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的身體還記得秋日的涼爽,與寒冷躲藏在暗處冷漠的視線。日子踏入了十一月份,不知為何,每年周而複返的季節中,今年似乎冷的更加快一些。


    管中窺豹,今年的秋季應該會離去的很早吧。


    蕭雨笙身上的衣服多了一件輕便的黑色外套。他的衣櫃裏充滿了黑色和白色兩種純色,他認為,隻有在陽光笑的最燦爛的天日裏才是穿白色的時間。反觀,其他日子,都是沾染了多多少少的灰色氣息,顯得不倫不類。


    試想,一張白紙上染了上了別的顏色,不論再怎麽補救最終也隻會是變成黑色罷了。


    他黑色的身影宛如走在夜裏一般,明明是白天卻是那麽寂寥。


    “雨.....雨聲......雨聲哥早!”


    車站這著一名個頭嬌小的少女,可能是因為矮小的緣故,她精致的臉頰總像是帶點嬰兒肥。蕭雨笙看得出,少女其實消瘦的很。


    “玲瓏今天來的很早啊。怎麽還穿的這麽少。”


    蕭雨笙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到她與身高形成鮮明對比的胸部上。隻是用平靜的語氣和黯淡無神彩的雙瞳掩飾著自己注意的地方。


    “嘿嘿,媽媽.....媽媽說.....說......等在冷些........”


    雖然磕磕巴巴,蕭雨笙耐心聽完,他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放在她的頭上揉了揉。看到慕玲瓏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他就安心了。最近沒怎麽看到過她,大腦也在胡思亂想中。臨近活動,他卻在老尼克身上發現了意想不到的以外。


    關於這個件事,他做不出任何切實的解釋。總之,他已經從老尼克的反應中獲取到了足夠的情報,他發現,他越來越捉摸不透老尼克了。


    不禁是他毫無理由的謊言,更有可能,從始至終他都在貫徹著一個謊言。


    世界上唯有兩種人能夠識破一切謊言也能深陷謊言的泥潭無法自拔。


    一種是生活在謊言中的被害者。一種是訴說謊言的加害者。兩種人久而久之都會分不清真實與謊言,這就是謊言的真實。


    而老尼克,已經到了什麽地步,他無法確認。隻憑直覺的話,他大概已經如他所說,把假說證明成為事實了吧。


    將這些掃興的思緒拋諸腦後,他發現,自己已經身處車中。少女如平時相遇時一樣靜靜地依偎在他的身上。


    他看著少女柔美的睡顏不禁有些失神,嘴裏喃喃自語,“倒是......給我個機會啊......”


    下了車,慕玲瓏羞澀的放在他的袖子。他摸不著痕跡的向後看了一眼,除了對麵的站牌以外空蕩蕩的。


    樓道裏,隻有少數同學在走動,他們雙眼到處掃描著,就好像有什麽人盯著他們一樣警惕著。他與慕玲瓏在高一樓層分別了,他一路走上三層。發現每一層都有著三明紀律委員帶著袖標一副標準撲克臉的守在樓梯口。


    蕭雨笙知道,這是張晨表現給學生會會長‘愛崗敬業’的證明。他也確實收到了,雖說隻有短短幾天。


    “你,停下。校服穿沒穿在裏麵。”


    紀律委員冷言冷語的質問他。


    他拉開外套露出裏麵的校服,剩下兩人麵無神色的點點頭放他離開了。看樣子,三個人要一致過審才能通過,比他預計的還要嚴厲不少。


    迴到班,他默默的坐下。撇頭一看,薛瑩的座位放著書包卻沒有人。


    他心道,這可真是罕見。一般來講薛瑩都是不舍得離開座位的,大概是去上廁所了吧。


    嘭!


    “雨聲!!!”


    張鑫帶起一陣涼風,風塵仆仆衝了過來。他一巴掌拍在他的桌子上大叫了一聲。


    周圍的同學紛紛被他的嗓門吸引過去,估計都在想著他是不是又犯什麽毛病了。


    他和張鑫來到後門的樓梯口,張鑫怒目圓瞪似乎有什麽怒火欲要噴吐而出,由於太過炙熱蕭雨笙不言不語的聽他咆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之後才開口。


    “所以,你還是把故事給我講清楚。別一邊吐髒字一邊敘述,信息不完整。”


    蕭雨笙不受他的任何感情影響,他有些尷尬也有些失落。抓了抓泛紅的兩腮,終於在這冷靜的目光中好好描述了。


    “其實......”


