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像破口袋一樣斜飛了出去,祝南星心道這次難逃一死了。


    眼看就要撞到洞壁上,預期的疼痛卻沒有襲來,反而像是落入了棉花堆中,還聞到一股熟悉的清香。


    失重感讓身上頗為不適,所以祝南星扭動了一下,不料被一個溫柔的聲音製止。


    “夫人,小心別動。”


    祝南星艱難的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張俊美絕倫的側臉。


    在火把映照中,好似神隻一般令人安心。


    言子卿一手扯著飛索,一手攬著她輕飄飄的落地,誰知祝南星身上真的沒什麽力氣了,腳下發軟徑直跌了下去。


    但她此時完全不需要擔心,知道下一刻就會有溫暖的懷抱在等著她。


    “你來的,好慢啊...”


    祝南星啞著嗓子,終究還是忍不住抱怨。


    言子卿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以示懲罰:“你是屬泥鰍的嗎?一轉眼就能不見。”


    祝南星眯著眼睛傻笑。


    這會兒功夫,司墨也已經扶著燕蓉,往兩人這邊匯合過來。


    燕蓉已經被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巨蟒還在東撞西撞,洞壁上有不少火把已經在其翻滾之中熄滅掉了,不過幾人借著剩餘的火光,還是將這怪物的樣子瞧了個一清二楚。


    它全身遍覆琉璃鱗甲,上麵印有大大小小好似銅錢的印記,在火光之中變化莫測。身體前粗後細,尾部更是細如鋼針,能行而生風,也能豎起撲咬獵物。


    祝南星直叫一聲好家夥,竟然是傳說中早已經絕跡的森林金錢蚺。


    蚺是蛇之最大者,而這條周身遍布銅錢的金錢蚺不知活了多少年,體型更是巨大,足有三四百斤的重量。


    這隻剛剛被祝南星弄瞎了一隻眼,獨目之中紅絲亂係,兇光閃動射著寒星,猶如紅燭,在這陰暗的洞底,好似鬼火一般上下竄動。


    蚦類多棲叢林密集之處,按說不常在這中原一帶的北方活動,搞不好又同那屍參一樣,是被什麽人故意養在這個地方的。


    祝南星覺得喉嚨幹澀難耐,一看自己的手掌有些發黑忙扶著言子卿站起身來。


    “快,這蚺是有毒的,不能讓它在這個狹小的洞底放出毒氣。”


    一般來說蚺類無毒,都靠絕倫的筋力絞殺獵物,可唯獨有一種例外,名字叫做錦鱗蚺。


    傳說錦鱗蚺也被稱為“淫龍”,一旦女人為其所纏必定以尾入陰,生還的寥寥無幾。而且在其口中有一個毒囊,可以吐毒,即便是以治蛇毒的方法治好了,也會留有後遺症。


    這森林金錢蚺,就是錦鱗蚺當中最厲害的一種。


    祝南星自恃從小對多種毒物都有抗體,可是偏偏遇到了這條快成了精的金錢蚺,被纏繞的時候抵著蚺口將毒氣盡數吸入體內,很快遊走周身,再不施救命將休矣。


    言子卿見祝南星臉色黑青就知道不好,問她應該怎麽做,還有沒有解毒的藥劑。


    祝南星搖搖頭,指指燕蓉臉上殘存的幾根銀針,又指指身上的幾處穴位。


    “能解蚺毒的屍參我沒有帶出來,不過...金錢蚺的尾骨是難得的良藥,你先...將我的穴位封住,再...殺蚺取骨...”


    眼見著祝南星體力慢慢下降,言子卿紅著眼,替她封好穴位後,抽出腰間軟劍。


    取下一根牆壁上的火把,叮囑司墨。


    “將她們兩個看好了。”


    說罷就飛身上前,與金錢蚺開始了肉搏。


    燕蓉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而且視力也在逐漸地恢複。


    她看到祝南星全身無力地靠在岩壁上,關切之心竟然勝過了與金錢蚺搏鬥的言子卿。


    “喂,你這是怎麽了?不要緊吧。”


    祝南星搖搖頭,已經懶得再去提醒她稱唿這件事了。


    她暫時沒理燕蓉,借著火光將周圍的地形看了個大概。


    不遠處有一個巨大模糊的影子,她聯想到之前的壁畫內容,將司墨叫到身邊說道。.qqxsΠéw


    “先生他一個人,恐怕敵不過這個傳說中的怪物,你拿著我這根葦子杆還有火把,去...助他一臂之力。”


    司墨想說這世界上還沒有他們先生搞不定的事情,可是看著金錢蚺確實太過於巨大,就附耳在她嘴邊,仔細聽著如何布置陷阱圈套。


    等待祝南星說完,早已經是氣力不支,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黑血。


    司墨有些手足無措:“夫人?”


    “我沒事...”祝南星此時眼中的光都暗淡了不少。


    她示意身邊的燕蓉:“這不還有大小姐在呢。”


    司墨點點頭,轉身跑開。


    金錢蚺渾身鱗甲刀槍不入,他的軟劍殺傷力顯然受到限製,即便用盡全力去砍,也連個白印都沒留下。


    燕蓉見言子卿正在利用靈活的身法,一邊躲避巨蚺的襲擊,一邊考慮著如何從被動局麵下擺脫出來進行反擊。


    擔心之餘,問祝南星:“你的辦法行不行,再這麽下去我們幾個人沒準都得給這怪物打了牙祭。”


    “行不行由天定...”祝南星說著用腳踹她:“反正我們兩也幫不上什麽忙,不如我問你點事?”


    祝南星還不忘自己要調查蟬衣閣的事,隻不過從前是為了獎金,現在是為了滿足臨死前的好奇心。


    “什麽?”燕蓉問。


    祝南星挪一挪後背,盡量讓自己靠的舒服一點:“你當真曾經跟蟬衣閣主有過婚約?”


    燕蓉得意:“當然,本姑娘從不騙人。”


    被澄清的婚約,也算是婚約嘛~她心裏這麽想。


    “那...”祝南星:“蟬衣閣到底是個什麽去處,他們的閣主又是個怎麽樣的人?”


    “這...”


    燕蓉當然想說,蟬衣閣裏的兩個核心成員就在眼前,你幹脆問他們好了,可轉念一想自己答應過言子卿,不對祝南星說起他真實身份的事,隻得推脫說。


    “蟬衣閣的事,沒人比子卿哥哥更了解了,你還是問他吧。”


    這個迴答出乎祝南星的預料,她將目光看向遠處同金錢蚺周旋的言子卿,恍惚間好像重疊了那個頭戴半月麵具,身穿月白袍子的身影。


    “言子卿..原來最了解蟬衣閣的人,竟然就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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