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


    嗯,雪花吃撐了。


    雪花迷迷瞪瞪地,直到韓嘯提醒,“你,不要再吃了。”


    雪花這才發現,她的小肚子都鼓起來了。


    雪花恨恨地放下筷子,然後痛苦地揉了揉胃。


    好脹!


    雪花瞪了罪魁禍首一眼。


    韓嘯迴給雪花一個無辜的眼神。


    雪花一哆嗦,有了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在曆史的風中淩亂著。


    雪花深吸一口氣,迴過神來,壓下詭異感,開始仔細觀察韓嘯——


    長眉若染墨,粗黑濃密,眼睛黝黑,鼻梁堅廷,唇形剛毅,皮膚是健康的麥色,臉形棱角分明,頭發高高束起,插著一支白玉發簪,身上的月白錦袍雖然有幾點汙漬,但仍掩不住主人風光霽月的容貌和高貴矜持的氣勢。


    沒錯呀,仍是那個從小就傲嬌的爺呀。


    可為什麽會給人那種違和的感覺?


    不可能是別人假扮的吧,雪花想著,手就伸了出去,直接擰上了韓嘯的臉。


    韓嘯一挑濃眉,不明所以地一動不動,任雪花在他臉上動手動腳。


    雪花扯了扯左臉,兩指捏著韓嘯的臉蛋搓了搓,嗯,這臉皮不象是假的,然後,雪花轉戰右臉,同樣的過程又重複了一遍。


    再然後,雪花抬起韓嘯的下巴,開始在韓嘯的脖子上來迴——又捏又揉搓,尋找有沒有接縫,看看是不是戴的人皮麵具。


    韓嘯的眸子中幽光一閃。


    大手驀然伸出,握住了在他脖子是為非作歹的小手,稍一用力——


    “啊!”


    雪花低叫一聲,一個不穩,跌坐到了韓嘯的腿上,隨即小臉通紅,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不過,她那點力氣,在韓嘯的鐵臂麵前,純屬蜉蝣撼樹。


    韓嘯一使力,把人箍至胸前,下頜抵在雪花的頭頂,微闔著眼低聲道:“今天,你嚇到爺了。”聲音裏不自由地流露出一種脆弱。


    韓嘯一句話,雪花立刻停止了掙紮。


    耳朵貼在強健的胸膛上,聽著“砰砰”地心跳,雪花下意識地伸出手,安撫似的摸了摸韓嘯的頭頂,“好了,沒事了。”


    說完,雪花一蹙眉,覺得自己怎麽像是在哄小孩子。


    小孩子?雪花腦中忽然閃過一道極快地光。


    叮叮!


    當年那個幼小的叮叮,曾經紅果果地在她麵前上演了一次解離症的表演。


    難道,這個病韓嘯也有?受到驚嚇後會發病?


    不會吧?


    雪花小心翼翼、滿懷期望地抬頭,然後——


    天雷滾滾,把雪花轟了個外焦裏嫩。


    雪花欲哭無淚,因為韓嘯正嘴角上揚,睜著亮晶晶地眼睛看著她。


    麻痹,這特麽難道是真的?


    雪花閉了閉眼,期望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再睜開——


    啊啊啊——,妖孽呀!


    韓嘯一向緊繃的嘴角此時高高揚起,寒星般的眼睛此時如夏夜裏滿天的星光,散發著明亮璀璨的光,原本剛直散發著冷硬的眉毛,此時卻向下微彎,更要命的是,揚起的嘴角,右邊突然又向上翹起了一些,這就使得右邊比左邊高了一些……


    啊啊啊——,雪花再次內心咆哮,太誘人了!


    常言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忍不住了無需再忍!


    雪花雙手捧起韓嘯的臉,“叭!叭!”,一左一右,親了兩口。


    韓嘯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眼睛越發明亮,然後向雪花綻放出了一個足以令百花失色的笑。


    雪花撫額,啊啊啊——,怎麽辦,她想把人撲倒!


