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聽了雪花的話,嗬嗬一笑道:“丫頭,韓小子怎麽說?”


    一提起韓嘯,雪花就來氣。


    她當然是先和韓嘯說了這件事兒的,而且,她也不相信韓嘯發現不了這個問題,可是某人竟然嘴如蚌殼,對於雪花的問題猶如沒聽見,氣得雪花對著他比劃了一下小拳頭,就跑來找老道了。


    老道一看雪花氣唿唿的樣子,立刻明白了。


    “嗬嗬,丫頭,別急,即便是轉圈,也要轉,轉夠了圈數,就出去了。”


    老道一副高人的樣子,說著莫測高深的話。


    不過,那瞥向牛肉幹的目光,為他的形象大打折扣。


    聽了老道的話,雪花倒是放心了。


    老道既然這樣說,那就沒有問題了。


    雖然老道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和韓嘯對於她的問題不置可否是一個道理。


    雪花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大樹下,一臉忠厚樣子的古汗和野人打扮的古紮,心裏明白,雖然南夷和大燕麵上結誼,但兩國都在各自防備對方。


    同晉帝麵上派自己等人出使南夷,暗地裏卻要求自己記清進入南夷的路線,而南夷的人,當然也提防自己,就連古汗這種一臉忠厚相貌的人,都領著眾人在森林裏轉圈。


    “道長,您說這森林裏,還有沒有別的危險?”雪花別有所指的問道。


    “丫頭,你是說它嗎?”


    老道說著,眼一眯,隨手撿起一片樹葉,隨意的扔向了旁邊的一根露出了地麵的樹根,然後那根樹根,立刻動了起來。


    雪花一激靈,丫的,那是一條變色的蜥蜴!


    老道看了看雪花,又撿起一片樹葉,扔向了路邊的一朵五彩的花,那朵花立刻花瓣合攏,瞬間,那片樹葉就變得千瘡百孔。


    雪花看清了,那根本不是花瓣,那特麽是一種色彩斑斕的蟲子,吐出的粘液,瞬間就把樹葉腐蝕了。


    雪花舉目四望,四周這些東西,簡直不計其數。


    “道長,這些東西,不攻擊人嗎?”雪花渾身發冷,語調驚恐的問道。


    老道瞥了一眼雪花手裏的牛肉幹,說道:“丫頭,若是我們自己來,這些東西早就攻擊我們了。”


    “您的意思是說,這些東西是被人控製著的?”雪花說著,看向了古汗的方向。


    老道點了點頭,別有深意的道:“丫頭,這不過是其中的冰山一角罷了。”


    雪花終於明白同晉帝為什麽寧可和南夷結親,也不願意和南夷開戰的原因了。


    大燕打仗用的是人命,南夷人打仗用的是毒蟲猛豸的命,而且,他去打你行,打不過了他往山裏一退,往森林裏一藏,你若是想追,純屬送死。


    這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戰爭!


    雪花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一根幹樹枝,摸了摸脖子,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把牛肉幹拋給老道,連忙向自家男人走了過去。


    她還是巴住自家男人吧,這地方太讓人渾身難受了。


    不過,一想到剛才在馬上自己的行為,雪花又有點心虛。


    **


    看到雪花走過來,韓嘯麵無表情的抬腳將旁邊的一塊石頭踢了出去。


    雪花裝作沒有看到,那塊石頭在半空就變了形狀,化成長長的一個條裝物,“啪嗒!”一聲,落到了地上,然後沒入了草叢,不見了。


    雪花頭皮一麻,哭喪著臉,直接就想往某人懷裏紮。


    她脆弱的小心髒受到了打擊,她要尋求安慰。


    不過,雪花最後在關鍵的時刻,停住了。


    她不得不停住,否則她就會來個狗啃泥了。


    因為某人竟然閃身,若無其事的避了開去。


    “韓嘯,你站住!”雪花立刻發飆。


    她不就是剛才不小心,在馬上又撩撥了某人一次嘛,至於現在還避著她嗎?


    話說,她剛才真的是不小心,她就是在馬上坐得渾身疼,才不得不左扭右動的。


    現在他們一直在樹林裏轉圈,她哪裏有閑心勾引某人呀。


    當然,某人自己有了反應,關她什麽事?


