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講,這種風波的終結,總會以不了了之告終。新生們似乎對老師們敷衍的說法感到不滿,乃至有些人有自暴自棄的行為。


    一切的主謀懷著漠不關心如往日一般望向窗外,那些秋日飛向南方尋求溫暖過冬的大雁們,盡管能夠翱翔於天空,卻又無法抵抗大自然的法則。


    方程早上哆哆嗦嗦的來找他,明天就要放假了。可昨日新生們的超過百人平均分的集體掛科讓他仍然渡不過良心這一關。


    蕭雨笙反倒無所謂的對他說。


    “有時候,人就是這麽賤。所以,他們既然沒有良心對待你,你就要更加喪心病狂的對待他,才會懂得收斂。”


    可,這已經不是收斂的程度了,簡直就是在抹殺別人的未來。方程切切實實為蕭雨笙的惡劣的舉動感到膽寒。


    雖然,他知道蕭雨笙的本性並不壞......


    而蕭雨笙每次動手之前總有一種衝動推動著他,明明理智告訴他不能做,但是那個聲音卻在腦袋裏一直反響,最終就變成了‘理智的去做’。


    理智告訴他,不能留下禍根。衝動告訴他,動手一定要狠。


    那麽結合下來,就是不動則已,一動就要把人連根拔起!


    其實,他很清楚。兩年前他那個精神質的老頭一家在發生那種事情之後知道是他幹的。苦於沒有證據把他抓起來,也沒有膽子再跟他犯病,幹脆老實兩天趕緊把家搬了。


    因此,骨子裏傲慢的他打心底認為,這件事情他就此平息沒有把一切都做絕就已經很仁慈,很對的起他們了。


    “希望.......迴到安靜的平常......”


    他茫然的低喃。


    張鑫今天跟他打了個招唿就不再說話了,仿佛躲著他似的跑廁所裏抽煙去了。


    中午,假期前最後一次來心理諮詢室了。後麵的樓梯口通常與正樓梯口背道而馳。他的身影也並未被多少人發現,一路無人問津的走到樓梯口發覺身後有人跟著他。


    “唐欣鈴同學。請問你跟著幹什麽?”


    蕭雨笙撇了她一眼。地圖炮的威力可謂不小,就連這個平日裏總是一副陽光嬌俏的少女在此時也蒙上一層陰霾,那雙通紅的雙眼還殘餘著水汽。


    “學校的飯太難吃了,我要吃好的。”


    “這位同學,挑剔可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學校的超市裏應該有三明治什麽的。”


    “我不管。”


    耍起大小姐脾氣了,這種撒嬌似的賭氣蕭雨笙並不買賬。他也不再看她,扭過頭毅然朝著上麵走去,丟下一句冷冷的話。


    “隨便你。”


    唐欣鈴跟隨著蕭雨笙通過天台來到了心理諮詢室。蕭雨笙也不理她走進廚房開始忙活他的。少女倒在沙發上,雙眼望著天花板,沉寂使她的周遭褪去了顏色。


    直到蕭雨笙端著一碗米飯和一盤燒茄子迴到客廳。他不管不顧的自己開動起來,唐欣鈴看在眼裏纖細的小手捏的指尖泛白。


    “想吃自己盛去。”


    依舊是冷冰冰的。


    “我要吃肉!”


    “應該還有昨天剩下的燉雞肉,不愛吃啃生的去也行。”


    蕭雨笙還是迴答了她。


    “唔唔唔!唔呀!”


    少女瞪了他一眼,嘴裏好像說了一句‘虧我還覺得你是個好人’。


    然後跑進了廚房。


    她從冰箱裏拿出凍得發硬的雞肉坐在蕭雨笙麵前,看著這個頭也不抬的家夥大口咬了下去。一口再接著一口,完全就是在賭氣似的把這些食之無味的雞肉咽下肚子。


    “嗚~........”


