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雪花大叫著,一路向下快速滑去。


    “砰!”地一聲。


    “哎喲!”


    雪花覺得她的五髒六腑都給摔錯位了,半天迴不過神來。


    “嗷嗚——”


    如狼的叫聲一入耳,雪花一激靈,神魂立刻歸位。


    沒辦法,她對這個聲音有了心理陰影了。


    果然,雪花猛地坐起來,一睜眼,正對上兩隻閃著紅光的——


    狐狸眼!


    臥槽!你個死狐狸精,你追姐都追到這兒來了?


    雪花立刻還以兇惡的眼神。


    “嗷嗚——”


    雪狐渾身的白毛瞬間乍起,對著雪花學狼叫。


    我靠,你還有理了!


    你特麽地把姐都害成什麽模樣了?


    你還兇?你兇什麽兇?


    雪花氣衝腦門,伸手指向雪狐就要破口大罵。


    “喵——”


    細細的,低低地,小貓叫般的聲音從雪花伸出的手上傳來。


    雪花一低頭。


    臥槽!這是什麽?隨即——


    雪花樂了。


    原來她手裏竟然不知不覺地抓著一個小雪球。


    雪花身體的感覺這時全部歸位,然後,看了看左手,又看了看又手,眼睛一眯,對著雪狐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終於也可以體會一把人質,不,是狐質,在手的感覺了。


    她自己都被人挾持過兩迴了,這次終於可以一雪前恥了,雖然對方隻是個狐狸。


    不過,麵前這隻雪狐在雪花眼裏可是不是普通的狐狸,雪花是把它歸為狐狸精一類的,是一個高等的存在。


    小樣,看姐怎麽蹂躪你!


    雪狐好像看懂了雪花的意思,後腿躬起,前腿微彎,對著雪花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雪花不屑地看了看雪狐的樣子。


    切!姐有狐質在手,會怕你?


    對著雪狐晃了晃兩隻手,很是大牌地道:“給姐放老實點,否則姐把這倆小崽子剝皮燉肉吃。”


    雪花相信,她從雪狐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甘。


    雪花得意地把兩隻小雪球抱進懷裏,試著站起身。


    我靠!疼死她了!


    她的屁股呀,更確切的說是,尾椎骨,俗稱:尾巴根,真特麽疼呀,雪花都懷疑是否摔裂了。


    雪花一陣呲牙咧嘴,然後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貌似幸災樂禍的白狐一眼。


    環顧四望,這是哪兒呀?


    雪花沒忘記她剛才發生的事兒,但她拒絕去想。


    她相信這裏不是地獄,即便她認為她應該死了,但她沒死,這點,她不會弄錯。


    這裏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到處都星星點點,彌漫著柔和的光,雪花仔細看向不遠處一個發光的東西,瞬間瞪大了眼。


    夜明珠!


    我靠!這麽多夜明珠!


    雪花抬頭看著仿佛繁星密布的頭頂,這手筆太大了吧?


    雪花抱著懷裏的兩隻小白狐,身旁還跟著一隻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的狐狸精,開始察看地形。


    “有人在嗎?”


    雪花低聲喊了一句。


    隻有極低地迴音響起,然後就歸於寂靜。


    雪花忽然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不可否認,她現在應該在雪山下麵,她雖然起初被摔懵了,但她知道她當時是直接一路向下,滑下來的,而且,剛剛她摔下來的地方,有大量的積雪。


    說白了,她其實是摔在厚厚的雪堆上了,否則,她懷疑她就不隻是屁股疼了,沒準會被摔成半身不遂什麽的。


    那麽,由此推斷,她現在是在地下的某個空間裏。


    地下的空間?


    那麽——


    雪花看了看頭頂的夜明珠,能有這種手筆,那麽這很有可能是某個富貴人家在此修建的密洞什麽的了,用來藏一些重要的東西。


    嗬嗬,雪花心裏冒出了小財迷的泡泡。


    就憑這些夜明珠,這裏是寶藏的幾率最大了。


    很明顯,一般這種地方都是充滿了神秘色彩的寶藏了。


    雪花的眼中開始冒狼光,腳步也輕快了起來。


    繞過一根巨大的金絲楠木的柱子,雪花繼續向前尋寶。


    “嗷嗚——”


    旁邊的雪狐忽然白毛豎起,對著前麵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雪花嚇了一跳,連忙向前看去。


