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山腰,一處相對平坦之地,有兩座形貌相似的小院坐落在此,稍遠處還有幾間小屋分布。


    這兩座小院唯一不同之處在於,左側院落的門前,有一隻燕妖在門上築巢,感受氣息,正是飛燕山唯一一隻淬靈六層的小妖。


    這一隻燕妖所在的院落便是符開元如今的居所,他與白伊晗、白逸安一同居住,這門上的小妖則是青霜讓燕妖首領派過來的。


    妖物等級十分嚴格,這小妖雖然靈智不高,但對首領的命令貫徹的十分嚴格,三人一到山腰,它便在這院上築起巢來,時刻看護著兩個孩子。


    此刻白伊晗和白逸安兩人在院中玩耍,白聶則來到了隔壁院落中,這座小院自然是餘肅的新居。


    兩人坐在主屋內,符開元接過餘肅帶給他的儲物袋,以靈識略一感觸,白聶以青木法力構建的禁製在袋口浮現。


    符開元沒有直接打開,而是將儲物袋掛在腰間,對餘肅道:“餘兄,這一年裏便要你我共同擔待此處任務了。”


    餘肅此時受了白聶一番恩威並濟,又許諾再續道途,正是最感激的時候。他雖然修為比符開元高一層,此時卻是以下屬的語氣,對符開元十分客氣的道:


    “公子不必客氣,來這的任務我大致知曉,待到將靈種種下之後,往後這靈田打理的任務,公子大可交給屬下來做,便請公子多多費心,看護兩位少主。”


    這兩座小院是專門挑選的平坦處建造,山腰處兩畝靈田各自分散,有些離的不算近;青霜所在的榕樹距離這裏雖近,但看護孩子卻多少為難了他們。


    故而餘肅這話,可見是費了心思,既表明了自己沒有覬覦靈種的心思,又將看護孩子的任務考慮的十分周到。


    符開元聽了也不矯揉,事關白伊晗和白逸安的安危,他不知曉白聶的恩賞手段,自然也不放心讓他們長久和餘肅單獨待在一起。


    十分利落的將種植靈稻的講解拿出來,放在桌上:“如此,日後有勞餘兄了。往後咱們兩個也可多多切磋,磨煉鬥法技藝。”


    兩人又一陣攀談,很是將這三年也不曾積攢多少的情誼加深了一番。


    ......


    飛燕山短暫安好,南域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十三山將青沙山上兩名修士授首的消息宣揚出去,這則消息很快傳遍南域。


    兩名練氣五層修士的分量,讓許多人都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許多在南域逗留的練氣初期的修士已是悄然離開。


    便是無處可去、逗留未走的,也是老老實實的在山窟府洞之內閉關,十分收斂。


    有些實力弱小的修士對此也僥幸想著,若是南域因此安定些,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最少往後修行的也安定些。


    但是有實力的散修卻是被這一舉動激的更加放肆,有心的還在南域散修群體內傳播出了一些言論。


    “大家都是散修,所謂十三山修士也不過是仗著機緣,偶然占了靈山罷了。如今得了靈山,卻要斷了咱們的仙緣,卻是好沒道理。”


    諸如此類言論,傳播不絕。散修本就是刀口上舔血的,被這種言論激蕩的大有人在,伏殺之事仍舊接連發生,還有些修士對靈山上的修士出手。


    短短二十餘天,除了四座有練氣六層修士坐鎮的靈山尚算安穩,其餘靈山都遭遇了或強或弱的敵人攻襲。


    雙方各有勝負,很快便有一座靈山被攻破,還是原初六峰之一——枯葉山。


    枯葉山攻破之時,山上練氣修士一死一傷,淬靈弟子被屠戮一空,隻有山長憑著練氣四層的修為逃了出來,投靠了白石山。


    ......


