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好像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我指的不是肉體,而是精神上的。


    每一次訓練,她都非要用最高傲的態度、最輕蔑的眼光、最具有傷害性的手段將我擊敗。我不知道她這樣咄咄逼人到底想要做什麽,在我看來......她真的很幼稚。


    如果說,一天兩天被她踩在腳底下,我的身心多少還能夠喘喘氣。可是當嚴寒的日子慢慢度過,虛幻中那仿佛能將萬物複蘇的朝陽緩緩升起,再次的迎來了春季。這個季節是我們訓練最刻苦的時候,所以我要麵對她的次數也隨之增長。


    我不怕任何艱苦的訓練,哪怕是讓我在烈日之下提著水桶蹲馬步蹲到暈死過去,我也不怕。但是,被這樣一個幼稚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擊敗我的尊嚴......我忍受不了!


    盡管體弱,麵對一些自以為是的蠢貨混混們,我還是很強的。這些門外漢,以為簡單的唿扇兩拳,打一套花拳繡腿就是功夫了。


    我隻想冷冷的嘲諷他們“哦~!你們可真是一幫讓人笑的合不攏嘴的智障兒童!”。


    然而,在那天不知是心裏鬱悶還是什麽。在一旁冷眼盯著他們表演的時候不禁把心裏的話從嘴裏泄露了出去。


    我一項自傲的守口如瓶就這麽被打破了,心裏失落之間似乎又多了點什麽。


    他們聽到我輕蔑的嘲笑聲,一個個麵目猙獰的走上來。揪起我脖領的一第一句話就是。


    “你是想挑事嗎?我可告訴你,我知道林大橋厲害。但是他已經成年了,敢跟我們動手他就得去條子哪喝茶。現在林海濤可轉學了,沒人罩著你了。”


    林海濤是我二哥的名字,有一位醫學院的教授看上他了,結果在寒假的時候就以強硬的態度從學校手中奪走了。我想那多半也是因為二哥阿諛奉承的緣故吧。


    他們說的也都是事實,沒有人罩著我了,他們麵對我也就無所畏懼了。


    到這裏,我忽然沉寂了下來。腦袋來放映起我被夜璿兒一次次打到一個即將跪地求饒的程度,那樣的慘敗,讓我心如絞痛。一股邪火不知從哪裏蹦出,我試圖用理智壓製一下它。它卻更加高漲的燃燒起來,反倒把我的理智壓了下去!


    隱埋於胸腔的這股怒火終於被我釋放出來了。我的神情一點點冷了下來,絲毫沒有驚慌,反倒用看垃圾的眼神藐視著他們。


    “你們的意思是說,我就不能罩著我自己嘍?說的好像跟你們比螞蟻強上多少似的。”


    我根本不客氣,毫不留情的諷刺時。那股暢快,簡直能占據我半壁江山的快感瘋狂的湧現出來。


    “你tm找死!”


    找死?嗬!我冷笑一聲,歪頭躲過這一拳。在他不經意間反手抽在他臉上!


    別看我力氣小,我好歹也是男孩,讓他踉蹌一下的力道還是有的。


    周圍愣住的人馬上有一個反射弧迴收完成,怪叫一聲抬腿要踢我。


    等等!光是抬個腿也叫踢人?真是笑話!讓我來教教你!


    我施展出側身體,同樣扭轉身體將身軀一側躲避他的抬腿,順勢扭轉腰部的力量腳跟猛地磕在他的胸口。他頓時重重喘上一口氣,連連退後兩步最後摔倒在地。


    緊接著從正前方迎來一個傻子都會接的直衝拳。我以掌心相對,將拳頭拿捏住的瞬間,右手握拳,朝著手腕這個銜接處以硬邦邦拳骨錘砸過去!按照一貫的感覺把握好力道在他不會骨折的情況下令他暫時報廢一隻手!


    “魂淡!”


    從地上爬起來一人與另一邊的人對視一眼,他們試圖展現默契將我抱住再方便動手。很可惜我不是吃素的。


    眼見情形即將不利,我使勁吸進口中一口氣,把它憋住。身體低吟了一聲,我能感覺到再跟他們耗下去體能就支撐不住了,幹脆在這一下殺雞儆猴把他們全部震懾住!


    剛爬起來的那人怎麽也不會想到我衝過去欺身而上!


