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比佛利山莊。
在這一輪次貸危機當中，遭受最大打擊的，除了華爾街之外，就是北美的房地產行業了。
單就比佛利山莊這塊全球知名的富人區的房價或者低價而言，經過連番的暴跌，如今已經不足次貸危機爆發之前的一半。
兩年前能賣出上億美元的房產，如今隻需要三四千萬美元就可以搞定。
即便如此，仍然有大量的豪宅在各處中介所掛牌，遲遲難以尋找到願意接手的買家。
銀行對於貸款，尤其是房產貸款的審批越來越謹慎，僅僅這一條，就堵死了許多有意向，但一時半會拿不出足夠資金的潛在買家。
更重要的是，買漲不買跌這句話，不單單隻是在太平洋對岸流行，在全球範圍內都是通用的。
不過，對於手中握有足夠現金，且又有這方麵需求的人來說。
現在這個時期，反而是最適合“抄底”的機會。
羅傑和安妮兩人，在一名房產經紀人的陪同下，來到了比佛利山莊的一處豪宅。
“這裏就是【科技世界】莊園。”
房產經紀人名叫湯姆，一個在北美幾乎快要爛大街的名字。
湯姆的外表也很普通，一張普普通通的大眾臉，找不出任何的特點，屬於丟進人群就找不出來的那種。
不過，湯姆的聲音卻是極具親和力，讓人忍不住想要認真傾聽他的話：“這座莊園的前主人是矽穀的著名富豪阿傑-諾瑞斯，不過現在已經被銀行接管。合眾銀行為它開出的底價是四億美元，按照7.7英畝的占地麵積來計算，相當於每英畝五千萬美元多一點，目前已經有超過十名意向客戶前來看過房子。”
說話間，車子已經在主人房門口停了下來。
這是一棟呈l形的建築，長的一邊隻有兩層，而短的那邊則有三層。
這種結構看上去有些怪異，卻是有一種頗為另類的美感。
整棟建築呈純白色，除了透明的玻璃之外，沒有一點雜色，就連門和屋頂都是純白的。
似乎，那個死在gta5裏的矽穀富豪對白色有著某種特殊的偏愛。
走進屋內，白色仍然是主色調，但卻不再是一片純白。
比如說一塊連通了地下車庫，專門用來展示愛車的區域，地麵和牆壁，乃至於天花板，就都是黑色的。
“阿傑-諾瑞斯是一位跑車收藏愛好者，地下車庫和客廳之間配有液壓電梯，可以將車輛從車庫移到休息室，以便於從各個角度欣賞愛車。”
湯姆注意到安妮的目光，立刻做出一番詳盡的介紹。
隨後又說道：“主人房的室內麵積是2270平方米，地下目前是單純的車庫，不過可以根據需求進行適當的改造。至於地上部分，一共擁有包含主臥室在內，16個不同用途的房間，所有設施均非常完善，拎包就可以入住。”
頓了頓，湯姆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這裏甚至連牙刷都準備好了，博朗歐樂-b電動牙刷，一共準備了八支。”
羅傑和安妮大多數時候隻是看，偶爾會提出一些針對性的問題，湯姆都一一解答。
像這樣的豪宅，由於市場太小，想買的人固然難得遇到，但想賣的人，同樣也很難脫手。
這座【科技世界】莊園，單單隻是主人房的室內部分，羅傑兩人就花去了足足兩個多小時，才算是走馬觀花地參觀了一遍。
而當參觀完整座莊園時，已經是一整天的時間過去了。
正如房產經紀人湯姆所介紹的那樣，這裏的設施非常的先進，而且由於原主人阿傑-諾瑞斯是一位矽穀的年輕富豪的緣故，在裝修等各方麵，無論是審美，還是實用性方麵的考慮，都比較貼近年輕人的喜好。
難找羅傑的想法，如果買下這座莊園，需要改造的地方並不多，主體部分都可以保留。
唯一需要大刀闊斧改造的，是需要在莊園內建造一座高標準的錄音室，以供樂隊使用。
不過這也並非急需。
羅傑-克裏斯蒂安莊園裏的錄音室，才隻是用了幾年而已，設備遠遠還沒有到必須要更新換代的時候，至少再用十年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如果不介意比佛利山莊和馬裏布海灘之間的距離，甚至完全沒有必要在這裏重新修建一座錄音室。
當然了，以樂隊現在的收入水準，也沒必要為這些錢而糾結就是了。
