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爪子上的分量,某獾滿意的點點頭,抓著滿滿一把鬆子從樹洞裏抽出胳膊,然後就看到了抱在自己爪子上,被一起拽出來的某隻灰毛鬆鼠。

    王平:…… ̄3 ̄|||

    此時,已經瘋掉的某鼠根本沒有一點危險即將來臨的覺悟,看都不看某獾一眼。四肢死死抱著王平的爪子,正鼠臉心疼的把爪縫裏的鬆子一個個摳出來,往自己的嘴巴裏塞。

    這都是我的存糧呀!

    都是我的!

    “嘖嘖!勇氣可嘉,哥都有點喜歡你了!”

    王平轉身靠著樹幹,一屁股坐在某鼠的家門口,然後一隻爪子像拎小雞一般,抓著小鬆鼠的脖子,把它從胳膊上給揪了下來,隨手往身後一甩。

    “吱!”

    小鬆鼠打著轉的飛了出去,落在一片鬆枝上,震得枝葉亂晃。

    尾巴晃動著,把身前樹杈上的落葉和灰塵都掃幹淨,某獾把爪子裏那捧鬆子放在身前的平整位置,然後抓起一顆塞進嘴裏。

    “喀!”

    尖銳的牙齒咬開外殼,某獾的小舌頭把鬆子仁勾進嘴裏,然後“噗”的一聲,把鬆子殼吐到一邊。

    “唔,味道還行,挺香的。就是果仁小了點……”

    一旁被某獾甩出去的小鬆鼠,此時從一推巴掌長的針葉裏翻騰出來,看到某獾把鬆子塞進自己的嘴巴,扒著樹枝又尖叫著衝了過來。

    王平身下的這顆鬆樹是紅鬆,樹葉都是一束一束長在一起的針葉,形似馬尾,但和馬尾鬆又不太一樣。不但針葉的長度比馬尾鬆要長,而且分布的更鬆散,分泌的鬆脂也更多。爬上樹這麽一會兒,某獾的身上就又蹭上了不少鬆脂。

    紅鬆又被叫做果鬆,是因為它結出的鬆果個頭不但比一般的鬆果大,而且一顆鬆果裏麵所含的鬆子數量還很多,所以一直都是鬆鼠們的最愛。往往守著一棵樹,采下來的鬆子就足夠讓它們度過難熬的冬天了。

    但對於某獾來說,抓出來的這一把,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鬆子仁和花生一樣,都是富含脂肪的油性堅果,有著很好的抗餓性。很多人在餓的時候,往往吃幾顆花生,就能消除那種饑餓感。隻是幾顆鬆子仁下肚,一路上一直在和王平叫囂不已的肚子就安靜了下來,美滋滋的小跑著去消化食物了。

    當然,隻是饑餓感沒了而已,王平想要吃飽,除非把某鼠的存糧外加某鼠本鼠都吃幹抹淨才行。

    看著存糧又沒了幾顆,剛爬迴來的小鬆鼠張牙舞爪的就撲了過去,要把王平麵前的鬆子搶迴來。結果小爪子還沒等摸到鬆子呢,就又被某獾揪著脖子給扔了出去。

    “吱~~~”

    這一次王平用的力氣有點大,一團灰色物體劃出一道拋物線,從樹上飛了出去。

    顧朗站在樹下,仰頭看著頭頂某獾消失的方向,臉上帶著焦急。

    “老大……你在上麵嗎?快點下來,咱們要走啦!”

    把手攏在嘴邊,顧老三對著頭頂喊了一嗓子。

    話音剛落,就看見剛才被王平揪著尾巴爬上樹的小鬆鼠,伸著四肢,瞪著小眼珠子尖叫著從樹上掉了下來。

    “啪嗒!”