    我把他壓在下麵,高舉右手,見他要防左手朝著喉結狠狠摁了下去!痛苦的瞬間令他連唿吸都難以做到!


    他的雙手無法進行有效的迴防,左掌匯聚力量,將全力一擊猛打在他的臉龐上!


    啪!!!


    這一聲有多響我聽不到。耳鳴突然灌進我的耳朵裏使我僵硬了一下。腦袋裏無限製迴放死寂中最惹耳的巴掌聲。


    身下的學生,抱住臉頰目光渙散一動不動一副死掉的樣子。我還能感覺到座下他腹部的起伏。他沒有死,隻是被我全力的一巴掌打蒙到大腦延遲超長。


    周圍還要對我動手動腳的人全部都像時間凍結了一般一動不動,也一語不發。他們都暗自吞咽著口水瞪大了眼睛。可能是不敢相信我能下得去手吧。


    我起身用力踢了一腳這個跟死屍一樣的家夥。


    “喂!別裝死了。趕緊去醫務室抹點藥,然後去老師辦公室抹上幾滴眼淚告我狀去吧。”


    其實我心裏害怕的很,如果他這樣做了,我該如何麵對大哥和二哥?母親一定會為我傷心的。父親更是要用家法伺候!


    想起嚴酷的家法,我摸不著痕跡的打了個冷顫。


    事實,那位同學沒有去告我的狀。本身他也不是什麽好學生,整天跟別人瞎吹打架,就是他的全部了。


    他們漸漸開始巴結我,就像當初跟我大哥那會兒一樣。不知為何,當時打完人還有些慌亂的我頓時就釋懷了,甚至心底還有點期待下一次的出手。


    跟他們在一起,我打架的機會越來越多了,跟他們在一起我學會了抽煙喝酒。因為那看起來很酷,很社會不是嗎?


    吸煙喝酒,這種掏空身子的事情對我來說就是催命魔咒。有時候簡單的訓練都會變得力不從心,可是依賴上那種感覺了,就算死掉我也想留戀那種爽快的感覺。


    我真的很想放聲大喊——去tm的練習!去tm的生活!擋我的人!都tm得死!


    是的,我就是這樣一個狀態,放縱自我。三句不離髒話。


    我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直到那天,我偷著抽煙被夜璿兒發現了。


    “你在抽煙!”


    她的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我嘴裏煙頭掉在手上雖然很痛,但是震驚之餘我無暇顧及已經燒焦的皮膚。


    我明顯看到她眼皮跳了跳,急忙伸手捏住我手上的煙頭摔在地上重重踩了兩腳又撚了撚。


    就連這點自由都被破壞了嗎?我當時這樣想。於是,勃然大怒的衝她嘶吼:“賠我的煙!然後給我滾!”


    打心底討厭這個女孩!所以,根本不把她當成一個女孩,我就純粹的口出惡言的大罵她!以泄心中之憤。


    她嘴唇哆嗦了一下,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好像氣的渾身發抖,卻用與之相反的溫柔語調對我說。


    “練家子最忌諱的就是這些傷身的東西。況且你身子孱弱本就不堪,這不是錯上加錯嗎?”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真想咬牙切齒地衝她吼——這不都是因為你嗎!


    她本人似乎沒有這樣的覺悟,垂下眼簾。我隻能看到她擴張的鼻孔,小巧的嘴巴微微開啟。


    “明天開始,我會跟你一起上下學。”


    我好想大聲喊一句憑什麽,可是她接下來如暴龍般殘暴的目光帶著不可否決的態度嚇得我把話吞了下去。


    滿腹牢騷快趕得上當初的滿腹經綸了,與她同一所學校可真是一個噩夢。


    就這樣,每天的上學下學,她都充當一個監視者的職務。而那些奉承我的混混們一看到我對她都唯唯諾諾的更加沒膽子上來了。


    我暗罵他們沒骨氣,同時想想自己何不也是呢.......


    煙和酒,在不知覺間被我戒掉了。不!是在她喪心病狂的監視下戒掉了。大哥二哥,父親母親,他們對此一概不知。再度迴歸到如此平靜的我,一時間感概萬千,甚至心底浮現出感謝她的想法。很快就被我搖晃的頭腦甩了出去。


    是啊~,不知不覺間。度過了被暴躁充斥的春天,熱浪滾滾的夏天,幹燥蕭瑟的秋天。又一次迎來了新的冬季。


    而這個冬天的雪,下的特別的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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