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本宮?!”


    “這真正威脅的話阿紫還沒有說出口,不過這會兒淑妃娘娘若想聽,阿紫便說了,阿紫不會眼睜睜見暮兒挨打,孩子若有損,阿紫必定為他討公道!”為了雲暮她本想在這宮中與人為善,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想欺到她頭上就是不行!


    莫香凝讓她的氣勢給驚到了,之前這雲絛紫即便讓季霏嫣惹怒,也不至說出討公道的話,可這迴竟是不肯善罷甘休的衝撞自己。“好,本宮不打孩子,就打你!反正你也不是沒有被打過臉,那還在當待選秀女時,就教德妃妹妹打了十個耳光——”


    “那事朕記得,淑妃這是也想效法?”


    穀若揚驀然到來,阿紫瞧見他身後跟著氣喘籲籲的朱丹,這才明白朱丹不動聲色的去搬救兵了,而同行過來的還有莫千裏,想來他正好在承乾殿,聽到這消息,便與穀若揚一道過來瞧了。


    這景月宮裏的人見皇上出現,馬上跪了一地,莫香凝也心驚起來,急忙跪下道:“臣妾見過皇上。”


    穀若揚神色陰沉,沒有叫起的意思,一幹人不禁心驚膽顫起來,阿紫曉得他這是氣壞了。


    莫千裏察言觀色,快步到女兒身邊去佯怒道:“娘娘這是在鬧什麽,都已惹得皇上不快了,還不快向皇上道歉!”


    莫香凝臉色發白,“爹,女兒教訓雲嬪,何錯之有?”她委屈迴道。


    “你!”莫千裏氣她不會看眼色,如今明顯是雲嬪當寵,她何必硬碰硬?想之前她與季老頭的女兒相鬥,也沒這麽不懂事,今日這是怎麽了?


    他怕女兒觸怒龍顏,心急如焚。


    “既然淑妃要教訓雲嬪那就動手吧,朕瞧著。”穀若揚語氣淡淡,但那眼神卻是陰冷至極。


    莫香凝渾身一顫,起身看向雲絛紫,因妒成恨,發狠地抬起手要朝她打下去,但一瞬間卻又莫名膽怯,手終究是沒敢落下。


    “怎不動手?”穀若揚問。


    莫香凝驚疑不定,又拉不下臉來,隻得閉上眼,心一橫再要朝雲絛紫打去,驀地,手被人製住了,她一睜開眼,臉上一股劇痛,挨了一耳光。


    打她的正是穀若揚,莫千裏膽顫心驚的忙跪下替女兒求饒道:“皇上息怒!”


    莫香凝也被打傻了,腿一軟,自己跪倒地上去,怡然見主子軟了身子,慌忙過去扶。


    “莫相教的好女兒,這雲暮是朕下詔留下的人,她不隻有意見,還敢打人,瞧是朕給她統攝後宮的權力太大了,大到連朕都不放在眼裏。既是如此,著朕旨意,即日起收迴淑妃統攝後宮之權,以後她就專心修身養性悔過即可,不用管後宮諸事了,還有德妃目前也被禁足,自是不適合再管後宮的事,以後就由雲嬪接管,眾人有事皆找雲嬪處置。”穀若揚當即發落道。


    莫香凝一聽,麵無血色的癱在怡然身上。


    莫千裏則冷汗滴落下來,一時間什麽話也不敢吭。


    反倒是阿紫,似乎不怎麽想要接管後宮,張口道:“嬪妾自認才情不足,無法勝任,還請皇上別——”她話說到一半,受到某人恨鐵不成鋼的一瞪,這才不得不閉上嘴。


    在一片仍舊冷凝的氣氛中,穀若揚的衣袖教人拉了拉,他皺眉低頭看去,居然是雲暮。


    “什麽事?”想來,這時候也隻有阿紫母子敢不長眼的挑他的逆鱗,這大的挑完換小的。


    “皇上,姑母管後宮可以,但能不能也管管您?”雲暮道。


    “管朕?”他一愣。


    “嗯,請皇上以後別霸占著姑母不讓她迴來,還有,她脖子上的傷也著實太過了點,您說要做夫妻,這男子漢是不能欺負女人的……”


    瞬間,這周圍好像比剛才更死寂了……


    “查出來了?”萬宗離問向自己的手下。


    那人點頭,“有進展了。”


    萬宗離眸子驟亮,“快說!”


