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城主府,萬智濤便迫不及待一頭紮進了書房裏,除王麻子之外,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快!馬上將畫冊拿出來!”

    肥碩的身軀給他行動帶來極大的不便,接連撞上許多次書櫃後,他氣喘籲籲坐在地麵上,差遣王麻子將封存在書櫃最裏側的畫卷抽了出來,不管地麵上的髒汙,雙手顫抖地將其展開。

    “對......就是它!”

    他雙眼睜得渾圓,瘋狂又執拗地大笑:“太好了!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了!”

    “恭喜城主。”

    王麻子弓著身子將萬智勇扶起,太過厚重的身體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但仍然諂媚極了,腰背向下彎曲:“找到靈植,城主有心之事定能迎刃而解!”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快,派人把木然給本城主叫來!”

    “是!”

    恭敬侍奉完茶水,王麻子這才臉上帶著笑退出房去,兩人風風火火趕迴城主府,早就引起軒然大波,門外烏壓壓站了幾十號人。

    “暗字號侍衛出列。”

    王麻子努力挺直胸膛,下巴高高揚起,像是城主府真正的主人一般下達命令。

    暗字號侍衛乃是城主心腹侍衛,自然瞧不上這等趨炎附勢之人,打頭的是一個身形壯碩的青年男子,他肩膀處刻有暗黑色的徽章,仔細看去竟讓人感到眩暈。

    那人走上前去,王麻子昂首挺胸,卻見侍衛目不斜視,與王麻子擦肩而過,徑直走向城主房內。

    “站住!”

    王麻子自覺受到了極大的冒犯,陰沉臉怒喝道:“我乃是城主特派隊長,你竟然敢不聽?!”

    侍衛中有人麵露遲疑之色,王麻子在城主身邊乃是紅透半邊天的人物,隨便一句話便能決定生死,他一個小小的護衛哪裏敢得罪他?

    “屬下暗字部暗一,請城主下令!”

    男人絲毫未將王麻子威脅的話放在心上,一些動搖的人也將腳收了迴去,一時之間,竟然無人敢動,王麻子尷尬無比站在最前方,臉都漲成紫紅色。

    “暗字號侍衛聽令——

    “輔助王麻子將木然帶到城主府,若有阻攔者——殺無赦。”

    “暗一領命!”

    過了一會兒,屋內傳來腳步聲,萬智濤語氣裏已經聽不出任何情緒,估摸著念及王麻子進獻靈植之功,並未在眾人麵前下他的麵子,王麻子鬆了一口氣之餘,對暗一等不恭敬的侍衛心底更恨,暗暗發誓要將人逐出城主府。

    “王先生,請。”

    得到城主親令,暗一仍然板著臉,王麻子彎腰塌胸走在眾多侍衛之前,反倒像是被押送的囚犯似的。

    木家醫館內。

    木然揪著章衛的領口,半邊身子坐在桌子上,哪裏還有一開始的淡然,雙目泛紅,與賭桌上殺紅了眼的賭徒沒有什麽區別了。

    “不是這些,我說的是龍吟葉溫花!知不知道什麽叫龍吟葉溫花!”

    “不知道。”

    嶽恆突然出聲,不由分說將木然的雙手按在桌子上,終於解放了章衛的脖子,後者衝嶽恆感激一笑。

    “你又是何人。”

    木然抽手,卻紋絲不動,他看向嶽恆的眼神終於變了,語氣沉下來:“報上你的名字。”

    “無名小卒罷了,章衛說你是城中心最出色的藥學家,我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竟然敢侮辱我!”

    嶽恆的話像是捅了馬蜂窩,木然怒極,雙手猛地向上用力——

    沒動......

    嶽恆仍然笑眯眯地望著他,木然生氣之餘還有些委屈,雙目不自覺泛紅,聲音裏夾雜著哭腔:“不就仗著修為高,有本事你我單挑!”

    “好啊,單挑就單挑。”

    嶽恆挑眉,他很久沒有遇見要與他單挑的人了,興味鬆手。

    木然仍然保持向外抽手的動作,嶽恆一鬆手,他反倒被巨大的慣性抽倒在地,摔得齜牙咧嘴。

    “這就是你的實力?”

    嶽恆居高臨下,笑著問道。

    “才......才不是。”

    木然羞惱起身,手不自覺背到身後,反複揉捏手腕,“若是單比武力,對我來說不公平,應該由我來製定規則。”

    “可以。”嶽恆爽快點頭,章衛連阻止都來不及。

    木然計謀得逞,得意笑道:“那我們便打個賭,若是我贏了,所有靈植任我挑選,包括龍吟葉溫花。”

    “若我贏了,我要你答應我三件事情。”

    嶽恆同樣設下賭注,木然連思考都沒有,“可以。”

    “比試內容十分簡單,以城中心為界限,三天之內若你能找到我藏身之處,這場比試就算你贏,反之,這些靈植......就是我的了。”

    “不公平!”

    章衛終於找到機會插話,急忙攔住嶽恆:“陛.......公子,你初來乍到,城中心內建築繁多,結構複雜,三天之內根本不可能找到木先生的藏身!”

    傳說木然乃是建城之初便出現在城中,若論對城中的熟悉度,就算是城主都未必有他熟悉,若是藏到某個無人知曉的角落,這場比試不是必敗無疑!?

    “敢不敢比?”

    木然得意笑著,“這可是你答應的,由我來製定規則,若是出爾反爾,我便默認你認輸了。”

    說著,雙手不自覺探向嶽恆放在桌邊的儲物袋,突然,一隻大手按在了上麵,木然抬頭,嶽恆仍然是那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我並未說不參與比試,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些。”

    想到那股無論如何都掙紮不開的力氣,木然像是被燙到一般飛快將手收迴去:“哈,沒有認輸就好,三天為期,一炷香之後,你便可以尋我。”

    說著,一邊動作利索地收拾打包行李,極為嫻熟地扛到背上,臨走前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補充道:“不要動我屋子裏的靈植,別怪我沒提醒你。還有,臨走前給我將門帶上,這幾天有雨。”

    說話間人已經沒了蹤影,章衛瞠目結舌,不過就是來鑒定些靈植,怎麽事情就發展到如今這步田地?但能修煉到如今地步,章衛也不是普通人,稍微迴想,便發現其中的蹊蹺之處。

    “公子,您為何要誘導木先生與您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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