新建一座高標準的錄音室確實耗資不菲，但對樂隊來說，這筆錢頂多也就是稍微心疼一下，僅此而已。
“我喜歡那個無邊泳池，正好靠在山邊上，可以欣賞到整個洛杉磯的景色。”
安妮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座莊園的喜愛，哪怕是高達四億美元的報價，也沒能讓安妮猶豫一下。
羅傑點了點頭，讚同道：“這裏的智能控製係統也很出色，比【紅皇後】要先進得多，可以節省下大量的傭人，這對保護我們的隱私很有好處。”
兩人交流了片刻，羅傑叫來站在遠處迴避兩人談話的湯姆，問道：“你剛才說已經有很多人有意向購買？”
“是的。”
湯姆連忙點頭，說道：“包括埃裏森家族的少爺大衛-埃裏森，以及nfl的超級巨星布雷迪在內，一共有十一家意向客戶。當然，算上二位，就是十二家了。”
“那麽這些意向客戶裏邊。”羅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確定會參加競拍的有幾家？”
如果是別的“產品”也就罷了，但針對這種僅僅標價就高達四億美元的豪宅而言，有購買意向，和能夠確定購買，是兩碼事。
別的不說，按照合眾銀行的要求，僅僅隻是確定參加競拍所需要繳納的保證金，就高達五千萬美元。
雖然說一旦競拍成功，這五千萬美元可以抵扣競拍費用，若是競拍失敗，也會在幾個工作日之內退還，但想要讓人拿出這麽一大筆真金白銀來，也不是一件容易下定決心的事。
至少，單憑這一天的參觀，羅傑雖然對這座莊園非常的喜歡，但卻也還需要仔細考慮一番，才會決定是否參加競爭，以及出價的底線在哪裏。
“這個……”
湯姆臉上露出了一個尷尬的表情：“抱歉，我們需要為客戶保密……”
雖然湯姆嘴上說著“不能透露”，但從他的表情和語氣當中，羅傑已經收獲到了足夠多的信息。
恐怕他所謂的十一家意向客戶，確定會參加競拍的，最多也就一兩家，甚至可能會一家都沒有。
“今天的參觀就先到這裏吧。”
羅傑對湯姆點了點頭，說道：“後續我們可能還有一些問題需要向你諮詢，我的助理會和你保持聯絡，如果確定參與合眾銀行的拍賣，我也會盡快通知你。”
“好的。”
湯姆從事這一行已經有些年頭了，非常清楚該如何和這些富豪打交道，沒有半句多餘的廢話，隻是謹慎地提醒了一句：“如果您有什麽其它方麵的需求，我可以代為向合眾銀行轉達。”
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羅傑很清楚湯姆這番話裏的意思。
點了點頭，對依耶塔-哈森示意了一下，便和安妮離開了莊園。
在迴家的路上，兩人還繞路去了一趟比佛利的山頂，實地考察了一番兩塊正在掛牌出售的閑置土地。
這兩塊土地都在比佛利山莊的山頂位置，不過卻不在一座山頭上。
較小的那一處，羅傑看過之後就表示沒有任何的興趣。
原因無它，這個位置的風景太差了，雖然說是在山頂，但卻恰好被另一坐山峰遮擋住了視線，根本欣賞不到洛杉磯的景色。
——無論是郊區還是市區，都看不到什麽東西。
倒是另一塊地，羅傑和安妮表現出了強烈的興趣。
這塊被稱為“高山”的土地，是伊朗某位王室的財產，不過這位中東的石油土豪買下這塊地之後，閑置了十幾年也沒有使用它的想法。
或許是受到次貸危機的影響，也或許是別的什麽原因——如果說別的富豪會因為次貸危機缺錢也就罷了，但中東這幫富的流石油的家夥，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會受到次貸危機的波及，尤其是在石油價格一路走高的情況下。
在幾個月之前，這位石油土豪將這塊地掛牌出售，但至今仍未找到買家。
原因倒也並不複雜：這塊土地實在是太大了，足足157英畝，相當於大約63.5萬平方米，比三個“鳥巢”加起來還要大。
而這位石油土豪又不知道出於什麽樣的考慮，堅決不同意拆分出售。
