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去醫院與厲明珠告別,厲明珠像是什麽都知道了,見了顧念,她要下床迎過來,顧念見狀,忙快走幾步,伸出手,與厲明珠伸過來的手緊緊相握。


    厲明珠拉著顧念在自己身邊坐下。


    語氣親昵,萬分不舍:


    “念念,這一去,就是幾個月,你可得好好保重身體,我警告那小子了,讓他把重心放到臨城去,那邊你們母子在,我不放心。”


    孩子還沒出身,厲明珠已然已把孩子當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但願,我能有機會與我孫兒見麵。”


    說完,厲明珠眼眶紅紅的。


    顧念心難受,抬指為厲明珠拭去淚:


    “媽,我會帶著孩子迴來看你。”


    提到孩子,厲明珠眼尾更紅了,她伸手抱住顧念,而顧念也抬手摟住了她的腰。


    顧念又與厲明珠聊了會天,肖辰進來,說是厲騰已過來,在樓下等著。


    厲明珠隻得放人。


    顧念與肖辰剛走出病房,厲明珠就給兒子打電話。


    “臭小子,人交給你了,如有閃失,唯你是問。”


    厲騰:


    “媽,我心裏有數,別跟著摻和。”


    “四個月後,保證為您老人家帶迴來個大胖孫子。”


    厲明珠歎息:


    “就怕沒那樣的命。”


    厲騰:


    “又說喪氣話了不是?我媽長命百孫,兒孫滿堂。”


    厲明珠被逗笑了:


    “你就會說好聽的話安慰我。”


    厲騰抬眸,見顧念與肖辰一前一後從醫院大樓出來,他對厲明珠說:


    “媽,掛了。”


    厲明珠不語。厲騰掐了電話。


    人立刻打開車門下來,殷勤地打開車後座的門,等著那。


    顧念走過來,目光對上男人的臉,男人心情似乎很好,嘴角微微上揚,連純黑瞳仁,又黑又沉,顧念越過他上車。


    她剛坐上去,背後襲來冷寒鬆香。


    男人上來了,就挨在她身邊。


    肖辰開車,車子疾駛而去。


    一路上,顧念打著瞌睡,模模糊糊醒來,發現自己是枕在厲騰肩上,而男人似在接電話。


    好像是李湘芝聲音,李湘芝說:


    “騰兒,你可以好好照顧念念,保證為我們厲家生個大胖小子,不然,我饒不了你。”


    厲騰啞聲應:


    “知道。”


    電話掛了,厲騰目光微沉,望著前方的路況,削薄的唇,抿得冷直。


    他帶顧念去臨城,有許多原因,更多的是在意顧念安全。


    臨城與海城,都是發達城市,在海省,兩城並駕齊驅,往返隻需兩天,也算不上太遠。


    臨城中心地段,厲騰多年前就購下一幢別墅,這別墅裝修不是很氣派,走的是簡約風格,卻極合顧念心意。


    顧念最鍾意,便是客廳外麵的那個溫泉池,每天晚上,她都要去泡上兩個小時,而裴柏安說,這溫泉有助於睡眠,有益於養胎。


    厲騰在臨城的項目做得挺順利,而他所有的工作,幾乎都搬到家裏來,他每天都守著顧念,大到一日三餐的配搭,小到顧念穿什麽尺碼的衣服鞋子,他都親自為她挑選,甚至不嫌麻煩,親自為她穿。


    有些特殊的事,顧念都覺得別扭,而他不厭其煩,耐性十足,這天,厲騰與她一起泡溫泉,厲騰的目光,落到水裏,瞥到顧念水中的輪廓,喉結滾了下,他伸手將她烏黑發絲攬到一邊,削薄的背膀,光潔白皙,長指輕輕在上麵摸了下,顧念脖子縮了下,用力一扯,顧念撞進了他胸懷,他低頭,咬在她頸側的軟肉上,一下又一下,輕輕吮吻,很快,那片雪白皮膚,映著朵朵紅印,妖嬈性感,又美麗。


    他撩撥著。


    “念念。


    半眯著眼眸,他幽幽說。


    “嗯。”


    此時,顧念也有些情動,她輕輕應著。


    “臨城這邊的項目,到一個階段了,我得迴海城一趟。”


    顧念不以為然:


    “有事,你就去,不用擔心我。”


    這段時間的厲騰,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她能感覺,他將她寵到骨子裏,而她享受他的給予時,自然得為他著想。


    “好。”


    “王嫣……”


    他的吻,狠狠攥住了她的唇瓣。


    吻了好一陣,意亂情迷時,他睜開的眼眸,盯著她暈紅的臉頰:


    “明天就會過來陪你。”


