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映結束後,眾人各迴各家。

    伊娃-格林的心情十分歡暢,原因嗎,除了萊曼執導的新作極有可能獲得成功,為他感到喜悅,還有就是因為剛剛的采訪。

    那是她作為演員以來經曆的第一場沒被忽視的媒體見麵會。

    以往,她都是坐在最後麵,看著幾位出演的同伴或磕磕巴巴或流利自若的迴答問題,卻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可這一次,倒是有許多記者都嚐試著詢問她在劇中表演時的感受。

    這意味著她扮演的角色受到了別人的認可,對一位演員來說,又怎能不高興呢。

    采訪中,印象最深的是一個深棕色頭發的姑娘,專程從巴黎趕過來參加首映。她說她的妻子一角很有真實感,讓人心生觸動。

    ......

    “我命由我不由天。《壞家夥》用別開生麵的敘事手法展現了一個頗為殘酷的社團題材電影。”

    “看完之後,迴味無窮。我想今年戛納電影節最出彩的電影就是《壞家夥》。”

    “宿命般的人物走向,每個人都身處棋盤,誰又能做執棋人呢?一切請敬請收看電影《壞家夥》。”

    “法國電影界再出一名優秀的導演。《壞家夥》戛納首映。”——《巴黎日報》。

    “戛納電影節再添新秀。場麵火爆。”——《戛納晚報》

    “《壞家夥》,一部不看到最後根本無法預料劇情走向的優秀電影。”——《xxx》

    ......

    第二天,各大報紙上對於昨天首映的《壞家夥》果然極盡讚美之詞,這裏麵固然有歐羅巴影業的打點,但電影本身的質量也絕對禁得起考驗。

    而這種熱捧對於電影的宣傳效果顯然非同一般。

    按理來說,《壞家夥》在戛納電影節期間繼續放映的場次安排都是有規定的,畢竟這麽多參展電影,展廳就那麽多,總得要輪著來吧。

    這也是組委會要盡量搞的公平公正的想法體現。

    所以,除去第一天的首映之外,在未來的一周時間裏,每天隻有兩個場次。

    但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要是觀眾異常喜愛某部電影,要求加映的話,主辦方也不會不理。

    ......

    展廳內。

    當金在石看到那一條長長的排列隊伍時,心下非常後悔。

    早知道自己就不貪睡,早點過來排隊了。

    但沒法,昨天晚上,朋友打電話安利他這部電影,說的那叫一個精彩,也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所以哪怕隊伍很長,想要觀影的欲望依舊沒有下降。

    他排好隊,站他前麵的是個白人哥們。

    此時,那人正在打電話,神情激動。

    金在石雖然是個韓國人,卻是在法國留學,也聽的懂那人交流用的是法語。

    大意是:夥計,有部好電影,你真該過來看看。我正排隊呢,你快來。

    放下手機,那人也注意到了站在他後麵的金在石,好奇的問道:“嘿,朋友,你看過這部電影嗎?”

    “還沒。”

    “那你認識《壞家夥》的導演嗎?”

    “不認識。”金在石心下一陣奇怪,怎麽,這年頭,看個電影還得了解這麽多了?

    “我認識啊。他就是我們這邊的一名法國導演,非常的厲害,建議你去看看他拍攝的其他幾部電影,也都很優秀。”白人男子滔滔不絕的說著,顯得很熱情好客。

    人大抵都是這樣,自己家鄉出了什麽人物,總是喜歡介紹給別人聽。

    閑聊著,一下過去了十多分鍾,可排在前麵的隊伍依舊沒有什麽減少的趨勢。

    “你說,今天我們能看上這部電影嗎?”金在石有些鬱悶的問道。

    “沒事,這麽多人排隊,放映情況好,到時候會加映的。”白人男子一臉的篤定。他是常常來參加戛納電影節的人了,對於放映的規則也有些了解。

    果不其然,不一會,幾位工作人員拿著擴音器就在那喊著:“旁邊的4號展廳也空出來了,那邊也能看《壞家夥》,你們去那邊排隊吧。”

    英文、法語交替的提醒了一遍。

    刹那間,剛才還烏央烏央密密麻麻排隊的人群瞬間散去——都跑隔壁去了。

    有電影加映,那自然就有電影減少放映場次。

    畢竟都是安排好的,一增一減,總有人要做些犧牲。

    而不巧的是,這次犧牲的是一名意大利的導演,他叫普皮-阿瓦蒂。

    有些鬱悶的他找來幾個同鄉訴說一下心中的愁緒。

    當幾位同鄉知道是那部《壞家夥》擠掉電影的排片時,表情有些燦燦。

    媽蛋,剛說過戛納的商業氣息越發濃鬱,這樣的情況不正是應驗了嗎。

    這幾位是看過《壞家夥》首映的,也明白那是部什麽樣的片子。

    但知道也沒用,除了安慰,他們又能說啥。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普皮-阿瓦蒂的電影《芳心不在家》終於被組委會安排在了電影宮左側的一間中型放映廳。

    即將放映之時,幾位意大利導演也從一開始想要打臉組委會證明自己影片的價值,變得心情失落,甚至覺得受到了一種莫大的屈辱。

    被人搶了放映場次也就算了,放映廳的容客量不是最高級別的那一種也就算了,為什麽來的觀眾這麽少?

