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見是薄時予,翻了個白眼,別開臉,拽著母親要走。


    薄時予蹭的一聲從凳子上起身,迎過去,恰好就堵住了他們的路,張琴素質並不高,又吵過一架,臉色難看死了:


    “幹嘛?”


    像張琴這種女人,可是要亂打人的。


    顧念怕兒子吃虧,急忙將兒子扯了迴來,護在身後:


    “張姐,沒想到這兒碰到你們,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先前的小摩擦就讓它過去吧,時予與李浩,在同一個班,是緣分。”


    張琴麵色終於不再難看,她瞥了眼薄時予手裏的烤串,嫌棄得慌:


    “你們,隻配這玩意兒,也不怕拉肚子。”


    說完,正要走,沒想李浩說什麽也不走,眼睛直勾勾盯著薄時予手裏的土豆串,咽著口水。


    薄時予將烤串遞到他麵前,大大方方說:


    “要不要來一口?”


    “浩子,挺好吃的。”


    浩子是學校同學為李浩起的綽號,還有一個糟心的,小胖墩兒,薄時予這時候不會喊他另一個。


    李浩智鼻子嗅了嗅,口水從嘴角流出。


    張琴看著兒子領上水漬,氣得頭頂冒煙,隨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下:


    “你個含吃貨,這種烤串也想吃。”


    李浩被母親罵,哭起來:


    “我就是要吃,就要吃,不給我吃,我就告訴爸爸,讓他不要你了。”


    張琴最近正鬧心李方天在外麵有女人的事,兒子這麽一說,她火氣更旺了。


    揪住兒子耳朵,聲音響如洪鍾:


    “信不信老娘揪死你?”


    李浩拍掉她的手,衝她做了個鬼臉:


    “媽,我爸才賺了一億,吃這點烤串算什麽?薄時予,平時,你家挺有錢的,現在,你家比不上我家了吧。”


    “我爸剛進賬一個億,這噸燒串,我請。”


    李浩挽了袖子,端了凳子,坐下,拿起烤串吃起來,一點都不客氣。


    張琴拽不走兒子,沒辦法,隻能一臉尷尬杵在那兒,顧念笑著說:


    “張琴,孩子想吃,就讓他吃吧,這種燒烤,挺好吃的,不信,來一串?”


    顧念從燒烤盆裏,隨便拿了一串,遞給她。


    女人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接過烤串,隨便咬了口,別說,比店裏的都好吃。


    “這家燒烤,手藝是一絕的,廚子是從京都那邊過來的,為了孩子念書,隻能迴家鄉,以後,咱們海城的人有口福了。”


    張琴吃完一串,視線又落到了盆裏。


    顧念將盆子往她那邊挪了挪:


    “張姐,別客氣,盡管吃,還想吃什麽,我讓師傅烤,或者,你自己也可以點。”


    顧念讓服務員拿來菜單,張琴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


    女人本是粗野婦人,心情不好,點了好多菜,母子像餓鬼投胎,風卷殘雲,不一會都吃幹淨了。


    李浩甚至還舔了盆裏的紅油,被張琴煽了一耳光。


    賬是顧念付的。


    顧念提議去看電影,張琴不想去,奈何說服不了傻兒子,四個人一起去了。


    電影院黑漆漆的,投影映在地麵,折射著幾道強烈的光。


    電影是兒童教育篇,李浩看不起勁,張琴也快昏昏欲睡,顧念挨著張琴,見她手裏的手機震動,好一會,屏幕熄滅。


    顧念喊了兩聲:


    “張姐,張姐……”


    見女人沒反應,她從女人手裏抽走手機,動作很輕,果然,機屏又亮了,顧念的眼睛裏,映著‘老公’的字眼。


    顧念拿著手機,躡手躡腳走向洗手間。


    李浩正要望過來,薄時予拽住他胳膊,將他拉向自己:


    “浩子,美女蛇,快看,好漂亮。”


    李浩揉了下眼睛,眼睛隙了條縫,看向前方的投影,果然很快被熒屏上的美女蛇吸引。


    顧念進入洗手間,故意打開水龍頭,點了通話鍵,李方天的聲音立刻入耳:


    “臭婆娘,你把我兒子帶去哪兒了?”


    顧念掐著聲音:


    “九千萬,拿過來,否則,立刻讓你斷子絕孫。”


    李方天曾經混過黑道,聽了不男不女的聲音,立刻明白怎麽迴事,額頭有冷汗滴落:


    “你是誰?我老婆手機為什麽在你手上?你把我兒子怎麽了?”


