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仙同唐善鬧出的動靜不小,自是會引起許多人的注意。


    閣樓上,唐魚與廚娘桂花,護衛首領鐵飛武一同站在窗前,靜靜看著正在院中對峙的兩人。


    “兩位,你們怎麽看。”


    唐魚隻是隨意瞟了唐善一眼,便將目光放在徐子仙身上,“徐公子若是同唐善打起來,二人勝負幾何?”


    “唐善勝。”


    鐵飛武迴答的十分果斷。


    在他這個歸地境巔峰強者看來,這個問題,就根本沒有問的必要。


    徐子仙和唐善,會玄境下品和會玄境巔峰,其間差距,不可謂不大。


    雖然越階殺人在罔聞大陸上算不得稀罕事,但這兩個人,一個是被精心培養的唐家義子,一個是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山野散修,怎麽看唐善都該是越別人的那個才對,怎麽可能被人越。


    修煉的功法,學會的玄技,使用的玄兵,備好的丹藥…世家子弟同散修之間,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盡管鐵飛武見過徐子仙出手,知曉他有一式威力不俗的劍技,但這遠遠不足以抹平兩者之間的鴻溝。


    桂花同鐵飛武的想法基本相同,但她知道大小姐對徐子仙有心思,說話也就相對委婉些。


    “徐公子劍技驚人,且修煉的玄氣比較奇特,觀其顏色,應是變種水玄氣。雖說目前看不出什麽特別,但想來必有其出彩的地方。”


    “像凰火帝國的那個古劍,就事靠著一手冰玄氣殺出個殺神的名號。徐公子雖說現在可能不是唐善的對手,但他…嗯,未來可期。”


    見鐵飛武與桂花或直接或委婉的,相繼給出不符合自己心意的答案,唐魚唇角一彎,轉眸看向二人,杏目中閃動著微光。


    “兩位皆是我唐家供奉的高手,這些年下來,想必腰包都很厚實。”


    少女笑道:“同本小姐打個賭如何,二位不論賭多少,本小姐都願意出雙倍。”


    “就賭這場勝負。”


    “大小姐的意思是…”


    鐵飛武神色遲疑,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唐魚點點頭,笑得自信,“嗯,本小姐賭徐公子勝。”


    聞言,鐵飛武生怕唐魚後悔似的,趕忙掏出自己存下多年的老婆本。


    “大小姐竟如此體恤下屬,飛武感激不盡。”


    他隻以為唐魚是在找個由頭賞賜,當下自是喜不自勝。


    桂花猶豫半晌,最終還是強忍住誘惑,沒有拿出全部資產,隻掏出幾枚金玄幣當賭資。


    一金抵百銀,一銀抵百銅。


    幾枚金玄幣,雖已足夠教普通的三口之家生活許久,但在鐵飛武這等級別的人眼裏,著實不夠看。


    “花姐,你傻不傻,明擺著大小姐在撒幣,還不趕緊多撈一筆?”


    鐵飛武恨鐵不成鋼地勸道:“你不是給自己準備了厚厚的棺材本嗎,趕快上一上啊!”


    桂花沒有理他,隻是盯著笑意盎然的唐魚。


    別人可能不了解唐魚,但桂花卻是親眼看著她長大的。


    這丫頭,頗有其父之風,眼光出奇的好。


    更重要的是,她從來不會讓自己吃半點虧。


    “大小姐你…篤定徐公子能勝?”


    “嗯。”


    唐魚垂眸,看向下方執劍而立,麵色明明十分平靜,卻又隱隱給人以盛怒之感的徐子仙。


    “他會贏的。”


    少女笑道:“而且隻需一劍。”


    ……


    唐善從未將徐子仙放在眼裏。


    盡管在對敵吳迪的時候,他曾見過徐子仙劍若驚鴻的模樣。


    可凡是出來混玄道的,誰又能沒兩手壓箱底的絕學,他因此也就沒覺得如何。


    直到親身麵對徐子仙的劍時,唐善才明白,眼前這個被自己看不起的山野散修,確實有幾分本事。


    能混上唐家義子的人,自然不會簡單。知曉是自己小覷了徐子仙,唐善再無輕視之心,當下打起十二分警惕。


    拿出地龍戟,披上蕩風衣,帶好聚氣鏈…


    動作迅速地弄上滿滿一身的玄階寶物後,唐善又以玄氣凝化出鎧甲,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而相較於準備充分的唐善,對麵的徐子仙則什麽都沒有做,依舊是一人一劍,十分單薄地站在原地。


    這樣的行為,自是讓多疑的唐善心中更加忌憚。


    什麽玄寶都不拿,用的還是幾玄幣一把的鐵劍,若非有莫大的底氣在,豈能如此目中無人?


