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裝箱裏都是木頭,全部都是剝了皮帶血的血檀。

    門一打開,那味道就出來了。

    比不上小葉紫檀的香味,有些牛奶酸了的味道。

    木頭都扒皮了,肉質上一層血紅色。

    看著那血色,深紫色,顏色比小葉紫檀也深邃一點,可以確定是雞血紅了。

    木頭的直徑都比之前買的那顆要細,普遍直徑都在三十厘米到四十厘米左右。

    劉晨問;“沒大口徑的?”

    景洪說:“沒有,現在想要四十厘米口徑的,你得特定,價格是不一樣的,你是做家具的,你應該懂一寸口徑一寸價,不過你要是想要大口徑的我也能給你拿到,具體的價錢,得我跟那邊的人談妥了,我們在議價。”

    劉晨拍拍手,先不說遠的,先把眼前這批木頭給拿下再說。

    劉晨感覺口徑都差不多,皮全部都扒掉了,完全分不出來好壞,所以隻能拉下來切了。

    劉晨找了一根油性不差的料子,說:“就這根了。”

    黃賀跟陳斌立馬將木頭給拖起來,然後給拽下來。

    快要落地了,五六個小工就過來幫著抬料子,這一根木頭七八米長,五六百斤,兩個人是抱不動的。

    料子被放在地上,劉晨蹲下來,摸著料子的皮,這賭料難度有點大。

    劉晨說:“這一根多少錢?”

    景洪說:“你要是打包,就十二萬,你要是單獨買一根,就十三萬一噸。”

    劉晨看著電子秤,五百五十公斤,得71.5萬了。

    劉晨說:“先來一根。”

    陳斌臉色有點難看,先來一根?公司賬戶裏就三十萬,那來的錢先來一根啊?

    陳斌小聲地說:“哥們,咱們沒錢啊。”

    劉晨心裏有些著急了,看著那搶木頭的人有些人已經注意這邊了,還有幾個人已經圍過來了,劉晨知道,這幫人搶完了緬紅木跟越黃,下麵就該搶血檀了,現在劉晨必須要盡快弄到錢把這批木頭給定了。

    “喲,這不是賭木皇帝嗎?您一般都是玩海黃的,怎麽今天這麽掉檔次,玩血檀了?不會沒錢了吧?”

    劉晨看著一個挺著啤酒肚帶著手串的大老板,這人他認識,九爺的壽宴上見過,這個人叫姚金浩。

    劉晨笑了一下,伸手說:“姚老板你好。”

    姚金浩雙手背後,沒搭理劉晨,他看不起劉晨,就一坑蒙拐騙的東西。

    姚金浩說:“聽說你要把家具做成藝術品?還拿血檀騙了人家做房地產的葛總?我說,你怎麽做到的,跟我說說,咱們都是同行是不是?我也學學!”

    姚金浩是有點嫉妒劉晨的,都是做家具的,都知道家具行業的水深火熱,他們現在都搞低價競爭,但是劉晨倒好,拿著血檀做的家具,幾百萬的貨,愣是賣了三千萬,這不是坑人這是什麽呀?

    姚金浩其實就是挖苦劉晨。

    一個小木匠的兒子,居然能做到現在的位置,他是有點不服氣的。

    劉晨把手拿迴來,感受到了姚金浩的輕蔑。

    劉晨笑著說:“懂行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就是手把手的教也教不會,教你就算了,還不如教一條狗,至少我伸手的時候,那狗也懂得伸手。”

    劉晨的話,讓姚金浩極其憤怒,圍觀的人都笑起來了,這讓姚金浩極其沒有麵子,他身後的工人有幾個要出來打劉晨,這分明就是罵姚金浩不如狗嘛。

    姚金浩氣的咬著牙,他姚金浩在四大家具廠裏麵資格是最老的,金輝在他麵前就是個蛋蛋,在九爺的宴席上,他得做上位。

    這個劉晨居然敢罵他?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黃賀走上前,說:“誰敢動?”

    黃賀的氣勢一下子就讓那些工人們慫了,沒有一個敢動的。

    姚金浩氣的咬著牙,他說:“行,你劉晨厲害,我今天看看你劉晨有什麽本事,往後咱們較量較量。”

    劉晨說:“你是前輩,我多謝你賜教。”

    劉晨說完就不搭理姚金浩了,他心裏有些鬱悶,媽的,是個人都要跟我劉晨較量較量,你也配嗎?

