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子,沒有窗簾擋住的光線落在桌子上。放在那一片光芒照耀的地方成為了神聖之地。倒在那裏的手掌,掌心接收來自太陽的溫度。


    “好熱.....”


    隨著呻吟聲,手掌抖了抖。“嗖!”的一聲縮了迴去。


    還在床上迷糊不清的少年緩緩抬起眼皮,黑暗褪去,明亮多彩的世界在視線緩慢的重疊間形成。空洞的雙眼中一點更深顏色的瞳孔四處遊動,似是在好奇的打量著什麽。


    旋即他坐起來,支撐身體的左臂爆發出一股疼痛感。他沒有慘叫,咬了一下牙齒,去揉了揉。昨天熬得太晚了,結果倒下就睡著也沒在意胳膊擱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被棱角硌痛的部分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左右才能忘卻吧。


    赤裸著雙腳踩在地板上,灑下光輝的地板上滿是祥和的溫暖色彩,沒有任何冰涼的觸感。仿佛在這一刻心中也打開了一扇明亮的窗戶。


    嗯!決定了!他決定今天到外麵走一走。


    推開門,意外的,今天沒有任何戒備的走了出來。客廳有著少許的光亮,靜悄悄的沒有絲毫人方才留在這裏的痕跡。


    他抬起頭,鍾表上的時間已經是九點多了。客廳的茶幾上留下了一張字跡工整的紙條與五張惹眼的紅色鈔票。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今天會這麽清靜。他的父母不好敲開他的門,所以留下一張紙條告訴他,他們迴去他爺爺奶奶家了,這五百塊錢就是接下來幾天的生活費,上麵還明確寫著讓他省著花。


    結果,自己還是要仰仗父母給予的東西活下去。總感覺好像一隻寄生蟲,不要臉皮的吸取著他人的鮮血,就算別人再怎麽不在意........總歸不是自己的。


    想想也是,從放了假開始,沒多久就開始補習,一直沒能迴去看一眼。他也有著跟著迴去的想法,總覺得會破壞當下他辛苦營造出來的關係。隻能,在心裏默默的對兩位老人家說一聲對不起了。


    簡單的洗漱之後,換上常穿的黑色休閑裝,隨便咬了一口麵包便出了門。


    抬起頭本該享受著站在陽光下的美妙,可惜啊........


    “難道.......我就這麽毀氣氛嗎?.........我可能真的是個災星吧.......”


    望著被大片雲彩遮住的天空,站在陰影下的他幽幽地歎息聲,更像是自我譴責。


    好久好久,都沒仔細注意過小區裏大葉黃楊後麵的牽牛花和蒲公英了。不知不覺間這邊的花朵盛開,那些開的早的迎春花早走過它們今年最繁盛的月季。誰叫夏天都要過去了呢.......


    走在路上,兩旁的道牙石沒能攔下調皮的雜草,躍出來的部分大概會在不久之後被綠化工人給拔出吧。畢竟它們擋住的是其他花朵綻放美麗的地方,是個阻礙。


    漸漸地步入喧鬧的大街,紅綠燈,十字路口。很多都是平日裏常常踏足的地方,幾乎每一條道上都有自己的腳印,卻無法在亂成一團的人群中找到自己那份小小的印記。


    他把頭望向對麵的一棟樓,那棟樓是張鑫住的樓。突然他敲了下腦袋,本來想好的今天隻有自己一個人在外麵行走,為什麽會想起這個傻瓜。


    走過路口,在幾個小區之間的公園。這裏又一天到晚都在鍛煉,或是感受一下清新的人們。他坐在長椅上,手指觸摸著手機,卻絲毫沒有想要拿出來的意思。周圍有路人跑過,有遛狗的,有賞花的,有在湖邊釣魚的。他仰起頭靠住,放空大腦,在這一刻心裏,腦袋裏都是空空的。隻有一片片空白與寧靜充斥著,什麽都不需要去思考,什麽都不需要去察覺,什麽都不需要感受。他認為,這才是最能讓人懷戀的,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輕鬆吧........