    “我每天,都會給你視頻。”


    不是打電話,而是視頻,哪怕他留下了溫安全,他仍不放心。


    “好。”


    顧念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但聽著厲騰的話,竟然覺得淚腺脹痛的厲害。


    火熱氣息,溫泉裏蔓延。


    事畢,厲騰拿了浴巾,裹住自己,又拿了另一條,將顧念緊緊裹住,打橫抱起她,將她抱進了臥室。


    拿吹風機為她吹頭發時,指尖不小心勾到了她耳朵,顧念耳朵刷地紅了,顧念嘴角勾笑,眼睛裏火花肆起,不顧顧念反對,又恣意纏綿了陣。


    夜色沉下,白晝浮上來,顧念醒來,麵對一室的冷清,清晰的意識告訴好,厲騰走了,而昨晚,她與他極盡的纏綿,仿若是在生離死別,不好的感覺,在眉尖縈繞。


    顧念還沒起床,直接打電話。


    直到,那頭傳來了厲騰傻啞迷人的聲音,顧念無處安放的心才落下。


    “到了沒?”


    “想我了?”


    男人問。


    顧念臉紅了,脖子根部也打了雞血。


    “沒有。”


    “說謊的孩子,不是誠實的孩子。”


    男人聲音故意說得很慢,腔調拿捏得很準。


    知道女人又害羞了,她總是這樣,一碰,渾身都是小顆粒,一碰,渾身肌膚透亮,更玉潤光澤,透著瑩瑩雪紅,每一次,都看得他心猿意馬。


    想到那頭雪白脖子上,印著他火紅的印記,他唿吸紊亂:


    “不要亂跑,等著我迴來。”


    “好。”


    顧念乖巧應。


    為什麽總有人說情愛是人世間最美好,卻也是最難得到的東西?


    她終於明白了。


    她喜歡這種既期待又甜蜜的感覺。


    人才剛走,她甚至就有點想他迴來了。


    好像跟著他迴海城去。


    若不是為了……


    顧念垂目,肚子比剛來臨城的時候大了,尖尖的,她都快看不見自己的腿了。


    電話在兩人依依不舍的氣氛中掛斷。


    顧念坐在沙發上,托腮發呆,腦子裏滿是厲騰的影子,一臉的幸福。


    而那個她思念的人,厲騰,此時,正十萬火急奔迴海城。


    倪隨心抑鬱症自盡,找不到屍體,薄家豪瘋了,他將厲明珠挾持,李湘芝氣暈,幾個兒子迴來,找薄家豪算賬。


    家務事,亂成一團麻。


    厲騰昨天晚上知道倪隨心自殺的事,他也料到薄家豪會發瘋,但沒想到,他發瘋的結果,竟是挾持他的母親厲明珠。


    重要的是,幾個舅舅迴來,這件事,就更複雜了。


    車子直接開迴帝錦宮。


    三個舅舅,一個在港城從政,位高權重,一個在約城經商,生意做得如日中天,國內的這個,最不起眼,身價也有一兩百億。


    都是天花板級別的人物。


    薄家豪多年不敢動厲明珠,也是因為這個大舅子。


    厲騰下車,邁步進入莊園。


    他剛踏進正廳,沙發上,坐著的三個男人,厲思遠,厲思南,厲思華,個個氣度非凡,聽聞腳步聲,齊刷刷向他看過來。


    “大舅,二舅,小舅。”


    厲騰一一打了招唿。


    三個舅舅見了他,麵露喜色,不過,稍縱即逝,厲思遠指著隔壁房間說:


    “薄家豪在裏麵,去勸勸。”


    厲騰轉身去了隔壁房間。


    門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便開了。


    血腥味撲鼻而來,厲騰捂住口鼻,抬手拍開了一盞燈,昏暗燈光下,隻見一個男人半倚在牆上,他的手與腳都被鐵鏈鎖著,打著赤腳,褲腿上全是血。


    厲騰的視線從褲腿往上,不止褲腿上,連膝蓋上,褲腰處,襯衣下擺,以及胸口,胸口上的血,似乎更多,襯衣與血肉模糊,連在了一起。


    厲騰知道,這就是傷處,為什麽薄家豪胸口受傷?


    很明顯,是三個舅舅的傑作。


    薄家豪聽到門響,也沒有睜開眼,本來以為是厲家三兄弟進來了,而來人遲遲沒說話,他也就睜開了眼,這一看,自然就看到了厲騰,薄家豪染血的臉冷笑:


    “來勸我放棄?”


    “不該放棄?”