雖然地價不算昂貴，標價“僅僅隻有”十億多美元，但若是將建造、開發的成本也計算在內，這可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
這麽大一塊地，別說建一座莊園，就算建一座動物園，那也是太足夠了。
單單隻是各種建設的費用，就不是一般的億萬富豪承擔得起的。
——如果要住在這裏，你甚至要專門為此修建一條至少兩公裏長的公路，以連通比佛利山莊的主幹道！
（比佛利山莊真的有這麽一塊地待售，以前是伊朗國王的姐姐的財產，後來被賣給了一個叫馬文-格裏芬的傳媒業富豪。）
羅傑確實非常喜歡這塊地皮，站在比佛利山的山頂，可以將整個洛杉磯盡收眼底，這種感覺，仿佛是將整個世界踩在了腳下。
但仔細思量了一番，羅傑不得不承認，想要拿下這塊地皮，以自己的個人財產，頂破天去，也隻能買得起地皮，而無法在這上麵建造任何配得上它的東西。
除非動用樂隊的資產還差不多，不過那又會衍生出更多的麻煩，也沒有那個必要。
“走吧，我們迴家。”
羅傑迴頭看了一眼山頂上的大片空地，搖了搖頭，牽起安妮的小手，朝山下走去。
……
經過幾番討論之後，羅傑和安妮兩人終於做出了最終的決定，通過湯姆，與合眾銀行取得了聯係。
羅傑此前的猜測沒錯，雖然所謂的“意向客戶”有很多，但真正有財力、也有足夠購買欲望的，截止到目前為止，卻是隻有羅傑和安妮兩人。
而合眾銀行的房產貸款業務，受到次貸危機的影響極大，迫切需要迴籠資金以渡過難關。
在這種時候，哪怕多收迴一億美元，也是好的。
於是，一番試探性的接觸之後，雙方很快就開始了正式的談判。
羅傑當然不會將時間浪費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直接將談判的瑣事丟給了西奧多和會計師團隊來負責。
和過去的慣例一樣，羅傑和安妮商議之後，定下了一個三點五億美元的底線，並要求附帶至少五年以上的分期付款條款。
在這個基礎上，談判團隊每降低一定的價格，就會在基礎的傭金之外，額外得到一筆分成。
哪怕不去考慮雙方之間多年合作的關係，單單隻是為了這筆抽成，西奧多和會計師們所組成的團隊，也會盡心盡力地完成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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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數億美元的談判，速度注定快不起來。
另一方麵，合眾銀行為了盡可能地抬高價格，多迴籠一些資金，也在想方設法地尋找其他的潛在買家，以形成競爭。
可以預見的是，至少在羅傑從英國返迴之前，這起談判必然不會有結果。
不過，卻也有另一個好消息傳來。
在經過了漫長的談判之後，盧西恩-格蘭奇所帶領的團隊，已經和花旗銀行就提前結清貸款一事，初步達成協議。
百代唱片欠花旗銀行合計剩餘四十多億美元的債務，將由百代唱片、【量子音樂】共同出資，在三個月內分兩批結清。
而作為提前抽資的交換條件，花旗銀行從此對百代沒有任何幹涉的權利，同時這四十多億美元，將會完全免息，包括此前已經支付的，接近兩年的利息，也將在結清貸款時扣除。
按照每年百分之八的利息，這筆錢加起來高達7.5億美元，這還沒算未來三年省下來的部分！
也就是說，樂隊實際上要支付到賬的錢，還不足四十億美元。
提前三年結清貸款，不單可以讓【量子音樂】在未來幾年與環球的戰爭中，彌補一個巨大的弱點，同時還可以省下超過十億美元的資金。
這筆交易，絕對是大賺特賺。
而花旗銀行方麵也對此表示滿意。
一次性收迴近四十億美元的資金，讓花旗銀行手中的資金流也更加的充裕，若是把握得好，還可以趁著次貸危機的尾巴，再狠狠地撈上一筆。
若是運作得當，再加上一部分的運氣，收益未必就比這十幾億美元低了，或許還能多賺上幾倍。