    時間緩緩流淌,天空一片片的雲朵還未散開。它們這些可惡的又調皮的家夥們竟然得寸進尺的疊加在一起,隱隱有著要下雨的征兆。


    從這裏離開,也差不多到吃飯的時間了。到現在似乎什麽也沒做,但是異常的充實,心情的重量也減去了不少。


    路口,前方就是吉野家了。他記得小時候在這裏的是一家雲吞麵麵館,當年每一根麵條都能嚐到老板的用心與他那雙寬大的手掌經過揉捏拉伸一些工序之後才端上桌的。麵條也好,放在上麵餛飩也罷,如今都成了迴憶。因為要更加現代化,才有了更多快餐店能夠滿足更多人的需求。應該....就算那個店還在,也會為了更多的客人采用冰冷的器械快速製成一根根失去意義的麵條了吧。


    車輛的經過的噪音沒能將他從迴憶中驚醒過來,反倒是幾聲狗叫把他驚擾了。從記憶中蘇醒過來,蕭雨笙看到對麵一位婦人的柯基對著這邊一個勁的叫喚,看那兇勁,要不是婦人用繩子死死地拽住它,它都恨不得撲過來咬上一口。


    而與它對著嚎的,則是一位身材還不錯的少女懷中的一隻吉娃娃。


    他很不喜歡養寵物,既麻煩還礙眼。尤其是跟別的狗對著叫,簡直是一種折磨。所幸等待會這輛車過去,兩個人交換位置就能平息這些令人厭煩的聲音了。


    “哎!別亂跑!”


    少女輕靈的嗓音,失聲大叫了出來。她懷中的吉娃娃似是忍耐不了對方的叫囂掙開少女的懷抱衝了上去。


    眼看少女要衝過去抱迴吉娃娃,一隻手扽住了她的衣服,正當她眉宇間透露出憤怒的時候。眼前麵無表情的男人衝了過去,他一個身體前傾一個翻滾抱住了吉娃娃,忽然輛貨車擋住了視線把對麵的情況完全隔開。


    她慌張之間想要大喊什麽又開不了口,隻能呆呆的張開嘴巴,感受著這陣席卷而來的風吹亂她的長發。


    車終於過去了,這短暫的時間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少女看到對麵將狗輕輕放下的男人放在胸前的手掌隨著吐出去的一口氣拍了拍。綠燈亮了,她急忙的跑上去抱住吉娃娃看著那個人的背影趕緊追了上去。


    “那個!您沒事吧!謝謝您了!”


    聽著少女如銀鈴般的嗓音,他轉過身來,那雙無神的眼睛嚇了少女一跳。當她觀察到不易察覺的雙瞳時放下了緊張的心情。


    “我沒什麽事,下次注意一點就好。”


    話音落下,他轉身就要離開。見他對此毫無反應,少女搖了搖銀牙,用細細的聲音問他。


    “那個,謝謝您救了我和豆球。讓我請您吃頓飯吧.....”


    少女很賣力的說出這句突破很多女孩矜持的話語。見他有拒絕的意思,少女暗中撇了撇嘴搶先他一步要拿出錢包,用實際行動表達謝意。


    “哎......我的......錢包呢?”


    女孩發現她的錢包不見了,越找越著急,到最後差點哭出來。


    他趕忙出聲安慰少女。


    “走吧,我請你,吃晚飯再慢慢找吧。”


    少女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著這個男人,難不成這個看起來冷冰冰家夥是個隱藏的大好人不成?


    從這裏迴到家,步行的話會很遠的,已經感到饑餓的少女隻好低頭答應了下來。


    由於今天是上班時間,餐廳裏的人也不是很多。兩人找到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坐下。還未動筷,少女臉上帶著一抹羞澀的紅暈問他。


    “您叫什麽名字?”


    “蕭雨笙。”


    他很平淡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少女張了張嘴,難道這個他就不反過來問問她叫什麽麽?旋即她嘴角翹起一個微小的弧度。說不定這個蕭雨笙的冷也不是裝出來的。


    她大方的伸出手,抱以最陽光的笑容送給蕭雨笙。


    “我叫唐欣鈴。”


    蕭雨笙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手中的筷子與她握在一起,柔若無骨的小手纖細精致,指甲不用特意去留,也顯得修長。作為女孩子這雙手,的確稱得上是很完美了。


    他沒有絲毫留戀的收迴手掌,繼續投入到碗中的食物。


    而少女則絲毫未動的托起香腮,一雙水吟吟的大眼睛盯著蕭雨笙的臉。難道說比起跟她多說兩句話,手中的食物更加重要?還說他的視力不好?


    “真是個奇怪的家夥。”


    少女不滿的悄悄吐了吐香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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