    靈岩山毗鄰黃石山、青沙山,青沙山再往南去便是浮雲山,黃石山向北去則是飛燕山。


    此時的靈岩山上,靈岩道長王銘看著山外懸立的兩道身影,心中雖然十分不舍,但是腦海中僅存的理智卻告訴他,此時若是不走,稍後交上手,憑借底牌或許能保下靈山,但自己也必然要身受重傷,免不了另投他山。


    咬了咬牙,心中在浮雲山和飛燕山之間權衡一番,立刻從儲物袋中取出自己的法劍抱在懷中,又取出飛劍,化作一道灰蒙蒙的流光,向相對較近的飛燕山方向飛去。


    他特地從山後禦劍飛出,避開了山前的兩名修士,看著茫茫蒼天,心中略微放鬆一些。想著投了飛燕山之後,也不必如此日日提心吊膽了。


    他心裏想的安寧,卻不料剛出了靈岩山,便看到一隻由火焰組成的飛鳥向自己撲麵而來。眼看來不及躲閃,他立刻掣出法劍,法力灌注其中,將這隻火鳥劈開。


    法劍甫一接觸,火鳥輕易被劈作兩半,兩半鳥身頃刻間轉做轟隆隆的火焰,從他的身體兩側飛過,將他一身白袍燒去大半,頭上發絲也被燎去了一半。


    他堪堪止住足下飛劍的下落之勢,便看到自己正前方,一道練氣四層修為的身影,正持著法劍向自己殺來。


    王銘連忙揮舞自己手中隻有淬靈法器級別的法劍,迎上對方的攻勢,同時迴首看了一眼,果然見到山前的那兩道流光正向此處戰場趕來。


    與麵前的火屬性修士對了幾招,他便察覺到此人的實力不及自己,但自己一時之間也沒有快速拿下對方的實力,隻待稍一耽擱,對方三人合圍,自己怕是再無逃脫之機。


    快速判斷情況之後,王銘立刻下定了決心,與麵前修士對拚一招,爭取到一絲喘息時機。


    利用這絲空檔,左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枚古樸的符籙,法力注入其中,符籙中蘊含的恐怖力量立刻被調動而出。


    隨著符籙化作飛煙飄散,一道由灰黃法力組成的岩石傀儡浮現在王銘麵前,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這道傀儡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竟然是隱隱達到了練氣後期。


    王銘滿臉肉疼的看著法力凝聚的傀儡浮現而出,不做分毫停滯的讓傀儡發起反攻。


    在王銘使用符籙的過程中,對麵的修士同樣快速的掐了一道法訣,很快便有一道火球術向傀儡轟擊而來。


    傀儡在王銘的操控之下,絲毫不做退避,火球術在它身上炸開,卻是被傀儡體表流轉的法光輕易消弭。


    火球爆炸的火光消散,對麵的修士便看到這具傀儡橫衝直撞的飛向自己。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法訣竟然連一絲遲滯的作用都沒有發揮出來,身體本是做前衝之勢,準備補刀。


    如此卻是在麵對傀儡的衝撞時連躲閃都難以做出,徑直被傀儡撞到身上。兩者相撞之時,他隻覺得天旋地轉一般,連腳下踩踏的飛劍都脫離了出去。


    但這還不算完,傀儡雙臂張開,雙掌怦然合並。這修士的腦袋便如同炸開的西瓜一般,在空中絢爛的炸開,隨後身體無力的向下墜落。


    傀儡在做完這一切之後,由符籙中儲存的法力構築成的岩石軀體已經消散大半。而這符籙的主人,靈岩道人王銘此時早已經駕馭飛劍遁出此處。


    這道傀儡符籙召喚之後,就算是什麽都不做,內含的法力也不足以維持傀儡存在半刻鍾。他對這點心知肚明,故而在召喚出傀儡的一瞬間就開始了逃竄。


    此刻遠遠瞥見傀儡斬殺了那名攔路的修士,他卻是生不出半分喜悅。因為在山前出現的那兩名修士,此刻正駕馭著飛劍緊緊尾隨在他身後。


    追擊的兩人都是練氣四層修為,此刻其中一人正在低聲罵著:“老三怎麽搞的,修為相當,卻連阻擋一刻都做不到,真是廢物。”


    另一人則對此不做迴應,眼神陰狠的盯著前方,說道:“看他速度,想來三弟已經傷了他,咱們快追上去,那符籙應當是沒有第二張了。此番必定能要將其留下,為三弟報此血仇。”


    兩人腳下流光皆是赤色,看著身前越來越近的灰色流光,那名抱怨的修士也不再多言,隻在心中估量著距離,手中已經開始掐起了火球術的法訣。


    便在兩方生死追逐、逐漸拉近之時,自南返還飛燕山的白聶,卻是也與這處戰場漸漸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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