    厲騰反問。


    薄家豪又是一聲冷笑:


    “你與他們,向來一個鼻孔出氣,就算是死,我也要找到倪隨心。”


    很深情。


    好想給他這個老子頒座‘深情男人’獎杯。


    “就這麽愛她?”


    厲騰挑眉問話時,點了支煙。


    香煙味直衝薄家豪鼻孔,尼古丁刺激了他鼻腔,他吸了吸鼻子,厲騰將煙放到他嘴裏,薄家豪吸了兩口,感覺挺過癮。


    “你都這樣了,還想著那女人?”


    聞言,薄家豪麵孔僵凝。


    驀地,他麵色慍怒:


    “都是你媽幹的好事,每晚拿那個東西給我吸,我……”


    薄家豪開始發作。


    話都說不利索,痛苦不亞於萬蟻鑽心。


    看著薄家豪在地上像個被人抽筋一樣痛苦地滾來滾去,厲騰無動於衷,冷冷就那樣看著。


    鏈聲,不斷碰撞牆壁,且一聲比一聲大。


    厲騰漠視。


    兒子的冷漠,深深傷了薄家豪的心。


    他撐大眼眸,紅如血雨,發白的唇開合:


    “你媽就是想我一輩子不離,強拗的瓜不甜,你媽就是個神經病,瘋子,婊……”


    ‘子’字還未出口,一記巴掌揮過來。


    薄家豪的臉,刹時多了五指印,讓他的臉看起來更猙獰恐怖。


    厲騰迴頭,對上的是厲思南發紅的拳頭。


    厲思遠衝進來,又一拳砸到了薄家豪身上,嘴裏啐了句:


    “早就想打你了,今天遂遠。”


    厲思華在國內,要冷靜儒雅一些,但是,他還是走過來,朝薄家豪腰上重重踢了下:


    “渣男,我妹妹眼瞎了,要不是為厲騰著想,早把你大禦八塊,丟深海喂魚。”


    薄家豪受不住三堂會審。


    忙喊:


    “我要見明珠。”


    厲思遠白了他一眼:


    “珠兒不會見你。”


    厲思南:


    “你還嫌沒把珠珠折磨夠?”


    厲思華冷嗤:


    “珠珠說了,打死也不再見你,此後,你們一刀兩斷。”


    薄家豪開始大聲嚷嚷:


    “明珠,我知道你在樓上,明珠,我想見你,你上來,明珠。”


    厲思遠氣急,一團抹布塞到了渣男嘴裏。


    渣男手腳受縛,嘴又被塞住,沒辦法再喊出來。


    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父母的事,厲騰並不願多管。


    但看到這男人受這樣的罪,他吸了口氣,去外間抽煙。


    厲氏三兄弟,迴頭見厲騰不在屋裏,老大厲思遠示意老三厲思華,厲思華掉頭走出房間。


    在二樓屋簷下找到了厲騰。


    厲思華拍了拍外侄的肩:


    “為他難過?”


    厲騰吐了口煙,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有多傷心,也看不出有多高興,總之,表情淡漠如水。


    “他胸口的傷,是你們弄的?”


    厲思華:


    “他挾持你母親,想用你母親威脅我們,門兒都沒有。”


    厲騰將煙湊到唇邊,又吸了口,白煙慢慢從鼻子裏噴出來,許是抽了煙,聲音比平時要嘶啞。


    厲思華以為他生氣,忙解釋:


    “你媽身體太差了,我們怕她出事,薄家豪那人太賤了。”


    意思是,不得已而為之。


    “倪隨心的事,你們做的?”


    厲思華:


    “也不全是,你二舅隻是找人嚇嚇了她,她就不行了,蒼繩不叮無縫的蛋。”


    “我知道,你們一直在手下留情,不然,他活不到現在。但是,三舅。”


    厲騰一字一頓說:


    “我媽沒多少日子可活了,就不能讓她走得安靜些?”


    提到這件事,厲思華臉上的表情沉重:


    “老二已在紐城找了個博士,這周就會迴來為你媽媽看病,我們諮詢過了,說有三成的希望。”


    有希望總是好的。


    厲氏兄弟,想盡一切辦法,他們想為唯一的妹姝續命。


    舅舅們用心良苦。


    厲騰當然懂。


    他咬住香煙,問:


    “萬一,那邊知道了呢?”


    厲思華恍然大悟:


    “你是怕薄家知道,找上我們?”


    厲思華笑,目空一切的笑,冷得滲人:


    “薄家權勢薰天,我們厲家雖然根基不在海城,但也不是好惹的,再說,薄長河選中的繼承人不是你嗎?”


    見厲騰默然不語,厲思華:


    “你是不是擔心,若我們真打起來,怕你媳婦兒受傷?放心,我們會保護她,不會讓她受丁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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