    “半個小時後,陽明山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來,撕票。”


    啪。


    電話掛了。


    顧念迴座位時,張琴已醒來,正到處找她的手機,問顧念見了沒,顧念說,沒有。


    甚至幫女人找起了手機。


    “張姐,我剛剛去洗手間,聽到有個女人,在給一個男人打電話,嘴裏喊著方天,還說,方天,你家的黃臉婆,又醜又老,不及我萬分之一,你如果不離,我就死給你看。”


    張琴聽了,頭發絲都像淬了火。


    “狐狸精。”


    啐罵了句,立刻問:


    “人在哪兒?”


    “看老娘不去撕了她的嘴。”敢挑唆李方天與她離婚,活膩了。


    顧念抬手一指,吐了三個字:


    “洗手間。”


    張琴風風火火跑過去,洗手間哪裏有人。


    她跑迴來時,又問顧念:


    “沒人啊?”


    顧念:


    “八成走了,不過,應該沒走遠。”


    張琴妨火中燒,騰地就跑出電影院。


    張琴的動靜吵到了李浩,李浩見母親走了,起身追出去,顧念向薄時予使眼色,母子兩幾乎是同一時間邁開腿。


    樓下,張琴氣喘籲籲,李浩肥胖的身體跟在後麵。


    沒見到人,張琴臉上的肌肉,因生氣而顫動,嘴裏不幹不淨罵著:


    “狐狸精跑了,氣死老娘了,就慢了一步。”


    彼時,顧念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從電影院出來,女人坐上剛到的滴滴,滴滴去的方向正是陽明山。


    顧念拍了下腦袋,嚷道:


    “哎呀,張姐,就是那女人,我想起來了,剛剛,就是她在洗手間與你老公打電話。”


    張琴心裏的那個火蹭地又竄出來,而且,這團火,比先前還要激烈。


    “追,咱們追。”


    張琴伸手攔車,車子停下,顧念與薄時予跳上車,李浩因為肥胖,好半天,也沒上來,還是顧念把他拽上來的。


    張琴體格大,顧念說讓她坐前麵,張琴也不推辭,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是那抹高挑的女人身影,女人甜美長相,讓好爐火中燒。


    “李方天,就喜歡腿長的騷貨。”


    “師傅,麻煩開快點。”


    張琴催促司機。


    司機將油門轟到一百碼,車子火速開上陽明山。


    途中,顧念假裝喊起來:


    “哎呀,我錢包丟了,手機在錢包裏,這可怎麽辦?”


    張琴:


    “沒事,等我收拾了狐狸精,迴去幫你找。”


    言下之意,現在,你陪我去修理狐狸精。


    “可是,我沒錢付車費?”


    張琴正要說,我付就成,忽然,想到自己的手機也丟了,現在,可是,一支手機就能走遍天下的時代。


    師傅見張琴不作聲,怕兩個女人沒錢付款,皺眉:


    “沒錢不拉。”


    車子慢下來。


    張琴一咬牙,從手腕上取出那支金手鏈,放到操作台:


    “師傅,這個給你,足夠這趟車資了。”


    師傅見了錢,車子又開始加碼。


    真夠現實的,當然,也不能怪人家,畢竟,人家靠拉活吃飯。


    終於,陽明山到了,司機掉頭而去。


    張琴望著漆黑的世界,哪裏有半絲狐狸精的影?


    眉心一折:


    “咱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顧念假裝思考了下,順手一指:


    “沒有,瞧,前麵有燈,有燈就有人家,這狐狸精,住的是半山腰別墅,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家老李給人家錢買的?”


    顧念帶節奏。


    “你說,你們家老李,你這麽賢惠,天天起早貪黑,為他帶孩子,舍棄了親人,到海城與他團聚,他到好,在外麵竟然養起了女人,張姐,我最討厭小三了,你說,如果給你家老李整出一個兒子來,以後,你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說著,顧念還刻意看了眼若無其事的李浩。


    薄時予憋住笑:


    “天下男人都是壞種,我老爹也一樣,瞞著我媽,在外麵養女人。”


    聽了薄時予的話,張琴哭起來:


    “大妹子,走,我們過去看看。”


    顧念跟著她,四人深一腳,淺一腳,終於走到了豪華別墅門口,別墅內,四處靜寂,唯有走廊上開了幾盞小燈。


    微弱的光亮,都看不清遠處的景致。


    想到自己省吃儉用,與李方天幸苦打拚多年,而那隻狐狸精,竟然能享受這麽漂亮的別墅,張琴憤怒的情緒,再次被點燃。


    她指著別墅:


