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頭越升越高,溫度也開始上升,腳下像是隨時在踏著一個烤爐,熱的人打不起精神來。

    不到兩個小時,顧老三就喝光了三瓶水,順帶著某獾也喝光了一瓶。此時蔫頭耷拉腦的靠在坐墊上,小身板散發著頹廢氣息。

    駱駝的寬大腳掌踩過一片細沙,上層的沙子慢慢篩落,露出一截灰色的皮膚,隨著陽光的照射驀的一動,往深層鑽去,再次隱藏起來。

    韓大俠坐在駱駝上晃悠著上半身,手裏握著一把小刀,正在給腫起來的手指放血。

    隨著毒血和膿水流出,某人臉色似乎舒爽了許多,哆嗦著長歎了一口氣,再次抹上藥,用紗布把手指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

    又越過一處沙坡,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看到有一片小綠洲出現。

    不過雖然學名叫綠洲,但就看眼前這景象,說是“黃洲”還差不多。

    大塊的風化岩石裸露其間,方圓不到百米的範圍上蓋著稀疏的雜草。一處幹涸的窪地旁,有兩顆已經枯死的檉柳,柳條早已被風吹落掉,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隨風微微擺動。

    怕是過不了多久,這片綠洲也會消失在沙漠裏,被黃沙掩蓋住一切痕跡。

    隊伍來到近前,顧朗跳下駱駝,一屁股坐在滿是砂石和龜裂土塊的地麵上,哼唧著說什麽也不走了。

    韓大俠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從早上6點鍾出發到現在,走了近4個小時,差不多有50公裏的樣子。但是因為中間偏離了路線,所以直線距離更短,怕是壓根就沒走出多遠。

    皺眉看了一眼天色,同時下意識的舔著幹裂的嘴唇,這次難得的沒有反駁某鹹魚,而是點頭說道:“那咱們就先在這裏紮營吧,等下午太陽沒那麽毒了再上路。”

    下了駱駝,見顧老三就靠在一塊帶陰涼的岩石上挺屍,壓根沒有幫忙的意思,韓大俠無奈的搖搖頭,牽著三匹駱駝來到那棵檉柳前栓好。然後卸下行李,掏出一把草料來喂著駱駝。

    王平始終就躺在小駱駝上的坐墊裏沒動彈過。好歹頭頂還有個簾子遮擋著,怕是出去了外麵更熱。

    喂完了駱駝,韓大俠轉身來到顧朗身前,拉著他起身。

    “起來先搭帳篷,等下到了中午,這些陰涼就都沒了!”

    “啊……”顧老三哼哼著起身,眯著眼睛跟在韓大俠的身後,渾身都透著有氣無力的懶散樣子。

    這邊王平打著盹,原本想幹脆睡一覺算了。然而還不等睡著,卻是一陣尿意襲來。某獾在坐墊上翻來覆去,最後還是歎著氣爬了起來,跳下駱駝,往一塊岩石後方走去。

    走沒幾步,一陣卷著暑氣的微風吹過,某獾的小鼻子聳了聳,毛臉透出疑惑。

    這風怎麽聞著有一股腥氣?

    踩著有些燙腳的土塊,一路溜達到一塊半人高的岩石後麵。瞥了一眼駱駝的方向,確實是在攝像頭的死角上了,就鬆開了尾巴在身後翹著,小毛腿分開兩邊,對著岩石放起水來。

    隨著某獾小毛臉的愜意舒展,一道小水流澆在岩石下的幾根枯黃的野草上。

    “哎呀,看你這營養不良的樣子,來來,哥哥給你提供點肥料……”

    王平注意到岩石下的野草,便移動著小短腿“雨露均沾”的把那一溜野草都給澆上一遍。不過隨著移動,又聞到了那股若有若無的腥味。似乎離岩石越近,那味道就越明顯。

    小水流漸漸消失,某獾哆嗦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腳下那一灘,便轉了個方向來到另一邊,小鼻子湊近的岩石的表麵,鼻尖輕嗅。

    這一次,王平能確定那股腥味就是這些岩石上發出的。

    “這石頭咋是腥的?”

