人麵前晃悠,眼珠裏似乎很渾濁,瞳孔還止不住的亂轉。看他的樣子,仿佛隨時都會發瘋,撲上去咬誰一口。


    “大哥,我說了。我們都不知道那個什麽毒品。平時我們這兒撐死了就有人吃顆搖頭丸。”


    “少tm廢話!我不管那些!趕緊給我把我的貨拿迴來!不然......”


    吸毒男子根本不理會這些,他癲狂著甩起刀子,幾人驚懼的神色簡直看的李成大快人心。


    他一邊看著,一邊輕撫自己身上的傷口。痛覺深入骨髓,刺痛靈魂,然後肉體哀嚎。他心中越來越暴躁的情緒已經止不住了。


    至少現在,他還能保持理智。


    “大哥,你先把刀子放下。這東西,真不是我們拿的,我們也不敢碰這些.......”


    他一邊勸阻男子,一邊後退,生怕刀子劃到自己。


    事實上誰都知道,麵前的人肯定已經犯過毒癮了,不然他的精神狀況不會這麽混亂。他隻能想盡一切辦法,先穩住這個男子。可是接受他去警察局偷走毒品的事絕對不能答應,這種人一般都知道自己的下半生沒救了,天知道答應他之後,他會不會找自己做人質。


    所以,李正雄不敢冒險。隻能小心翼翼的跟他溝通。


    李成咧開嘴巴,露出一排稍有不齊的牙齒。齜牙咧嘴的小臉簡直就像小鬼一樣猙獰。


    “我都tm的說了!你聽不懂嗎!?快點去啊!少尼瑪給我嘰嘰歪歪的!”


    男子大吼大叫,空出的那隻手,眼疾手快的掐住李正雄的脖子。瘦小的男子看著軟趴趴的,被毒品的欲望激發起來的潛能著實讓李正雄吃了一驚。


    男子的大拇指就在喉結上方,隻要他狠狠地摁下去,他相信他就有死掉的可能。


    “大.......大哥,我我我我答應你!你先把手放開行......行嗎?”


    李成暗中在地上啐了口談,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平時懼怕的竟然是這種慫貨!


    “雄哥!”


    身後的小弟們臉上各有不同,但是李正雄轉頭一口迴絕。


    “嘁!反正橫豎都得出事,還不如先跟這鱉孫拚一個!”


    其中一個突然跳出來,掄起拳頭就要打吸毒男子。吸毒男子沒反應過來臉上被這一拳打的結結實實的,一個踉蹌就摔在了地上。


    他骨頭撞擊地麵的清脆響聲就算李成都聽得一清二楚。正當李成以為他就這麽落入下風的時候,男子抓起身邊的刀子,一道銀光閃過,衝過去的那位小弟頓時就抱住肚子一動不動。


    這一刹那,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止了。仿佛時間被凝固,無法唿吸,也不會窒息。隻是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緊接著,吸毒男子踹了麵前擋視野的人一腳。他瞪大了眼睛,左眼卻不規則的亂轉,畫麵及其駭人。他像犯了毒癮一樣抱著自己,即便還滴著鮮紅液體的刀子插進肩膀裏,他也不覺得疼。


    口水一直煉成一條線落在地上,他喉嚨發出野獸般的咆哮聲。毒癮的痛苦,讓他喪失理智。


    李正雄等人還伸著脖子看了一眼那具屍體,已經擴散的瞳孔灰色的眼睛把他們嚇得不輕。尤其是血糊糊的腹部更是讓恐懼在心底蔓延。


    “別跑!”


    吸毒男子嘶吼一聲,李正雄等人幾乎都在尖叫!


    李成迅速躲在這間隙中,生怕幾人衝出來發現他。不過,吸毒男子好像跑到非常快,兩三步就追上了離得最近的李正雄。


    他一隻手把李正雄摁在地上,舉起刀子,在月光下泛著寒芒,猩紅的顏色還殘留著剛才死屍身體裏的餘溫。


    李正雄奮力掙紮,他恐懼的淚水止不住的湧出來。


    李成抱著胸口幾乎快要跳出來的心髒麵目猙獰的狂笑,喉嚨拚命的鎖住聲音。他幾乎開心的要癲狂!


