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迴頭,席莫寒臉色潮紅,唿吸急促,目光兇猛,不,不能說是兇猛,隻能說是眼珠子都成紅色的了,就那樣直直地瞪著她,手上的勁卻越來越大。


    雪花大驚,“席大哥,你怎麽了?”


    說完,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雪花本能地蹙起了眉頭。


    “芷兒……芷兒……”


    席莫寒仿佛沒聽到雪花的話,隻是望著雪花微皺的眉,眼光越來越迷離。


    雪花心中一凜,肩膀上的疼痛更加強烈了。


    “席大哥,我是雪花,你抓疼我了。”


    雪花心中不安地大叫,同時拚命扭動身子,想掙脫席莫寒的鉗製。


    席莫寒被雪花大聲一喊,緊跟著又激烈掙紮,身子隨著雪花晃了晃,目光中有了一絲清明,鬆開抓著雪花肩膀的大手,喘著粗氣道:“小丫頭,……這香氣有問題,你……快出去!”


    雪花不是無知的少女,席莫寒話音一落,她心下立刻雪亮,扭頭就向外屋跑。


    這他媽的不是催情的就是春藥呀!


    不過,悲催的是,她沒跑兩步,竟然腳尖踩到了自己的裙子上。


    麻痹!


    雪花心下哀嚎一聲。


    隨即,“撲通!”一聲,來了個大馬趴。


    “哎喲!”


    手肘和膝蓋傳來劇痛,雪花忍不住痛唿出聲,眼裏一下子被摔了出來。


    顧不得體會疼痛,雪花手腳並用地就想爬起來,然而,就著光潔地麵的映襯,雪花發現頭頂壓下一大片陰影。


    雪花剛剛抬起一半的身子,瞬間又被撲倒了。


    男子滾燙的肌膚透過薄薄的衣物灼燒到雪花的身上,灼熱的唿吸更是順著她的頸項噴下,雪花拚命掙紮,真的怕了,帶著哭腔大聲道:“席大哥,我是雪花!”


    嗚嗚……,她不要,她不要被人當成替身失去屬於她的一切,失去屬於女人最寶貴的東西,雖然她知道那個人是席莫寒,雖然她知道席莫寒肯定會負起責任,但她還是不要。


    因為若是那樣的話,她的心裏永遠都會有一片陰影,永遠不會甘心,永遠會充滿猜忌,她會變得敏感多疑,她會神神經經,即便將來席莫寒心中用了她,她也會因為心中那片陰影而充滿對他的不信任。


    她永遠都會懷疑,永遠都不能確定,她在席莫寒的心中到底是他口中的“芷兒”,還是“小丫頭”。


    一粒種子,一個名字,將來會破土而出,生根發芽,造就一對怨偶。


    她,不願那樣的事情發生在她和席莫寒身上。


    “你是……小丫頭?”不確定的聲音伴隨著陣陣熱氣在雪花耳邊響起。


    雪花努力扭轉頭,對上近在咫尺的那張俊顏,目光堅定,口帶嗚咽,“是,我是雪花!”


    席莫寒斜壓在雪花身上,喘著粗氣,額上滴下豆大的汗珠,眼中劃過幾許清明,幾多憐惜,伸出大手輕輕抹去雪花眼睫上欲落未落的淚珠,低低地道:“對,你是雪花,……你是小丫頭,……我的小丫頭。”說完,俯頭向著那鮮嫩欲滴地紅唇而去。


    雪花忽然間放棄了所有掙紮,癡癡地看著那張越來越近的俊雅容顏,緩緩地闔上了眼簾……


    然後——


    身上一輕,“砰!”地一聲,肌肉砸到地麵上的聲音。


    “姑娘,您沒事吧?”


    煙霞焦急地聲音傳來,雪花連忙睜開眼睛,正好看到籠月彎著腰把手掌從席莫寒的頸側收迴。


    雪花顧不得臉紅,甩開煙霞要攙扶她起來的手,一疊聲的道:“席大哥怎麽了?你們沒傷了他吧?”


    說完,爬了兩步到席莫寒身邊,“席大哥!席大哥!”說著,伸手就去推席莫寒。


    雖然明知道兩個丫頭不會把席莫寒怎麽樣,可看到席莫寒雙眼緊閉,臉色通紅,頭發汗濕,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心還是不受控製的“砰砰!”亂跳,聲音也有些顫抖。


    “姑娘,您放心吧,死不了!”籠月憤憤地道:“想不到席大人平時看著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原來竟是個衣冠禽獸!”


