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是這樣的。”雪花想了想說道:“給我二姐準備嫁妝,怎麽能用你的錢?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給我二姐準備嫁妝,當然我們自己家出錢。”


    錢財上雪花想的很明白,她畢竟還沒嫁給韓嘯,她可以替韓嘯保管著那些東西,但是不會隨便用。


    “我們是夫妻。”韓嘯皺眉道。


    他不想她和他分得清楚。


    他的就是她的。


    “爺,我們還不是。”


    “你想現在就是嗎?”韓嘯眯起了眼睛。


    雪花立刻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爺,你剛剛答應我了,不再逾矩。”雪花急忙說道,擺出了防備的樣子。


    不過,她這個樣子有些好笑,坐在人家腿上,被人家摟在懷裏,這個樣子連點氣勢都沒有,反而引得人家想狠狠的揉搓她一番。


    韓嘯眸光一暗,深吸了幾口氣,“那你以後就別惹爺。”


    聲音低沉暗啞,眸光幽深。


    雪花鬆了一口氣,有逃過一劫的感覺。


    “那些首飾……”雪花仍不放棄賣首飾。


    “爺買了,價錢隨你開,銀子你隨便用。”


    韓嘯知道雪花不會隨便用他的銀子,退了一步。


    雪花眼睛一亮,對呀,她賣給別人哪如賣給韓嘯。


    “嗯,這麽定了,首飾先歸你,等我們家鋪子裏的錢周轉開,我再原價買迴來。”雪花彎著眼睛道。


    畢竟,裏麵有幾件她還是很喜歡的,而且,銀花要嫁入伯府,也需要像樣的首飾。


    韓嘯對於雪花這種掩耳盜鈴的做法不置可否。


    “爺,我想在京城買處宅子,再在京郊買個小莊子,給二姐作陪嫁,再打幾件花梨木的家具……”雪花開始絮絮叨叨的向韓嘯說她的打算。


    韓嘯也不說話,就靜靜的摟著雪花,默默的聽著,直到……


    輕微的鼾聲傳來。


    韓嘯看著頭擱在自己胸前,放心進入了夢鄉的人,眼裏溢出了盛裝不下的溫柔。


    雪花醒來時,正好好的躺在床上,蓋著薄被,衣服……


    雪花連忙坐了起來。


    衣服好好的放在一邊,她身上穿著淺粉的裏衣。


    雪花看著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放心了。


    知道肯定是煙霞和籠月給她脫的,否則,若是韓嘯的話,還不是隨意的扔在一邊,哪會疊起來。


    煙霞和籠月聽到屋裏的動靜,知道雪花醒了,連忙走了進來。


    “姑娘,您醒了。”籠月說著,把手裏一碗黑乎乎的藥汁遞給了雪花。


    雪花一見,小臉就皺成了包子。


    “我的月事都過去了,還要喝嗎?”


    “姑娘,您也說了是月事了,您下月不還是要來嗎?”籠月沒有一點通融的意思。


    她可是接到了她家主子爺的死命,每天起床後必須要讓雪花喝一碗藥汁。


    雪花一聽籠月的話立刻蔫了,一想起那種疼得死去活來的感覺,她就頭皮發麻,其實她也就嘴上說說,最後還是會乖乖的喝下去,那種感覺,她實在不想再體會。


    雪花和完藥汁,煙霞拿了一套高領的淺紫色秋衫走了過來。


    “煙霞,穿那套水綠的吧。”雪花吩咐道。


    “姑娘,那套領子……太低了。”煙霞有些猶豫的道。


    這和領子高低有什麽關係?


