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漠然覺得白純飛有些奇怪,不過是看一下樓上在鬧騰什麽,白純飛一個大男人,連這也怕?


    白純飛挽著的女人,與他是一起從包房出來的,她瞥了眼樓上,怕惹禍上身,催促:


    “白先生,走吧,還有人等著咱們呢。”


    白純飛轉過臉,給了她一個感激的眼神,他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白純飛看向江漠然:


    “老同學,真有急事,先走了,改天聚。”


    說著,白純飛的腳步匆匆走出暗色大門。


    白純飛不去,江漠然本來失了興趣,正要轉身往迴走,沒想樓上傳來了女人叫聲,那聲音好像是……


    顧念的。


    江漠然一驚。


    他下意識喉嚨裏念了聲‘念念’,腳伐便馬不停蹄往樓上跑。


    江漠然跑上樓,一眼就看到了一群黑影將清秀毓靈的女孩兒圍住,燈光下,那女孩兒的臉,白得異於常人,神情更是駭人萬分,她凝視著黑衣人的目光,似兩團噴出的火焰,牙齒更是咬得咕咕響,仿若想把黑衣人撕吞入腹的模樣。


    地上躺了好幾個男人,個個捧著臉孔,扶著眉心,眉間都插了一根細針,殷紅的血從針邊流淌而下,順著鼻尖滴落到嘴裏,看起來嚇人又恐怖。


    他們滿臉恐懼地看著女孩兒,顫抖的身體,不斷往後退縮。


    都怕女孩兒手上那把寒針,紮向他們身上的穴位。


    女孩兒的手法,他們領教過了,兇悍無比。


    “真還不是個花瓶。”


    顧念身後的骷髏男人,舌尖抵唇,笑得傲慢無禮。


    他盯著顧念後腦勺,目光陰沉,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自己把針放下,還是我來奪,後者的話,你會吃不完兜著走的。”


    恐嚇的話,陰冷無比,似要割碎顧念耳神經。


    顧念也不是嚇大的,她輕蔑地看了男人一眼,笑言:


    “有本事,但憑過來奪,能拿下我手上的針,我就跟你們走。”


    骨瘦如柴的男人聞言,心花怒放:


    “可是你自己說的?”


    顧念唇邊的笑勾深:


    “對,我說的。”


    瘦男人捏了捏自己的腕骨,虛張聲勢一番後,他像隻猛虎一樣往顧念撲去。


    啪。


    重物墜地聲清脆響聲。


    眾人尋聲望去,瘦男人已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左頰上一片殷紅,大家看向打倒瘦男人的男人。


    江漠然。


    江漠然拍了拍手,幾步走過來,腳尖抵到瘦男人下巴,兇狠往上翻挑:


    “奪下她的針,讓她跟你走?問過爺了嗎?”


    江漠然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他一向性子穩沉,內斂,今天衝動霸氣一迴,不過是因為他們觸碰了他的底線,是的,他的底線就是顧念。


    他愧疚一輩子的女人。


    瘦男人處於逆勢,不敢說話,旁邊所有的黑衣人,見老大被江漠然拿捏,都不敢上前。


    躺在地上的兄弟,已先後拔了眉心的針,從地上一躍而起。


    他們懼的並不是江漠然,而是顧念手裏的針。


    “說話。”


    得不到瘦男人的迴答,江漠然下了黑手,重重踩下去,空氣裏響起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哢嚓,哢嚓。


    覺得疼得受不了,男人悶哼了兩聲,終於說話,隻是語氣硬得很:


    “老兄,這女人,可是我花了一百萬買來的,她已是我的人,你這樣子蠻橫無理,不好吧?”


    江漠然迴頭看了顧念一眼,複又迴頭,踩下去的力道更重了,疼得瘦男人身體打起了擺子。


    “你的人?”


    江漠然咬牙:


    “再說一遍?”


    瘦男人疼得渾身骨頭都快碎了,不敢再說一句,隻道:


    “我不知道你與她什麽關係,白純飛已把她賣給了我,有事,你找白純飛去。”


    像是怕江漠然不信,瘦男人拿出手機,將轉賬記錄亮到江漠然眼前。


    萬人民幣整。


    一分不少。


    江漠然笑得聲嘶力竭,神情猶如地獄奪命撒旦:


    “一百萬?”


