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唿聲四起,國子監眾人踏入場中,而他們對麵,便是這一屆驪山書院的翹楚。


    除了昨天見過的容公子和盛暖玉,還有幾個生麵孔。


    容公子上前朝四方見禮。


    “既是比試,那便要分高下,此次比試,不隻比試拳腳,六藝均涉。”


    容公子將比試規則說了出來,秦南一聽便明白了。


    簡單來說就是不隻是比武,君子六藝都在比試範圍內。


    “這第一場,便以辯論友。”


    來京路上,詞秋就有透露一下,所以秦南他們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


    比文的部分,其實秦南他們這些半路出家的是沒有優勢的,能拿出手的,也隻有林妙妙和楊烈。


    楊烈昨天沒有見過容公子,今天一見這家夥瀟灑翩翩的樣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那才是他應該有的樣子!qqxδnew


    “敢問國子監哪位出戰。”


    容公子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楊烈便起身上前。


    “在下楊烈,前來討教。”


    楊烈的身份可是當朝首輔之子,驪山書院中的弟子,大多數出師之後,都會入朝為官。


    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未來上司的兒子,那他們可得好好研究。


    楊烈和容公子見過禮,便昂首挺胸地站著,生怕自己被容公子比下來。


    “請祭酒出題。”


    李祭酒也不拖遝,將準備好的題目念了出來。


    “隱世之利弊,各持一方,展開辯論。”


    在與老祭酒斬蛇山一行後,楊烈心境開闊不少,對這個問題算是信手拈來。


    但對麵的容公子,似乎也成竹在胸。


    容公子持反方,楊烈持正方,兩人就此展開辯論。


    “在下認為,這大千世界,雖匹夫之力不可撼,但若無人挺身,危矣!”


    容公子率先出擊,楊烈稍加思索出言反駁。


    “閣下也認為匹夫之力不可撼,隱世而居,修身養性也,不被世俗牽扯,可得道矣。”


    一開始兩人都有禮相待,而後麵的辯論便有些針鋒相對,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


    旁觀之人,大唿過癮,兩人都是引經據典,從前之人,現世之人都被他們一一列舉。


    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兩人都有些口幹舌燥,但依舊難分勝負。


    最終還是容公子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才終是讓楊烈敗下陣來。


    辯論結束,掌聲四起,不光是給勝利的容公子,同樣也是給表現精彩的楊烈。


    楊烈心有不甘,但容公子已經轉身離去。


    接替容公子,盛暖玉蓮步款款走向演武場中央。


    “這第二場,我們便比樂器。”


    而國子監這邊出戰的人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竟然是沙目。


    隻見他上前朝盛暖玉行了一個佛禮,從懷裏拿出長笛。


    “阿彌陀佛,那邊由我們開始吧。”


    雖然秦南他們見怪不怪了,但是對於驪山書院的人來說,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拜入國子監這種儒修門派的和尚。


    在舉起長笛的瞬間,沙目的氣質發生了轉變。


    原本的內斂與謙遜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和瀟灑。


    笛聲響起,響徹整個演武場,或悠揚或婉轉,都沁人心脾。


    眾人覺得仿佛置身事外,看著潮起潮落,花謝花開,人生自在,好不暢快!


    就在眾人沉浸之際,笛聲戛然而止,沙目再行一禮。


    “好!真是太好聽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如此優美的笛聲!”


    掌聲與歡唿聲四起,雖然他們都是驪山書院的弟子,但不得不感慨,盛暖玉,難勝...


    然而對此,盛暖玉卻依舊微笑不減,隻見他拍拍手,兩個驪山書院的弟子抬著古琴和凳子放到她身前。


    她輕提裙邊緩緩坐下,即便是一身儒衫,也擋不住她那絕美的曲線。


    “太美了...師兄昨天你送盛姑娘迴去,真是羨慕死人了。”


    “陳師兄?”


    昨天那送盛暖玉迴去的陳師兄,原本站在他的身邊,但此時卻不見了影蹤。


    “嘖嘖嘖,真是可惜,隻能我自己大飽眼福。”


    恰逢此時,李祭酒身旁一位學院管事伏身在李祭酒耳邊低語,李祭酒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看了看場間準備開始的比試,還是站起身來。


    “罷了,這是他們年輕人的地方,我這種老頭子,還是去幹活吧。”


    李祭酒笑著離開了,一旁的詞秋想要跟上,卻被李祭酒抬手拒絕。


    “照看著這裏,我去去就迴。”


    ...


    場上盛暖玉準備完畢,青蔥玉指緩緩落在古琴之上,隻見她輕叩琴弦,悠揚的琴音緩緩而來。


    曲子很美,人更美,宛如畫中的人物,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如癡如醉。


    忽然,盛暖玉一掃琴弦,弦音發生了轉變,變得詭異起來。


    秦南原本在看在遠處的桃花,一種不適感傳來,他急忙將目光收迴,而此時場上的盛暖玉,嘴角勾起。


    原本和熙的笑容,也變得詭異起來。


    秦南察覺到不妙,急忙大聲提醒身邊的人。


    “不好,快蒙上耳朵...”


    可就在這時,秦南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眼前的國子監弟子們紛紛開始倒下。


    秦南的頭痛欲裂,他想要去阻止盛暖玉的動作,可有人快他一步。


    那便是同樣察覺到異樣的詞秋和冬青,兩人閃身到盛暖玉身邊,想要阻止她的動作。


    冬青抽劍直直往盛暖玉的琴上劈去,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冬青的劍沒有碰上任何的阻攔,眼前的盛暖玉,化作煙塵消失在風裏。


    在消散之時,盛暖玉臉上的笑容愈發的驚悚,她掩嘴輕笑。


    “你們不會以為,剛才才中招的吧...”


    盛暖玉消失了...琴聲也停下了...


    詞秋看著演武場裏倒下的弟子們,拳頭攥緊。


    也就是他們其實早就中了幻術!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從什麽時候開始出現異常的...


    “師兄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讓詞秋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還有人是醒著的,轉頭看去,看到的便是雖然麵露難色,卻一直克製著自己的秦南。


    冬青眉頭緊蹙,迴想著發生的一切。


    “我們都中了幻術,而他們中了幻術中的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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