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自知理虧,沒說完的話吞進了肚子裏。


    “你們是怎麽找到這來的?”


    阿蠻指了指躲在樹後瑟瑟發抖的小丫鬟,隻探出一個小腦袋。


    “她帶我們來的。”


    秦南他們跟著沙目的追蹤符到了宅子前,進屋一打聽,秦南都有些哭笑不得。


    就算那是普通的山匪,就憑他一個手指不沾陽春水的親王帶著一個小太監就敢上山去。不知道是該說他蠢還是勇氣可嘉。


    “京郊竟然出現了魔修,這麽大的事,咱們是不是該往汴京把消息傳進去。”


    經曆過長安的事情,秦南知道這些魔修正在籌謀些什麽,這樣的大事肯定是不能瞞下來的。


    “可是這樣殿下您出現在這裏的事情就會被知道,這是沒辦法隱瞞的。”


    睿王臉上出現了糾結的神色,他剛剛寧願以身試險,都不願意迴京中求助自己的兄長梁帝。


    可這樣的大是大非麵前,卻由不得他了...


    “其實...倒也不必。”


    就在這時,沙目站了出來,臉上依舊掛著他那營業的笑容。


    “睿王殿下可有什麽能做信物,若是這丫鬟可信,讓這丫鬟跑一趟就是了。”


    睿王一聽還有別的辦法,急忙點頭如搗蒜,從自己腰間扯下象征著自己身份的玉佩,遞到沙目手裏。


    阿蠻也抽空將一旁受傷的小太監救醒,一行人迴到宅子中。


    沙目口述,睿王執筆,將這裏發生的事情全都寫進了信裏,隻不過時間上被模糊掉了。


    成了隊伍從汴京出來就發現了不對,睿王不放心,找了秦南他們去查看情況。


    在將信件交給丫鬟之後,睿王坐上馬車,跟著秦南他們返迴通鎮。


    一路上睿王沉默不語,似乎還沒有從打擊中冷靜下來。


    迴到通鎮時,已經快臨近破曉了,然而通鎮還是熱火朝天的。


    睿王不在鎮裏的事還是被發現了,好在秦南給林尚書留了信件,要不然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殿下,您這是去哪了。”


    睿王一臉頹廢地走進客棧,全然沒有理會這些為他擔驚受怕了一夜的人。


    在大家都散去之後,秦南找上了林尚書,把剛才的情況一一說明了。


    “你是覺得,長安的事情恐怕還會再次發生?”


    林尚書聽完之後,眉頭緊蹙,如果真的和秦南說的一樣,這件事顯然就不是小事。


    ...


    汴京城內,一封書信擺在了梁帝的麵前。


    “你是說這是睿王送來的?”


    身旁的內侍急忙迴話。


    “迴陛下,將此信送到宮裏的城衛說的是這樣的。”


    梁帝一直冷著臉,看不出他的想法,他展開信紙讀了起來,良久之後發出了一聲嗤笑。


    “嗬,朕這個弟弟還真是讓人不省心,他藏在京郊的那個女子竟然是魔修。”


    “若不是我這個弟弟身性軟弱,我都覺得他是故意為之了。宣典簽秦指揮。”


    不久之後,秦楚帶著大批典簽朝著京郊而去,事發地點那一地的屍體也被收殮。


    “秦指揮,這裏還有活口!”


    秦楚聽到動靜之後,來到手下的麵前,伸手到那人鼻尖探去,果然還有唿吸。


    “帶迴去,好好伺候,這可是活著的魔修。寶貴得很。”


    ...


    典簽的審問在進行著,秦南他們在啊天亮之後也繼續朝著燕國出發,沒有了睿王的折騰,這一路走得十分順利。


    越往西南走,他們路過的城市質量也變得越來越差。半月時間後,眾人來到了苗疆前最後一個鎮子。


    “再往前走,便要到我家的地盤了。”


    阿蠻跨在馬上,馬鞭指著前方,看得出來她有些開心。許久沒有迴到家鄉,這樣的情緒也是人人都會有的。


    “可惜了,隻能路過。”


    秦南他們的隊伍並不會經過太多苗疆的地盤,再說他們的目的是護送睿王,可不能由著她們的性子來。


    一踏進苗疆的地方,秦南就能感覺到這裏的不同,更多的山,更深的樹林。


    沒有成片的樓房,隻有坐落在山下大大小小的村寨。


    “苗疆某些部落的人對於外來人或許會抱有些敵意,在這裏大梁的律法是行不通的,不過隻要有我在,應該就沒有問題。”


    阿蠻挺著她那幾乎不存在的胸脯,十分自豪地道。


    一旁的毛隊長,經過這些時日和秦南他們混熟了以後,也時常和他們一起說話。


    “那可不,您可是苗疆的聖女。”


    “不過你剛剛說,不同的部落,意思是苗疆不止一個部落?那為何聖女卻隻有一個呢?”


    阿蠻對於這些不是十分了解,嘟著嘴巴想了半天也能搖頭。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沙目再一次展現出讓人吃驚的一麵。


    “苗疆人信奉的都是蠱神,蠱神是否存在無人能知,但是聖女一脈卻是從古至今,甚至比大梁存在的時間還要久。”


    “然而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執,苗疆也經曆過戰亂的時候,最終成了現在這樣部落割據的形式。”


    毛隊長一聽恍然大悟,秦南也算是明白了,這個聖女的名頭,在苗疆大概就是橫著走的概念了。


    苗疆的小道有些窄,前日裏又下了雨,路上十分泥濘,就算是睿王那上號的馬也是走不快的。


    越往深處走,越安靜,秦南他們走了許久都沒有遇見部落的存在。


    天也慢慢黑了下來,在計劃中,這個部分本就是要在外露營,可這裏實在找不到一個能生火的地方。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隻是找著了個稍微空曠些的山腳下開始紮營。


    “殿下,今夜隻能將就著些了,前日下了些雨,夜裏您還得多改毯子。”


    內侍們噓寒問暖地照顧著睿王,四周都點上了火把,就怕夜裏會有狼過來。


    秦南他們也在營地四周巡邏著,忽然叢林中竄出了許多火把,朝著營地靠近了過來。


    秦南他們不敢大意,集結了所有的侍衛護衛在睿王的營帳邊,林尚書作為在場實力最強的人,也是嚴陣以待。


    “什麽人!”


    那些火光越來越近,從林子出來後,秦南隻瞧見是一些穿著和阿蠻當時服飾差不多的人,這應該就是苗疆某個部落的人了。


    “你們又是什麽人!這裏是我們阿壩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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