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修士的躁動已經在兩位築基的手段下被壓製了下去,至少在麵上是看不出太多亂象的。


    飛燕山一眾修士有白聶約束,也沒出現什麽大問題,均各自打坐修煉。


    虛炎翼虎身上的傷勢不淺,但當時符開元與白聶下手,都是特地避開了要害的。


    檢查清楚確保無虞之後,符開元便給它喂了兩枚迴元丹,餘下的便靠它自己恢複了。


    白聶本還想取用一枚張哲賜下的迴元丹給它,卻被符開元推了迴去。


    “這丹藥珍貴,還是留給幾位長輩使用,虛炎修為不過練氣三重,傷勢也不危及要害,隻需慢慢調息恢複即可,不必急於這幾天。”


    “也好”白聶頷首,索性不再多言,兩人便一同研習基礎符籙術法冊。


    修仙百藝的傳承向來珍貴,這手冊也真不辜負‘基礎’之名,兩人翻看一陣,發現其上除了最基本的符籙知識外,隨冊子附錄的便隻有一道練氣、五道淬靈,共六道符籙的刻畫法訣。


    不過對於兩人而言,參悟這手冊本就是為了借助符籙的常識,加深‘束法驅靈’的修煉,倒也是足夠使用了。


    正當兩人參悟的入迷之時,張哲的身影忽然從半空落下,身後還跟著四道練氣身影一同落下,一行人直入飛燕山眾修的營地中,一名跟隨的練氣修士絲毫不做遮掩的喊道:“白聶何在?”


    符開元與白聶兩人同時抬頭來看,白聶見是張哲親至,順手將那枚承載術法冊的玉簡留在符開元手中,而後起身迎他,恭聲道:“白聶拜見道人”


    張哲看他一眼,而後又掃視營內眾練氣,將氣息差異看清,而後將其中所需的半數人點出:“張長洪、何聆煙、柳池、段元凱、張雄、於勒”


    後麵兩人乃是先前白聶收攏的練氣中期修士,白聶一臉茫然的聽他點完這六個人名,三名練氣七層,一名練氣六層,兩名練氣四層,這可是他手下半數的戰力,躊躇一二,還是疑惑問道:“敢問道人,點這六人所為何事?”


    “城主要抽調人手,在你這找幾名修士一用。”張哲冷冷拋下一句話,而後叱道:“你等六人午時前趕至城主府等候,遲誤者立斬。”


    他將話語留下,吩咐一名跟隨的修士在這裏等待後,便頭也不迴的離去,絲毫不在意飛燕山眾修的看法。


    被點到的幾人麵麵相覷,何聆煙心中一陣悸動,她隻覺此行定無好處,緩緩靠到白聶身旁,低聲吐氣:“聶哥,我心中預感不妙。”


    白聶心中警惕提起,很快決斷道:“煙兒,我替你去!”


    他目光堅定,修士的心血來潮是規避危險的一大憑依,既然何聆煙心中預感不妙,此行八成是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而且單是從張哲這一行的態度上,便能看出這不是什麽好事。


    但何聆煙搖搖頭:“一行人的安危都係在你身上,況且是築基欽點的名字,你怎好擅自離去替我。


    我隻感覺心中不妙,但料也不是什麽生死危機,我隻叮囑你,一行抽取三位練氣七層,遇戰時必然捉襟見肘,你要看顧好開元!”


    “開元有我看顧,你不必擔憂。”白聶頷首應了,又摘下身上的一枚納妖袋,交到何聆煙手中:“血焰狼雖然隻是練氣四層,遇上危機也足夠抵上一二風險,你帶它前往,我也安心幾分。”


    “好”何聆煙伸手接了,與白聶對視一陣,心中一股無名的悸動催促著她,讓她惶惶不安,猛地擁在白聶身上,低聲道:“聶哥,你一定要保重!”


