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盤腿坐下。


    扶麟騰空而起,紫色的流光在昆京城的天空留下一道道絢爛的弧線,百姓們抬頭看著天上那頭美麗的巨獸,紛紛發出驚歎。


    “這就是扶麟獸!”


    “真漂亮啊,也不知道是誰那麽厲害,能夠做扶麟獸的主人!”


    “別說是做扶麟獸的主人了,就算是讓我摸一下扶麟的鱗片,俺這輩子都值了!”


    扶麟何等珍貴,放眼整個天下,也就隻有一頭罷了。


    而扶麟延續後代的方式,便是以自身的消亡傳承所有記憶,在它們死後,血肉融入泥土,漸漸地會誕生出新的扶麟幼獸。


    帶著先輩們的記憶繼續存活下去。


    它們也許是孤獨的,但卻是最驕傲尊貴的,從不會輕易地向任何人低頭。


    能夠得到扶麟認可的,更是世間罕見。


    “三公子,這扶麟獸可是咱們侯府的?”


    萬米高空之上,扶麟帶著他們穿梭在雲層之中,護衛們激動無比地問著。


    都說扶麟兇殘,但這次他們竟然會被扶麟主動救下,是不是就說明這扶麟是他們侯府的,亦或是這扶麟獸的主人,和他們侯府關係交好?


    “你們覺得,這世上除了我那二姐姐,還有誰能馴服扶麟?”


    褚建仁滿臉驕傲的說著,這是一件相當值得炫耀的事情,褚建仁當然不會放過。


    看著護衛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樣子,褚建仁虛榮心瞬間爆棚,仿佛自己才是那扶麟獸的主人一樣。


    “您是說,這扶麟獸的主人,是二姑娘?”


    “什麽二姑娘,她現在是侯府的永樂郡主!”褚建仁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


    護衛們連忙改口:“是是是,是永樂郡主的!”


    護衛們心中瞬間激動萬分,沒想到他們之前竟然和扶麟獸的主人朝夕相處,雖然是下人,但這也不妨礙這是事實啊!


    也就是說,扶麟先前一直都是在褚府的。


    沒想到先前昆京一直被人們猜測的神秘人,竟然就是他們的二姑娘,這也太厲害了吧。


    雖說是在萬米高空之上,但扶麟身上有一層淺淡的紫色火焰,可以很好地驅逐高空上的寒意,他們非但不覺得冷,反而覺得十分溫暖。


    護衛們摸著扶麟美麗的鱗片,不停發出驚歎聲,這一片鱗片,就足足有巴掌大小。


    且具有光澤,在不同光線下呈現出不同的豔麗色彩。


    從上往下看,似乎整個昆京都變得渺小了起來。


    即便是幼獸,這個時候的扶麟已經擁有了一定的靈智,智商如同八歲幼兒,越是往後,智商也就越高。


    護衛們這輩子都沒想過有生之年能夠坐在扶麟獸的背上俯瞰整個皇城,震撼激蕩之情在胸腔中炸開。


    他們覺得,此情此景,就算讓他們去死,也瞑目了。


    扶麟特意挑選了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降落,龐大的身軀在他們麵前迅速變小,墨寶俯身將它抱起來,摸了摸它的腦袋。


    扶麟則是很享受地在孩子懷裏打了個滾兒,顯得十分愜意。


    護衛們羨慕極了,他們也想摸摸抱抱怎麽辦,嗚嗚,手感很軟的樣子,摸上去一定很爽。


    褚建仁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說:“別想了,扶麟認主,除了它認可的人,誰也別想摸。”


    “三公子,那是不是連你也不行?”


    “閉嘴,本公子當然行!”


    然而護衛們一臉你行你上的表情,褚建仁嘴角一抽,哼哼道:“看來你們是忘了剛剛湖心亭的事兒了是吧?”看書溂


    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方才還在欣賞扶麟萌萌噠的樣子,轉眼間就讓他們聯想到了扶麟一口一個黑衣人的場景。


    還有他們的小爵爺,是不是太變態了些。


    剛剛在船上他們要是沒看錯的話,他們的小爵爺似乎殺了四個刺客。


    永安候府的馬車已經過來了,簾子被人掀開,一張清冷美豔的臉出現在他們麵前。


    “愣著作甚,需要親自請你們上來嗎?”


    “阿娘!”


    墨寶見了靜嫻,顯得十分興奮,孩子一把拋下懷裏的扶麟,興衝衝地撲進靜嫻的懷裏。


    奶唿唿的小臉兒上洋溢著幸福依戀的笑容。


    他已經許久未見阿娘了,總是想念得緊,靜嫻托著孩子的腰,挑眉道:“重了不少,看來最近吃得不錯。”


    “阿娘總是交代墨寶要多吃些,才有力氣,才能長大,墨寶不敢忘。”


    孩子親昵地在她身上蹭了蹭,他總覺得阿娘身上軟軟的,還香香的,這世上滅有什麽事情比被阿娘抱在懷裏更幸福了!


    被忽然扔在地上的扶麟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才勉強停了下來,它一臉懵逼地看著前頭的主人。


    嗚嗚,主人為什麽不抱抱它?


    明明它也是個小寶寶呀!


    “嗷嗚!”


    扶麟仰頭不滿的嗷鳴了聲,然而卻奶聲奶氣的,一點兒扶麟的威風都沒有。


    而護衛們看著在靜嫻懷裏撒嬌的墨寶,更是風中淩亂,這還是剛剛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小爵爺嗎?


    他們好像眼花了,這個世界好像魔幻了。


    馬車裏很寬敞,裏頭還有暖爐,暖烘烘的很是舒服,靜嫻用摩擦沾了水擦掉孩子臉上的血漬。


    問:“殺人了?”


    墨寶抿唇,眸子裏的光暗淡了下去,緩緩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拉著靜嫻的衣袖,說:“阿娘,墨寶知道錯了,以後都不敢了。”


    阿娘說過,讓他習武,教他本領,不是用來殺人的,而是用來自保的。


    阿娘還說,他本該幹淨無瑕,更不該手染鮮血。


    那是因為她自小便見慣了廝殺爭奪,自小就是在死人堆裏掙紮,她如果不殺人,就會被人殺。


    她知道殺人的滋味兒,一旦起了頭,這輩子想要幹幹淨淨的,就再也不可能了。


    所以她希望墨寶能夠保持著童心,至少在他未及冠之前,都是無瑕的。


    她看著孩子小心委屈的樣子,靜嫻歎了口氣,將孩子抱進懷裏,捏了捏他的小臉兒。


    說:“阿娘並非要怪你,隻是怕你往後會走上歪路。”


    這麽小的孩子,世界觀尚未完全形成,如何能殺人?


    一旦嚐到了殺人的感覺,日後成為一個嗜殺的人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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