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晚,你該死!”慕羽琛居高臨下盯著她,眼中布滿血絲,滔天怒火要將她焚燒而盡。

    她從未見過慕羽琛這樣動怒可怕的模樣。

    匍匐在地的宋傾晚抵著手心,直到指尖掐出鮮血,她才緩緩直起身子,艱難地望向他,“慕羽琛不是我!我沒有寒花草,宋淺淺流產也與我無關!”

    “你覺得朕會相信你的話?這裏隻有你才能拿到寒花草,宋傾晚將解藥交出來,不要挑戰朕的耐心!”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透著森冷寒意。

    宋傾晚仰頭望著麵前,俊美冷酷的男人,目光坦然,諷刺彎唇,“慕羽琛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沒有解藥……我的血也不能解她的毒!”

    “宋淺淺用孩子性命做賭,她是自作自受!”

    “啪”一記耳光甩下,宋傾晚半張臉印出清晰掌痕,她痛得說不出話,將滿嘴血腥咽下。目光透徹堅韌與慕羽琛相對。

    “羽琛,我好痛……我們的孩子是不是沒有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用姐姐的血做藥引,姐姐恨我也是應該,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他還沒出生看我一眼……”伏在軟榻上,柔若嬌花的宋淺淺泣不成聲。

    一句話令慕羽琛眼底一絲動搖蕩然無存!

    “既然你們救不了朕的孩子,就去為他陪葬吧!將他們所有人帶下去……宋晚傾削去妃位,押入冷宮。”慕羽琛冷若神祗,聲音沒有起伏地下令。

    “皇上饒命!”方才診脈的太醫,跪爬到慕羽琛腳下,顫栗道:“臣有最後一個辦法,上古醫書上有記載,人心納魂魄,通百脈,是最好的藥引!其中嬰兒心髒尤甚!宋妃娘娘的血可解百毒,她若懷上孩子,隻要得到嬰兒的心頭血……便可起死人肉白骨,定能讓皇後娘娘轉危為安!”

    宋傾晚麵色蒼白似鬼,渾身顫抖看向進言的太醫,“你在說什麽……要我孩子的心頭血?慕羽琛你不能相信他的話,上古醫書上沒有這樣的記載!”

    慕羽琛默然捏緊手指,深不見的鳳眸閃過一瞬掙紮,也隻是一瞬而已,“將宋晚傾關入冷宮囚禁,何日生下子嗣,何日放她出去!”

    “宋晚傾這是你欠淺淺的!”

    宋晚傾不敢相信聽到的一切,她看著眼前殘暴的男人,眼底通紅如血,發瘋一樣大喊:“不是我,我沒有下毒害她!慕羽琛你為什麽不信我?”

    “不要逼我恨你!”嘶啞的嗓音,仿佛要沁出血來。

    “你恨朕又何妨?朕隻要淺淺安然無恙!”他冷酷的聲音,宛若利刃將她割得千瘡百孔。

    ——

    是夜,西夏冷宮。

    石床上的女子換上了最美的嫁衣,遮麵的金色珠簾下紅唇豔若薔薇,嬌豔欲滴。

    而這張足以傾城的臉上,隻有雪一般的蒼白和濃得化不開的絕望!

    兩條沉重鐵鏈將她死死禁錮住,她成了籠中折翼飛鳥,慕羽琛的玩物,看不到冷宮外的陽光,永遠失去自由。

    慕羽琛酒醉而至,冰冷龍涎香混著酒味,清冽醉人。然而,石床上的宋傾晚隻有恐懼。

    “慕羽琛,你放開我!不要碰我!”宋傾晚拚命掙紮,鐵鏈將腕間肌膚磨得鮮血淋漓,“你愛的人是宋淺淺,為什麽不肯放我離開?”

    “慕羽琛,我什麽都不奢求了,我隻求你放我走……”她絕望嘶啞一遍遍哀求。

    “放你離開?宋傾晚,你做夢!”嫣紅的嫁衣落入他冰冷陰鷙的眼底,恍若是一團地獄烈火。

    這個女人時時刻刻都想從他身邊逃離,和沈璃雙宿雙飛!

    妒火將他鳳眸徹底點燃。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慕羽琛不願承認,這個背叛他的女人就是他最脆弱的逆鱗。

    “朕嚐到的每一分痛,都會加以十倍付諸在你身上!”淩厲掌風揮過,嫁衣紛飛,淒美豔紅的碎片像極了那一年開滿皇城的合歡花。

    不見合歡花,空倚相思樹。

    曾許諾她一生一世的溫柔少年早已不在,隻剩下眼前陌生冷酷的地獄修羅。

    “就算是相互折磨,不得善終,朕也要將你囚禁在身邊永生永世。哪怕死,你也隻能死在我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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