    少女嗚咽一聲,慢慢悠悠的放下雞腿,也不顧油乎乎的雙手捂住肚子一頭歪在沙發上。


    蕭雨笙沒有理她,吃下就著菜吃下最後用一口米飯。嘖了一聲嘲諷她。


    “生理期你吃這麽涼的東西,真是自找不痛快。”


    旋即,他抬起頭與少女四目相對,少女柔弱的外表下雙眼中透露著不屈,在這之後更深的還是對疼痛的屈服流露出難以察覺的可憐。


    蕭雨笙成功的捕捉到,終是搖了搖頭,起身端著碗筷走進了廚房。不一會兒,他端出一碗蔣塘水,伸手從茶幾上拿起茶壺全部傾瀉而入。晃悠了一下,找個茶杯倒上地給她。


    “喝下去。”


    唐欣鈴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蕭雨笙見狀知道她自己拿不穩,繞過去坐在沙發上把她扶了起來。他沒有時間感受女孩的身體,把杯子送到她嘴邊讓她從一點點入口到一口氣飲下。


    三杯下去之後,她能自己動手倒水了,蕭雨笙也再度走入了廚房。


    一盤簡單的蝦仁炒雞蛋和一小碗米飯推到她的麵前。


    他偏過頭:“生理期少吃油膩的。吃點蝦仁就得。”


    唐欣鈴紅暈的臉頰不知是薑糖水的緣故還是被蕭雨笙的舉動所感動了。她衝蕭雨笙綻放出美麗的笑容,拿起筷子享受這頓午飯,就連每一個蝦仁入口後,她都要多咀嚼一下把裏麵的味道徹底吸收。


    “這次老師們都太過分了。那麽難的題,還說我們的不是。考曆史的時候,要不是我在網上看過有關那些題的相關知識,估計就要不及格了。”


    她好想恢複了活力,還有些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忿忿不平,虛弱的吐出這句令她憤怒不已的事情。


    “題是我改的,就是在這之前沒告訴你。”


    “老師,你開玩笑吧?........真的,是你?”


    她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審視著。


    “當然是我了,你剛剛說的那些曆史題的答案我都改成正確答案了。因為教材還沒更新,所以好多問題的答案書上都還是錯的。”


    “什麽!你!真是你幹的!”


    唐欣鈴頓時炸了毛站起來,纖纖玉指憤怒的指向蕭雨笙。蕭雨笙嘴角隻有一點弧度,看他的樣子並沒有因此有何罪惡感。


    “那每個班都有人的手裏擾亂秩序......”


    “也是我幹的。”


    她現在看著蕭雨笙眼神,無疑從一介好人變成了罪犯。蕭雨笙微微一笑,那樣的震驚,就仿佛是以前早上他看到鬧鍾後發現自己遲到了一樣。


    “為什麽?”


    語氣具有著強烈的攻擊性。


    蕭雨笙沒有迴答她,因為這沒有必要。


    “就因為慕玲瓏?”


    蕭雨笙條件反射的轉過去看她,神情中流露出詫異。


    “張鑫學長告訴我,那個家夥稍微套一下話,什麽都出來了。”


    哎!果然是那個笨蛋嗎?蕭雨笙扶了扶額頭。


    “蕭學長你喜歡慕玲瓏嗎?”她問的如此直白。


    “是我喜歡。”蕭雨笙毫不猶豫的迴複到。


    “請你說實話,這種程度的謊言我還是辨別的出來的。不要把我當成那種膚淺的人糊弄。”


    蕭雨笙揉了揉腦袋,瞪了一眼唐欣鈴有氣無力的說道。


    “真是的,一般聽到我這麽說的女孩都應該徹底放棄待在這裏。還會甩臉子給我,最後把我當成世界上最肮髒的東西甚至都不想再看一眼。”


    這番仿佛是自言自語的話就此結束。他望著另一邊的窗戶外朦朧的天空,看著那些南飛的大雁。


    “我也不知道。”


    他茫然的說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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