雙方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在這一輪次貸危機當中，遭受最大打擊的，除了華爾街之外，就是北美的房地產行業了。
單就比佛利山莊這塊全球知名的富人區的房價或者低價而言，經過連番的暴跌，如今已經不足次貸危機爆發之前的一半。
兩年前能賣出上億美元的房產，如今隻需要三四千萬美元就可以搞定。
即便如此，仍然有大量的豪宅在各處中介所掛牌，遲遲難以尋找到願意接手的買家。
銀行對於貸款，尤其是房產貸款的審批越來越謹慎，僅僅這一條，就堵死了許多有意向，但一時半會拿不出足夠資金的潛在買家。
更重要的是，買漲不買跌這句話，不單單隻是在太平洋對岸流行，在全球範圍內都是通用的。
不過，對於手中握有足夠現金，且又有這方麵需求的人來說。
現在這個時期，反而是最適合“抄底”的機會。
羅傑和安妮兩人，在一名房產經紀人的陪同下，來到了比佛利山莊的一處豪宅。
“這裏就是【科技世界】莊園。”
房產經紀人名叫湯姆，一個在北美幾乎快要爛大街的名字。
湯姆的外表也很普通，一張普普通通的大眾臉，找不出任何的特點，屬於丟進人群就找不出來的那種。
不過，湯姆的聲音卻是極具親和力，讓人忍不住想要認真傾聽他的話：“這座莊園的前主人是矽穀的著名富豪阿傑-諾瑞斯，不過現在已經被銀行接管。合眾銀行為它開出的底價是四億美元，按照7.7英畝的占地麵積來計算，相當於每英畝五千萬美元多一點，目前已經有超過十名意向客戶前來看過房子。”
說話間，車子已經在主人房門口停了下來。
這是一棟呈l形的建築，長的一邊隻有兩層，而短的那邊則有三層。
這種結構看上去有些怪異，卻是有一種頗為另類的美感。
整棟建築呈純白色，除了透明的玻璃之外，沒有一點雜色，就連門和屋頂都是純白的。
似乎，那個死在gta5裏的矽穀富豪對白色有著某種特殊的偏愛。
走進屋內，白色仍然是主色調，但卻不再是一片純白。
比如說一塊連通了地下車庫，專門用來展示愛車的區域，地麵和牆壁，乃至於天花板，就都是黑色的。
“阿傑-諾瑞斯是一位跑車收藏愛好者，地下車庫和客廳之間配有液壓電梯，可以將車輛從車庫移到休息室，以便於從各個角度欣賞愛車。”
湯姆注意到安妮的目光，立刻做出一番詳盡的介紹。
隨後又說道：“主人房的室內麵積是2270平方米，地下目前是單純的車庫，不過可以根據需求進行適當的改造。至於地上部分，一共擁有包含主臥室在內，16個不同用途的房間，所有設施均非常完善，拎包就可以入住。”
頓了頓，湯姆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這裏甚至連牙刷都準備好了，博朗歐樂-b電動牙刷，一共準備了八支。”
羅傑和安妮大多數時候隻是看，偶爾會提出一些針對性的問題，湯姆都一一解答。
像這樣的豪宅，由於市場太小，想買的人固然難得遇到，但想賣的人，同樣也很難脫手。
這座【科技世界】莊園，單單隻是主人房的室內部分，羅傑兩人就花去了足足兩個多小時，才算是走馬觀花地參觀了一遍。
而當參觀完整座莊園時，已經是一整天的時間過去了。
正如房產經紀人湯姆所介紹的那樣，這裏的設施非常的先進，而且由於原主人阿傑-諾瑞斯是一位矽穀的年輕富豪的緣故，在裝修等各方麵，無論是審美，還是實用性方麵的考慮，都比較貼近年輕人的喜好。
難找羅傑的想法，如果買下這座莊園，需要改造的地方並不多，主體部分都可以保留。
唯一需要大刀闊斧改造的，是需要在莊園內建造一座高標準的錄音室，以供樂隊使用。
不過這也並非急需。
羅傑-克裏斯蒂安莊園裏的錄音室，才隻是用了幾年而已，設備遠遠還沒有到必須要更新換代的時候，至少再用十年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如果不介意比佛利山莊和馬裏布海灘之間的距離，甚至完全沒有必要在這裏重新修建一座錄音室。
當然了，以樂隊現在的收入水準，也沒必要為這些錢而糾結就是了。
