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台周圍成片成片的白色蓮花,湖水清淺,碧綠的蓮葉輕輕擁簇著舞動。

    太過美好的事物總是讓人嫉妒,讓人忍不住…毀滅。雪小禪盯著白蓮花眼底一抹陰冷深黑在不斷擴散,如黑洞般欲卷盡一切。

    "不好,雪小禪這是不惜縮減自已的壽命,也要贏得這場比賽。‘’清宴下意識厭惡的鄒了鄒眉道。

    "什麽!那陌離怎麽辦?‘’柚子焦急地扯住他的袖口問。

    如雨後蓮花般清新靈動,白色絲裙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飄逸脫塵,飄忽著夢幻般的美感。

    她就這樣於無聲處綻放光華,引人瑕想。

    清宴看著明朗的眼眸中彌漫開了霧一般朦朧的東西。

    "放心,這丫頭每次都能化險為夷,這一次也不例外。‘’他擲地有聲道,給人莫名的安寧,帶著令人信服的力量感染身旁的柚子。

    "嗯!‘’她輕輕應了聲。堅定的望向賽台,離兒娘親,加油啊!

    得到外界龐大的助力,火鳳撒氣似的吐了幾口火焰,明目張膽的向青鸞示威。

    青鸞淡淡瞥它一眼,又慢條斯理梳著自已華美似精致錦鍛流光溢彩的青羽。

    察覺到自已像個跳梁小醜的火鳳怒不可竭,帶著濤天怒火,毀滅性的力量如一支離弦的魔箭向青鸞射去。

    詭異的是在半空中,紅羽開始自燃,有火球不斷從天空墜下,壓抑的火紅色帶著灼熱的氣息僅片刻就將白蓮焚燒殆盡連根都不剩。

    墨子晨見此波瀾不驚的眼眸變的幽深,又像是無邊無際漆黑的夜沉沉壓下來。

    "糟糕,火鳳竟脫離雪小禪的控製欲與青鸞同歸於盡。‘’清宴脫口而出,震驚四座。

    陌離好笑的捋了捋頭發,一場簡單的畫比竟發展成眼下倆人的生死決鬥。

    外人不明情況,隻當雪小禪無法控製火鳳強大的力量,可她卻從那黑洞噬血般的眼神看到一抹極強的殺意。

    她這是真的要置她於死地,清冷似北極之冰的霞光劃過纖長濃密的羽睫,眼眸如月夜下最美的星子閃爍不定,泛起一圈圈漣漪。陌離抿了抿櫻唇微微一笑仿佛春日落英繽紛。

    既然如此,那便放手一搏。

    陌離從紅萼中取出綠倚,誰也沒有規定比賽中不可以使用其它樂器助勢。

    如玉的雙手像是技術高超的舞娘在琴上曼妙搖曳帶著冬日冰湖的清香化作一朵朵透明晶瑩的冰花像青鸞飛去。

    似乎沒想到陌離會有這麽一招雪小禪愣愣看著那些晶瑩的冰花將焰火澆滅,空氣中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

    直到火鳳一聲淒厲的慘叫,雪小禪心下一沉,黑色的瞳孔劃過一道血紅,很快又消失在眼底,沉寂。

    這時天空飛過一隻杜鵑鳥,雪小禪想也沒想手心射出一道帶著死氣的黑光,它就猶如折翼般掉落在雪小禪手中。

    似乎感應到自已悲慘的命運,鳥兒渾身無力的顫抖著,睜著那雙可愛的灰眸乞求。喀嚓一聲,猶如壞掉的路燈,灰色眸中明明滅滅的光線一下寂滅。

    滴滴鮮血濺到雪小禪的臉上,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鬼。

    嘭的一聲陌離感覺腦海裏有什麽炸開般嗡嗡作響,杜鵑鳥無力的垂著頭,灰色的眼眸清澈見底倒映出自已白色的身影。

    小雲雀盤旋在上空低低哀鳴,柚子毫無預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嚇了清宴好大一跳。

    除了陌離沒有人知道那隻杜鵑鳥是她來青峰山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它和小雲雀一直默默陪她渡過了千年漫漫長的孤寂時光。

    有些心軟的弟子已經忍不住別過臉去。

    清宴看倆人的神情就已經猜到了七八分,默默攬過柚子的小身子,遮住她的眼睛。

    "孽障…孽障,我青峰山萬年清譽竟然要葬送在她手中。‘’內堂裏,銘子秋失態的將桌子拍得嘭嘭作響。

    這是虛道長第二次見到他毫不掩飾的憤怒,第一次是……仿佛限入了迴憶之中他的瞳孔閃爍著夜幕的深沉,重重的遮住了月光。

    許久,虛道長長的輕歎,無論什麽一旦事關青峰山,師兄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仿佛海邊長風刮破沙子般沙啞刺耳的聲音從貴賓席傳來:"那個孩子被魔族中的夢魅下了噬魂咒。‘’

    是白雲山那個如枯藤般幹癟的老人。

    一直處於沉默的雪淩雲一聽忙急切道:"也就是說禪兒是身不由已。‘’

    "嗯!‘’老人微微點頭,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答複。

    "子晨,你要去哪裏?‘’猛然一聲大喝,也順勢止住了墨子晨離開的腳步。

    "弟子想要終止這場比賽。‘’墨子晨帶著從未有過的清冷道。

    "胡鬧!‘’不待銘子秋發怒,虛道長至他身邊使眼色。又用密語傳音道∶"你可知這是何等大罪,身位下任掌門知法犯法,你將來何以服眾。‘’

    發覺自已太過激動,他緩了緩語氣道:"況且那丫頭的能力你也是有目共賭。‘’

    "師叔,我意已決,請你讓開。‘’墨子晨直視虛道長,黑色的眸子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虛道長聞言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既然你……‘’接著他嘴巴快速闔動下了一個定身咒。

    墨子晨一愣:"師叔……‘’便感覺全身僵硬,連手指要動一下都很艱難。

    那眸中如月夜的星子一下眶的沉沉跌入深淵。

    "如果離兒有事,我……不會原諒…師叔。‘’他渾身散發著仿若南極之冰的寒氣,第一次用這種大不敬的口吻對打小敬愛的師叔說話。

    虛道長震驚的半響無言,隻得搖頭苦笑。

    銘子秋一直意味不明的看著,直到聽見最後一句話,眼眸冷冷一閃。

    賽台上。

    聽見柚子的哭聲,雪小禪殘忍的勾了勾嘴角,如長蛇似的舌頭探出舔過濺落在唇邊的鮮血。

    真是異常的美味,你們越難過,我越高興。

    緊接著雪小禪又剪下一斷長發,拿出一道黃符咬破手指,嘴裏邊喃喃念著什麽,邊在符上畫咒。最後用黃符包裹住杜鵑鳥手心騰的一陣黑火燃燒射向火鳳。

    屍骨無存…

    陌離從剛才就垂著頭,無人看見黑色的眸子有點點紫光彌漫開來,像仙女湖的愛麗絲仙境,讓人一眼望去就好像會被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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