    眼看兩人相擁一陣,不舍的分開,在旁側立的符開元終於湊了上來,感受著氣氛的凝重,他盡量以輕鬆的語調說出:“師母,你保重些,遇事不諧,便往後退一退。師尊我會看好的,我們等你迴來。”


    “臭小子,小時候訥訥無言,長大了卻愈發沒個正形。”何聆煙看了他,努力在凝重中流出一絲溫柔。上句話畢,卻又好像想到了什麽,話題突然跳遠,帶著幾分無奈道:“偏偏伊晗滿目裏麵皆是你,你這做師兄的卻視而不見。”


    “唉,這...”師母這跳脫的話題轉變,讓符開元實在不知該怎麽來接。


    倒是白聶有心開解何聆煙,順口接上:“開元也不錯,待迴了紫嶽丘陵,等伊晗再出落幾年,煙兒不妨親手撮合他們,料想這小子也不敢違了你的意思。”


    何聆煙抬手為如今已經高出他一頭多的符開元理順了衣袍,語氣暗含幾分期待的道:“你可聽了?”


    “這,弟子,弟子敬聽師母之命”符開元不是木訥之人,白伊晗的小星星他看的清清楚楚,但一則苦於不知兩位長輩的態度,二則小姑娘年歲尚淺,他便一直對此不做迴應。如今既是師母囑托,他自然不好再有推辭之理。


    “好好,一下解決你們兩個的大事,我可是省心不少”何聆煙滿意頷首,也是借著這份喜悅將心中的不安壓下,顯出幾分鎮定,道:“不必過多擔憂我,你們兩個能看顧好彼此,我便放心了。”


    ......


    “東七城城破,長垣域妖群肆虐,庚金一族長驅直入,要報玄皿真人斬他嫡血之仇,煌陽一族四散鋪展,打殺小族十餘,屠殺長垣百姓已經不下三十萬。”


    納蘭秋月看著這一條傳到手中的戰報,怒意勃發:“東七城危局,為何不及時撥派築基支援,縱然西線緊張,也不至於棄置東七城於不顧。”


    一眾十二位長老,有幾位出了力的門主一係和紫廬真人一係,知曉納蘭秋月的目的所在,知道不是開口的時候,便各自沉默,餘下幾人則各懷鬼胎。


    畢竟當時納蘭長空的求援信又沒有直接送到他們手上,何必這時候跳出來開脫,不正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正當這時,一道暗沉天光破開,一道身影竟是直接落在紫煙門的議會大殿之中,威勢壓服四方落座的十二位長老:


    “別在這裏廢話了,即刻在門內召集百位築基,無論手上有何要務,統統停了,半刻鍾內招不到人來,你們這些廢物便給我親自滾到戰場上去收拾殘局。”


    這人一道話音,將除了納蘭秋月之外的十二名長老齊齊震倒,但此時這些長老也不敢連眉毛都不敢多挑一下,反倒是齊齊爬起來恭敬禮拜:“謹遵紫穆真人之命!”


    隨後一個個都顛顛的跑去籌備人手,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原因無他,這渾身縈繞暗沉天光的人,赫然是納蘭家的又一位紫府真人-納蘭奕穆!其人自從納蘭付明突破紫府後,便常年閉關,久不問仙門之事,如今修為已然深不可測。


    待到十二人依次退出之後,納蘭奕穆將目光掃向納蘭秋月:“被魏國牽製住的幾位真人已經脫身,此時正趕赴邊關,戰局上無需你再憂心。


    倒是你這個門主,近些年雖然手段淩厲,但一旦門內沒了真人坐鎮,這些老東西一個個都不是省心的,仗著背後站了幾名真人,便敢在臨戰之時彼此遷延,無視我納蘭家之命。


    憑借邊關二十四城,開戰尚不到半月,東七城便被妖族擊潰,此戰過後本尊親自為你站台,你給我拿出裁撤門內十二長老的方略來。”


    “秋月領命”納蘭秋月俯首應了,仍不放心的問道:“隻是長垣邊關有失,不知長垣域損失如何?長空與付明真人如何?”


    “長垣域無需擔心,不過是損失一批血氣罷了”納蘭奕穆輕描淡寫揭過,長垣域三十萬百姓,在他口中也不過是一批血氣罷了。


    而後才算有些鄭重的說道:“這場戰事針對我納蘭家的謀算主要來自庚金一族,長空修為淺,不在他們的謀劃之中,付明這位真人才是庚金的目的。


    如今他仙府匿跡,命牌暗淡卻沒有破碎之象,應是被妖族的紫府纏住了,我還要親臨邊關才能知曉,門內的事情還要交給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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