新建一座高標準的錄音室確實耗資不菲，但對樂隊來說，這筆錢頂多也就是稍微心疼一下，僅此而已。
“我喜歡那個無邊泳池，正好靠在山邊上，可以欣賞到整個洛杉磯的景色。”
安妮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座莊園的喜愛，哪怕是高達四億美元的報價，也沒能讓安妮猶豫一下。
羅傑點了點頭，讚同道：“這裏的智能控製係統也很出色，比【紅皇後】要先進得多，可以節省下大量的傭人，這對保護我們的隱私很有好處。”
兩人交流了片刻，羅傑叫來站在遠處迴避兩人談話的湯姆，問道：“你剛才說已經有很多人有意向購買？”
“是的。”
湯姆連忙點頭，說道：“包括埃裏森家族的少爺大衛-埃裏森，以及nfl的超級巨星布雷迪在內，一共有十一家意向客戶。當然，算上二位，就是十二家了。”
“那麽這些意向客戶裏邊。”羅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確定會參加競拍的有幾家？”
如果是別的“產品”也就罷了，但針對這種僅僅標價就高達四億美元的豪宅而言，有購買意向，和能夠確定購買，是兩碼事。
別的不說，按照合眾銀行的要求，僅僅隻是確定參加競拍所需要繳納的保證金，就高達五千萬美元。
雖然說一旦競拍成功，這五千萬美元可以抵扣競拍費用，若是競拍失敗，也會在幾個工作日之內退還，但想要讓人拿出這麽一大筆真金白銀來，也不是一件容易下定決心的事。
至少，單憑這一天的參觀，羅傑雖然對這座莊園非常的喜歡，但卻也還需要仔細考慮一番，才會決定是否參加競爭，以及出價的底線在哪裏。
“這個……”
湯姆臉上露出了一個尷尬的表情：“抱歉，我們需要為客戶保密……”
雖然湯姆嘴上說著“不能透露”，但從他的表情和語氣當中，羅傑已經收獲到了足夠多的信息。
恐怕他所謂的十一家意向客戶，確定會參加競拍的，最多也就一兩家，甚至可能會一家都沒有。
“今天的參觀就先到這裏吧。”
羅傑對湯姆點了點頭，說道：“後續我們可能還有一些問題需要向你諮詢，我的助理會和你保持聯絡，如果確定參與合眾銀行的拍賣，我也會盡快通知你。”
“好的。”
湯姆從事這一行已經有些年頭了，非常清楚該如何和這些富豪打交道，沒有半句多餘的廢話，隻是謹慎地提醒了一句：“如果您有什麽其它方麵的需求，我可以代為向合眾銀行轉達。”
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羅傑很清楚湯姆這番話裏的意思。
點了點頭，對依耶塔-哈森示意了一下，便和安妮離開了莊園。
在迴家的路上，兩人還繞路去了一趟比佛利的山頂，實地考察了一番兩塊正在掛牌出售的閑置土地。
這兩塊土地都在比佛利山莊的山頂位置，不過卻不在一座山頭上。
較小的那一處，羅傑看過之後就表示沒有任何的興趣。
原因無它，這個位置的風景太差了，雖然說是在山頂，但卻恰好被另一坐山峰遮擋住了視線，根本欣賞不到洛杉磯的景色。
——無論是郊區還是市區，都看不到什麽東西。
倒是另一塊地，羅傑和安妮表現出了強烈的興趣。
這塊被稱為“高山”的土地，是伊朗某位王室的財產，不過這位中東的石油土豪買下這塊地之後，閑置了十幾年也沒有使用它的想法。
或許是受到次貸危機的影響，也或許是別的什麽原因——如果說別的富豪會因為次貸危機缺錢也就罷了，但中東這幫富的流石油的家夥，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會受到次貸危機的波及，尤其是在石油價格一路走高的情況下。
在幾個月之前，這位石油土豪將這塊地掛牌出售，但至今仍未找到買家。
原因倒也並不複雜：這塊土地實在是太大了，足足157英畝，相當於大約63.5萬平方米，比三個“鳥巢”加起來還要大。
而這位石油土豪又不知道出於什麽樣的考慮，堅決不同意拆分出售。
雖然地價不算昂貴，標價“僅僅隻有”十億多美元，但若是將建造、開發的成本也計算在內，這可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