    這是什麽,這是對藝術的褻瀆。

    你看我題材選的多好,一位家庭教師與一位出生顯赫、美麗性感且雙目失明的女孩相戀的故事。

    勁爆嗎?勁爆。

    床戲更是無比的讓人刺激。

    這不是戛納電影節最喜歡的道道嗎?我這麽迎合,結果你就給我弄這個。

    一行意大利導演感覺很憋屈。

    更憋屈的是,當電影放映完畢,普皮-阿瓦蒂迴頭一看,尼瑪,本就隻坐了一半的放映廳,此時剩下的觀眾都沒有多少了。

    僅有的幾個零星討論聲,還不是說電影的。

    有這麽慘嗎?

    還真是,就連媒體記者例行的采訪都草草了事,敷衍的意味有點明顯。

    稍微還算好的是,好歹留了點情麵,至少觀眾是有掌聲鼓勵的。

    一行人出了展廳,忽然發現旁邊的一個放映廳還有人在排隊。

    “哇,三當家真男人,最後死的時候,我看哭了,你們呢?”

    “我喜歡凱登-唐恩,臥底唉,被逼著當了社團老大,好慘一人。”

    “好想再看一遍。”

    “這電影真不錯。”

    陣陣討論聲傳過來,讓這群意大利導演越發的不自在。

    普皮-阿瓦蒂麵色有些不好看,冷哼一聲率先離開了。

    而另一邊,萊曼自是不知道這些的。

    或者說,他除了知道一些媒體雜誌對他的電影誇讚有加,以及組委會打來電話通知他的電影會加映,也就沒啥了。

    整整一天,他都待在家裏,又沒出去。

    倒是,呂克-貝鬆和喬治兩人不停的參加宴會,“推銷”影片《壞家夥》。

    畢竟,要爭獎的嗎,不跟那些評審團打好交道怎麽能行。

    相比較起奧斯卡那種純粹的公關運作,戛納電影節雖然很有門路,因為本土優勢加成嗎,甚至歐羅巴影業能說上話的地方不小,但該有的經營、造勢以及社交活動也是必須要做的。

    雖說《壞家夥》這幾場放映下來,口碑很不錯,但如果評獎隻是看觀眾口碑的話,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的門門道道以及評選規則了。

    不過,正如各大報紙所誇讚的那樣,《壞家夥》的聲勢反正是起來了。

    近年來,戛納電影節越來越不排斥所謂的商業因素加入,也是因為好萊塢的參與,評獎也不像以往那樣逼格放的很高。

    甚至很多文藝導演都說柏林電影節已經可以取代戛納在文藝電影上的獎項公信力。

    但萊曼反而覺得這樣的變化很不錯。

    法國的電影產業之所以起不來,不正是因為所謂的逼格把自己圈禁住了嗎。

    能學著打破枷鎖,風氣發生轉變,難道不是好事。

    電影對大眾來說,本就是閑暇之時的消遣方式。

    何必搞得高高在上。

    你想說些大道理,沒人攔著,但看不看,總歸是有選擇的吧。

    而《壞家夥》之所以能夠這麽受歡迎,就是因為電影節奏明快,不沉悶,氣氛與場麵調控的還不錯。

    觀眾又不傻,孰好孰壞,他們難道沒有鑒賞能力嗎?

    在他看來,大雅大俗皆不可取,盡量做到雅俗共賞就最好了。

    當然,這樣做很難,但萊曼願意去摸索著嚐試。

    從《三傻大鬧寶萊塢》到現在的《壞家夥》,他是在向著這個方向前進的。

    電影《壞家夥》在戛納電影節上映風靡,帶來的另一個後果就是有了非常不錯的宣傳素材。

    畢竟這電影還是要公映的,法國和北美兩地的前期宣傳也一直都在做著。

    這樣能受到觀影群眾好評的新聞無疑對電影的宣傳來說,效果十分的正麵。

    歐羅巴影業與派拉蒙影業的公關部也不是傻子,得知這種情形,立馬準備相關的新聞稿準備大規模投放一波,增加《壞家夥》在兩地群眾心中的印象分,以達到吸引影迷能進入影院支持。

    網絡上,也是如此,口碑不錯的牌一打出來,就引起了很多人的討論。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好萊塢傳奇導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血流三千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血流三千尺並收藏好萊塢傳奇導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