    “我江漠然最愛的女人,竟然隻值一百萬?”


    江漠然一腳狠狠踹出去,男人殺豬般的叫聲響起,一隻眼珠從眼睛裏滾落出來,嚇得所有人瑟瑟發抖。仟千仦哾


    怕鬧出人命,顧念扯住江漠然,顫著聲喚他:


    “漠然,別……”


    江漠然迴頭看她,四目相對,彼此複雜的眼神裏,有太多的東西糾纏,無法言表的情緒在彼此的心裏蔓延。


    厲騰風風火火趕到,看到的就是顧念與江漠然相互凝視的一幕。


    眼眸深處,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情緒糾葛,看得他火冒三丈。


    “顧念,你讓我好找。”


    厲騰出聲,聲音冷漠,聽不出喜怒哀樂。


    熟悉的聲音,讓顧念心口莫名一顫,她緩緩轉過臉,對上的是厲騰麵無表情的臉,那張平日柔和的俊顏,每根線條似乎都緊緊地崩起,看她的眼神,仿若要將她撕吞入腹。


    “厲騰。”


    顧念站在原地沒動,隻喃喃開口喊了他一聲。


    厲騰心存不滿,不好發作,卻把氣發到了欺負他女人的男人身上。


    瘦猴捧著掉了眼珠的眼眶,不知道是氣,還是怕,或者是痛,他整個身體抖顫過不停。


    反起一腳。


    隻聽瘦猴發出淒厲慘叫聲。


    他的右手斷裂,再來一腳,他的右腿廢了。


    瘦猴的下場,讓他的兄弟們瑟瑟發抖。


    捏著拳頭,咬著牙,沒人敢上前。


    最後一腳,是踹在了瘦猴褲兜裏,瘦猴麵色發青,嘴唇發黑,再加滿臉的血線,如細長的蜈蚣,看起來即駭人又可憐,更血腥。


    瘦猴悲慘的下場,讓他的兄弟們不敢再久留,咬著牙紛紛往後退,嘴裏說著:


    “老大,對不起了,對方太狠了,我們……”


    沒有說完,一群黑衣人鳥獸群散。


    顧念正要上前想阻止厲騰,沒想男人從腰間摸出一把刀子,刀口對準瘦猴咽喉,話音輕輕柔柔:


    “說,哪隻手摸過?”


    瘦猴哪裏還說出來話,更不知道說什麽。


    厲騰刀子直接切下瘦猴的五根手指。


    血淋淋濺了一臉。


    不止顧念嚇到,連狠辣無情的江漠然也神色變了變。


    他從沒想過,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比他更狠。


    刀子揚起,厲騰從褲兜裏摸出一張手帕,帕子擦淨刀上的血,帕子從指尖滑落。


    刀子收迴腰間。


    自始至終,眉眼都不抬一下。


    迴頭,他見顧念神色恍惚,似乎像是在夢中,他伸手蒙住了她的眼,湊上前,在她耳邊輕輕說:


    “對不起,讓你看到這血腥的一幕了。”


    有那麽一瞬間,顧念並不相信這是厲騰的聲音。


    總覺得,比閻羅王還恐怖嚇人,盡管他已在努力克製駭人的陰鷙。


    她還是嚇得雙腿打閃。


    抱起顧念的那一刻,男人看向旁邊的江漠然,淩厲的眼神像是天上降臨的天神,眉眼間流竄的狠戾以及渾身散發的霸氣,深深震懾到了江漠然。


    以至於,厲騰抱走了顧念時,他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江漠然意識迴籠,除了地上躺著還剩一口氣的瘦猴,再無任何一個人。


    江漠然心裏湧進恐慌,厲騰犯罪了之後揚長而去,這殘局要怎麽收拾,江漠然立即報了警,警方來了,警方調了暗色監控,所有的監控完好無整,除去厲騰踹人剁手那一段。


    江漠然頂了鍋,其實也不冤枉,畢竟,是他把瘦猴的眼珠踹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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