    雪花猛地閉上眼睛,不能再看了,再看她這些年的淑女就白裝了,禮儀閨訓也白學了。


    走出賬房後,雪花仍然兩頰通紅,小心肝撲通撲通亂顫,這、這真是太考驗她的定力了。


    “小丫頭,你沒事吧?”席莫寒一臉急色地匆匆向雪花走來。


    雪花臉上的紅暈散去,反應過來席莫寒肯定是聽說了剛才驚馬的事,連忙道:“席大哥,我沒事。”


    席莫寒上下打量了雪花一番,輕籲了一口氣,同時也自責,雪花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又一次的,什麽也沒做。


    原來,席莫寒今早一直宿醉未醒,直到——


    “席兄,你知不知道,你的那個小丫頭,剛才差點沒命?”平淡戲倪的聲音,如震耳之雷,直穿入席莫寒的耳膜。


    席莫寒痛苦地撫了撫額,緩緩地坐了起來,慢慢地消化如在睡夢中聽到的話。


    然後——


    “你說什麽?”席莫寒驀然睜大了眼睛,直視眼前高大英武的男人。


    男人眉梢一挑,“席兄,你終於醒了。”


    一語雙關的話,席莫寒無心去體會,隻是急急地問道:“小丫頭出了什麽事?”


    男人無視席莫寒的焦急,不疾不徐地踱到窗邊,在花梨木的雕花椅子上坐了下來,有些慵懶地道:“剛才在禦前大街的一家剛開張的包子鋪前,靖王爺的坐騎忽然發狂,直奔一對姐妹而去,巧的是,當時距離兩姐妹最近的是北齊的蕭王殿下和永平侯府的世子喬逸。”


    席莫寒的心一沉,眼中再無其它情緒流露,冷靜地看向男人。


    “放心吧,你的那個小丫頭距離蕭王元鷹的懷抱還有一掌之隔的時候,被韓嘯搶了過去。”男人說到這兒,嘴角向上挑起,有了一個輕微的弧度。


    席莫寒的心放下的同時,又湧上了一絲苦澀。


    “最有意思的是,喬逸把李家的二姑娘剛剛拉離馬蹄之下,就被半路殺出來的京城的大才子蘇明軒奪了去,嗬嗬……”男人說到這兒,終於忍不住低低笑了兩聲,同時神色中,露出了一絲玩味,又有一些不屑。


    隻是不知道,玩味是對誰,不屑又是對誰。


    “元鷹這次來大燕的目的,你知道多少?”席莫寒沉聲問道。


    “促進兩國邦交,和平共處、恭賀太後的壽辰……”


    “真正的目的!”席莫寒蹙眉打斷了男人的話。


    男人嘴角一挑,“真正的目的還不清楚,不過現在有了一絲眉目。”


    男人說到這兒,似笑非笑地看向席莫寒,“你的那個小丫頭,可能被納入目的之中了。”


    席莫寒神色一凜,眉頭緊緊地擰起,冷哼一聲道:“北齊這兩年一直蠢蠢欲動,但是想在我大燕境內為非作歹,還沒那麽容易!”


    “不錯!”男人終於正襟危坐,身上更是散發出一種冷冽的殺伐之氣,“北齊表麵上說要維持邦交,共同興盛,實際上一直在暗中部署,邊境的百姓更是不時的遭到小股北齊騎兵的騷擾,而在大燕境內,也一直在暗中培養勢力,我想,最晚明年,北齊或許就會對大燕用兵了。”


    男人說完,屋內陷入了沉靜。


    片刻後——


    “我勸你最近幾天還是以國公爺的身份,按時上朝為好。”男人想了想說道。


    “你是說元鷹或許會直接提出?”席莫寒懷疑地問道。


    “暗的不成,何妨來明的?”男人的嘴角露出一絲譏諷。


    席莫寒點了點頭,沉吟道:“小丫頭對於他們又有何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還管有沒有益處?誰象你似的,非要等花被人家摘走了,再對著花枝哀悼。”男人戳人痛處地說道。


    席莫寒麵色一冷。


    男人毫不在乎,轉而又說道:“不過,李家姑娘雖然身份不高,元鷹看她的眼神卻是有些不同。”


    “那麽說這件事情和元鷹有關?”席莫寒的眼中露出一抹深思,“大庭廣眾之下,在靖王爺的馬上做手腳,那是不是說,北齊在大燕的勢力已經不容小覷了?”