    某獾抓了抓頭,有些想不通。

    下意識迴頭看了一眼正在一旁空地上忙碌的兩人,又迴頭看了看身前岩石的高度,某獾臉色一變,小嘴巴驀地的“呸”了一聲。

    暗罵自己可真是閑的蛋疼,王平轉身邁開小腿往迴走。

    不過再次被風一吹,心裏又覺得氣味好像不太對,和某種液體的腥味不像是一個類型的。於是走出幾步之後便又停了下來,轉而往另一處更高大的岩石走去。

    來到近前,某獾眯著眼睛看著遍布裂縫和雜草的巨大石塊,湊近表麵輕嗅。同樣的一股腥味,甚至耳朵微動下,還聽到了一陣輕微的響動聲,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岩石縫隙裏擦過。

    循著聲音,王平繞著岩石來到一處寬大的裂縫前,伸爪用力抽出一塊活動的石塊來。緊接著響動就突然消失了一瞬,在裂縫深處,一截黃褐色斑紋的蛇身映入某獾的眼簾。

    隨著陽光透過裂縫照射進去,蛇身迅速抽動,向陰影中遊走。

    “臥槽(ヾ????)……對不起,打擾了!”

    某獾的小胳膊抖了一下,迅速把石塊懟迴去,扭頭往迴邁了幾步就撒丫子開始跑。

    韓大俠和顧朗連地麵都還沒平整完,就看某獾翹著尾巴,四爪著地的瘋狂竄了過來,拉著顧老三的褲腳就往駱駝的方向扯。

    “快走快走!麻痹的,這裏的石頭下麵全是蛇,太特麽嚇人,不,嚇獾惹!”

    “怎麽了?”

    韓大俠和顧朗兀自奇怪,搞不懂某獾這才剛來為啥又急著要走。

    顧老三被某獾拉著邁開幾步,身邊韓大俠的懷裏突然一陣鈴聲響起,某人臉色一變,掏出衛星電話來看了一眼顯示,便跑去一邊栓駱駝的位置接電話去了。

    “啊……要不要這麽巧啊……”

    王平的小毛臉整個都耷拉下去,嘴巴抿著,心裏一陣哀歎,糾結著是先拉顧老三跑路,還是先去偷聽。

    “算了,正事要緊……吧”

    想著有著烈日灼曬,怕是這岩石下的蛇也都不愛出來,某獾便鬆開了顧朗的褲腳,輕歎一聲,在顧老三疑惑的目光下向韓大俠跑去。

    某鹹魚聳了聳肩,隻當這貨又想拿什麽東西,見他跑去找韓大俠了,便迴身接著忙活。

    這邊,韓大俠接起電話,隻聽了兩句眉頭就皺了起來。

    並不是他傳迴去的數據有什麽問題,或是真查出了什麽敏感的人物。相反,顧朗通訊錄裏每一個人的身份都經得起查。其他資料諸如通話記錄,照片等等也都沒有任何問題。

    而這幾天唯一和他聯係過的人,根據同事提供的信息來看也沒有什麽問題。倒是對方有一個同胞哥哥,是wap保安隊的傭兵,此刻正以植物人的狀態在躺醫院裏。

    如果顧老三真有問題,對於這種恨不能把偷獵者碎屍萬段的人恐怕避都來不及,更不可能自己主動往上貼了。一切跡象都表明,某鹹魚就真的隻是條鹹魚而已。

    “哎!”

    韓大俠歎了口氣,開始後悔貿然把某鹹魚帶到這裏,這一次怕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下意識的向顧老三的方向看了一眼,結果扭頭間,正對上一張懵逼的獾臉。

    王平就扒在他身旁檉柳樹幹大概一人高的位置上,此刻腦子裏一團漿糊。

    “握了顆草的,那個植物人,說的不會就是老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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