    隱隱地,遠處有一個高台。


    雪花又向前走了幾步,這次看清了。


    確實是有一個高台,台子上放著一把巨大的黃金座椅,椅子上坐著一個人,一個男人。


    雪花心裏一陣失望,看來人家這兒有人,她撞到了一個秘密寶藏的念頭破滅了。


    不過,有人好呀,要不她自己在這麽個地方也是很害怕的。


    雪花其實膽子不大,懷裏抱著兩個小狐狸,也是為了給她自己壯膽。


    雪花向前走了兩步,露出了最溫婉端莊地笑,落落大方地斂衽一禮,說道:“這位大叔,小女子無意中落入此處,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然後——


    寂靜無聲。


    椅子上的人,依然闔著眼,仿佛沒聽到雪花的話,一動不動。


    雪花皺了皺眉,這位大叔貌似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很大牌的樣子。


    其實,雪花對此已經有預感了,因為隻看穿戴,雪花就斷定了這個人的身份非富即貴。


    白虎皮子的大氅,紫貂衣袍,腳蹬灰狼皮子的馬靴,胸前還掛著一串不知是什麽骨頭串成的鏈子,頭上更是帶著金雕飾物的頭盔,所有這些,都更襯得這人臉大鼻闊,氣勢威嚴,即便在遠處,也給人一種無言的威壓。


    隻有懷裏,不,確切地說是他放在雙膝上的手上,托著一套豔紅的衣服,衣服上還放著一隻小巧精美的鳳冠,隻有這一處,給這個人身上增加了一絲柔和。


    雪花又向前走了幾步,“這位大叔,打擾了,您能告訴我怎麽出去嗎?”


    雪花想著,既然不受歡迎,那麽還是早點離開吧。


    椅子上的人依然毫無反應,一動不動。


    “嗷嗚——”


    旁邊的雪狐又發出了一聲大叫,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異常淒厲。


    “住嘴!”


    雪花一激靈,低頭嗬斥了旁邊的雪狐一聲。


    它懂不懂,它這種充滿敵視的叫聲是很不禮貌的,也是很嚇人的。


    然後,雪花發現,即便在雪狐如此淒厲的叫聲中,椅子上的人依然沒醒,依然是闔著眼,一動不動。


    雪花忽然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時,她發現,放在椅子上的人手上的那套衣服,明顯是套嫁衣。


    嫁衣?


    這麽威嚴的人,睡覺幹嘛捧著一套女人的嫁衣?


    雪花的汗毛根根豎了起來,不自由地摟進了懷裏的兩個小雪球。


    “喵——”


    小雪球向雪花的懷裏拱了拱,雪花心裏踏實了些。


    有個活物陪著總是好的,起碼能給她壯膽。


    雪花抬頭向前看了看。


    那套剛才還在雪花眼裏顯得給椅子上的人增加柔和色彩的紅色嫁衣,現在看在雪花眼裏是那麽刺目,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雪花咽了咽口水,有點抬不起步子了。


    “那個,小白,你過去看看,那個人怎麽迴事兒?”雪花有點討好地對旁邊的雪狐說道。


    雪狐看了看雪花,沒理會她。


    好吧,姐相信你聽懂了故意裝不懂,那就別怪姐不客氣了。


    雪花作勢把手裏的一隻小毛球向椅子上扔去。


    “嗖!”地白影一閃,旁邊的雪狐飛躍了出去。


    兵不厭詐,看來用在狐狸身上也是很管用的。


    雪花得意地收迴了手,把小毛球向懷裏摟了摟。


    收勢不住的雪狐瞬間就落到了椅子上的人身上。


    “嘩啦啦……”


    精致的鳳冠被雪狐一碰滾落到了地上。


    雪狐轉迴頭,對著雪花惱怒地又學了一次狼叫。


    雪花的心放下了,如此這樣那個人還沒醒來,看來那根本就不是人了,肯定一尊塑像了。


    雪花鬆了一口氣,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到了近處,雪花發現,那尊塑像真是雕塑地惟妙惟肖,不僅是體現在形上,更體現在勢上,就那種威嚴氣勢,即便是真人都少有人能具有。