    席莫寒說完,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


    “這到未必,或許是借助了其它的東西吧?元鷹的第二個姬妾是西域某一個部族的公主。”男人淡淡地道。


    “你是說……”席莫寒心中有了一絲明了。


    男人點了點頭,“據我猜測很有可能,死馬已經被拉迴靖王府了,相信靖王爺和韓嘯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的。”


    席莫寒點了點頭。


    靖王爺雖說看是大大咧咧、平時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常常在朝堂上引發口水大戰,但那又何嚐不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對於這一點,冷眼旁觀的人,有許多都是明白的。


    “好了,我本來是想沾你的光,去李家的包子鋪吃免費包子的,誰知在那等了半天,看了一出驚險的好戲,你卻沒去。”男人揮了揮手,不滿地說道。


    “你堂堂一個將軍,薪俸也不低,還不用養家糊口,幹嘛還想著沾人家平民百姓的光?”席莫寒凝重的表情消散了些。


    “本將軍雖然不用養家糊口,但薪俸差不多都被需要養家糊口的士兵瓜分了。”男人開始哭窮發牢騷。


    席莫寒聽了男人的話,真的沒詞了,普通士兵的薪餉確實不高,哪能養家糊口。


    唉,大燕還是窮呀。


    若是大燕的百姓都能象小丫頭似的努力發家致富,大燕何愁不富強?


    席莫寒眼中又浮現出了雪花站在棗樹林子中,信誓旦旦地說要把整個青河縣變成棗樹大縣,要讓整個青河的人民再無饑餓之苦的樣子。


    那個聰慧的小丫頭還不及他肩膀高,卻那麽的意氣風發,心中裝了那麽多,肩上背負了那麽多。


    男人看到席莫寒神情悠遠的樣子,搖了搖頭,女人呀,還是別沾惹的好,免得一個胸有韜略的治國之才,因著兒女情長變得消沉避世。


    “你的那個小丫頭,雖然沒被馬踩死,不過到底受沒受傷,有沒有被嚇傻了,還真是不好說。”男人眼神閃動,他還沒吃早飯呢。


    果然,席莫寒利落地穿衣下床,未及洗漱就往包子鋪趕。


    男人眼中露出一抹精光,眉梢一挑,緊緊地跟在了席莫寒身後。


    席莫寒趕到包子鋪子時,雪花和韓嘯正好從賬房裏出來。


    “嚇到了吧?”席莫寒看著雪花,眼裏滿是疼惜。


    “嗯。”雪花嘟起了嘴,重重的點頭。


    席莫寒伸手就想摸雪花的頭,手伸到半路,停住了。


    韓嘯冷眸一眯,直視席莫寒的手,隨即又射向席莫寒,麵色冰寒,渾身散發出凜冽之氣。


    雪花感覺到頭頂遲遲未落的手,並沒有象在青河一樣,鼓動她的男神大叔把手落下來,而是脆聲道:“還好,有驚無險,什麽事都沒有。”說完,清甜一笑。


    席莫寒的目光與韓嘯在半空相撞,神色不變,但雪花的話一說完,席莫寒收迴了手,自嘲地一笑,他還奢望什麽呢?


    韓嘯見席莫寒的手收了迴去,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些,目光放在了眼前玉人的那滿頭青絲上,這些,隻有他才能摸。


    “小丫頭,今天的事情或許不是偶然,你要小心點。”席莫寒看向雪花的目光中滿是擔心。


    “嗯,我知道了,席大哥,一會兒我就和娘迴去,棗行那邊也不去了。”


    席莫寒點了點頭,“那好……”


    “哎喲!”


    席莫寒話沒說完,就被一聲清脆的叫聲打斷了。


    眾人循聲望去,跟著席莫寒前來的男人,黑色的錦袍上,灑上了一片白花花的東西。


    梨花正掏出懷裏的帕子,邊給男人擦拭衣服,邊連聲道:“對不起喲,大叔。”


    “大叔?”男人一挑眉,他有這麽老嗎?


    雪花連忙走過去,“怎麽了,梨花?”


