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說完,又深吸一口氣,說:“終有一日,你會被我踩在腳底下的。”


    靜嫻不可置否地揚眉:“好啊,本郡主拭目以待。”


    長生殿又恢複了平靜,風卷起地上的灰燼,吹得到處都是,正巧宮女進來送膳食。


    靜嫻問:“我燒了這長生殿內的東西,可有什麽問題?”


    宮女看了一眼空了的畫像和竹簍,連忙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說:“郡主為陛下侍疾煉藥不慎燒毀畫像,想來陛下感念郡主誠心,定然不會怪罪。”


    瞧,連一個宮女都比安平有腦子,也不知道她這個縣主到底是怎麽當上的。


    靜嫻滿意地點頭,說:“起來吧,倒是勞煩你要清掃一番了。”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長生殿除了吃喝拉撒外,並不會有人在這裏伺候著,靜嫻也落了個清淨。


    “殿下在外頭吹久了冷風,不如進來坐坐烤烤火吧,免得染上了風寒,本郡主又要分身乏力地去照顧你了。”


    靜嫻夾了一片熏製的鹿肉放在嘴裏咀嚼著,鹹香勁道,十分上頭。


    還有一壺溫涼的果酒,一口下肚,更是舒坦了。


    窗軒外,一道身影迅速翻進來,他理了理身上的長袍,在她麵前坐下,問:“今日在宮中可還適應?”


    “若不適應能怎麽辦,殺了西聖皇嗎?”靜嫻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要嚇死人的程度。


    陸沉淵無奈歎氣,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這裏不比宮外,當心禍從口出。”


    靜嫻又給他夾了一塊兒肉塞進去,撐著腮幫子,歪著腦袋欣賞他那張盛世美顏。


    笑眯眯地說:“你若怕我禍從口出,就不會將我送進來了。”


    他剛處理完朝堂上的事情,聽聞她住進了長生殿,便匆忙趕了過來,怕她不適應,不曾想過來瞧見的卻是她火燒安平的模樣。


    那肆意張揚的樣子,當真是要晃瞎他的眼睛。


    仿佛即便是這深宮,也無法將她禁錮。


    “阿嫻,很抱歉讓你卷入這朝堂之中。”他幽幽地說著,若有可能,他寧願讓靜嫻一輩子待在葉家村,都不要到昆京這吃人的地方裏來。


    靜嫻撐著下巴,總覺得這飯桌上的膳食失了幾分味道,她伸手肆無忌憚地捏住儲君殿下那尊貴的下巴,眯著眼睛打量著他。


    說:“抱歉不是總掛在嘴上說說而已的,總得要有實際行動才行。”


    那手指不安分,順著男人的下巴一路往下,停留在男人凸起的喉結上。


    她能明顯地察覺到男人喉嚨在上下滾動,唿吸也跟著一緊。


    “阿嫻,別鬧。”他握住靜嫻的那不停作亂的手。


    在靜嫻麵前,陸沉淵總是很難把控住自己的,尤其是她那刻意的撩拔,似要將他內心沉睡的魔鬼再次喚醒。


    “怕了?”靜嫻端起桌上的果酒一飲而盡,雖說是果酒,可那後勁兒還是很足的。


    不過兩三杯下肚,臉頰便染上了紅暈,眼裏也染上了幾分桃色,柔若無骨的手掌滑出他的手心。


    靜嫻飛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柔軟的唇帶著果酒的香氣。


    未了,她又湊了上去,輕輕描繪著他的唇盤,果香和藥香混合在一起,是一種別樣的味道。


    香氣在長生殿彌漫,陸沉淵唿吸凝滯片刻,他扶著靜嫻的腰,同自己拉開一些距離,深吸一口氣,問:“阿嫻,你身上帶了什麽?”


    那香味似乎很特別,竟然讓他覺得有些神情恍惚,心思不正,腦子全都用在想那些事情上去了,尤其是那晚靜嫻不甘在他身下,非要將他壓下去。


    那般熱火激烈,是他曾想過的。


    他知道靜嫻之所以如此,不過是想告訴他,他是幹淨的。


    不是陸枳實所說的那般肮髒不堪,她想要他忘記過去種種屈辱不堪,忘記那些人帶給他的仇恨和自卑。


    即便他偽裝得再好,在靜嫻麵前,總歸是有破綻的。


    “天靈芝的果實,最是能催生人心底的欲望,你越是想要什麽,它就越是能讓你去為之瘋狂拚命。”


    陸沉淵瞪大了眼睛:“阿嫻,你……你明知我最想要的就是你……”


    “所以呢?”靜嫻湊近他,溫軟的氣息落在男人的耳畔,癢癢的,連心也在跟著一起癢。


    “你今日也給陛下用了這等東西?”


    “是啊,可惜我沒能問出我想要知道的。”靜嫻有些惋惜,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說:“既然從你父皇身上得不到我想要的,阿淵,那就讓你來償還吧。”


    至於怎麽償還,當然是肉償了!


    白嫩的小手瞬間鑽進他的衣襟裏。


    “阿嫻!”陸沉淵瞬間半路攔截了她那不安分的手。


    “你當真要如此?”


    靜嫻舔了舔唇角,說:“阿淵,我耐性不好,軟的不行我就要來硬的了,且你支撐不了多久的,在果實的催發下,我才是你唯一的解藥哦。”


    當然,如果定力足夠好的話,這果實自然就沒用了。


    不過據她所知,這世上還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天靈芝的藥性。


    陸沉淵被靜嫻磨得沒法子了,索性將他拉在懷裏,一把打橫抱起,朝著那軟榻走去。


    他終究是反客為主,惡狠狠地吻了迴去,知道將靜嫻吻得險些窒息方才罷休,說:“這種事情,向來是男人主動,阿嫻,你……”


    然不等他說完,靜嫻又親了上去,他深吸一口涼氣,臉色也有片刻的扭曲。


    “阿嫻!”


    他低聲怒吼著:“你當真是要逼瘋我,這裏是皇宮,是長生殿,不是太子府,更不是你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方!”


    \"皇宮又能如你,你是儲君,我是你未來的儲妃,名正言順,合理合法。\"她簡直是在胡言亂說。


    再說了,這情動之後發生的事情,豈是自己能夠控製的?


    靜嫻一邊說一邊去扒拉他身上的衣服,活像個女流氓似的,她聽得男人紊亂的唿吸,便知道他無法抵抗這天靈芝果實的香味兒了。


    手下肌理線條流暢,男人渾身肌肉緊繃充血,顯然是還在極力的克製著自己。


    手指描繪在男人的眉眼,她說:“阿淵,既然快要逼瘋你了,那就瘋一迴給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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