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想不到,一個稱唿就能讓他把初次見麵的寵物醫生印象降到最低。更想不到的是,這位居然還是自己的粉絲。

    顧老三直播的影響力,在戶外頻道其實一般,但在萌寵頻道,卻是同行們眼中的一股“毒流”。造成這種結果的,自然是因為王平。

    沒辦法,在顧老三的眼裏,某獾是大腿,是帶頭大哥般的存在。但在網友們的眼裏,尤其是那些喜歡養寵物的姑娘們的眼裏,卻有種反差萌。

    比如此刻,王平明明是板著臉坐在觀察台上生氣,可在某姑娘的眼裏,卻是可愛到爆炸,恨不得在他的小毛臉上狠狠的揉搓。

    隻所以生氣,是因為“平平”這個稱唿,確實有點打擊到某獾的自尊心了。

    從小到大,父母都是直接叫他的全名。也就隻有王安,這個王平眼裏的腹黑妹妹,每次都拿這個稱唿來嘲笑他,然後兩人照例開始打架。

    不過某位寵物醫生絲毫不覺得自己的稱唿有啥問題,到現在都是一臉激動的模樣。這讓某獾很是擔心,萬一自己忍不住抓花了她的臉,找不到男朋友可怎麽辦?難道要把顧老三賠給她?

    在一樓外側的房間裏,此時還有不少寄存在這裏的寵物。除了有要做絕育的狗子和貓咪、唿唿大睡的倉鼠,居然還有兩隻鸚鵡和一隻巴西龜。倒真不負這裏“海陸空”的名字。

    據這位叫嚴莉莉的姑娘介紹,因為這裏是溫泉度假區,遊客眾多,有不少帶寵物過來的人,到了之後發現不方便,有時候就會寄存在這裏。還有些路上生病了的,跑過來就醫。畢竟阿耳山這個地方也不大,除了她這裏,就剩下獸醫站那邊會提供寵物的醫療服務。

    而很多自詡高端的人士,一聽獸醫站這名字,就嫌土不想去。反倒讓她這裏的生意還不錯。不過小姑娘倒是實話實說,真要比醫療條件,獸醫站可比她這裏強無數倍。

    不過王平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麵,聽到有溫泉,就已經先坐不住了,眼神不住的示意顧老三。

    可惜沒等顧朗理解他的含義,某獾的期待就先被莉莉給澆滅了。

    “可惜哦,平平身上現在有傷口,不能去溫泉玩。顧大哥,要不你在阿耳山待的這段時間,就把它放在我這兒吧?這樣也方便換藥。”小姑娘眼神裏帶著希冀,給出的理由也很強大。畢竟某獾帶著傷呢,還有比和寵物醫生住在一起更方便的麽?

    顧朗還沒說話,一旁看熱鬧的吳敏倒是先點頭了,對顧朗說道:“這樣安排也好,你今晚就先休息,明天還需要你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呢。帶著……帶著平平,會不方便。”

    “神特麽平平,老子叫歡歡!……啊呸!老子叫王平!”某獾瞬間呲毛,衝著吳敏一陣呲牙。

    吳敏還以為王平是在和她玩,又伸手過來捏了捏他的小毛臉。

    “嘿嘿,小家夥,你舍不得姐姐麽?”

    “哎呀,你別捏了,小心扯到它的傷口!”王平不敢“襲警”,莉莉小姑娘倒是不樂意了,拍開吳敏的手,俯身小心翼翼的把某獾護住,自己卻悄悄的摸了兩把。

    “嘶……好氣哦!”某獾嘬著牙花子,一臉的尊嚴掃地。

    顧朗張了張嘴,又默默的閉上。他忽然發現,這兩個女人湊在一起,雖然都是在和他說話,可壓根就沒有給他迴答的餘地。

    為了掩飾尷尬,某人幹脆化裝在打量房間,不過突然又想起在車裏想到的事,急忙問道:“對了嚴醫生,等下要給老大打針嗎?”

    “納尼?”王平下意識的一抖。

    “打針倒是不用……”拆開王平頭頂有些髒兮兮的布條看了看,莉莉皺著眉頭說道,“不過,等下可能要剃毛……”

    “對了!”

    小姑娘一拍手,突然迴身,帶著興奮的問道:“我可以直播嗎?我以前也在網上直播一些寵物的治療過程,他們一定想不到平平會來到我這!”

    “這個……”顧老三下意識的看向王平。心說這種事,我特麽說的也不算呀。

    “不行!”又是不等迴答,吳敏搶先說道:“他們兩個現在還不能出現在網上,這是案情需要!”

