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邕阿邕……”葉流丹一遍遍地咀嚼著這個名字,似想要從中品出一些端倪來。


    沈昭昭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因為她知道自己和蕭正邕的關係根本就不能被世人所容。


    一旦被披露,她將成為千古罪人。


    成為玷汙了人們心中神明的惡人。


    在此之前,她也曾將師父當成了神明,可自從那一晚後,她便看清楚了那神明真麵目。


    “這個名字,好生熟悉。”


    沈昭昭咬唇:“你聽錯了,根本沒有什麽阿邕!”


    她慌忙從地上起來,卻因昨夜挨打淋雨又受涼而跌倒在地上,葉流丹麵罩下的嘴角嘲諷一笑。


    說:“這天下的煉藥師都如你這般嬌弱嗎?可在下怎麽記得殿下儲妃就算胸口碎大石也能輕輕鬆鬆?”


    畢竟昨晚他可是親眼看到殿下那書房被毀成什麽樣子的,有聽見那激烈無比的動靜,想來胸口碎大石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


    而剛趕迴長生殿的靜嫻忽然狠狠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尖,癢癢的。


    莫不是有人在說她的壞話?


    隻是一到長生殿,靜嫻就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平日裏無人踏足的長生殿此刻竟然是裏三層外三層的禁軍把守著。


    就連門口也有人守著。


    “宮裏有刺客?”靜嫻隨手抓住一個太監問。


    太監瞧見是她,連忙驚恐地搖了搖頭。


    她思索一番,又問:“長生殿寶藥被盜?”


    小太監依舊搖頭。


    靜嫻眉頭擰得更深了,一股不安之感在內心發酵:“發生何事了?為何長生殿出現了這麽多禁軍?”


    小太監這才慌忙跪在地上,朝著靜嫻不停地磕頭。


    驚恐慌亂地說:“求郡主饒過奴才吧,奴才什麽都不知道!”


    她徹底沒了好脾氣:“說,不說本郡主現在就弄死你!”


    這宮裏的人還真是煩,什麽事情都喜歡彎彎繞繞的。


    “南楚太子進宮向陛下提親了!”


    靜嫻眉頭一跳,果然沒好事。


    “然後呢?”


    “被提親的對象,是您,永樂郡主,蘇嫻!”


    靜嫻覺得自己頭要炸了,這裴寂還真是會挑時候,不是說他已經迴到南楚了嗎?


    怎麽這麽快又來到西聖了?


    即便如此,那些消息還是貴妃告訴她的,知道的人並沒有幾個,又有誰會將這個消息不遠千裏地告訴裴寂?


    “郡主,陛下特令您不許離開長生殿半步,否則這長生殿裏裏外外的人都是要掉腦袋的,奴才已經告知您了,求郡主饒命!”


    裴寂親自上來提親,要的還是西聖儲君未來的儲妃。qqxδnew


    這種事情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太監不敢抬頭,即便不用去看,他都能感受到靜嫻那陰沉恐怖的臉色。


    “若我非要離開呢?”


    她的聲音裏帶上了一層懾人的寒霜,太監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這種恐懼戰栗的感覺,他們從來都隻是在聖上身上感受到過。


    可永樂郡主的威嚴,竟然比陛下還要恐怖厲害!


    仿佛下一秒,他就要身首異處了。


    “求郡主饒過奴才一命,郡主若是離開,這長生殿裏所有的奴才都會死的!”


    “求郡主看在奴才們的份兒上,留在長生殿吧!”


    人活一世,就已經足夠辛苦了,尤其是他們這些為奴為婢的,更是小心謹慎才能保得這條命。


    若是貴人們一個不樂意,他們的命也就沒了。


    靜嫻冷笑:“你們的命,與我何幹?”


    “求郡主饒命!”太監瑟瑟發抖,擋在靜嫻麵前不讓她離開。


    “讓開!”


    靜嫻眉間一冷,冷冷道:“本郡主耐心不好,你不讓開,一樣會死。”


    太監不敢動,驚恐已經占據他的全身。


    禁衛軍們攔在她麵前,說:“陛下有令,郡主隻能待在長生殿。”


    話音剛落,尖銳的鳳凰藤迅速刺向禁衛軍,就在離他們眼球一寸之地時又立馬停下。


    靜嫻挑唇一笑,顯得邪惡而張狂。


    “若是不想死,就最好不要動,我這手中的藤最喜愛吸食人血,想試試嗎?”


    幾乎隻是眨眼的時間,整個長生殿都布滿了鳳凰藤,密密麻麻的毒刺,仿佛隻要他們一動,這些毒刺就會立馬刺入他們的肌膚。


    沒有人敢動,沒有人不惜命。


    所以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靜嫻離開,朝著前堂大殿走去。


    大殿之上,無數拴著紅綢緞的木箱擺放在長明殿。


    裴寂站在殿堂前,俊朗堅毅的麵龐滿是冰冷的笑意。


    說:“若是陛下肯將本太子的未婚妻還給我,除卻這些聘禮,本太子還會割讓三座城池給貴朝,不僅如此,還願與貴朝簽訂二十年的和平條約,在這二十年內,南楚絕不侵略西聖分毫!”


    條件一出,饒是西聖皇都忍不住表情崩裂。


    底下的臣子們更是不停地吸冷氣,這南楚太子真是好大的手筆!


    為了一個女人,不僅願意割讓城池,還要簽訂和平條約!


    這樣的條件對西聖百利而無一害,甚至給了西聖足夠的時間去韜光養晦,沒有人會不心動,更沒有人願意去拒絕。


    因為他要的人,隻是一個罪臣之女罷了。


    正好這樣的女人,他們西聖也不需要。


    “陛下,南楚太子肯求取蘇聖之女,乃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她本就是罪臣之女,即便身為殿下儲妃,可終究沒有成婚。”


    底下的臣子們無一不是在勸說著,隻希望陛下能夠鬆口將人送給裴寂,甚至都沒有過問靜嫻和陸沉淵。


    仿佛隻要陛下點頭,一切就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這麽好的條件,誰會舍得拒絕呢?


    西聖皇頗為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似乎還有些為難。


    隨後才將目光落向一旁不曾言語的陸沉淵,問道:“太子,你意下如何?”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陸沉淵。


    蘇嫻如今是他的未婚妻,他剛坐上儲君之位,帝位尚不穩固,手中實權不多,這個時候,正是他博得聖心的大好時候。


    隻要他點頭,權力和地位都將唾手可得。


    那些有關於他的流言蜚語也會相對減少,世人隻會讚歎和歌頌他舍己為人的美德。


    隻要舍出一個女人,西聖就可以從中獲取無數的好處,怎麽看都不會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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