    毛茸茸的一團掉在顧朗的腳邊,還在落葉層上彈了幾下。

    “……可憐地,惹誰不好,非惹那隻脾氣不好的獾……”

    某人蹲下身子,正要伸手看看這隻小鬆鼠摔死沒有,就看到地上的小鬆鼠蹬了蹬腿,咕嚕一下從一堆樹葉裏翻身爬起,然後尖叫著衝向大樹。

    顧朗:……老大在上麵幹了什麽?看把這孩子刺激的……

    仗著平頭哥的牙口不錯,某獾吃鬆子的速度絕對不比鬆鼠慢,沒一會兒的功夫,麵前就被他吐出一堆的鬆子殼。

    聽到顧老三在樹下的喊聲,王平一拍腦袋。

    “忘了這貨還餓著呢!”

    轉身又從樹洞裏掏了一把,王平起身,站在樹杈上看向樹下的顧朗。

    “嗷!”

    衝著某人喊了一聲,看到顧朗抬頭看過來的時候,王平一揚爪子,一把鬆子撒了下去。

    “吱~!!”

    剛從樹下重新爬上來的某鬆鼠,眼睜睜的看著一把鬆子被撒下去,心碎了一地,發出絕望的呐喊。

    老子的鬆子啊!

    “臥槽……”

    被一堆鬆子砸了一臉,顧老三在樹下頓時跳腳,忙不迭的在地上撿著掉落的鬆子。

    小鬆鼠糾結了,正考慮要不要再下去,把樹下那隻“大型動物”手裏的鬆子搶迴來,就看到某獾拍了拍爪子,瞥了它一眼,然後又施施然的把爪子從樹洞伸了進去。

    嗯……剛才那把已經吃完了。

    “吱!”

    “吱吱!”

    某鼠撲了過來,疑似哭喊的拍打著某獾的胳膊。那種情景,真是聞鼠傷心,見鼠流淚。

    “去去去!真小氣!這樹上還有這麽多呢,吃完了你再去采嘛!”

    可能是吃鼠嘴短,拿鼠手短。某獾連吃帶拿都占全了,這次倒是沒再動手,隻是推著小鬆鼠的腦袋,把它推到了一邊。然後毛臉上帶著壞笑,在樹洞裏抓啊抓的。

    等到王平把爪子抽出來,又抓著一把鬆子在吃的時候,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小鬆鼠,已經放棄了獾口奪食的想法,跑過去用身體擋在了樹洞的洞口,一臉警惕的瞪著王平。

    樹下,顧朗擰著臉,還用手托著下巴,咬牙切齒了半天,才咬開一粒鬆子。結果用力過猛,鬆子仁都咬碎了,隻是品了品味道,就不得不把嘴裏的鬆子殼吐掉。

    看著手裏撿起來的一小把鬆子,某人歎了口氣。

    這玩意兒可怎麽吃呀!

    直播間裏,彈幕上已經從“求小鬆鼠的心理陰影麵積”聊到了“五香鬆子好吃還是奶油鬆子美味”的話題。至於某個鹹魚主播,則是被大家一致鄙視。居然淪落到要抱寵物大腿才有得吃,在逗魚的戶外主播裏也算是特色了。

    當然,鄙視歸鄙視,直播間的人氣還在穩步增長著,尤其是以喜歡養寵物的人居多。真要聊起來,發現大半居然都是王平的粉絲。

    又吃完了一把鬆子,王平伸出一根爪尖,剔了一下牙縫裏塞住的鬆子仁的果衣,砸吧了一下嘴巴,然後把視線看向某鬆鼠的樹洞。

    堵在洞口的小鬆鼠身體抖了一下,然後衝著王平一頓尖叫。

    “最後一把!我保證,真的是最後一把!”

    也不管人家到底能不能看懂,王平伸著爪子比劃了一下,然後嘿嘿笑著湊近樹洞,不顧某鬆鼠的尖叫和掙紮,把它擠到了一邊,再次把爪子伸了進去。

    “咦?”

    熟門熟路的摸了進去,某獾發現,裏麵的那個鬆子堆似乎小了很多,劃拉了半天,爪子裏也才摸到一小把,都差點抓不住。

    “你可真夠懶的,就存了這麽一點!”鄙視的瞪了一眼小鬆鼠,某獾把最後這小半把抓了出來。

    “吱…………”

    某鬆鼠杜鵑啼血般的悲鳴一聲,在王平讓開身子之後,哭著衝進了樹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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