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

    聽到劉晨連價錢都不還了,就要了這顆料子,晉老板很高興。

    以前劉晨還會計較一下,跟他砍價,但是現在這小子是真的大氣,直接拿下。

    不過這棵料子的價錢真的合適,他收到手是一百八十萬,差點賺了一半的差價。

    劉晨看著秦峰,他說:“付錢。”

    秦輝不想付錢,他知道劉晨賭這根木頭偏離了他們的事業,是為了那個女人而去賭的。

    但是秦峰還是揮揮手,讓虎子給錢。

    現在三個人的錢都放在一起,他們三個人綁在了一起,那麽就不能讓劉晨覺得自己在控製他。

    秦峰懂劉晨不想受控製。

    再怎麽不喜歡那個女人,秦峰也不會做這種事。

    虎子立馬去付錢,陳斌蹲下來看著料子,他說:“哥們,這料子,也贏不了三千萬啊,這不夠分量啊。”

    陳斌很擔憂,現在恨不得自己是個億萬富翁,直接甩個三千萬給劉晨,讓他把蘇瑤娶迴家。

    真的,陳斌真的受夠了,不想再看到劉晨被蘇家的人給折磨。

    劉晨摸著料子,這顆料子撐死了也就一千多萬的料,不可能賭贏三千萬,因為分量在那呢,二十公斤的料太小了。

    劉晨覺得很迫切。

    以前劉晨真的不覺得缺錢,每個月送外賣幾千塊,他根本都不用花錢,賺的錢也沒地方花。

    但是現在,一出手必要百萬朝上,明明賺了那麽多錢,但是手裏卻一分錢都沒有。

    攤子,大了……

    但是他知道,這是必要的,能做多大的事,跟你的胸襟有極大的關係,劉晨不僅僅要做一個有錢人。

    還要做個有大勢力的人,攤子越大,他將來的勢力就越大。

    錢貨兩清,劉晨說:“準備開料吧。”

    陳斌笑著說:“一刀窮一刀富,一刀開個敵國富。”

    所有人都笑起來,陳斌就是個順嘴溜的人,什麽話都能說出來。

    劉晨很嚴謹,這顆料子不好開,體型不好,像是個獨角仙,料子的身子是扁平的,上麵掛著一顆樹枝,有點像是假貨的感覺。

    但是劉晨看著那古樸的樹皮,應該不是假貨。

    劉晨說:“把獨角給切了。”

    陳斌點燃了一顆煙,要給劉晨抽一口,劉晨推開了,說:“別耽誤事,磨嘰什麽呢?”

    陳斌笑了笑,劉晨太無趣了,但是陳斌也習慣了。

    拿著木鋸把料子給踩在腳下。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劉晨在這裏賭贏了很多次,那顆金絲楠木他們現在還曆曆在目,真是一刀千萬的典範啊。

    所有人都想看看這顆料子能出什麽貨。

    陳斌叼著煙,眯起來眼睛,開始鋸這根獨角。

    聽著鋸子摩擦木頭的聲音,劉晨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劉晨心裏越來越緊張,每次賭木都覺得自己不能輸,每一次賭木都感覺在拚命,在那自己的命運在賭。

    一刀窮一刀富。

    這種對命運直觀的劃分線,讓劉晨心頭如釘了一顆釘子一樣,每一次賭木,這根釘子就在他的心頭上釘一下。

    釘的劉晨鮮血直流。

    這一次隻能贏,即便贏不到一千萬,隻要贏了,他就能拿到三千萬。

    金輝家具廠已經收購了,那些工人都殷切的等著自己帶著他們賺大錢,秦峰的道路已經踏上正規,隻要把活做下去,給自己一點時間,我劉晨必然能活的光芒萬丈。

    就是時間太緊了,一茬接著一茬,讓劉晨的攤子開起來了,卻無暇顧及,逼著他又要去開另外一個攤子。

    蘇強的死活劉晨真的不想管,但是劉晨看到了一個商機。

    蘇強的公司是裝修公司,之前劉晨的打算,也需要一家裝修公司,雖然蘇強的裝修公司爛糟糟的,這次他偷工減料的事被發現,那必然會影響商譽。

    但是劉晨沒辦法,隻能將就著拿了。

    一箭雙雕。

    既娶蘇瑤,又拿下自己本來計劃的東西。

    雖然事業跟愛情又參與到了一起,這讓劉晨迫於無奈。

    但是,總比給人家做了狗,還要在脖子上拴一條鏈子的好。

    “開了……”

    陳斌的一句吼聲,驚的劉晨滿頭大汗。

    劉晨皺起眉頭,他痛恨自己分神的樣子。

    做事猶豫不決,就會讓自己疲倦。

    愛情真的讓人痛不欲生。

    所以劉晨發誓,下一次,不管是誰,當斷則斷,絕對不會在讓自己猶豫不決。

    “能不能出瘤花……”