    說著,不著痕跡地把梨花擦拭男人錦袍的手拿了迴來。


    梨花過個一、兩年就可以議親了,再加上本就長得高挑,現在看上去就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和陌生的男人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三姐,我不小心撞到了這位大叔,把蓮子粥灑了大叔一身。”梨花說著,舉了舉手上的一個白瓷粉彩的空碗。


    “秦兄,沒事吧?”席莫寒也走了過來,對著男人問道。


    “沒事。”男人淡淡地道,深瞳卻掃了梨花一眼。


    “席大哥,這位是……”雪花看向席莫寒。


    既然席莫寒認識,一切都好說了。


    “這位是秦修將軍。”席莫寒介紹道。


    “秦將軍,真是抱歉,舍妹魯莽,我這就吩咐人去給秦將軍買套新衣服來,這件衣服等我們洗好後,再給秦將軍送到府上。”雪花彬彬有禮,完全是店主對待顧客的樣子。


    “不必了,一件衣服罷了,用帕子擦掉粥漬就好了。”秦修淡淡地說完,看向梨花手上的帕子。


    梨花連忙就要上前繼續擦拭,雪花剛要阻攔,秦修說話了。


    “我自己來。”


    說完,從梨花手上拿過帕子,自己擦拭衣服上的粥漬。


    “小丫頭,靖王爺在哪個房間?”席莫寒問道。


    元鷹此人,不可不防,若他真對小丫頭心有不軌,還須靖王爺出麵阻止。


    “我知道。”梨花脆聲道。


    “哦,梨花你帶席大哥去找義父吧。”


    席莫寒找靖王爺肯定有要事,雪花連忙叫梨花帶席莫寒前去。


    “嗯,席大人您跟我來。”梨花點頭,轉身向二樓走。


    席莫寒對著雪花點了點頭,轉身跟在了梨花身後,而秦修也邊擦拭衣服邊跟了上去。


    雪花看了一眼秦修手上的帕子,想囑咐梨花別忘了拿迴來,姑娘家的東西是不能外落的,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秦修長得英俊威武,相貌堂堂,而且人家又是一個將軍,斷不會忘了把帕子還迴去的,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席大哥的朋友。


    想到這兒,雪花隨即就把目光放在了席莫寒的背影上。


    席大哥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眉宇間的那股淡然消失了,渾身散發著一股落寂蕭瑟之氣,雪花心中有一絲微微的心疼。


    席大哥,或許——


    嗬嗬,她瞎想什麽呀,在她的心裏,一切都過去了,他,隻是她的大哥,永遠都是,更何況,她也有了——


    雪花猛然迴頭,她家的那位爺,那副樣子不會被人發現吧?


    韓嘯站在雪花身後,一臉的冰霜,看著雪花望著席莫寒的背影發呆,更是神情冷冽。


    雪花一迴頭,見到韓嘯正瞪著她,雖然那眼光狠狠地,可雪花卻鬆了一口氣。


    唉,這就對了,這才是她認識的那個爺呀。


    雪花甚至對韓嘯的這個樣子有一種親切感。


    同時心裏暗自慶幸,幸虧韓嘯又變迴來了,否則若是在飯桌上那副模樣,雪花真不敢讓他出門,唯恐被人拐走了。


    *


    包子鋪門前。


    “荷花,哥哥家還有枸杞山藥棗泥酥、茯苓餅,玉梗芝麻糕……”趙子沐唾沫橫飛地在向荷花描述他能想到的美食。


    荷花咽了咽口水,但是——


    “哥哥,我想和娘一起迴家。”


    荷花堅決抵製住了you惑。


    “荷花,我們家的池塘裏有一種金色,會發光的魚,可漂亮了,我迴去叫人捉上來給你玩兒,好不好?”靖王妃諄諄善誘。


    靖王妃身著暗紫的錦緞宮裝,整件衣服上都繡了繁瑣華麗的花紋,頭上更是戴著紫金鑲翠八寶頭麵,端的是一副雍容華貴,儀態不凡的樣子,可說出來的話,卻使人哭笑不得。


    “可是,我想……”荷花有點猶豫了。


    會發光的魚她還沒看見過。


    “荷花,哥哥家還有……”趙子沐再接再厲。


    “荷花,我們家還有……”靖王妃也毫不氣餒。


    雪花滿頭黑線,這母子兩人這是當街誘拐兒童嗎?


