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陽光破開雲層,照耀在偏東側的岩壁上,把正在近60°傾角的岩壁上攀爬的幾人拖出長長的影子來。

    攀岩,擁有“岩壁芭蕾”、“峭壁上的藝術體操”等美稱,是登山運動的衍生。魅力就在於那極強的技巧性與冒險性,是一種門檻較低的極限運動。

    當腳下是萬丈深淵,頭頂是岩石峭壁,攀登者僅靠徒手或有限的輔助登頂時,所獲得的成就感是無與倫比的。這項最早隻在軍隊中訓練的項目,眼下已經成了人們挑戰自我與迴歸自然的新方式。

    隻不過眼下掛在岩壁上的這幾人,卻沒有一個是抱有這種想法的。

    “韓曉傑,我不可描述你大爺,老子的獾呢?”

    顧朗俯身衝過一條不過二十公分寬的碎石小路,三兩下便爬到一處一人高的岩石頂端,指著頭頂十幾米的高處掛著的某韓嗆聲喝道。

    在他身下十米開外的岩壁上,桑格和某位護林員小哥麵麵相覷。某小哥挑了挑眉毛,湊近了桑格低聲詢問:“桑格,你跟了顧先生這麽久,沒偷學幾招華夏功夫?”

    “唉……”桑格黑臉遺憾的搖頭:“顧先生太謙虛,總說他也不會。”

    “喔,好像在華夏,謙虛是高人都有的品質。”

    某小哥砸吧了一下嘴,抬頭看著猴子一樣靈巧的某人,一臉羨慕道:“這就是華夏的輕功吧?我好想學啊……”

    岩壁上方,韓大俠顫抖著大腿,把腳丫子在踩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小心翼翼的往下挪。這片斜坡算是好下的了,其他幾麵更是陡峭。昨晚爬的時候沒覺得,現在要下去了,才發現下山比上山還難。這一會兒,才不過下了幾米。

    聽到某鹹魚的質問,韓大俠無奈的歎了口氣,扭頭衝下方喊道:“我說兄弟,你那獾你還不了解嗎?我能有本事拐帶他?他不揍我就不錯了!”

    “你別特麽轉移話題!我就問你老大現在在哪?”顧老三踩著一處滿是凸起的岩石麵,蹭蹭的往上小跑,把下麵的兩位黑人小哥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了。

    “這個嘛……”韓大俠一陣遲疑,憋了半天才說道:“他去對麵的恩戈羅了……哎你先別激動,是他主動要求的……哎臥槽!”

    老韓頭話都還沒說完,就見顧老三從身前的岩壁上砸下快石頭來,瞪著眼睛就往上扔。巴掌大的石塊砸在他的腳下,石屑飛濺,忍不住就是一哆嗦。

    “你特麽瘋了?這是你鬧的地方嗎?會出人命的!”看著滴溜溜滾下峭壁的石塊,老韓頭氣急敗壞的怒道。

    “我去尼瑪的!”顧老三氣咻咻的四下尋找,又開始砸那些凸起的石塊,嘴裏罵罵咧咧的:“不要個碧臉,說什麽自己是被逼的?看我不打死你!”

    “啪!”

    “哐啷!”

    連續兩枚石塊又砸在韓大俠的身側,泥土和石屑崩了他一身。老韓頭從好言相勸到用職權威脅,再到罵街,話都說盡了,某鹹魚依舊不停手。一邊往上爬著,一邊繼續尋找石塊往他的方向扔來。

    “去你大爺的吧!你現在上頭了,我不和你一般見識!老子惹不起還躲不起嗎?”韓大俠罵了一句,轉身又開始往迴爬。

    他這會算是徹徹底底的明白某獾為啥要逼著他待在山頂了,早知道某人開始在山腳罵街的時候,他就不應該搭茬。這下好了,被這鹹魚黏上,怕是一時半會兒都甩不掉了。

    當然了,這依舊是某韓一廂情願的想法,要是真明白了王平的計劃,怕不隻是後悔,打人的心都有了。王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有某個園區發的定位項圈在,老韓頭就是鑽進石頭縫裏,也能被顧老三找出來。

    眼看著兩道身影伴隨著罵街聲和不斷掉落的石塊越爬越高,桑格和另一名小哥相顧歎了口氣。

    “咱們還追嗎?感覺跟不上了呢。”桑格一臉惆悵的說道。

    “追啊!”某小哥兩眼放光,黝黑的臉色透著興奮:“桑格,這可是高手過招,能學到兩手,我們就發了呀!”

    “高手?”

    桑格下意識的抬頭,正好看見一塊石頭砸在某韓的屁股上,後者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攀爬的速度陡然加快。三兩下就爬到山頂,一個翻身消失在峭壁後。

    “說得沒錯,果然是高手!”

    兩人身後,峭壁正對的恩戈羅地區,隨著陽光普照,寂靜了一夜的森林瞬間活了過來。小動物們忙著尋找食物,大動物們忙著尋找小動物。一片繁忙和諧的景象。

    不過在這景象當中也有些心不在焉的,似乎是警惕著什麽,稍有動靜便嗖的一下鑽進草叢或是樹洞裏。

    某處忽然安靜下來的林間小道上,兩道身影正緩緩走過。躲在隱蔽處偷看的小動物們一臉懵逼,暗想那頭豹子不是最討厭兩腳獸了麽?怎麽會和一隻兩腳獸走在一起?

    “喂,你放了我好不好?”

    袁曉曉手裏拄著一根樹枝當做拐棍,一瘸一拐的跟在某花豹的身邊,似哀求又似絮叨的在那嘟囔著:“你看,我這身上一共也沒多少肉,還沒你抓的那頭野豬來的實惠,你養著我也不劃算啊……”

    “而且我好久都沒洗澡了,身上臭烘烘的,你不會這麽重口味吧?”

    “好,算你狠!我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這胸……是假的!有毒,你要是吃了,可能會死……”

    草叢裏忽然響起枝葉晃動的聲音,伴隨著某種動物遠去的腳步聲。袁曉曉收迴看向樹林深處的目光,扭頭盯著某豹,一臉詫異的問道:“獵物都跑了,你還不追?”

    花豹隻是自顧自的走著,對那隻莫名跑路的小動物理都沒理。走出幾步後,見袁曉曉停下,便扭頭看向她,豹臉疑惑,還低吼著催促了一聲。

    “法克!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袁曉曉這兩天的怨天尤人比頭二十年的人生加起來都多,更是從來沒如此感覺到原來的生活是那麽的美好。

    “好想洗個澡啊!也不知道哪有河……”

    某人歎息著跟上豹子,然而走出幾步後,那熟悉的腳步聲卻沒跟上,扭頭看時,這次又換成豹子停住了。花豹抬頭看了她一會兒,便突然轉向,往西麵走去。

    “又去哪啊……”袁曉曉翻了個白眼,碎碎念的跟上。

    已經陷入到惆悵怪圈裏的袁曉曉,沒有深思豹子為何忽然改變方向。之前她與那頭花豹的對話都是英語夾雜著斯瓦希裏語說的,唯獨那句洗澡的歎息,說的卻是漢語。

    漸漸的,隨著向西的深入,植物越來越茂盛,空氣也開始變得潮濕,沒走多久,耳邊就傳來了流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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