    “放肆!不許胡說!席大哥是中了……”雪花說到這兒,猛地話音一轉,“快,你們快把所有的門窗都打開,這屋裏的花香有問題。”


    煙霞紅籠月對視一眼,轉身開門的開門,推窗的推窗。


    她們一進門就聞出這花香有問題了,兩人當時就出了一身冷汗,在席莫寒的嘴唇離雪花堪堪一指的時候,把人掀了下去,直到現在兩人心中還一陣陣後怕呢,若是她們再晚進來半步,真讓雪花被席莫寒碰了,那她們就隻能以死謝罪了。


    同時兩人也慶幸,慶幸雪花在青河縣衙的時候服了顧賢的玉雪丹,保持了清明,沒受媚香的影響,否則若是雪花也被媚香惑了心智,失了清白,那她們兩人死都謝不了罪了。


    盡管如此,兩人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席大哥!”雪花坐在地上,焦急地掏出手帕擦拭席莫寒額頭的汗水。


    這個籠月,下手會不會太重了?


    幹嘛要把人打暈呀?


    她們兩個人要治住席大哥不是輕而易舉的嗎?


    對於兩個丫頭的功夫,雪花在香滿樓已經見識到了,毫不懷疑治住席莫寒對兩人來說易如反掌。


    “姑娘,您別喊了,席大人一會兒自己就會醒了。”


    籠月說著走過來,挽著雪花的胳膊繼續道:“地上涼,您還是先起來吧。”


    “你也知道地上涼,那為什麽還把席大哥扔地上?”雪花沒好氣地道。


    “姑娘,席大人中了媚香,涼點對席大人來說更好。”煙霞說著也過來攙雪花。


    “媚香是什麽?”雪花沒再堅持和席莫寒共進退,就著兩個丫頭的手站了起來。


    “是……是一種催情的香,類似春藥之類的。”煙霞猶豫了一下說道。


    果然是春藥類的,雪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席莫下身瞟去,高高地帳篷傲然挺立著,雪花臉一紅,連忙收迴眼光,不過——


    “那個、那個……種了這種東西,若是不解了會不會傷身子?”雪花紅著臉,吞吞吐吐地道。


    她曾聽人說,男人若是憋太久了不泄出來,會不舉的。


    “姑娘,您不會……”籠月差點大叫,不過煙霞一個眼刀扔過去,籠月連忙住口,把下麵沒說出來,被某人知道了可能要把她們兩個丫頭活剮了的話咽了迴去。


    “姑娘,沒事的,這種藥性子不烈,很快就會自行解了。”


    煙霞說的倒是實話,這種藥藥性和緩,一般都是夫妻間調情用的,隻不過這屋裏飄散的量大了些,不過若是心智堅定的,還是能自己抗過去的。


    可是,煙霞瞅了瞅躺在地上的席莫寒,若不是心中有強烈的牽掛情感,怎麽可能會如此?


    看來她家姑娘在這位大人心中的確不一般呀!


    想到這兒,煙霞抬眼看向牆上掛著的畫像,柔美婉約的女子雖然露出的隻是側顏,仍給人一種不染凡塵的清逸脫俗之美。


    嗯,和她家姑娘扮演大家閨秀時的確有兩分相像,不過,少了她家姑娘的靈動之美。


    煙霞又瞟了一眼地上的席莫寒,不知道這位大人欲對她家姑娘不軌之時,眼中看到的是誰?


    “表哥,你怎麽了?”


    尖銳刺耳的聲音猛然傳來,然後就是一陣旋風般地從門外刮進來一個水紅的身影。


    肖玉容一臉驚慌地蹲坐到席莫寒身邊,大力搖晃他的雙肩。


    “……嗯……”一聲低沉暗啞的申銀從席莫寒口中傳出,隨即濃墨重彩的雙眉微微蹙起。


    雪花連忙蹲到席莫寒的另一邊,焦急地喊道“席大哥?”


    邊喊邊給席莫寒擦拭額頭又沁出的汗珠。


    瞳眸緩緩睜開,“小丫頭……”


    “嗯,是我。”雪花一臉激動地點頭。


    “嗚嗚……,姐夫,你怎麽了?”肖玉容一見席莫寒眼中隻有雪花,立刻哭哭啼啼地刷存在感,並且用了“姐夫”兩個字。


    果然,席莫寒轉頭,看了肖玉容一眼,然後又略過她的頭頂,看向牆上那個迷醉在蘭花中的女子。


    眼光,不由地柔和了。


    雪花心中一沉,剛剛因為席莫寒那聲“我的小丫頭”,而一直存在於心的驚喜霎時煙消雲散。


    和活人,她可以掙,但是和一個已經消失的人,她該怎樣掙?


    那些消失的,留不住的,永遠都是最好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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