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裏都是壓抑的低吼,看起來攻擊性十足。


    阮靖雲看著自己的手臂,上麵四個血洞很刺眼,鮮紅的血順著胳膊流了下來。


    這傷口和剛撿到小可的時候它咬的那口,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阮靖雲沒怪它,她知道它現在控製不了自己,被本能無法釋放的不適控製著。


    小可聞到血的味道明顯更狂躁了,阮靖雲趕緊用紙巾擦去血液。


    接著控製靈氣,匯聚在傷口周圍,傷口很快不流血了,並且緩慢愈合著。


    做完這一切,甚至都沒有驚醒蘇夏,隻是更加堅定了阮靖雲的決心。


    第三天傍晚的時候,蘇夏和白正初兩個人去約會了,阮靖雲和聞慎待在各自的房間裏。


    阮靖雲準備帶小可出去散散步,聞慎在坐在自己房間裏,耳朵卻一直關注對麵的動靜。


    聽到對麵開門的聲音,聞慎也打開門走出去,兩個人在過道裏麵對麵站著。


    聞慎知道阮靖雲吃軟不吃硬,於是態度非常好,帶著笑意,“我陪你一起去吧。”


    阮靖雲點點頭,兩個人一起朝外麵走,很長一段路,兩人都沒有說話。


    周圍依舊是和那天一樣,有很多小攤位,其餘的地方,路燈下,草坪邊,或靠或坐的人有很多。


    此時距離極熱降臨已經有十天了。


    盡管所有人都在省電,基地也依舊每天隻能供電兩個小時。


    居民們晝伏夜出,白天就待在遮得嚴嚴實實一絲陽光都透不進來的房間裏,晚上天黑了才會出來活動。


    長時間接觸不到陽光,所有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


    臉上滿是麻木,疲憊,阮靖雲走過的時候,帶起一陣涼風,幾乎瞬間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


    但是那一絲涼意也是轉瞬即逝的,待阮靖雲走遠後,他們又恢複成無精打采的樣子。


    並不是他們不願意在白天出來,實在是白天外麵的溫度已經不適合人類生存了。


    現在白天的溫度達到了恐怖的五十多度,走在日光下,什麽都不幹,都有可能會中暑。.qqxsΠéw


    中暑還會輕的,嚴重的則直接導致熱射病。


    這類患者在被送進醫院後,輕一點的症狀是器官受損,但是得以存活。


    嚴重一點的則是全身多個器官衰竭,比如心髒腎髒,直接導致患者死亡。


    這比極寒還要恐怖,人們躲在家中,還是躲不開那如影隨形的悶熱。


    基地中有流言稱這是末世後的又一次世界末日,人類要滅亡了,居民們紛紛沉浸在恐懼中。


    後來基地從倉庫中找出一批材料,臨時改成一種隔熱墊。


    分發給居民們讓他們貼在門窗上,這樣可以有效阻擋陽光直射。


    屋子裏的溫度確實是降下來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長時間不見陽光,居民們情緒低落,甚至有人因此患上了抑鬱症。


    基地不得不盡快把去川渝地區提上日程。


    “你還是沒有改變主意嗎?明天傍晚基地就要出發了。”聞慎突然道。


    阮靖雲照舊搖搖頭,這下聞慎繃不住了,明天就要出發,已經沒時間再慢慢商量了。


    “你到底在倔什麽,為什麽一定要一個人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情急之下,他語氣也急促了起來,阮靖雲也不是好脾氣的人,當下迴道。


    “我沒有倔,倒是你,莫名其妙,我要去哪裏是我的事,你們可以去做你們要做的事,在遇到你們之前,我一直是一個人,我也活得好好的。”


    聞慎本來還在為自己語氣不好而後悔,聽了阮靖雲的話後,一股氣直衝天靈蓋。


    向來冷淡沉穩的他第一次像小孩子一樣和阮靖雲爭吵起來,“你聽聽你這話的意思,在你眼裏我們是你的累贅嗎?還是你根本沒有把我們當成你生死與共的隊友?”


    一男一女站在路中間吵架,旁邊的人也被聲音吸引了,想看,但是兩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又不敢靠近。


    隻能豎著耳朵聽,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吵架,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的。


    阮靖雲莫名其妙,她什麽時候這樣說過了?


    “我可沒說過,你能不能別再無理取鬧了,你明明想去川渝地區執行任務,我成全你還不好嗎,你為你的基地做貢獻,我照顧我的小可,各做各的,很合理啊。”


    “我們為什麽非要幹什麽都在一起,我不想遷就你,你又為什麽一定要遷就我?我不想受你這樣的照顧,我也不需要。”


    聞慎一定要陪她去森林,這在無形之中給了她一種壓力。


    阮靖雲知道,聞慎是個責任感,正義感都很重的人,基地現在情況不好,他每天心急如焚。


    恨不得直接飛到川渝地區,但是因為她這個隊友,不得已提出和她一起去森林。


    這讓她很難受,但是她也不想去川渝,基地在聞慎眼裏很重要,小可在她眼裏也很重要。


    兩個人分開,各做各的事,不是很好嗎?為什麽聞慎就是不願意?可是她真的能保護好自己啊。


    她的實力已經解封了一半了,她有自信遇上任何突發狀況都能應付。


    聞慎隻覺有些心灰意冷,他明白了,阮靖雲根本沒有把這裏當成她的歸屬。


    之前一路同行,風雨同舟,都隻不過是因為他們有共同的目標而已。


    現在他們各自有了不同的目標,阮靖雲自然而然地想分道揚鑣。


    他更明白了,他們互相照顧,也不過是個假象,阮靖雲之前之所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們的照顧,是因為她也有更好的東西迴饋給他們。


    比如,空間,實力。


    可能在她眼裏,他們隻不過是搭夥合作一下罷了,你給她什麽,她如果不能雙倍還你,那她是不會接受的。


    現在就是如此,阮靖雲覺得自己為了她放棄去川渝是妥協,她就不想欠這個人情。


    可是他是真的擔心她啊,她在乎小可,他也明白。


    隻是此刻的心灰意冷,讓他什麽都不想多說了,在大庭廣眾之下爭吵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旁邊人的視線更是讓他隱隱不適應。


    恰好這個時候通訊器響了起來,是沈正陽,說在軍區等他,有事情和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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