    也不知是哪方貴人,被人雕塑成像,放在了這裏。


    雪花敲了敲金黃色雕了雄鷹的椅子扶手,嗯,這應該是純金雕刻成的。


    再看看雕塑身上的各種皮子,雖然不知道經過了幾多年,但仍能一眼看出,都是及其上等,罕見少有的。


    雪花暗自思忖,她走的時候是不是……


    算了,她已經有那麽多皮子了,幹嘛還從一尊雕塑身上扒,席大哥已經給了她那麽多了,夠她穿幾輩子的了,何況,她今天原本想……


    雪花想到這兒,自動打住。


    有些事兒,不想,心就會少些疼痛。


    雪花又看了看雕塑,唯一讓她覺得別扭的還是那套紅色的嫁衣。


    嫁衣花紋繁瑣,上麵的金鳳、祥雲,雪花一眼就能看出是用真的金線和銀線繡成的。


    這種華麗的嫁衣,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資格穿的。


    雪花又看了一眼,壓下那種違和感,站在台子上,舉目四望。


    剛才在下麵,雪花並沒有感覺到,原來站在高處,才發現這個地方是如此巨大,恢宏。


    幾十棵高大的金絲楠木柱子依次貯立著,給整個空間增添了許多攝人心魄的氣勢,再加上頭頂的那些密如繁星的夜明珠,無一不顯得此處空曠而又華麗。


    不過,也太空曠了吧,怎麽也沒擺點其它的,比如——


    金銀珠寶什麽的?


    雪花不僅有些失望。


    正對著台子的前方,有一道拱門,雪花猜想,那可能是出去的路了。


    雪花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準備出去。


    這裏太冷了,寒氣逼人,雪花覺得,若不是她穿的實在多,她已經哆嗦成一團了,這裏的寒氣,絕對可以滴水成冰。


    雖然不知道最終的出口在哪裏,相信肯定是在雪山附近,雪花隻祈禱出口千萬別被雪崩給埋了,否則,她還不如當時就被雪崩埋了,好過一個人在這裏麵困死。


    不過,雪花的眼睛掃過一根柱子後,又慢慢地倒了迴去。


    她剛才沒記得這裏立著一尊道士的塑像呀?


    雪花仔細看了看,確實是一尊道士的塑像。


    身上的道袍有些破爛、陳舊,頭發也亂糟糟的,手裏還拿著一個破拂塵,微闔著眼,一手還擺了一個道號,端的是一副混得不得誌的神棍樣子。


    雪花有些疑惑,怎麽這麽莊嚴華貴的地方,還放了這麽一尊不搭調的塑像?


    雪花撫了撫懷裏的兩隻小毛球,向著雕塑走了過去。


    “嗷嗚——”


    旁邊的雪狐猛地停住,身上的白毛豎起,狼叫一聲,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雪花嚇了一跳,連忙四處瞅了瞅。


    安安靜靜,一切如舊。


    雪花鬆了一口氣,她覺得,她特麽不小心會被這隻狐狸精嚇死。


    惡狠狠地瞪了雪狐一眼,雪花覺得這隻狐狸精是故意的,故意嚇她,報複她挾持她的兩個小崽子的仇。


    雪花不屑的瞥了雪狐一眼,姐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想到這兒,雪花繼續向老道的塑像走去。


    這個老道的塑像也太像真人了吧?


    剛才那個塑像起碼臉色發青紫,可是這個呢,臉色紅潤,好像下一秒就能睜開眼喘氣。


    唉,古人的雕塑技術,看來是不容小覷的。


    雪花感歎地伸手向老道的臉上摸去,想看看是不是完全是由紅泥燒成的。


    這是泥嗎?


    雪花按了按。


    很有彈性,橡皮?


    這個時代有橡皮嗎?


    貌似還熱乎乎的。


    雪花忍不住把臉向塑像靠了靠,想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技術,竟然弄地像是真的皮膚一樣,而且五官也和真人無異,真像是下一秒就能睜眼——


    睜眼?


