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錢……”

    劉晨堅定地說。

    聽到劉晨的話,所有人都傻眼了,沒想到劉晨居然還真的要賭這根腐木。

    黃正聰笑了笑,他說:“我是看不懂你這個年輕人怎麽想的,或許,這就是你的特殊之處吧,我拭目以待。”

    黃正聰想要親眼看看劉晨到底有沒有那個能力。

    他可不希望劉晨隻是一個玩心眼的人。

    如果沒有真正的實力,黃正聰不想跟秦康那種人爭鬥。

    虎子跟晉老板結算,看著卡裏的餘額,虎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們三個人賺了大把的錢,可是最後卡裏的餘額不足三百萬了。

    這攤子鋪的可真夠大的。

    從家具廠到裝潢公司,馬上還要搞房地產甚至是旅遊度假村。

    虎子真的不知道劉晨是要把自己大哥帶向輝煌,還是地獄……

    結算完了,所有人都興奮起來了。

    劉晨這個人就是專門玩別人不玩的料子,他總是能從這些木頭裏麵,挑出來最好的,一旦他認定了,那必然會出貨。

    可是這根腐爛的木頭,所有人都不看好。

    金輝的賭那根爛木頭輸的傾家蕩產的事,他們還曆曆在目呢。

    陳斌難受地說:“兄弟,這木頭……難受!”

    木頭確實讓陳斌難受,夠樹齡,夠粗,夠重,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美好,但是,他媽的是個爛木頭。

    這還不如沒有呢。

    劉晨直接把斧頭給拿起來了,朝著腐爛的樹根開始劈,斧頭下去,一刀沒入根部,所有人看著都揪心。

    黃花梨是最硬的幾種木材之一了,這麽一斧頭下去,直接砍到根了,這說明爛到底了。

    “嘖,可惜了。”

    劉晨聽著那一陣陣的可惜聲,沒搭理,他直接把斧頭一掘,裏麵的爛瓤子都給掘出來了。

    看著那爛瓤子,所有人都搖頭歎息,這次真的是爛透了。

    料子的根,爛的可以啊。

    但是劉晨對於這根料子有不同的看法,他拿著砍刀,在木頭的枝幹上開始敲。

    所有人看著都覺得稀奇,整個大廳是鴉雀無聲,每個人都想聽聽這敲打的聲音到底有什麽不同。

    劉晨敲了很久,樹幹不是空的,就算是腐爛了,可是也不見得一整根都腐爛了。

    而且劉晨看了那些蟲蛀的地方,全部都是把樹皮給咬爛了,但是沒有鑽到樹心裏麵去。

    黃花梨是具有藥用價值的,而且呈酸性,所以蟲子隻是把皮給咬爛了,根本沒辦法把木頭給駐穿。

    所以,這根木頭,劉晨覺得是有可賭性的。

    劉晨把刀丟給了陳斌,他說:“刮皮!”

    陳斌拿著刀,看著料子,他是沒什麽信心的,這都爛到根了。

    但是陳斌卻說:“兄弟,我他媽信你。”

    他說完就去拿斧頭,在樹皮上開始刮皮,陳斌很專業,每一斧頭下來,樹皮都能被砍掉,但是卻不傷著木頭的肉質。

    劉晨看著樹幹,雖然皮被砍掉了,可是還是看不出來裏麵有什麽紋路,隻有一層發白的樹皮。

    劉晨心裏特別緊張,他知道這顆料子是紫油金,但是如果賭不出來貨,都是爛瓤子,那麽就算是紫油金也枉然,如果能賭出來紫油金帶紋的料子,那真的是價值上千萬了。

    可是劉晨心裏有患得患失起來,因為爛瓤子,劉晨並不是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是看到了紫油金的可賭性,價值很高,所以才下定決心賭這根料子的。

    至於有沒有爛到底,劉晨並不知道。

    陳斌將樹根底部腐爛的料子給上下砍切,很快就把爛的不成形的料子給剁掉了。

    陳斌說:“搭把手,到前麵切料子。”

    虎子立馬跟黃賀把木頭給抬起來,料子挺沉的,三個人合力,才把料子抬到機器上。

    劉晨知道要切了,又拿著砍刀在料子上敲敲打打,他一邊敲打一邊仔細聽著,所有人都看著,每個人都不吱聲,那圍觀的現場可以用詭異來形容。

    劉晨敲打了一會,在料子三分之一的部分先砍了一刀,上麵跟下麵的聲音是不一樣的,劉晨說:“鋸斷。”

    陳斌二話不說,先拿切割機,點了一顆煙,然後拿著切割機在砍刀砍下去的位置開始鋸。

    鋸木頭特別快,比賭石要快的太多了,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根料子就可以定生死了。

    劉晨不知不覺就開始流汗了,後背的衣服都貼在後背上,頭上的汗水漬的頭上的傷口疼的很。

    劉晨特別緊張,這一刀下去,幾乎就可以判定生死了。

    突然料子被鋸開了,所有人都探著頭,張大嘴巴看著最後的結果。

    “哎呀,油紫梨,哎呀,真可惜啊,爛心了,這上千萬沒了這是。”