    劉晨摸著木頭,他現在沒錢啊,總不能空手套白狼。

    劉晨打電話給秦仲。

    “喂,先從那一千五百萬裏麵給我轉一千萬過來,工程先別做。”

    劉晨不能急著動那塊地,眼下得先拿下這批木頭。

    很快錢就到賬了,劉晨與景洪進行交易,不管再怎麽急,劉晨玩木頭,一定是先把錢款給結算了。

    因為木頭切出來之後可能會升值也可能會貶值,所以必須得錢貨兩清,要不然後麵有扯皮的時候。

    結算了之後,劉晨說:“陳斌,直接鋸了。”

    陳斌拿著電鋸,讓黃賀跟兩個人把木頭抬起來,拿著木樁墊在下麵,他點了一顆煙,然後開始鋸木頭。

    劉晨看著鋸末,都是血紅色的,基本上是雞血紅,但是能不能賭出來好的紋路跟金星還是得兩說。

    如果沒有好的紋路跟金星,這批料子是不能要的。

    雖然讚國的血檀是最好的,可是畢竟不是所有的木頭都是可以當做小葉紫檀級別來賣的,首先你得自己美,你也得達到收藏級別才可以。

    紋路跟金星是收藏級別的入門,隻有達到這個級別,他才有升值的空間。

    “姚老板,貨都拿下了,一百噸緬紅木,一個億,咱快迴吧。”

    劉晨聽著有點心驚,迴頭看了一眼,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在跟姚金浩匯報著,這個人腦子有點問題吧,這麽大熱的天,在海港居然還穿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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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晨很快就把思緒放在了姚金浩的身上,他真的是大老板,光是采購料子,一把手直接撒了一億出去,劉晨根本不能跟他比啊。

    劉晨底子太薄了,姚金浩的根基很深,從他對自己的態度來看,劉晨覺得以後可能會有很大的阻礙。

    “不急,看看這所謂的賭木皇帝能把這垃圾血檀給玩出來什麽花來。”

    姚金浩不屑地說。

    “我可去他媽的吧?賭木皇帝?自封的吧?什麽德行?媽的,玩十幾萬的血檀就叫賭木皇帝了?那您可不是賭木皇帝他祖宗?咱們玩的可是百十萬的木頭。”

    王偉不屑地說著。

    劉晨翻眼看著王偉,他說:“你再說一遍?”

    王偉不屑地看了一眼劉晨,咬文嚼字地說:“聽不懂人話?那我就說的直白點,我就是看不起你玩這種垃圾木頭還他媽的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在咱們姚老板麵前,你就是個屁,不,連屁都不是。”

    所有人都對劉晨指指點點的,劉晨在花梨城是明星,但是那地方都是玩小件的地方,大部分都是為了賭一串珠子,玩一個把件,小家子的很。

    但是這海港木頭城不一樣,這裏的木頭,都是一根根的,每一顆木頭都要好幾十萬,不是一般人玩的起的,也就是他們這些家具廠的大老板們能在這邊揮金如土。

    劉晨在這海港,還真的沒有姚金浩有名氣。

    人家姚金浩隨便一個單子都是上億的資金,劉晨怎麽比?

    “啪!”

    黃賀狠狠的一巴掌抽過去,直接把王偉的嘴給抽的流血。

    “我去你媽的,你敢打我?”

    王偉彎著腰罵著,他疼的齜牙咧嘴的,吐出來一口血,牙齒掉了一顆。

    黃賀霸道地說:“打的就是你,怎麽了?”

    黃賀說完就把上衣給脫掉,露出來紮實的肌肉,所有人看著都沉默了。

    這黃賀七八個漢子拿不住他。

    王偉咬著牙,說:“姚老板……”

    姚金浩笑了笑,他說:“年輕人,脾氣挺大,迴頭,我給你消消火。”

    姚金浩並不著急跟劉晨過招,先看看再說。

    劉晨不屑的瞥了一眼姚金浩,你雖然有錢,但是我劉晨不怕你,給你麵子,你就接,不要這個麵子,老子就打你的臉。

    劉晨迴頭看著切割的料子,他心裏火冒三丈。

    媽的,是個人都能欺負我劉晨沒錢,他瞧不起這血檀,其實就是瞧不起我自己。

    你可得爭氣啊,隻要你能出好的紋路,我劉晨讓你血檀在國內成為主流。

    劉晨很緊張。

    其實現在他已經跟姚金浩鬥上了。

    劉晨很期盼這顆血檀能出好的紋路,隻要能出收藏級別的,就能狠狠的打姚金浩一巴掌。

    劉晨要告訴姚金浩,這世界上沒有垃圾的木頭。

    隻有垃圾的人。

    陳斌停了切割機,木頭沒有全部鋸斷,留了一截給劉晨開,這個時候大批的人圍觀過來。

    都想看看熱鬧。

    賭木在花梨城見的多,但是在海港沒有賭這個講究,所以來海港當場切料子,也是個稀罕事。

    劉晨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他必須要速戰速決。

    如果大家都看到這批料子能出好貨,那麽我劉晨能不能拿下就兩說了。

    劉晨咬著牙,抓著木頭。

    別人瞧不起你,你得自重啊,好好出一個極品紋路跟金星,狠狠的抽他們的臉。

    一刀窮一刀富!

    靠你了血檀!

    劉晨使勁一按,將沒有鋸斷的木頭給壓斷。

    當木頭開了之後,現場爆發出一陣驚歎。

    “喲嗬,這紋路,極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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