    又不是低胸,不過是齊頸罷了。


    “姑娘,,您……”煙霞掃了雪花的脖子一眼。


    雪花驀然想了起來,韓嘯貌似狠狠地吸吮過她的脖子。


    “哦,就、就穿這套吧。”雪花磕磕巴巴的道。


    她真是沒臉見人了,她的脖子上肯定被種上草莓了。


    煙霞和籠月畢竟是沒成親的姑娘,兩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兩人又都有些擔心,她家姑娘畢竟還小,可千萬別被她家爺吃了呀。


    話說兩個丫頭,這一早晨就忐忑不安,因為兩人早晨一進來時,雪花的衣服隨意的扔在床邊上,兩人一看就不是雪花自己扔的,那麽就隻能是……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擔心,更何況,雪花露出的頸項上還有青紫的印痕。


    主仆三人都有些尷尬,煙霞和籠月欲言又止,雪花則是躲躲閃閃。


    直到梳洗完畢,高高的衣領遮住了一切痕跡,雪花才自然了些。


    煙霞咬了咬嘴唇,一橫心說道:“姑娘,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雪花疑惑的看向煙霞,她知道煙霞一向是個穩妥的,煙霞這樣說,那說明問題很嚴重。


    雪花立刻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道:“說!”


    籠月偷偷拽了拽煙霞的袖子。


    煙霞輕輕搖了搖頭,一臉堅定的看向雪花。


    “姑娘,您年齡還小,奴婢聽人說,女人太早……行fang事,會對身子有礙。”


    煙霞越說聲音越低,雖說她想象不出他家爺那副不苟言笑,冷著一張臉的樣子,怎麽會做出這種於禮不合的事來,但她家姑娘脖子上的印痕就是鐵證。


    雪花的臉“騰”地紅了。


    “煙霞,我沒有……”雪花羞紅著臉道。


    “我知道姑娘一向是有分寸的,可男人有時候會把持不住,姑娘您到時可一定要為自己著想呀。”煙霞鬆了一口氣。


    “我知道。”雪花低聲說完,逃也似的出了房間。


    同時心裏暗自埋怨韓嘯,以後真的不能再縱著他了,否則真的難免會發生煙霞擔心的事情。


    本來是頓幸福的早餐,但因為桌子上多了幾個人,雪花對著一桌子飯菜,覺得還沒吃就飽了。


    “表妹怎麽不吃,是飯菜不合口嗎?要不叫下人再去做點來?”換弟看著雪花,討好的說道。


    雪花看了換弟一眼,想起了韓嘯的話。


    韓嘯叮囑雪花遠著換弟點。


    雪花蹙眉,換弟一個女人,怎麽會引起韓嘯的注意?


    “大表姐已經嫁為人婦,錢家又家大業大,大表姐肯定事物繁忙,不若先行迴去吧。”雪花淡淡的道。


    “這……”換弟一滯,隨即神色黯然的道:“不瞞表妹,我成親已經有幾年了,可是一直無子,我在清河就聽人說了京城西山的送子觀音廟特別靈驗,就想著去拜一拜,請表妹容表姐再住兩日,等拜過觀音娘娘,我即刻就迴清河。”


    換弟神色淒婉,一副可憐兮兮的哀求模樣。


    “啪!”的一聲,連氏把筷子摔到了桌子上。


    “雪花,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表姐大老遠的來了,這還沒住兩天,你就攆著走,這象話嗎?”連氏厲聲道。


    雪花昨天晚上不僅同意她住下,還給她派了丫頭專門伏伺她,連氏覺得她的權威又來了。


    “要不,奶,你和大表姐一起迴去吧?”雪花看著連氏,不疾不徐地道。


    “老大,你看……”連氏心下一驚。


    “娘,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李達說完,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雪花做事一向有道理,李達相信雪花既然這麽說,一定有原因,而且,他也不想和錢家有沾惹。


    連氏噎了一下,連忙把目光轉向了夏氏,夏氏一見連氏看過來,“我去看看藥熬好了嗎?”


    夏氏說完,放下筷子就向外走。


    “藥?什麽藥?”連氏的注意力立刻轉移。


    她來京城可就是奔著藥來的。


    “我義母請了宮中的禦醫給我娘把了脈,開了方子,或許不久我就會有弟弟了。”雪花緩緩地說道。


    連氏臉色一變,果然如此。


    “你娘都那麽大歲數了,還生什麽孩子!”