    劉晨聽到那些人的話,心裏就像是被刺了一刀,他們臉上可惜的表情,讓劉晨內心沉重。

    劉晨走過去,拿著砍刀,朝著切口插了一刀,然後在裏麵使勁的攪,木頭的心很快就被攪和爛了,木屑掉在地上,像是爛泥一樣。

    “可惜啊,真可惜,要不是腐木,這料子至少上千萬。”

    所有人都可惜的點頭,他們的表情比劉晨還誇張,但是劉晨覺得一點都不可惜,他手裏的砍刀隻捅進去三分之一,後麵的,怎麽都捅不進去了,如果都是爛瓤子,那麽這刀能直接沒進去。

    劉晨的內心反而很開心起來。

    陳斌拿著毛巾擦了一把汗,他跟秦峰都沒有表態,而是看著料子,表情十分嚴肅。

    秦峰覺得這次劉晨可能會失手,這顆料子,完了。

    黃正聰十分失望,本來以為劉晨真的有化腐朽為神奇的眼光,可是,還是不能逆天改命啊。

    黃霜也微微搖頭,賭木本就是運氣的事,或許劉晨所有的自信,都源於運氣,如此的話,太苛求了,人,總有運氣不好的時候。

    劉晨沒有管那些人的可惜,他霸道地說:“在切。”

    陳斌看著劉晨,笑著說:“兄弟,不到黃河心不死,咱們繼續幹他。”

    劉晨很自信,他說:“你就給我切,豎著切。”

    “喲,惱羞成怒了,還是年輕啊。”

    不少人都在嘲笑劉晨,劉晨不在意,自己心裏的想法,這些人又怎麽能知道?

    陳斌笑了笑摟著劉晨的脖子,硬給劉晨嘴裏塞了一根煙,說:“兄弟,輸不就輸了嗎?理這些人幹什麽啊?”

    黃霜看著劉晨跟陳斌勾肩搭背的就覺得特別難受,尤其是看到兩個人身上的汗水,沾在一塊那種感覺,讓黃霜覺得要吐了,她實在受不了,他趕緊離開現場。

    劉晨把煙拿下來,給窩成一團,陳斌也以為自己急了,但是劉晨一點都不急,隻是讓他別廢話而已。

    陳斌有點無語,劉晨就是不懂得抽煙的藝術,看到劉晨臉色鐵青,他就重新打開電鋸,然後在料子的中間畫了一條線,他把電鋸按在那條線上繼續切料子。

    劉晨看著木屑飛舞,心裏更加的緊張了,劉晨特別不想輸,不是輸不起,而是劉晨想贏,特別想贏,劉晨需要錢,特別需要。

    工廠裏上百個工人要吃飯,自己的攤子鋪起來了,就得發展下去,那塊地眼見著就可以拿到手,這都是需要錢的,所以劉晨迫切的想要贏。

    切割現場所有人又安靜下來了,整個房間都被切割機的聲音給占據了,耳朵裏都是切割機的聲音。

    可是劉晨感覺我什麽都聽不到,隻能聽到自己心髒砰砰砰跳的聲音。

    汗滴順著臉頰流下來,那種緊張感,刺激感,還有想要贏的迫切感,讓劉晨感覺有點要窒息了。

    一刀天堂,一刀地獄,或許說的就是這種感覺。

    劉晨口幹舌燥的咬著牙,他認定了這顆料子可以賭贏,上麵的料子絕對沒有蟲蛀水腐,這顆料子是紫油金,即便隻有一米的貨,那也是一刀暴富了。

    “你就給我爆!”

    突然切割機的聲音停止了,所有的叫囂聲在所有人都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戛然而止,這個時候劉晨充分地感受到了自己心髒狂跳的有多厲害。

    劉晨感覺自己的臉頰都在震。

    “開了開了,一刀窮一刀富...”

    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像是調侃,可是因為氣氛太緊張的,沒有人迴應他,所以顯得有些尷尬。

    劉晨看著料子,沒有著急開,需要醞釀一下,陳斌倒是心大的很,拿著砍刀,朝著切割的縫隙裏麵猛然一插,然後看著劉晨,笑著說:“開了啊。”

    劉晨點頭,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根木頭,突然陳斌猛然一別,木頭被別開了。

    劉晨聽著哢嚓一聲,心裏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可是內心猛然驚喜起來。

    “有了。”

    劉晨知道一定有了。”

    腐木是不會有這種清脆的聲音的,一定隻有實木才有這種清脆的聲音。

    “哎喲,我的天,看,真的有沒腐的木心啊,我的天呐,這得有百十公斤了吧。”

    劉晨趕緊走過去,將木頭平放下來,看著那木頭的顏色,心裏振奮不已。

    “真是羨慕啊,這料子多少錢啊?千萬起步了吧?”

    劉晨聽著那些人震驚的聲音,看著那根木頭的樹心,心中特別意外,居然還真的有紋路。

    “媽的,紫油金x紋……這他媽什麽運氣啊。”

    羨慕的聲音,在整個切割室此起彼伏,之前不看好的人,都紛紛搖頭歎息。

    劉晨閉上眼睛,狠狠地握緊了拳頭,渾身肌肉緊繃起來,可是內心卻放鬆了不少。

    “天……不負我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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