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獾這個澡,一直洗到日落十分。當夕陽西下,窗外的海麵變成金色,衛生間的門才打開。

    在客廳裏討論了五遍澳洲氣候、三遍人文傳統的幾人眼睛都等直了,王平的臥室剛一打開,就都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

    某獾身上裹著一條毛巾,頭頂用另一條毛巾盤了個餑餑出來,腳下踩著一對超大號的兒童一次性拖鞋,無視了愣在當場的某保安,趿拉趿拉的走了出來。在他身後還拖著酒店提供的吹風機,在地板上發出“哐啷”的聲響。

    “阿嚏!”

    “嚏!”

    “阿裏個嚏啊!”

    一股濃鬱到令人發指的茉莉花香隨著某獾的接近迅速揮發,包括在場唯一使用香水的保安小哥在內,三人一“狗”全都忍不住狂打噴嚏。如果香氣有顏色,那此時的客廳裏簡直像是被人扔進來了一個粉紅色的煙霧彈。

    大抵是從未見過這麽“騷”的獾,保安小哥的眼珠子差點掉地上。顧朗催了他三次,才頻頻迴著頭走向某獾的臥室。結果進去不過5秒,巨大的噴嚏聲就讓跟過去的顧朗停在原地。那噴嚏過於誇張,某鹹魚生怕過去看到的是他把自己腦子噴出去的場景。

    王平走到電視櫃下方,把吹風機插上,剛要“寬衣”吹毛,身前就是一暗。迴頭就看到王安蹲在他身後,一臉懷疑的看著他的毛臉。

    “你……看老子幹嘛?”

    某獾有些心虛,小眼睛瞥著地板,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香水哪來的?”

    某人似笑非笑的撇嘴問道。

    也難怪王安會懷疑,她和顧朗都沒有用香水的習慣,兩人的行李裏也沒帶香水。某獾的房間裏就更不可能有了,他一共就隻有個屁大點的小包,裏麵裝的全是衣服。

    “這個嘛……”

    王平毛巾下的小腳不自覺的畫著圈圈,小爪子在裏麵往後一背,仰頭就看到王安眯著眼睛,櫻唇微吐道:“是袁曉曉給你的吧?”

    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這個味道莫名的熟悉。上午在醫院的時候,某人的頭發裏就殘留著這種味道。不過除了王安,大抵也沒有其他人記得這種細節。

    “咦?你也知道袁曉曉?……喔,是了,你聽老韓頭說起過。”

    想到這,電視櫃下的“毛巾怪”便背著爪子點了點頭,直到身前那道人影起身,才莫名鬆了口氣。

    他剛才可是一刻不停的狂奔了近三公裏,才在某人的房間裏找來香水,一點沒浪費,全噴在了衛生間裏。

    雖說袁曉曉這會兒還在醫院裏當木乃伊,不知道她的香水又被禍禍了。不過想來她即便是在酒店,也不會拒絕自己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的……吧?這樣說起來,說是她給的好像也沒錯。

    “對,就是這樣!”

    王平拍了下爪子,結果身上裹的毛巾突然掉下來,把剛湊過來又打著噴嚏轉過去的狼小四嚇了一跳。

    某獾下意識的抖著爪子去撿,接著便頓住。

    “不對呀,我為什麽要心虛?老子不就噴點香水嘛!”

    抬腳把毛巾踢開,王平按下吹風機的開關,撅著屁股在電視櫃下“搔首弄姿”的吹著毛。小脖子還梗著,打算接下來不管誰再來問,都來一個滾刀肉,不合作的態度。

    不過某獾顯然是多慮了,不是誰都會從一隻獾身上聯想到許多的。那位保安小哥一個噴嚏把自己打得腦瓜子嗡嗡的,差點忘了自己叫啥。隻大略看了一圈,就忙不迭的告辭了。

    顧朗給他送到門外,剛把房門關好,迴頭就看到王安揉著手腕走近。

    “你不是賭咒發誓,說你不認識醫院那個女人嗎?”

    “啊?”

    某鹹魚抓著腦袋,一臉懵逼的迴道:“是不認識呀!這事你中午不是就問過了嗎?”

    “你行啊你!挺厲害嘛!”

    王安一臉冷笑,小白牙泛著寒光:“老子以前還覺得你這人挺老實,不是那種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的花花公子,想不到你隱藏的還挺深,差點就被你混過去了呢!”

    “哎?你這人…”

    顧老三一臉的不忿,因為表情轉換太快扯了臉上的傷口,便呲牙咧嘴的怒道:“你還講不講道理了?這事我不都和你分析過了嗎?我和她就沒有認識的條件,我的……”

    電視櫃後麵驀然伸出一隻半幹不幹的獾頭來,一臉好奇的看向門口的鹹魚。

    顧老三這會兒的態度像極了他剛剛決定采用的辦法,滾刀肉,抵抗不合作。不過撒這麽明顯的慌,真當王安的拳頭是吃素的?

    隻想了一瞬,某獾便恍然大悟。

    他曾經在顧老三的電腦裏看到過一本《與女生談話的十大雷區》的電子書,裏麵講過,如果女生問你和某個她懷有敵意的女生關係如何時,和不熟相比,不認識顯然是最安全的說法。

    記得顧老三剛開始追王安時,天天就躲在書房裏研究這些,連帶某獾都記下來不少。

    “我不講理?好!別說老子不給你機會,你給我進來!”

    王安劈手抓過某人的領子,拖著拽進了他的臥室裏,“砰”的甩上了門。

    “嘖嘖…”

    某獾聳著小肩膀轉過身去,吹著後腦勺上的毛,臉上滿是感歎。現在看來,當初寫那本書的作者注定是單身狗無疑了。要麽就是文盲,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再次轉過身來,肚皮上缺了毛的那一塊被吹風機一吹,顯得有些發燙,同時一陣酸癢。王平低頭看去,頓時愣住。

    從醒來到現在,經曆過於不可描述,倒現在才有功夫注意肚皮上的傷口。然而除了一個淺淺的“米”字形紅印,肚皮上早就看不出有受傷的痕跡了。

    “靠,我就說不用剃毛麽!”

    王平瞥了一眼某人的臥室,小爪子動了動,卻是沒有抬起。有些走神的某獾絲毫沒注意到,明明是進房間“講道理”的兩人,到現在居然連一聲慘叫都沒傳出來,簡直不科學。

    臥室裏,兩道人影站在窗邊,在被風拂起的窗簾後,深深的吻在一起。

    加拿大,依舊是那處古老的莊園。

    老人舉著耳邊的電話,久久無語。渾濁的眼睛裏殺氣四溢,眼皮下的肌肉都不自覺的在抖動。

    在他麵前的筆記本電腦上,正播放著一段音頻,正是他前段時間與盧克的通話錄音。

    許久,老人緩緩開口:“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記住,就一次!”

    電話裏傳來某人的笑聲,接著被掛掉。老人默默的把手機放進衣兜,抬手整了整衣領,有些慢斯條理的拉開麵前的抽屜,摸出一支別致的左輪手槍來。

    “砰!砰砰!”

    “老板!”

    門被推開,幾個身穿西裝的男子衝了進來,一臉緊張的喊著。

    “我沒事!”

    老人放下槍,指了指身前被打爛的電腦:“去給我換個新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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