    “我們家這麽大的家業,總要有人繼承吧。”雪花淡淡的道。


    “耀祖……”


    “我爹娘不會過繼別人的兒子的。”銀花張嘴打斷了連氏的話。


    她們家若真過繼了耀祖,她們將來肯定連娘家都沒有了。


    這麽多年沒和連氏一桌吃過飯,從昨天開始,飯桌上多了連氏幾人,她和梨花、荷花都是草草的吃幾口,然後迴房再吃。


    銀花可以想象,李耀祖若是過繼到她們家來,那連氏肯定天天住她們家。


    一想到那種情形,銀花是堅決反對過繼李耀祖了。


    不僅銀花如此,梨花和荷花現在也是特別反對過繼李耀祖。


    姐妹幾人,沒有一個想和連氏有沾惹的。


    “死丫頭,你……”


    “姥,舅媽若是真能給我生個表弟,那可是天大的好事。”換弟連忙安撫連氏,邊說邊給李秀蓮使眼色。


    李秀蓮雖然不明所以,但卻知道這個外甥女比自己有心機,於是附和的道:“娘,換弟說的對,大嫂若是真能生,那是再好不過了。”


    “你……”連氏一瞪眼。


    “娘!”李秀蓮對連氏擠了擠眼。


    連氏不甘心的閉了嘴。


    雪花冷眼旁觀,其實連氏母女的伎倆真的不夠看,這要是進了宅鬥大軍中,一個迴合就成了炮灰。


    可是,就是這種人,目光短淺,思想膚淺,沒有能力做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所以你也不能一下子鬥死她,真特麽的是純屬來堵心人的。


    吃過飯,雪花沒出門,而是命煙霞拿出一塊天青色的料子,動手給某人裁衣服。


    話說某人穿了她縫的那件填充了大量磁石的衣服後,很是理直氣壯的命令她這段時間別出門,安心在家給他做衣服。


    雪花剛一反對,某人立刻用深邃噬人的眸子看著他,說道:“爺不想穿別的女人縫製的衣服。”


    雪花反對的話咽了下去。


    不過,她哪有那麽多時間,她還要出門查看鋪子的事,給銀花置辦嫁妝的事等等。


    然後某人又開口了。


    “蕭王元鷹還沒離開京城,此人詭計多端,你出門,爺不放心。”


    好吧,雪花有時間了。


    她當年被元鷹劫持過一次,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所以,雪花乖乖的呆在了家裏,邊給某人縫製衣物,邊等著在清河散布謠言的幕後之人前來。


    聽到靖王妃來了的時候,雪花倒是沒多想,她知道不可能是靖王妃。


    誠然,靖王妃其實是來給銀花保媒的。


    雪花的親事,皇上賜婚,忠勇伯的心放進了肚子裏,立刻吩咐妻子登門拜訪靖王妃,求靖王妃給蘇明軒和銀花做媒。


    靖王妃若是看忠勇伯夫妻,是無論如何不會管這等事兒的,但牽涉到雪花的臉麵,銀花的臉麵,靖王妃少不得要插手了,更何況這還牽涉到了荷花的臉麵。


    “唉,若單說忠勇伯家,是配不上銀花的,可蘇家的小子是個好的。”靖王妃歎了一口氣,繼續道:“聽說為了娶銀花,在地上整整跪了兩日,被扶起來時,都不會走路了。”


    銀花本來是聽靖王妃提起她的親事,躲到了內室去了,現在一聽靖王妃的話,撩簾子走了出來。


    “王妃娘娘,蘇家不同意這門親事?”


    靖王妃看著眼前英氣十足的姑娘,無奈的道:“也不是不同意,忠勇伯府這些年已經沒落了,整個成了一個空架子,後輩中唯一出彩的就是蘇明軒,忠勇伯一直想給這個兒子娶個高門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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