    “先試探他一下。”


    不敢大意的唐善,抬戟往地上一敲,“黑皇纏!”


    玄氣的波動,忽地自徐子仙腳下傳出,緊接著就見無數細長黑影衝開堅實的地麵,破土而出纏在徐子仙的雙腿上。


    那黑影有如野草般瘋狂生長,不斷伸延向上,糾纏著徐子仙,最終將其牢牢捆在原地,難以挪動半步。


    眼見徐子仙如此輕易就被困住,原本如臨大敵的唐善,登時狂笑起來。


    “先前還在一口一個垃圾,殊不知真正的垃圾,恰恰是徐大公子你自己啊。”


    唐善高高昂起下巴,用鼻孔鄙視著被黑草層層纏繞住的徐子仙,“所謂的雲泥之別,說得就是你與我,一個低賤散修,竟然還敢向我這個高貴的唐家義子拔劍,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哪怕跟你說一句話,那都是在貶低我的身份。也罷,今日我便讓你這坨爛泥巴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天驕!”


    玄氣洶湧而起,不斷匯聚,唐善高舉地龍戟,重重朝著徐子仙的方向揮出。


    “地龍翻身!”


    萬千玄氣凝結在一起,最終化作一隻背部長滿尖刺的墨色巨龜,它將身體蜷縮在一起,翻滾著朝徐子仙撞去。


    在玄龜翻滾起來的瞬間,腳下的大地突然開始搖晃,天邊的雲層也逐漸分開。


    “這是…天地異象?”


    閣樓之上,因為老婆本而始終關注著下方兩人的鐵飛武,見此情景後,不由得驚道:“難不成唐善感知到天地之力,半隻腳邁入歸地境的門檻了?”


    “不像。”


    目光老道的桂花,先是將目光放在依舊被黑草纏住的徐子仙身上,隨後又看向身旁始終麵帶微笑的唐魚。


    “大小姐到底是大小姐,這次,是你我二人看走眼了。”


    她轉過頭,用憐憫的目光看向麵色緊繃的鐵飛武,“看來,幾年之內你是討不上老婆了。”


    下方,見到天地異變後,唐善先是一驚,繼而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看到了嗎,這是天地異象!是隻有邁入歸地境才能引動的天地異象!”


    隻當是自己一腳踏入歸地境門檻,才造成如此異動的唐善,衝著徐子仙狂笑道:“是你這種爛泥巴,一輩子都引不出的天地異象。”


    “看到了。”


    已是被黑草纏了半天的徐子仙,語氣淡然,神色平靜,“不過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


    手中的劍早已翻轉,他抬眼望向對麵猖狂的唐善,輕笑道:“這天地異象,是我引動的。”


    說罷,他一劍落下。


    在徐子仙落劍的刹那,鳥垣城中所有鳥獸,無不匍匐在地;所有孩童,無不哇哇大哭;所有玄者,無不將目光投向唐家的方向。


    隻見一柄氣勢恢宏,遮天蓋地般的大劍,帶著股擋無可擋的銳意,自蒼穹悍然墜下。


    外表堅實的墨色大龜,堅持不過刹那,就變得粉碎,裝備整齊的唐善,臉上的傲氣還沒來得及消散,便瞬間被打入地底。


    黑草寸寸碎裂,化作光點,散於天地。


    徐子仙拎著劍,一步一步走到唐善身前,隨後微微低頭,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眼下的他,早已不複先前的風光模樣。


    唐善滿身傷痕,姿態狼狽,地龍戟斷成兩截,蕩風衣破破爛爛,聚氣鏈找都找不到,整個人更是被深深打進地裏,摳都摳不出來。


    “你說的對。”


    徐子仙向來是個人狠話不多的,但既然今天麵對的是唐善,那他高低得整上兩句。


    “我與你,確實是雲泥之別。”


    “一口一個賤民,一口一個散修,全靠認爹走到今天,然後竟然還能自以為身份高貴。嗬,高貴的唐家義子?給人當兒子都當出優越感來了。”


    “真正的天驕?會玄巔峰?”


    徐子仙一劍刺下。


    “垃圾,就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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