    雪花看向自己的妹妹,荷花的小臉略微有些圓,嬰兒肥的小贅肉,顯得肉乎乎的,再加上皮膚白嫩,仿佛一掐就能出水。


    眼睛大大的,眸子中顯露著童真,由那清澈見底的瞳仁中就可以看出這一點。


    鼻子秀氣高蜓,小嘴紅嘟嘟的,一笑還有兩個小酒窩,讓人一見就開心。


    荷花上身一件水粉的斜襟小襖,小襖的襟邊、袖口都繡著黃色的小花,腰上係著一條嫩黃的百褶裙,裙子的底部繡著一叢叢的蘭花,腳上水粉繡荷花的繡鞋隻露出了半個鞋麵,走起路來就象一朵盛開的出水荷花。


    嗯,這樣乖巧漂亮的妹妹,難怪靖王妃母子不顧形象的大拐特拐。


    “荷花,要不你和王妃娘娘去住幾天吧?”夏氏看見靖王妃母子如此不遺餘力地攛掇自家女兒,終是不忍心弗了王妃的好意。


    荷花本來就心動了,一聽立刻點頭,“嗯。”


    荷花一點頭,靖王妃母子都笑開了花。


    “義母,您偏心。”雪花故意嘟起嘴,“您隻疼荷花,不疼我。”


    “嗬嗬……”靖王妃一聽樂了,揶揄地道:“你有人疼了,哪還用義母疼?”


    說完,看向一直跟在雪花身後的韓嘯。


    雪花小臉立刻紅了。


    這位爺也真是的,對她真是寸步不離的跟著。


    韓嘯見到自家姨母的目光,麵不改色,站在雪花身後紋絲不動。


    靖王妃是徹底明白了,自家外甥是認準了雪花了,看來,侯府老夫人那裏,她該出麵去說一下了。


    靖王妃暗自思忖,兩人還是早早過了文定之禮比較好些,今天這事,或許不是偶然。


    靖王妃雖然這些年被靖王爺保護得好好的,但到底不是平常人,許多事還是看得很明白的。


    雪花母女目送靖王妃的儀仗走遠,這才登上馬車,向秋苑駛去。


    直到馬車走遠,二樓一個雅間的窗子旁,一雙充滿性味的目光才淡淡地收了迴去。


    *


    秋苑的大門內,雪花趁韓嘯去如廁的空,終於找到了機會,湊到跟著韓嘯的四平身邊,小聲問道:“四平哥哥,我問你點事兒。”


    四平連忙向後退了一步,和雪花保持了三步的距離,恭敬地道:“三姑娘,您請說。”


    笑話,三姑娘現在是他家爺心尖上的人,他可不敢再象以前一樣對三姑娘。


    雪花看了看兩人之間的距離,又向前走了一步,於是,麻利地,四平向後退了一步。


    雪花明白了,隻好盡量調整音量,既使四平能聽到,又讓別人聽不到。


    “四平哥哥,你覺得爺是不是有的時候……很奇怪?”雪花想了想,用了一個含蓄的詞,沒直接說韓嘯有的時候有病。


    四平一愣,隨即搖頭,“沒有,爺一直一個樣子。”


    嗯,確實一個樣子,冷冰冰的樣子,當然,除了和三姑娘在一起的時候。


    “你再想想,就沒有偶爾,表情呀、說話呀什麽的,不大對勁?”雪花猶不放棄,繼續追問。


    四平直愣愣地搖頭,沒有!沒有!爺已經站在您身後了。


    雪花並不知道韓嘯正瞪著她的後腦勺,見四平不知道,就去問三平。


    三平一見雪花過來,立刻後退幾步,對著雪花身後,躬身道:“爺。”


    雪花被人抓包,毫不心虛,淡定轉身。


    她這也是不放心他嘛。


    韓嘯抓過雪花的手,惡狠狠地道:“爺,沒病!”


    “爺,您當然沒病!”雪花睜大了眼睛,一副誰說您有病,我跟誰急的表情。


    韓嘯看著雪花的樣子,磨了磨牙,真想把人撈到懷裏狠狠懲治一番。


    四處掃了一眼,不行,人太多。


    韓嘯離開秋苑後,直奔靖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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