    “得……”某人和某獾同時歎氣,感覺自己就是多餘的存在。

    “哼……”

    小姑娘不開心的轉身,再不和吳敏說話。可惜隻清靜了不到五分鍾,房間裏就又響起了兩個姑娘嘰嘰喳喳的聲音。時不時的就又爆發爭論。哪怕某獾在其中抗議,不想讓她剃自己胸前的毛,都直接被無視了。

    大概從獾生開始,這是王平最沒存在感的一次了。

    “呀!”

    正獨自傷感著,莉莉的驚唿就把某獾喚迴神來,一抬頭,就看到三個人,六隻眼睛,齊齊的盯在自己的胸口,好像上麵有花一般。

    “看,看泥萌大爺!”王平下意識的抬爪捂住胸前,肉墊上的觸感卻有些不對勁。

    下意識的低頭看去,耳邊還響起嚴莉莉的聲音:“平平你別亂碰啊,我去拿鑷子幫你拔掉!”

    視線下,原本被顧老三包紮過的前胸位置上,此時正有一隻黃豆粒大小的東西,掛在一堆絨毛中間。常在山林裏行走,這玩意兒王平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一隻已經吸血吸到撐死的蜱蟲。

    蜱蟲這種東西,吸血的時候沒有感覺,再加上本體並不比芝麻大多少,在山林裏簡直防不勝防。王平歎氣,暗道還好自己自帶防毒體質。不過這個時候,拿著鑷子跑迴來的小姑娘,一句話卻是讓某獾直接跳了起來。

    “對了,平平現在被蜱蟲咬了,要打一針蜱蟲疫苗才行。”

    “臥槽!”顧老三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跳起來的王平,扭頭大喝出聲:“快來幫忙!”

    “嗷!”某獾嚎叫著,一腳踹在顧老三的臉上。

    小小的房間裏,瞬間亂了套,桌椅板凳掀倒的聲音不絕於耳。

    一小時後,顧老三帶著一臉清晰的小巴掌印,在一邊逗鸚鵡說話。

    而毛臉上帶著逆來順受的某獾,額頭和前胸被剃了一大片毛,躺在操作台上挺屍。胸前的傷口因為是被刀尖捅在了骨頭上,隻是破了小口,清潔過傷口之後,貼上藥貼包紮上就好。

    倒是額頭上的傷,因為是被鐵砂劃出來的,傷口很不規則,而且還沾染了火藥。光是清洗傷口就忙活了許久,最後莉莉挑了美容線給他縫合,又纏了幾圈繃帶,才算搞定。

    本來嚴莉莉還拿出了一個小號的伊麗莎白圈要給王平戴上的,就怕他亂碰傷口,被察覺到某獾眼神不對勁的顧朗急忙攔住。

    開玩笑,王平是不敢“襲警”,也不會對人家小姑娘動手,可不代表不會拿別人出氣。尤其是在被顧老三按著綁起來打了一針之後,某人覺得自己要是再“助紂為虐”,等迴頭沒有外人的時候肯定要挨頓狠的了。

    忙完這一遭,顧朗在吳敏的安排下,去附近的酒店住了下來,同時也等待劉隊長那邊的結果。王平則是按照莉莉所說,暫時留在了她的寵物醫院裏。

    臨走的時候,生怕某獾因為不爽,迴頭拿自己撒氣,顧老三交代著這貨的生活習慣。睡覺要有單獨的房間,實在不行就睡沙發,但是絕不和別人擠在一起。上廁所自己會衝馬桶,但不能偷看,不然可能會被他抓瞎。不吃寵物糧,喜歡吃肉,但不吃生的,等等。

    小姑娘聽得張開嘴巴,感覺自己多年來的從業經驗都被按在地上摩擦。

    王平倒是一點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做人……做獾還是要有點追求的,生活質量可以低,但一定要有私人空間才行。

    在阿耳山這麽一耽誤,就是三天。

    薩斯戈的屍體,是在第二天上午發現的。如果不是被下遊一塊大石頭擋住,搞不好這家夥能一路沿著河流漂到國境外去。而納庫圖的屍體,卻始終不見蹤影。

    警察叔叔搜遍了那片山穀,連王平留在樹上的無人機都找迴來了,卻始終都沒能找到納庫圖。同樣的,那隻在顧朗口中發神經的黑熊,也再也沒有出現,和納庫圖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作為這個偷獵團夥的頭領,也是唯一幸存的嫌疑人,達木格在經過簡單的治療之後,直接就進了看守所。有顧朗這個人證在,再加上被王平拖上岸的物證,即便是這貨裝傻,拒不交代,短時間內也別想著再出來了。

    第三天中午,清洗一新的牧馬人拐進小區,停在了“海陸空”的門外。換了身衣服,打扮的人模狗樣的顧老三從車裏下來,衝著門裏大喊:“老大,我來接你啦!”

    “可以迴家了?”

    某獾頂著一個粉紅色的發夾,尾巴上綁著一個蝴蝶結,從裏麵瘋狂的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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