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草藥煎好了!”漢子喚莊弘過去。

    莊弘接過漢子遞過來的碗,將聞清峨稍微扶起,聞清峨仍然沒有要醒的意思,莊弘將藥水吹得微微隻冒一點兒熱氣,耐心地一點點將藥水喂到聞清峨嘴裏。

    “這是什麽藥?莊弘聞了聞藥問,“噢,不知公子可有聽過綠蜆枝?因為形狀長得像蜆,又是綠色,因此得名,我將蒼龍草搗碎,又拌著這綠蜆碎熬藥,兩種草藥都是陽氣極重的藥,既能排毒又能把體內的寒氣輕易逼出來,相信這位姑娘喝了之後應該醒的更快。”

    莊弘自己也就著熱喝了一碗藥,覺得身體的確是舒服了很多,體內濕濕的水汽仿佛順著血脈道慢慢的從頭頂逐漸向下移動遊走到腳跟,莊弘喝完,竟覺得自己像被運了一次功一樣的體內發熱,感覺自己的力量也在慢慢恢複。

    除了身上的傷口仍很深,難以一下子愈合,還在發疼刺激著莊弘的神經外,莊弘覺得自己剛醒時體內的冷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莊弘不禁感歎著這個藥的神奇,聞清峨喝下藥之後,麵色潮紅,雖仍是不停的發汗,但是現在流的卻是熱熱的汗,而不是剛才的冷汗,緊抿的發紫的嘴唇也漸漸變的紅潤。莊弘又驚又喜,連忙打了一盆熱水將毛巾浸濕幫聞清峨擦了臉頰脖頸。

    不知道聞清峨是喝了藥的緣故還是汗流的差不多,體內的寒氣和毒應該是排的差不多。聞清峨的唿吸逐漸變得平緩,一直緊皺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平靜的睡著。

    莊弘幫聞清峨掖了掖被角,轉身看向那漢子:“這藥水確實神奇!我喝了之後現在覺得渾身舒爽,一下子就有了力氣。不知你是怎麽知道這草藥知識呢?看起來你很是精通這些。”

    那漢子笑了笑,揭開鍋蓋看了看鍋裏燉的吃食,添了把柴火,在莊弘身邊坐下。

    “我家本事草藥世家,我爹從小就拜師求藝四處求教草藥知識,更是四處遊覽拜訪各地名師,尋找珍稀草藥編結為書,因為我爹懂得多,幾乎沒有什麽病難得到他,所以家裏的醫館生意一直很好,還有很多貴人達官老遠過來求一副補藥。”

    漢子頓了頓,歎了口氣:“我爹一心專研藝術草藥知識,一生救了很多人,他也將這當成自己的本分,後來爹娶了我娘,生下了我和我的兄長,當我和我那哥哥小的時候,我爹就經常帶著我們兩個遊曆各地,在路上給我們介紹草藥,我這點本事都是那時候學的。

    但是我哥卻並不如爹想的那樣,學習藥草救治人,不知他從什麽時候開始,就迷上了毒草,有一迴在院子裏采了一株帶毒的藥草為了家裏的兔子,將那兔子毒死了,但是我哥哥卻一點都不憐憫,反而是從那天開始對毒草藥的興趣越來越濃。

    因為他每天都偷偷的瞞著爹和藥管裏的人去山上采藥製毒,但是平日裏有對爹裝的特別乖,一副醫者仁心的樣子,加上我愚笨,沒有他學的快,記藥名也記不過他,所以爹一直很疼愛他,但是爹死後,他就漏出了他的真麵目,先是把醫館關了,又召了一批不知道他是哪裏認識的人,將藥管改成了毒罐,不知天天做著什麽。

    我實在不想留在那個地方天天看著他越陷越深,我也阻止過他很多次,但是他完全已經走火入魔聽不進我說的,所以我前些年就從我家搬出來來到這山上,倒是住的自在,平時還可以去山上走走逛逛,根據之前我爹教的,還能采些藥草備著。”

    莊弘安安靜靜的聽這漢子說完,不免有些同情這漢子,莊弘拍了拍漢子的肩,兩個人靜默著不再說話。

    “咳......咳咳......’’突然從床上傳來咳嗽聲,聞清峨扶著床板坐起來,莊弘和漢子連忙走到床邊看望聞清峨。

    “莊公子……這是哪裏……咳咳……”聞清峨一邊柔弱的唿喚著莊弘一邊暗暗打量這間草屋,她還以為自己不會再醒來,但是當她一睜眼就看到莊弘的時候,心很快變穩定下來,神誌也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聞小姐你終於醒了!我們昨天躲過了那群人的追殺,可是被湘江水衝到了此地,還好這個師傅發現了我們我們才得救。”莊弘倒了一杯水給聞清峨,聞清峨的思緒漸漸拉迴來,自己沒有死去,可是夢裏莊弘的臉卻還是那麽清晰,當似夢非夢的莊弘的臉和眼前這個人的臉重合時,聞清峨一下子激動的不行。

    雖然已經不記得夢裏到底夢見了什麽,但是不知道為何,自己做夢的時候竟然特別難過,醒來的時候這份難過還久久不能散去,當看到夢裏離自己遠去的莊弘這樣真實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時,聞清峨竟一下子委屈的哭出來。

    是莊弘啊!莊弘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這個麵色仍是蒼白還未恢複過來的哭的梨花帶雨的少女,生硬的拍著聞清峨的背,隻當她是經曆了昨天的事情一下子沒有換過來,“沒事了,沒事了。”莊弘輕生道。

    “兩位既然都醒了,就不要嫌棄漢子我這兒,雖然我已經幫你們處理了身上的傷,暫時沒有大礙,但是因為畢竟是傷到了脈氣,還是不能輕易的做大幅度的動作,咦,忘了問你們,到底是怎麽傷的?看樣子是被他人傷的,還下手不輕。”漢子關切地問道。

    “我本是奉命來湘江這一帶查案,可誰知剛到未名山,就被別人暗算,聞清峨聞小姐本是聞府的入族譜小姐,出城時碰見了因此我們就一路,本來還有幾個人,可是打鬥的時候走散了。我的馬兒則走丟了,身上本來帶著與我友軍的信號彈,但是那日在湘江中浸濕了再也用不了了。

    那些襲擊的人看起來是來頭不小,我覺得可能是跟我這次要辦的案子有關,雖然我這次險些逃生,但是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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