    不少人都著急的猜測著,料子不大,隻有出瘤花才能暴漲。

    如果這顆料子出個滿堂彩瘤花料,可以做一個匣子,那至少也是上千萬的黃花梨極品瘤花匣子,可以當傳家寶的。

    古時候皇帝陪葬的時候,都會用黃花梨瘤花的匣子來放貼身物品。

    能出一匣子,也是爆賺。

    劉晨蹲下來,擦掉頭上的汗,看著切掉的樹枝,他伸手摸著切口。

    劉晨挑起眉頭,油性很好,這麽老的料子,入手油潤,都不用抹油,都能感受到那種潤滑的感覺。

    這油性不錯。

    劉晨放在鼻子上聞聞,降香黃檀獨有的香味很濃厚,這顆瘤疤料子應該在五百年以上了,確實是顆老料子。

    晉老板說的是故事,但是料子不假。

    劉晨這個時候才看切口,他的專業,讓所有人都覺得驚詫,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劉晨在做什麽,隻能看個熱鬧。

    劉晨看著切口,沒有出瘤花……

    “嘖……”

    看到劉晨臉色有點不好看,陳斌就趕緊蹲下來,看著料子切口,紅黑紅黑的,但是切口上的紋路,感覺像是塑料袋被拉扯之後變形了一樣,有點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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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斌說:“這他娘的,什麽東西啊,我沒見過這玩意。”

    劉晨看著切口,他也沒見過這種紋路,很抽象,像是被拉長的塑料袋,紅黑紅黑的,紋路是有的,但是不成型,感覺特別抽象。

    劉晨眯起眼睛,沉默了。

    對於木頭,劉晨從小就見的多了,但是也還是有沒見過的,這顆就沒見過。

    整個切割室的人都沉默了,他們也沒見過這麽抽象的紋路,說不出來什麽東西。

    氣氛有點焦灼起來了。

    晉老板說:“這玩意,還是第一次見,真他娘的抽象,感覺四不像啊,我硬凹也凹不出來個造型,但是你要說他垮了吧,這油性跟色澤,都是極品上乘,這他娘的,難受了。”

    確實很難受,海黃料子必須要有紋路才值錢,眼前這個畫麵,看不出來什麽紋路。

    不是山水紋,不是虎皮紋,劉晨將料子調轉想看看是不是蜘蛛紋或者閃電紋。

    可是都是不是,跟x紋就更不搭邊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議論紛紛起來。

    “真他娘的稀罕,這東西還是第一次見。”

    劉晨看著切口,那抽象的畫麵感,密集的黑色如點的紋路被拉長,說是鬼臉,又沒有五官,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陳斌說:“哥們,咱們輸了嗎?這沒贏,就是輸了吧?”

    陳斌的話讓劉晨心裏像是紮了一刀,怕什麽說什麽,如果料子真的輸了,那他劉晨真的要絕望了。

    雖然不至於致命,可是卻在傷口上撒鹽,前不能進,後不能退,自己把自己掛在火架上烤。

    那種感覺真的難受。

    劉晨不想輸,他仔細的想著有關於海黃紋路的知識。

    “一瘤二麻三鬼臉,這也沒見過啊……”

    劉晨覺得焦灼。

    突然,劉晨想起來什麽。

    一瘤二麻三鬼臉……

    這他媽是個麻臉。

    想到麻臉,劉晨立馬驚喜起來了。

    陳斌脫掉汗衫,他都急的出汗了。

    “兄弟,這他媽的倒地什麽東西啊,我都急死了,要是輸了,咱們在看下一塊,別耽誤時間。”

    劉晨吼道;“別急,上車床。”

    劉晨說完就抱著料子到車床上,劉晨興奮起來了。

    如果真的是麻臉,那這次一定爆賺。

    一瘤二麻三鬼臉,芝麻點在海黃紋路中雖然不是最貴的,但是是最稀有的。

    通常是用來做筆洗用的。

    這顆料子有可能就是麻臉,但是切口麵積太小了,必須要整個給車掉才能看到是否是麻臉。

    陳斌看著劉晨興奮了,立馬說:“我靠,哥們,你是不是又覺得能出奇跡了?”

    劉晨說:“你就給我切,料子我有把握。”

    聽到劉晨這麽說,所有人都一頭霧水的,這料子他們怎麽看都是沒希望的,雖然油性還可以,但是這紋路真的是四不像。

    沒紋路的海黃,等於是廢品。

    可是劉晨居然說有把握,所有人都覺得神了,這小子難道真的跟別人不一樣?

    陳斌趕緊去固定料子,他信劉晨,劉晨說有把握,那肯定是有把握。

    陳斌將料子固定好,然後開切,整個料子橫剖,一刀見生死。

    劉晨眯起眼睛,心跳像是被轟炸機給轟炸了一樣。

    千萬要出滿堂彩。

    芝麻點的價格不亞於瘤花,隻要出了,我劉晨就能緩一口氣。

    等我緩過來這口氣,那些曾經拿錢壓著我劉晨抬不起頭的人,我把你們都給踩在腳下。

    劉晨心中呐喊一句話。

    “給我爆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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