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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薊允秀從宴席上借口如廁退了出來,帶著跟班在國公府的園子裏走了走,當作鬆一口氣。


    這種觥籌杯錯的場麵,他有時還真是厭煩了。


    若不是心底裏那個野心與欲/望,他真懶得和這些官員喝酒,聽虛假的奉承,說虛假的客套話。


    跟班打量他的麵色,嘿嘿笑道:“王爺從宴席上溜出來,可是因為看不見那安大小姐?”


    薊允秀剛才真不是為安念熙出來的,可是經跟班這麽一提醒,心裏倒是癢癢起來,宴席上安念熙的歌舞仿佛又到了眼前,而安念熙的美貌倒是叫她念念不忘的。


    那安大小姐的確是天上有地上無的尤物。


    薊允秀一貫是貪圖美色的,這會兒唇角已經不自覺展出一抹笑意。


    跟班隻當是猜對了薊允秀的心思,不由得意,討好道:“要不,奴才去打聽打聽安大小姐此時何處?”


    薊允秀擺擺手:“不必了,沒聽國公大人說安大小姐一會兒還要到宴席上招待本王的嗎?她適才獻舞,這會兒一定是下去換衣服了。”


    薊允秀心裏揆度安念熙見到他時的態度,雖然也賠笑殷勤,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笑容裏是少了許多熱情,那些笑,那些殷勤都是分外客套的。


    也就是,這安大小姐對他堂堂四皇子並不熱絡。


    這樣一想,薊允秀心裏有些訕訕。


    他不夠俊美嗎?父皇的九個皇子裏,論容貌才學他都是出挑的,若不是生母出身低賤,儲君的不二人選非他莫屬,這安大小姐對他竟然並不十分熱絡。


    他一貫被人捧慣了的,**分的熱情對他而言都是失敗。


    跟班一路跟在薊允秀身邊,研究薊允秀的神情,見薊允秀的神色幽深莫測,心裏不禁也有些惶惶,四皇子一向陰晴不定。不知道此刻他心裏又在打些什麽算盤。


    驀地薊允秀頓住了腳步。


    跟班順著薊允秀的目光看過去,隻見迎麵走來一個少女,衣著素雅,卻給人寶珠輝煌的神采。比起安大小姐的美色,雖然稚嫩了些,竟是另一種風情。


    跟班見薊允秀的目光已經被那少女吸引,心裏不由暗歎,他的四皇子的確是見異思遷。


    “王爺。這個女孩子好生麵善。”跟班道。


    薊允秀道:“你大抵是在宮裏見過吧?”


    薊允秀已經一掃臉上陰霾,笑吟吟疾步走向花畹畹,聲音如洪鍾般響亮:“公主妹妹!”


    花畹畹已經看向了薊允秀,要是平常她見到這個冤家,臉上一定冷若冰霜,此刻卻綻出一抹鮮花般的笑容,盈盈上前行了見麵禮:“四哥。”


    花畹畹甜甜一聲喚,薊允秀當即愣住。


    美人不再冰冷,倒叫薊允秀受寵若驚。


    今天這個護國公府倒是有意思,原本應該對他十分熱情的安大小姐倒是有些冷漠。原本冷漠的安和公主竟然熱情起來。


    花畹畹難得給他笑容,薊允秀竟不知不覺如獲至寶:“妹妹這是要去哪裏?四哥在宴席上沒有看見你,還以為妹妹的身子不適,正要出來尋你呢。”


    一旁的跟班聽著他家王爺睜眼說瞎話,不由在心裏豎起大拇哥。


    哇,泡妞,就得這樣。


    花畹畹溫順道:“妹妹適才的確身子不舒服,隻是四哥難得到國公府做客,妹妹怎好不見見四哥呢?四哥對國公府來說可是稀客。”


    “公主妹妹身子不適,現在可怎樣了?”薊允秀的關心倒是真誠的。


    “見到四哥。已經全然好了。”花畹畹乖巧嬌俏一笑。


    薊允秀愣住,旋即問道:“能夠不藥而愈,想來妹妹的不適是心病。”


    薊允秀是聰明的,也是奸猾的。


    花畹畹性情大變。定然是有事相求。


    他正愁自己討不了花畹畹的好呢。


    於是,薊允秀進一步問道:“不知公主妹妹有何疑難之事,隻要四哥能幫上忙的,定然不會推托。”


    “四哥不會覺得妹妹唐突嗎?”


    “誒,求之不得。你是父皇和母後的安和公主,我是父皇和母後的四皇子。我們原本就是兄妹,兄妹之間怎可見外?隻要公主妹妹有求於我,四哥會覺得不甚榮幸。”


    薊允秀話說至此,花畹畹心裏非常滿意。


    她向薊允秀深深鞠了個躬,道:“四哥,能否幫忙為我四叔的前程出一份力?”


    “你四叔?”薊允秀愣住。


    花畹畹所求的確在他意料之外。


    花畹畹點頭:“就是我祖父的第四個兒子安祥藝,四哥有所不知,我四叔與我四嬸成婚十多年,卻膝下無所出,皆因夫妻兩地分居所致。四叔在靈波為官,靈波不是個富庶之地,我四叔一直舍不得我四嬸隨往受苦,故而將我四嬸留在京城,誰知原是丈夫愛惜妻子之舉,誰料竟耽誤了子嗣的問題,我想如果能將四叔調迴京城做官,那他們夫妻就不用再受離別之苦了。”


    花畹畹娓娓道來,麵色充滿悲天憫人的哀戚,薊允秀邊聽邊微微頷首,花畹畹所求倒不是個什麽太大的難事。


    花畹畹上前一步,哀哀看著薊允秀,乞求道:“四哥,我原想親去求太後娘娘或者母後,我祖母也想過入宮求見太後娘娘,希望以過往的閨中交情讓太後娘娘幫這個忙,隻是我們都是內宅女子,不好過問前朝之事。所以我思來想去,隻有求助四哥……”


    “公主妹妹能夠將此事拜托我,是對我的信任,四哥不甚榮幸。”薊允秀說的是真心話,再說這又不是什麽難事,安祥藝想做京官,又沒有要求做京城大官,那有何難的?


    他在皇帝跟前表現了這麽多年,難道皇帝會連這一點麵子都不肯體恤他這個兒子嗎?


    “這些日子以來,妹妹知道四哥是疼愛妹妹的,父皇和母後有那麽多公主皇子,唯有四哥對我這個義妹是一片赤忱,妹妹不是糊塗駑鈍之人,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妹妹不是木頭,心裏一清二楚呢!如若四哥能幫妹妹這個忙,他日妹妹也定當投桃報李……”


    薊允秀心裏安了安。


    這就對了,太後和皇後喜愛的安和公主就應該和他這個四皇子結成聯盟。


    她應該站在他的一邊,為他所用。


    在她為他所用之前,自己自然要給她些好處。


    夜明珠實在算不得好處,她不是那種膚淺的能夠用東西收買的女子。她是個有見識的女子,就憑她小小年紀治好了皇太後的絕學,京城中的女子便要甘拜下風。


    薊允秀當即向花畹畹許下承諾:“公主妹妹請放心,妹妹所求四哥記在心裏了。請公主妹妹靜候佳音。”


    “多謝四哥。”


    薊允秀與花畹畹相視而笑,擦肩而過。(未完待續。)


    ps:謝謝1何所有、w山有扶蘇w、紅峨眉的打賞。謝謝羊種的和氏璧,今日加更。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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