    “不要臉的女人,你跟老娘出來,不要臉的賤貨,就知道勾引別人的男人,小騷貨……”


    女人罵得挺狠,聲音也很尖利。


    像是恨不得將別墅裏的女人生吞活剝。


    顧念怕她吵到別墅的主人,趕緊捂住她嘴巴,把她拽到牆角,壓著聲音勸解:


    “張姐,你這樣無濟於事,反而,會把她惹怒了,我們兩個女人,還帶著兩個孩子,如果她有打手之類的,我們不是對手啊。”


    顧念聲音誠懇,仿若多麽擔心,真會被別墅裏的狐狸精給滅了。


    張琴不敢造次了。


    見她人漸漸平靜了。


    顧念才放開手。


    “時予,帶著浩子與你張阿姨在這兒等著,我進去看看。”


    薄時予爽快應了聲:


    “好勒。”


    顧念摸黑來到別墅門口,翻牆進去,張琴這邊,還聽到了幾聲狗的狂吠,顧念從前院翻進去,後院就翻出來了,不過,張琴她們的位置,隻看得見顧念從前院進,看不到她從後院出,還以為人一直在裏麵。


    顧念倚在牆角,拿出張琴手機,撥‘老公’的號。


    李方天的聲音,帶了急躁:


    “我已經到了,你在哪兒?”


    顧念沒說話,掛了。


    過了兩分鍾,她又重新撥電話過去。


    李方天失去耐性:


    “人在哪兒?”


    顧念捏住鼻子:


    “不收現金,打這個賬戶,立刻,馬上,不然,遲一秒,我手上的刀子,削你兒子耳朵,一隻一隻地削。”


    長指又掐了電話。


    那頭的李方天,急壞了,見手機上有消息進,點開一看,是個用張琴號碼發過來的賬戶。


    李方天打開黑皮箱,箱子裏,一遝一遝的鈔票,整整齊齊,可惜,全是假的。


    這是從厲騰那兒詐來的。看書溂


    他掉以輕心了點,把那個醫生給放了,他本想把這假鈔魚目混珠轉下手,沒想到,對方比他狡猾多了,人家不要現鈔,要轉款。


    行。


    李方天咬牙,隻要有賬號,老子就找得到你。


    李方天打的算盤時,等救出李浩,他順著這轉款記錄,順藤摸瓜,將綁匪繩之以法。


    消息又來了:


    快點,劃你兒子耳朵了。


    李方天不敢怠慢,打電話通知虎哥:


    “阿虎,給我轉點錢過來。”


    “多少?”


    阿虎問。李方天說了數字,阿虎幾乎快從床上跌下去了:


    “天哥,出什麽事了?”


    “有人綁架我兒子,快點。不然,你侄子就沒了。”


    阿虎立刻聯係銀行,銀行開了綠燈,阿虎將款轉過來,李方天立刻轉給顧念。


    顧念收了錢,笑了聲,原路返迴。


    張琴見她迴來,抓住她的胳膊,激動問:


    “怎麽樣?那狐狸精是不是在裏麵?”


    顧念點頭:


    “是的,好像你家老李也在裏麵,兩個人正在床上……”


    這話,張琴怎麽聽得了。


    果然,她氣炸了。


    不顧攔阻,掉頭就往別墅那邊衝,顧念也不攔著,李浩見他媽發瘋,屁顛顛跑過去,不小心摔了跟頭。


    薄時予與顧念掉頭就跑。


    跑到公路上,恰好顧念喊的車到了。


    母子倆跳上車,車子飛快下山。


    李方天遲遲見不到人,命令手下搜山,在別墅門口找到了老婆與兒子,她的傻老婆,被人家揍得鼻青臉腫。


    別墅主人出來了,從身上穿著的真絲睡袍,就不難看出是海城極有權力的人。


    女人撩了撩身後秀頭,掃向張琴的目光,稅利而兇狠,她問李方天:


    “這是你老婆?”


    李方天:


    “是的,小姐。”


    漂亮女人:


    “剛才,她衝進我別墅,打人,把我傭人打骨折,我已報警。”


    李方天氣得牙癢癢。


    沒想張琴見了女人,咬牙切齒:


    “別給老娘裝模作樣,李方天,這是你養的小三兒吧,你個渣男,把女人養在這種地方,讓老娘好找,你生意失敗,老娘陪你東山再起,你這不要臉的渣男,竟然在外麵養女人,那可是,我們的血汗錢呀。”


    張琴發瘋般向女人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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