    “是。當年雲嬪娘娘去了峨嵋山遊曆,在歸途行經魯鎮時確實落入惡人手中,在妓院裏待了兩天,那妓院老鴇見她模樣嬌貴,便想將她送給當地的富豪享樂,誰知竟遇見一個中了春藥的男子,急需要女人解去藥性,遂把她……”


    萬宗離聽到這裏,心頭一緊,“那中春藥的人……是誰?!”他語氣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些片斷瞬間從腦中浮現。


    “這人是……”


    今日穀明華進宮探望女兒——說是探望女兒,其實是來見外孫的,得知雲暮居然進宮了,他嚇了一大跳,直到在景月宮見到雲暮,這才真信了。


    一見到孩子,他不禁紅了眼眶,這孩子命苦,自出生後從未與親娘真正生活過,而今總算能如願了,雖然暮兒還是不能公開叫阿紫娘,但已無須再躲藏,至少能一起出現在眾人麵前,對此,他十分感激皇上的寬容,這當就叫愛屋及烏吧。


    “慶爺爺為何每次見了暮兒都哭,這老人家哭多了對眼睛不好的。”雲暮認真的提醒道,還伸出自己的袖子替他把臉上的淚給抹幹淨。


    讓孩子抹眼淚,穀明華這會兒尷尬了,自己不是愛哭,而是每次去看孩子時見他孤單一個人就不免感到心酸,忍不住就哭了,若是再想起這孩子是怎麽來的,女兒又遭遇了什麽,這就哭得更厲害了。本以為孩子不懂,在他麵前哭沒關係,無損他為人外祖的尊嚴,哪知孩子看得分明,還知道笑話自己了。


    阿紫瞧這對爺孫的舉動好笑,輕聲笑出來,這一老一小可是她今生最重要的親人,也是自己即便失去一切也不能失去的人。


    至於穀若揚……她愛他,可又帶著愧疚與自卑,縱使已將身子交給他,自己仍不能真正的敞開心房對他,隻因,她不能給他一個完璧的自己,她這輩子是注定虧欠他無法償還了。


    “皇上!”穀明華忽然喊道。


    阿紫與雲暮聞聲同時抬頭朝殿門看去,穀若揚真來了。


    阿紫一見到他,臉先紅了起來,因為想起他這幾天的“欺負”,自從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後,這人便天天索取,毫不知饜足,難怪夜裏搶不到人的暮兒對他很是反感,這會兒以為他又來搶人,那表情太不痛快了。


    “皇上都不用處理國政的嗎,怎麽又來了?”雲暮鼓著粉嫩的小臉問。


    穀若揚冷睨他,要是其他人巴不得他“又來了”,唯有這小子專門替他娘擋人,將自己往外推,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小子!


    哼,要不是這女人不肯乖乖待在承乾殿,非要迴景月宮陪孩子,他又何必老往這裏來,還見到這讓自己不順心的臭小子!


    “朕這迴是得知皇叔來了,所以過來與皇叔敘敘舊的。”他懶得理這小鬼,看向單腿跪地的穀明華。


    若無外人在,阿紫是沒向他見禮的習慣,而雲暮那小子就更不用說,根本不理會他,但皇叔每迴見他定是規矩的朝他行跪禮,他伸手去扶穀明華起來。


    “以後若在場的都是自己人,皇叔也不用多禮了。”


    “那怎麽成,這君臣之禮不可廢。”穀明華起身後道,並且怒視不受教的兩母子。“你們兩個進宮後反而忘了規矩,這是要讓人笑我慶王府出來的都沒教養嗎?”


    阿紫母子對視一眼,哪敢多羅唆,母子倆連忙到某人麵前補跪了,可某人舍不得自己的女人跪,一把將她撈起往懷裏送,至於小的,就讓他繼續跪。


    小的立刻不滿了,“皇上怎麽不讓暮兒也起來,暮兒腳也會酸。”


    他瞥了雲暮一眼,“小孩跪久些才會知君臣、知天地、知輕重。”


    雲暮不服氣,“暮兒知道理、知對錯,更知有人厚臉皮跟小孩搶姑母!”


    “你!”穀若揚火大的一把揪起小家夥,與他平視。“你敢逆君?”


    “姑母是暮兒的!”雲暮無懼的與他對峙,這一大一小怒視對方,誰也不相讓。


    “哎呀,這是出了什麽事,皇兄也會和人吵架,對象還是個孩子?不過真真奇怪了,這小家夥明明長得像阿紫嫂嫂,可這眉宇竟有幾分像皇兄,尤其這生氣起來的神韻還與皇兄一模一樣,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們倆生的孩子。”穀雁萍剛巧走進殿裏來,見這對正在互相瞪眼的大小男人,好笑的瞧了幾眼後驚奇道。自阿紫進宮後,她已主動改口喚阿紫嫂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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