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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致的黑,將人們的感觀無限放大,也將人們的時間無限延長。


    這是一種錯覺。


    實際上沒有很久,卻好似過了很久很久。


    但因為人們以為過了很久很久,所以人們開始動搖,開始懷疑。


    黑,太黑了。


    黑到看不見一絲光彩。


    黑到連他們的光,都好似被吞噬了。


    他們的光,會被吞噬嗎?


    人們不知道答案。


    麵對炎飛鴻時,他們曾數度以為,那道來之不易的光芒,會就此消散。


    但並沒有。


    他們的光,終究還是閃耀到了最後。


    自此,他們對他們的光,充滿信心。


    麵對納蘭黛。


    他們堅信,他們的光,能再次閃耀。


    而其結果,也正如他們所想。


    縱使耀眼如納蘭黛,亦無法同光爭輝,隻有黯淡離場。


    他們為光歡唿,為光雀躍,他們慶幸能遇見他們的光。


    他們堅信,無論對手是誰,無論如何耀眼,都無法讓他們的光芒失色。


    可這一次,站在光麵前的,是劍傾城。


    是那個,僅雙十年紀,卻已入歸地境的劍傾城。


    是那個,號稱北域第一天驕的劍傾城。


    是那個,聽風劍宗的劍子,劍傾城。


    他同樣耀眼,耀眼到難以讓人睜眼。


    他的劍更加耀眼,耀眼到足以教天地失色,令日月無光。


    麵對這樣的他,這樣的劍。


    他們的光,真的還能再度閃耀嗎?


    人們不知道。


    人們也不敢知道。


    看著眼前的漆黑一片,看著眼前久久不散的墨色。


    人們,不想知道,卻又不得不知道。


    可能,不會了。


    他們的光芒,很可能,就此永遠消失在這片黑暗之中了。


    這樣的認知,讓無數人難以接受。


    有人死咬牙關,雙手緊攥,卻又忍不住閉上雙眼。


    有人默默歎息,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陳雜。


    有人無聲流淚,為曾經的感動,也為那消逝的光芒。


    對於光,對於他。


    人們從蔑視,到懷疑,再到相信,而後堅信,之後動搖,最後絕望,悲傷。


    他就像是流星,絢麗,明亮,輝煌至極,卻又短暫至極。


    盡管人們不想承認,不願承認,但眼前的黑,卻又讓他們不得不承認。


    劃過的流星,不會再迴來,被黑暗吞噬的光,也不會再亮起。


    這一次,真的到此為止了。


    默默歎息者,不再默默。


    無聲流淚者,不再無聲。


    緊咬牙關者,重重捶打自己的大腿。


    哀歎聲,哽咽聲,啪啪啪聲,漸漸將這座漆黑的演武場填滿。


    霎時間,一片唉聲歎氣,愁雲慘淡,淒淒慘慘戚戚。


    就好似所有人都覺得,曾經的光芒,不會再亮起。


    但並不是。


    並不是所有人都如此認為。


    隻有真正直麵過那光芒的人,才會知道,那光芒究竟是何等的強大,是何等的堅韌不拔,難以熄滅。


    是以,即便萬人向背,他們仍然在堅信不疑。


    “阿三兄,絕不可能這般輕易地倒下!”


    馬坤嗑著順來的瓜子嘟囔道。


    “阿三可是手眼通天之人,小小劍子,彈指可滅!”


    小龍王歪嘴一笑。


    “嗬,他會輸?”


    納蘭宇不屑地縮縮鼻孔。


    “能擊敗我的男人,豈會無聲無息地倒在黑暗中?”


    炎飛鴻連連搖頭。


    “僅憑這片黑暗,遮不住你的光芒!”


    納蘭黛眼露堅定。


    “天若生你鮑阿三,玄道萬古無長夜!”


    “去發光吧!去用你的光芒,將這片黑暗驅散!去飛到最高處,將你的光芒,照耀於世間!”


    “去讓那狗屁劍子,見識見識,七珠域天魁的風采!”


    他們異口同聲地大吼道。


    “飛吧,鮑阿三!!!”


    演武台。


    “這次,真是想不脫馬甲都不行咯。”


    聽著那一聲聲鏗鏘有力的唿喝,徐子仙笑著搖了搖頭。


    他本不想出劍。


    因為那樣會掉馬甲,挺丟人的。


    可劍傾城的劍,又不是能隨意應對的。


    這是歸地境的一劍,是劍子的一劍。


    就如劍傾城出劍前所說。


    他若是不出劍相應,很可能會死。


    本來還有些糾結,要不要招大鵝死遁。


    但細細一想,還是算了。


    身後的這些唿喊,實在很難不去迴應。


    況且…


    “說好買瓜子迴去,結果卻耽擱這麽久,若是不能摘朵花賠罪,有人可就要哭鼻子了。”


    “真男人,可不能臨陣脫逃啊…”


    驚人劍意,自如墨漆黑間,隱隱傳來。


    其速度飛快,越來越近,轉瞬間幾至麵前。


    劍傾城的劍,到了。


    徐子仙摘下麵具,露出原本俊逸非凡的臉。


    歎息一聲,他伸出手,張開掌心。


    “劍來。”


    無邊無際的黑暗間,乍然亮起一抹清光,一縷烈炎。


    一把握住自看台飛來的焰悅,那不知使用過多少次的劍招,自他手中施展而出。


    他一步輕點,一劍遞出,一聲輕笑。


    “絕景。”


    ……


    盡管身處黑暗之間,但唐魚卻沒有任何異樣之感。


    她已無法感到不適。


    目光空洞無神,表情麻木呆滯。


    她就好似那被遺棄在角落的可憐木偶,整個人了無生息,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反應。


    無論是跌宕起伏的四強戰,還是出人意料的最終戰,又或是當下扣人心弦的不知道什麽戰。


    目睹全程的唐魚,心裏都不曾泛起一絲波瀾。


    天驕會要結束了。


    她想。


    他不會再迴來了。


    她又想。


    看來,自己真的很惹人討厭。


    討厭到,連徐子仙那樣溫柔的人,都會把她丟下…


    淚水,又一次浮上唐魚的眼眶。


    但這一次,她卻沒能阻止它落下。


    大顆大顆的淚珠,自她的臉頰滑落。


    她哭得毫不遮掩,哭得撕心裂肺,甚至哭到連身旁的劍,都跟著她一同顫抖。


    她以為那是神劍通靈,一想到連劍都在陪她哭,他卻不願陪她看天驕會,一時間便更加傷心,索性抱著劍一起哭。


    但哭著哭著,唐魚突然覺得不對勁。


    地階玄兵,確實通靈,劍也確實在顫抖。


    但它那不是在悲傷,而是在興奮,躍躍欲試的那種興奮。


    起初,唐魚本不明白,它為何會如此興奮。


    直到,她淚眼朦朧的視野間,亮起一抹光。


    清光。


    那光芒亮起的刹那,被她抱在懷中的焰悅,就仿佛得到什麽信號一般,立時掙脫而去,飛射而出。


    她看著它,燃起紅炎,熾熱而明豔。


    她看著它,被他握住,歡欣又雀躍。


    她看著他,將它揮動,斬出一抹光。


    這一刻。


    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原因。


    所有的等待,都有了解釋。


    似失而複得,似苦盡甘來,似被遺忘在角落裏許久的老狗,忽然被主人擼了一把。


    刹那間,少女心亂如麻,百感交集。


    她萬般委屈,卻又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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