這麽大一塊地，別說建一座莊園，就算建一座動物園，那也是太足夠了。
單單隻是各種建設的費用，就不是一般的億萬富豪承擔得起的。
——如果要住在這裏，你甚至要專門為此修建一條至少兩公裏長的公路，以連通比佛利山莊的主幹道！
（比佛利山莊真的有這麽一塊地待售，以前是伊朗國王的姐姐的財產，後來被賣給了一個叫馬文-格裏芬的傳媒業富豪。）
羅傑確實非常喜歡這塊地皮，站在比佛利山的山頂，可以將整個洛杉磯盡收眼底，這種感覺，仿佛是將整個世界踩在了腳下。
但仔細思量了一番，羅傑不得不承認，想要拿下這塊地皮，以自己的個人財產，頂破天去，也隻能買得起地皮，而無法在這上麵建造任何配得上它的東西。
除非動用樂隊的資產還差不多，不過那又會衍生出更多的麻煩，也沒有那個必要。
“走吧，我們迴家。”
羅傑迴頭看了一眼山頂上的大片空地，搖了搖頭，牽起安妮的小手，朝山下走去。
……
經過幾番討論之後，羅傑和安妮兩人終於做出了最終的決定，通過湯姆，與合眾銀行取得了聯係。
羅傑此前的猜測沒錯，雖然所謂的“意向客戶”有很多，但真正有財力、也有足夠購買欲望的，截止到目前為止，卻是隻有羅傑和安妮兩人。
而合眾銀行的房產貸款業務，受到次貸危機的影響極大，迫切需要迴籠資金以渡過難關。
在這種時候，哪怕多收迴一億美元，也是好的。
於是，一番試探性的接觸之後，雙方很快就開始了正式的談判。
羅傑當然不會將時間浪費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直接將談判的瑣事丟給了西奧多和會計師團隊來負責。
和過去的慣例一樣，羅傑和安妮商議之後，定下了一個三點五億美元的底線，並要求附帶至少五年以上的分期付款條款。
在這個基礎上，談判團隊每降低一定的價格，就會在基礎的傭金之外，額外得到一筆分成。
哪怕不去考慮雙方之間多年合作的關係，單單隻是為了這筆抽成，西奧多和會計師們所組成的團隊，也會盡心盡力地完成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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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數億美元的談判，速度注定快不起來。
另一方麵，合眾銀行為了盡可能地抬高價格，多迴籠一些資金，也在想方設法地尋找其他的潛在買家，以形成競爭。
可以預見的是，至少在羅傑從英國返迴之前，這起談判必然不會有結果。
不過，卻也有另一個好消息傳來。
在經過了漫長的談判之後，盧西恩-格蘭奇所帶領的團隊，已經和花旗銀行就提前結清貸款一事，初步達成協議。
百代唱片欠花旗銀行合計剩餘四十多億美元的債務，將由百代唱片、【量子音樂】共同出資，在三個月內分兩批結清。
而作為提前抽資的交換條件，花旗銀行從此對百代沒有任何幹涉的權利，同時這四十多億美元，將會完全免息，包括此前已經支付的，接近兩年的利息，也將在結清貸款時扣除。
按照每年百分之八的利息，這筆錢加起來高達7.5億美元，這還沒算未來三年省下來的部分！
也就是說，樂隊實際上要支付到賬的錢，還不足四十億美元。
提前三年結清貸款，不單可以讓【量子音樂】在未來幾年與環球的戰爭中，彌補一個巨大的弱點，同時還可以省下超過十億美元的資金。
這筆交易，絕對是大賺特賺。
而花旗銀行方麵也對此表示滿意。
一次性收迴近四十億美元的資金，讓花旗銀行手中的資金流也更加的充裕，若是把握得好，還可以趁著次貸危機的尾巴，再狠狠地撈上一筆。
若是運作得當，再加上一部分的運氣，收益未必就比這十幾億美元低了，或許還能多賺上幾倍。
雙方各取所需，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