    雪花很是理直氣壯的瞪著韓嘯。


    韓嘯一臉冰冷,濃眉一皺,轉身牽著馬在路邊吃草。


    雪花一嗓子嚎出去,煙霞和一平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偷偷的看著自家的兩個主子,隨後又裝作什麽都沒聽見似的,忙活著生火做飯,但是耳朵,卻一直聽著某處的動靜。


    自家夫人和爺這兩天沒有鬥智鬥勇,他們還真是很不習慣。


    一平偷偷看著雪花掐起了腰,知道自家夫人要開始耍威風了,連忙壯著膽子跑到韓嘯身邊,低聲道:“爺,奴才來放馬。”


    一平的意思很明白,夫人發飆了,爺您快去接招吧。


    韓嘯冷冷的看了一平一眼,寒聲道:“筆墨伺候!”


    韓嘯話一說完,不但一平一愣,雪花更是一激靈。


    筆墨伺候?什麽意思?


    雪花瞬間從暴怒中清醒了過來。


    丫的,她怎麽忘了她家男人有可能寫休書休了她的?


    她擼了幾次虎須,沒發生任何事,竟然忘了把握好尺度了。


    某人的底線,是萬萬不能碰觸的。


    話說,這是某人的底線嗎?


    雪花雖然懷疑,但是此事不得不防。


    “那個、爺,奴才沒有帶筆……”一平小心的覷著韓嘯的臉色,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是爺第二次要筆墨了,上一次雖然沒有怪罪他們,但是這一次就不好說了。


    身為貼身小廝,出門竟然不帶筆墨,這簡直是失職,極度失職!


    可是,筆墨都在夫人那裏收著了,他哪敢說呀?


    爺和夫人的話,他目前必須要聽夫人的,因為爺在將來,很可能也會聽夫人的,所以,夫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何況,夫人的手裏,還攥著煙霞的將來呢。


    其實,一平的心裏,還是有點小哀怨的,因為一平相信,韓嘯肯定知道筆墨都在雪花那裏收著呢,結果每次還是和他這個做奴才的要,他家爺這不是故意要他難受嗎?


    當然,他家爺這話,也可能是故意說給夫人聽的。


    一平的心裏是不排除這個可能的,但是他不敢說出來。


    韓嘯聽了一平的話,轉頭看向了雪花。


    雪花頭皮一麻,咽了咽口水,隨即昂起了頭,理直氣壯的道:“看我幹嘛?沒有筆墨!”


    不過,雪花剛才那種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消失無蹤了。


    趙子沐在一旁撇了撇嘴,調侃道:“表哥,我這裏有筆墨,要不,我讓人拿給你?”


    雪花一聽,立刻對荷花道:“荷花,一會兒和姐姐騎一匹馬,晚上和姐姐睡一個帳篷。”


    “別!”趙子沐立刻大叫,“我開玩笑的,我哪裏有什麽筆墨嗎?我這人一向是最討厭舞文弄墨的。”


    趙子沐說著,露出了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雪花得意的迴過頭,看向了韓嘯。


    怎麽樣?就是沒有筆墨!


    想休了我,沒門!


    韓嘯看著雪花那副洋洋自得的樣子,沒有說什麽,撿起一根樹枝,蹲了下去,開始在地上塗塗畫畫。


    雪花好奇的走過去,歪著頭看韓嘯到底在弄些什麽。


    韓嘯用樹枝在地上邊思索邊不停的畫了一道又一道的線,然後又開始計算,計算完了再畫。


    雪花不由的也蹲了下去,很顯然,韓嘯是在畫路線圖,而且,還好像是在計算路線。


    “爺,你這是……”雪花低聲問道。


    “再走三圈。”韓嘯冷冷的說了一句,隨即就把地上的圖都塗抹了去。


    “什麽三圈?”雪花不明所以的問道。


    韓嘯看了雪花一眼,沒說什麽,站了起來。


    雪花氣唿唿的咬了咬牙,覺得被某人鄙視了。


    其實,韓嘯雖然沒有說,雪花看地上的圖,也大致猜出來了,韓嘯說的應該是,他們在轉三圈,應該就能走出這片樹林了。


    韓嘯要筆墨既然不是想寫休書,雪花立刻又有了底氣,剛要對著韓嘯再次發飆,煙霞脆聲說道:“夫人,飯做好了。”


    雪花摸了摸肚子,決定還是先吃點東西再戰鬥。


    果然,又看到過三次自己刻下的痕跡,雪花眼前出現了一大片的白霧。


    這時,古汗拿著一個布袋,向雪花和韓嘯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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