    這個該死的家夥終於嚐到麵對死亡的滋味了吧?恐懼吧!顫抖吧!哈哈哈哈哈.......


    “我叫你跑!我叫你跑!我叫你跑!.......”


    吸毒男子一刀刀與話音形成節奏捅進李正雄的身體裏。他的胸口留下一道道深紅的痕跡,每當刀子沒入進去,在連著鮮血如肉絲牽出的時候,李正雄眼睛裏還殘存的一絲生機就大幅衰落。


    李成就這樣看著,他心中無數次的大罵李正雄。他開心的快要飛上天際了,這欺壓他的人終於死了,被這樣一刀一刀的折磨死!那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宛如這世界上最棒的樂曲!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臉龐究竟有多嚇人。已經完全扭曲的不成人樣了,或者說,人的臉幾乎都做不到這麽嚇人,大概也隻要魔鬼才能做到。


    “你們!給我去拿去!快!!!!”


    吸毒男子渾身沾滿血液,他舔了一口臉上的血,衝著剩下幾人撕破喉嚨的大吼。


    女生被嚇得坐在地上泣不成聲,塗滿粉的臉本就蒼白的可怕,如今更是像鬼一樣慘敗。男子緩緩站起身,提著手中的刀子走向女生。


    其他的男生見狀尖叫一聲,哪還顧得住這個沒用的家夥!趕緊撒腿就跑,就連偷看的李成都被他們注意到。


    “撅起屁股來......撅起來!!!”


    女生知道男人想幹什麽,但是她害怕,內心也非常拒絕被這樣相貌惡心的男人侵犯。


    “我說話你聽不懂嗎!?”


    吸毒男子伸出手抓住女生的頭發扔下刀就是一巴掌!


    響亮的巴掌別提多解氣了。李成差點就笑出了聲。他再度感受著心驚肉跳的自己,他從未有過如此興奮的經曆,他還要看到更多,他還想看到那個賤婊子到底會不會死掉!


    女生撕心裂肺的哭泣著,她看了一眼李正雄的屍體。被密密麻麻的恐懼爬滿身心的她完全崩潰了。為了保住這條小命,她隻能按照男子說的撅起屁股。


    像一隻母狗一樣.......


    男人帶著些許興奮與期待進入女生的身體裏,他頓時沉下臉發了瘋似的對女生事實肉體身更加殘忍暴行。


    “瑪德!竟然是個破鞋!!!”


    這無疑更加激起男子的憤怒。他一邊捶打著女生,一邊聽著女生哀嚎與哭泣。就算到她嗓子啞了,男子也不依不饒逼迫她叫出來。


    要知道,這些毒品可是他足足一個月隻吃一頓飯省下來的錢湊出來的。本想著快活快活,誰知道自己倒黴的丟了毒品?


    正當他幾乎快要瘋掉的時候,新聞裏報出這所學校被警方搜出了兩斤的毒品。他確信這就是他丟失的貨!


    他特此來找,可是又害怕進局子,於是懷著連自己都分辨不出的心情威脅這幫學生。讓他們負責,正好看到有個女孩。所以,他就打算先讓肉體上稍微安慰一下。


    窄小的巷子裏,充滿了女人的哭嚎聲和肉體交合的聲音。


    李成嘴裏仍然罵著‘婊子....婊子......婊子.....’。身體仿佛剛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渾身無力,接著他做了個深唿吸,悶哼一聲提起書包邁著沉重的步子心滿意足的離去了。


    他相信,這是報應。血一般的教訓,拿生命來買賬。所以,他下定決心為自己主動尋找後路,脫離這片漆黑的領域。


    可,腦中那兩人的死相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他清楚,報應已經開始了。這是最為漆黑的報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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