    “啊——”


    淒厲的叫聲瞬間劃破了整個空間,雪花睜著驚恐的眼睛,看著驀然睜開了眼的雕像,後退幾步“噗通!”坐到了地上。


    “嗷嗚——”


    雪狐也擺著攻擊的架勢,對著睜開了眼的雕像狂叫。


    雕塑老道被雪花淒厲的叫聲嚇得後跳了一步,捂住了耳朵。


    “哎,丫頭,別叫了,你這叫聲也太驚悚了。”


    雪花心髒狂跳,根本就聽不到老道的話,隻是止不住的尖叫。


    老道無奈地揉了揉耳朵,解下腰上的酒葫蘆喝了一口,盤腿坐到了地上,等著雪花自己停止尖叫。


    雪花好不容易住口,心髒卻仍是狂跳不止,她長這麽大,就從來沒這麽害怕過。


    幸虧她心髒強健,否則絕對會活生生嚇死。


    “嗷嗚——”


    雪狐忽然轉移目標,對著雪花豎起了白毛,狐狸眼裏滿是焦急。


    雪花一低頭,連忙鬆了鬆手。


    好吧,她錯了,她一害怕,差點把手裏的兩個小毛球掐死。


    順了順小毛球的毛,又對著雪狐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雪花開始向悠哉喝酒的老道炮轟。


    知道了這是個人,雪花也就徹底放鬆了下來。


    “這位道長,您說您不在道觀供奉三清,跑人家密洞來幹嘛?”


    “當然是來喝酒了。”老道理直氣壯地道。


    “您一個出家人喝酒還喝得這麽理直氣壯?”雪花大叫。


    “酒肉穿腸過……”


    “停!下麵是‘佛祖心中留’,這句我也會說。”雪花不屑地打斷了老道的話。


    “哈哈,丫頭,有道骨。”老道的眼裏閃過一道精光,“要不要跟著貧道修道呀?”


    切,這句話知道的人海了去了,是不是都有道骨呀?


    雪花撇了撇嘴。


    “您都自稱貧道了,我跟著您修道,豈不是修貧?本姑娘這輩子的目標可是要過富貴日子的,要過那種整天大魚大肉,山珍海味,頓頓飯大快朵頤的日子的,跟著您修道,我是不是腦抽了?”


    果然,隨著雪花的話,老道咽了咽口水。


    “嗚嗚——,貧道好可憐呀。”


    老道忽然把手裏的酒葫蘆一放,拂塵往旁邊一扔,雙手拍著大腿,開始哭天抹淚。


    雪花嘴角抽了抽,滿頭黑線。


    她怎麽覺得在她麵前的是一個鄉下老太太。


    “想我老道本是一代宗師,精通術數命理,易經八卦,奇門遁甲、醫毒霸天下,怎奈為了給一個臭小子養媳婦,硬生生地讓老道在一個窮地方過了十多年,每天吃糠咽菜,現在好不容易……”


    “停!”雪花叫了一聲,不敢置信地道:“您一個出家人,還生了個閨女?”


    老道眼一瞪,“什麽叫老道生了個閨女?本道長隻是撿了個小丫頭,一掐算,正好是那個臭小子的良配,心一軟,就把那個丫頭給養大了。”


    “哦,原來如此,道長心慈仁善,真乃得道高人。”雪花立刻給老道扣上了一頂大帽子。


    “那當然了,小丫頭,那要不要和貧道修道呀?”老道依然不放棄說服雪花。


    雪花搖了搖頭,覺得老道身上的仙風道骨霎時不見,給人一種大灰狼的感覺了。


    “唉!”老道長歎一聲,又恢複了八婆形象,“貧道好不容易把那丫頭脫手,日夜兼程地向這座墓趕過來。”


    老道說到這兒,露出了神秘兮兮的樣子,“丫頭,我跟你說呀,這裏麵存放的百年佳釀,那可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呀,你不知道……”


    “停!”雪花再次叫停,她根本沒聽到老道後麵說了什麽,她隻聽到了老道前麵的話,不敢置信地小聲問道:“您說這裏是座——墓?”


    雪花忽然覺得背後陰風颼颼的。


    “是呀,這是北齊國君的祖墳呀,否則哪裏能有那麽好的酒陪葬?”老道理所當然的道。


    “您就為了偷酒喝,就跑到了人家祖墳裏來了?”雪花大叫。


    “貧道打過招唿了。”老道無所謂地道。


    “打招唿?和誰?”


    “主人家啊。”老道說著一指雪花身後,“喏,就是那個,北齊的開國國君。”


    “那、是、個——人?!”雪花尖聲叫道,頭皮都乍了起來。


    “那當然是個人了,不,是個死人。”老道的語氣很是隨意。


    “啊——”


    雪花大叫一聲,“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旁邊的雪狐被雪花嚇得猛地又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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