    其實,上周蕭雨笙中午沒有看到唐欣鈴是有原因的。


    之所以這周一開始查的這麽緊張是因為張晨不得不采用暴力執法。不因為別的,因為他的麵子,他的權利被人駁了。還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了兩腳。


    周五的中午,唐欣鈴哼著輕快的小曲準備到樓上的心理諮詢室。走過一個拐角,他發現不對勁了。


    身後有著不止一雙眼睛緊盯著她。她臉色變了變,緊接著加快腳步。後方的樓梯基本沒人路過,一到中午安靜的很。


    她走上樓梯,每一個階梯都發出清脆的響聲。選擇這裏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讓身後的人暴露出來。


    “呦!真巧啊。”


    正當她在意身後的時候,麵前的突然蹦出的人嚇得她差點摔下。她拍了拍胸脯,視線一點點匯聚在麵前這這個人身上,凝聚成一條線。


    “你是........”


    她假裝不認識。


    “我是隔壁三班的劉建,上個星期還跟你一起參加聚會來著。”


    男生捋了一把頗有‘個性’的長發微笑著說。


    “是嗎......那天我喝多了。記不得了,抱歉。”


    話音落下,唐欣鈴邁起步子就要越過他,卻被他抓住手腕。他的手沒有像蕭雨笙帶給她的那般粗糙,同樣有溫度傳到手腕上。不過,他沒有蕭雨笙的手那樣溫柔。


    “同學你這是什麽意思?”


    唐欣鈴帶一點怒意的問,心中正在盤算如何擺脫。


    “我喜歡你。”


    劉建臉上掛著動人的笑容,如果讓那種花癡站在這裏,估計一般的防禦都要被攻陷。


    唐欣鈴漸漸把眼睛瞪大,她的吃驚仿佛在說‘你是在逗我嗎?’。同時也更加厭惡抓住自己的那隻手掌,甚至覺得自己被什麽惡心的東西纏上了。


    然而劉建把這當做成了她的驚喜,他自以為是的認為這是最好的機會,正準備一舉拿下。唐欣鈴微微蹙眉。


    “能不能先放開手?你弄疼我了。”她嬌聲說道。


    “啊.....不好意思......”


    得逞了!


    唐欣鈴心中激動的大喊一聲,她拚命的朝著樓上跑去。樓梯發出重重的踩踏聲,唐欣鈴幾乎用了八秒中逃上了半層樓梯。她渾身驚出汗水,在逃進三層的時候,她還聽到劉建反應過來的大喊聲。


    她看著右手邊正在茫無目的巡邏的紀律委員,她沒有著急高唿,先衝他跑過去。沒跑幾步劉建追了上來,迴頭望了一眼滿是陰霾的麵孔,她心中一沉,看來劉建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喂!後麵有人追我!”


    她找準時機朝著遊蕩的紀律委員大喊一聲。


    紀律委員一個激靈扭頭過去,看到熟悉的上司有些茫然。出於本能,他快步迎向唐欣鈴並站在了她身前。


    “不許在樓道裏追跑大鬧!”


    他這樣號令到。


    最經有點無法無天的劉建自然不會怕他這個小小的紀律委員,連學生會這個學生權利組織都沒進還敢跟他打唿小叫?


    他冷笑一聲,停在紀律委員麵前,重重的喘了口氣,還算客氣的對他說。


    “我是高一三班的劉建,這是我跟我女朋友的事。.......麻煩你了。”


    紀律委員表情僵硬了一下,他也知道劉建現在風頭正盛,還收買了不少學生會的成員。畢竟,他的權利也就限製一下普通學生。


    “我是學生會的唐欣鈴,我要求你公事公辦。”


    說著,唐欣鈴露出學生會袖標。


    這種左右為難的狀況實在讓這位無辜的紀律委員進退兩難,他最終聽從唐欣鈴隱約傳達的意思,叫了代表張晨來處理這件事。


    張晨見到劉建,並未一副高興摸樣。反倒先察覺到了麻煩,習慣性的先入為主讓他第一句就質問劉建的行為。


    劉建帶著幾個人站在這裏,他們其中有頭發不合格的也有衣服不規整的。這讓張晨感覺到一股不祥,他自己也很清楚,如果不管劉建的話。說白了就是偏袒,徇私枉法。


    就算他欺君罔上也不可能逃過所有人的眼睛。


    於是,他板起臉,決定先黑著臉公事公辦。在事後再與劉建好好說一說。不料,劉建卻意氣風發的甩了甩頭發不買他的賬。


    眼看張晨的臉一點點陰沉下來,唐欣鈴不忘在一旁加點油。


    “張晨,我知道你們剛來的時候關係很好。作為老人,我可以告訴你,新會長比舊會長還厲害。”


    這個張晨當然知道。能夠帶動整個高二惡心他的人,布陣圈套他的人又怎麽不厲害呢?


    更何況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警告他不要摻雜私人感情,不然會死的很慘。


    “就結果嘛。聽說是跟劉建翻臉了,劉建tm也是個sb。以為稍微有點人跟著他屁股後麵就nb了?真是智障。”


    張鑫咧嘴冷笑道,看樣子對劉建非常不滿。


    張晨會跟劉建翻臉,這倒是意料之外.......


    蕭雨笙的雙眼一直注視著反照這自己麵孔的地板,他輕輕嘖了一聲,若有所思。隨即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容。


    “真是有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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