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白年的掙紮都漸漸弱下去了。


    張尚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出聲提醒道,“聞哥,再繼續下去他該窒息了……”


    聞慎淡淡地看了張尚一眼,這一眼讓張尚頭皮一緊。


    隨後聞慎鬆開了控製住白年頭部的手。


    下一秒,白年跌坐在地,迅速仰起頭,長大嘴巴大口唿吸起來。


    酒醉,加上被溺水,他的臉色漲得通紅。


    張尚膽戰心驚地看著他,生怕他下一秒喘不上來氣就嘎了。


    聞慎看都沒看得上跟死魚一樣的白年。


    他慢悠悠地抽出一張紙,把剛剛濺到阮靖雲身上的水珠一粒一粒擦去。


    動作輕柔,甚至沒有讓迷迷糊糊的阮靖雲發覺。


    把擦完的紙丟到垃圾桶裏後,聞慎才低頭看白年,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清醒了沒?”


    這一會兒,白年已經好多了,起碼臉色沒那麽紅了。


    他滿頭滿臉的水,酒氣,水漬,混雜在一起,讓他現在極為狼狽。


    白年出身不凡背景優越,從小到大什麽時候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


    非要說,也就是喪屍爆發的時候了。


    他爺爺派人把他硬是從喪屍堆裏搶了出來。


    那樣的天災人禍他都沒死,導致他現在越發猖狂。


    被聞慎摁著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他不但不感到後怕,反而惡狠狠地盯著聞慎。仟仟尛哾


    “你他媽的算什麽東西?敢這麽跟小爺我說話,你以為你是聞首長的兒子就可以讓我低頭認錯?”


    聞慎麵色不變,平靜地看著白年,“繼續。”


    白年徹底被聞慎這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樣子激怒了。


    他口不擇言道,“你不過是個私生子,連聞思來都不敢這麽對我說話,你他媽的算哪門子蔥!”


    私生子三個字一出,紛亂的洗手間裏安靜了一瞬。


    張尚此刻縮在牆角一動不動,真恨不得自己是個透明人,這些人都看不見他才好。


    蘇夏和白正初則是臉色難看地盯著白年。


    隨即擔心地看向聞慎,怕他被激怒,直接對白年出手。


    畢竟白老還在趕來的路上,現在讓白年有個好歹,也太過不給白老麵子了。


    所幸聞慎比他們想象的都要沉著冷靜。


    他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憤怒的情緒,隻是淡淡地反問了句,“哦,是嗎?”


    但是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麵部微微內收的肌肉線條,代表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很生氣。


    蘇夏和白正初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那邊白年還想再說什麽,聞慎已經再次拎著他的衣領把他揪起來了。


    “看來白老是真的很疼愛你這個孫子啊…”


    白年本來被他揪起來,還隱隱有點腿抖。


    畢竟這裏全是他的人,唯一的張尚現在也在當縮頭烏龜,他的靠山也還沒來。


    誰知道聞慎說了這麽一句話。


    他以為聞慎是懼怕他身後爺爺的地位,神情有些不屑,“既然知道,還不趕緊把我放開。”


    聞慎微微一笑,隻是那笑怎麽看都覺得瘮人。


    “不然也不能把你寵得這麽無法無天,白老到底年紀大了,是非不分了,縱容你在基地欺男霸女,再這麽放任你下去,我看他要晚節不保了,既然這樣,我就替白老訓誡一下你吧?”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聞慎可沒有一絲一毫商量的意思。


    還沒等白年反應,就是一個猛烈的肘擊。


    白年瞬間被擊打得後退幾步,整個人仰躺在地上。


    隨後迅速蜷縮起身體,在地上不停地掙動,看樣子不是很好。


    白正初擔憂地上前一步,“聞哥……”


    聞慎頭也沒迴,隻是舉起一隻手,“我有分寸。”


    白正初聽他這樣說,便默默退迴去了,既然聞慎這樣說了,他就用不著擔心了。


    果然,地上的白年不停地翻滾了一分鍾,也沒見出什麽事兒。


    聞慎當然有分寸,他有著數年特種兵刀口舔血的生涯。


    對人體說不上了如指掌,但是身體構造還是門清的。


    下手看著重,實際上完美避開了所有的要害。


    並且用了巧勁兒,讓白年感受到數倍的疼痛,但是卻並不會有什麽大礙。


    聞慎冷眼看著白年漸漸緩和過來了,才繼續開口。


    “你一個人躲在父輩榮耀下的廢物,也配和聞思來比?他好歹也是個異能者,為基地多少做過貢獻,不說這些,起碼他心思單純,不會作惡,就這一點,就比你優秀數倍,隻有你這種麻木愚昧的人,才會因為欺淩弱小來滿足你那可憐的自尊心罷了。”


    話音剛落,洗手間門口就傳來一陣驚喜的聲音。


    “哥!”


    聞慎身形一頓。


    隨後轉身看著門口的聞思來,“你怎麽來了?”


    聞思來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而是一臉感動地看著聞慎。


    “哥,沒想到我在你心裏的形象這麽好!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努力,爭取不辜負你的信任!”


    聞慎的表情很是微妙,背後誇人然後被主人公當場撞見,不微妙不行啊。


    沒等他說什麽,聞思來的身後就邁出一個有些佝僂的身影。


    正是白老。


    他一來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白年,隻不過白年現在的狀態好多了。


    看起來沒那麽痛苦,隻是形容狼狽了些,所以他也沒太著急。


    隻是眼裏不免帶上了些心疼,揮揮手示意身後的人去扶白年起來。


    這些聞慎都看在眼裏,他並沒有阻攔白老的動作。


    隻是作為受害者的一方,他也並沒有尊敬地朝白老打招唿。


    白老也明白,所以並沒有一上來就端長輩的架子。


    反而態度和善,“小聞啊,今天是怎麽迴事兒,你具體跟我說說。”


    聞慎答非所問,“您來得真快。”


    安全大樓距離這裏可不止這點路程,這是在內涵白老為了孫子可以擅離職守。


    聞思來沒心沒肺地道,“啊,是這樣,今天白老視察少年宮,我負責陪同,少年宮離這裏不遠,我就跟著一起過來了。”


    聞慎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能不能收迴剛剛誇他的話啊。


    聞思來一無所覺,白老接話,“思來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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